骆冰彤笑待全然没有温度,「我来做……我该做的事。」
「妳……快放开我,否则、否则……」
她轻轻地截断妇人的话语,「否则怎样?这种冷宫后院中,除了少数的奴仆外,没 有人会来,这不也是妳之所以能来回穿梭于枫苑下手,却没人发现的原因吗?」何况, 一个长年得了失心疯的疯子,本来就不会引起多大的注意。
妇人的眼神惊慌,「妳不要血口喷人!」祕密被发现的惊惧,让她忘了失心疯的伪 装,只是浑身颤抖的直盯着找上门的骆冰彤。
她轻轻地歎息了,为了妇人的愚蠢而歎息,「郁妃,妳还不明白吗?妳以为我是为 何而来?妳对湜儿的所做所为,我全都明了于心。」
「鹤顶红、割断的马疆、射偏的箭……一切的一切,妳还要我再说下去吗?」
若不是武亟,湜儿早已在她一连串的毒手下莫名其妙地冤死了。
郁妃早知道闇霁是闇讋的孩子,她一直没放弃让自己的孩子登上帝位的狼子野心, 只是半途杀出的湜儿却坏了她的好事,一个失宠的嫔妃无法使出什幺绝妙奸计,只能在 背地里使着偷袭暗算的毒招。
若不是骆冰彤深知闇讋并无秤帝的野心,她会以为这是闇讋或骆心柔的诡计。
将骆心柔赏赐给闇讋,也等于斩断了任何可能危害湜儿的危险,因为,再也无人与 其争位了,这是她作为一个母亲的私心。
看着郁妃计谋被拆穿而惊惧的脸,骆冰彤的心里兴起了一丝嗜血的残酷。
郁妃的额上滚落冷汗,「妳没有证据。」不可能,她不可能有证据证明是她做的,她只是在吓唬自己,否则,她早就唤侍卫来捉自己了。没事的、没事的……郁妃惶惶地 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可是冷汗却一直自颊边滚落,湿透了衣襟。
骆冰彤清豔的小脸仍是淡笑着,「对,我没有证据,可是,我也不需要有证据。」因为她根本没有打算将郁妃交出去。
「妳……」郁妃瞳瞠大眼惊惧地瞪着骆冰彤走近的身影,她不可能是想……
「妳杀了我,闇讋不可能会放过妳的。」
骆冰彤笑得十分嘲讽,「我没有要杀妳。」她的笑容渐渐转为残酷,「只是,一个疯子也不可能再有贪图帝位的念头。」她一翻手,在郁妃嘴里塞进泛着腥味的丹药。
而后又反手捂住郁妃无力挣扎的口鼻,骆冰彤的声音清冷而残邪,「妳为妳的儿子,我也是为了我的儿子。」
母亲,总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劈斩开所有的阻挠……神志渐渐浑沌了,郁妃不断的挣扎着,「我会告诉别人,妳……下毒……」
望着她渐渐涣散的瞳眸,骆冰彤笑得妖邪而美丽,「有谁会相信一个疯子的话呢? 」她心中湧起一股残酷的愉悦快感。
她……毕竟是闇冥的影子哪!
直至身下的郁妃不再挣扎,并疲软地蹶倒,她才放手。
掬起水盆中的清水洗手,倒映在水中的瞳眸闪着异常灿亮的光芒,对着水镜中的自 己,她笑了,随后,妖邪的神采褪去,剩下的仍是淡然与清丽。
走出冷宫,云雾散去,皎白的月亮照耀着大地。
在开满红花的樱树下,闇冥靠着树干站立,在看到她后,他站直了身子,幽邃的瞳眸燃起亮闪闪的光芒,伸出手掌心向上,等待着她……她没有迟疑,缓步迎向他伸出的掌,纤手滑进他的掌心,与他的十指交缠。
他无言地俯身印上她的唇,以几近欲令人落泪的温柔吻她……她抬眸笑了,投入他的怀抱,两人牵着手,交缠着心,慢慢走进盈盈的月色里……
「爱我吗?」
「我爱妳。」
「只爱着我吗?」
「只爱着妳。」永远,只爱着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