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这群宫女内,居然有一个宫女留了下来,皇太后奇怪地看着眼前天姿绝色般的生面孔,“还留下来干什么?你不怕我会杀你?”
那名宫女笑了一笑,“意缘愿意留下来陪太后。”
“陪我?”皇太后显然有些吃惊,“我怎么没见过你?
最近才进宫的吗?你也不怕那个厉鬼回来了,我会迁怒地把你杀了?“
意缘摇了摇头,“意缘不怕。太后是个英明的人,所以意缘奉命来帮太后消这个劫。”
“消劫?”皇太后喜出望外,“你有办法把这个厉鬼赶走?当真?”
“能帮太后过这个劫数的人不是我,另有其人。”
意缘想起季儿那个大混蛋,娇美的脸蛋儿闪过一丝轻微的不悦。·“谁?”皇太后像在绝地里逢生的人,急急地问道,“要是此人能赶走这个厉鬼,哀家定当好好地赏赐他。
他是谁?“
意缘沉默了半晌后,才道:“太后,此人的真实身分意缘不能透露,但是只要太后到镇远王爷府里小住几天,时机到了此人自然出现。”
“镇远王爷府?赵怀睿的住所?他府里有奇人会帮助我吗?还是赵怀睿能找得到人来帮我?”
意缘神秘地微笑,“这是天机,请太后相信我的话吧。意缘带话就只能透露这些让你知道。意缘告退了。”
当皇太后想唤住意缘时,谁知她已经化作一阵轻烟,一瞬间就已经消失在寝宫里了。皇太后不信地眨着眼,连忙地跪了下来。
这一定是伸仙!这一定是这位名叫意缘的好心仙姑来指点她,帮她消除这次的劫数。
皇太后连连磕了三个头。仙姑说过的话她一定要马上办!过几天她已经没有心思上朝,再这么下去也不行。对!她明天就移驾镇远王爷府,等那名能救她的奇人出现来制伏这个厉鬼!皇太后如是地想着。
果真在第二天早朝之后,在众百官惊愕的目光之下,皇太后带着数十名宫中的随从,到镇远王爷府里小住。
第五章
皇太后刘娥一进入镇远王爷府中居住,首当其冲最麻烦的就是镇远王爷赵怀睿了。他每天忙进忙出就是为了皇太后的安全,皇太后的照顾起居是否有过失之处,还有一堆关于皇太后什么,什么的杂毛小事,都要他这个王爷亲手处理,过目。
总之皇太后这—住进王府,简直就像在—池水中投下了一颗巨石,不仅王爷忙坏了,全王府上下的佣人们也忙翻—了天,但是赵怀睿为了皇太后的安全,交代所有知晓皇太后在王府中的高层下人,不得将皇太后在府中的消息透露出去。
所以王爷府里的下阶佣人只知道府里来了…位贵客。南厢那边的厢房全面封锁,违者处死,谁也不敢越雷池一步,拿自个儿的脑袋开玩笑。
可是当所有的人忙得人心惶惶,像大拜拜似的时候,有个人对于这种状况外的状况最高兴了,那就是小柴夫季小扬!
因赵怀睿天天不见人影,也不用挨他的骂,甚至连平常催着她做事的管家也没出现,这正是最好的偷懒机会,所以她柴就慢慢地砍,水就慢慢地挑,反正大伙儿也没时间管她,她少做一点没人会发现的。
而当她打着如意算盘偷懒了好几天的时间,料想不到赵怀睿此时在书斋里倒想起这个他忘了好几天的人来了。
“老管家,小扬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赵怀睿将在一旁的管家叫了进来。
“小扬?”老管家摸了摸头,有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王爷,是谁啊?王府里没有这个人啊!”
“没有?就是那个在砍柴场里砍柴,挑水的年轻人啊!”
管家恍然大悟,“哦,原来是他啊!他还在,他还在。”
“你最近有没有去盯着他砍柴?这个小子最会偷懒了,不去盯着他是不行的。”赵怀睿一想起季小扬那个不偷懒就觉得对不起他自个儿的个性,不禁摇了摇头。这几天他都没去盯着他,反倒有点儿挂念起他来了。
“王爷请放心,小季儿我们会去盯着他的。”管家恭敬地说道。
“你叫他什么?”赵怀睿耳尖地听出自己听来很不顺耳的话。
“小季儿啊!”管家敏感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有什么不对的吗?王爷。”
“谁准你们这么叫他的!L 赵怀睿说不上来自己心中的那股愤怒之情是打哪儿来的,总之他听到这个昵称就是很不顺耳,:管家望着赵怀睿不悦的脸色,唯唯诺诺地回答:”是小……是他要我们这么叫他的。“
小扬?赵怀睿心想除了他也没有别人了。小扬到底在干什么?—个大男人让别人叫这么娘娘腔的名字也不觉得害燥!“小季儿”,听得他鸡皮疙瘩都掉满地—了。
“以后不准再叫他这么可怕的名字。”赵怀睿正色一凛地道。
“那……我们该叫他什么?”
“季小扬。这是他的名字。”赵怀睿说罢之后就步出了书斋往砍柴场的方向走去。他的脸色阴沉,令撞见他的人全部都老早闪得远远地,以免遭到池鱼之殃。
他一定要立刻教育小扬这个小子!赵怀睿暗忖。
这小子当他在做什么?这么恶心的名字他也敢说得出口。不行,他…定要小扬好好也记清楚他是个男孩子,以后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季小扬打从赵怀睿一进入她的视线范围内就跳了起来,赶紧低首抹了抹脸颊上的泪水,再让赵怀睿瞧见她为了这些柴木掉眼泪,肯定又有一顿好骂的了。可是他今天怎么会有空过来?他最近几天不是很忙吗?该不会是……忙完了吧?
季小扬觉得自己又想哭了,为什么好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从今天起她又要跌到地狱里去开始受苦了。
赵怀睿快步地越过砍柴场,瞧见这儿天堆积起来的柴薪更是怒气冲天,“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几天没来,你就几天不砍柴,是不是?”
“我这几天有砍啊!”季小扬望着赵怀睿可怕的脸色,又加了——句,“我真的很努力的砍耶!我没有偷懒,你瞧!”
“你这几天就砍这么一点柴?”赵怀睿望了望旁边那堆少得可怜的柴薪。
“当然没有!”季小扬急忙地反驳,“刚刚大娘又带走我上午砍的柴了,这些是我花—刻钟砍出来的。”
“一刻钟只砍这些且你还敢说你不是在偷懒?”赵怀睿最讨厌有人对他这么狡辩了。
“我……”季小扬见情况不对,立刻又拿起斧头轻轻地砍身前还没有砍断的木头。
“我现在砍,我现在砍。”
木头发出一声唉嚎,令季小扬又心软地下不了第二斧了。 .赵怀睿嗤笑了一声:“你这么砍要砍到什么时候?”他一把夺过季小扬手中的斧头,用力地一斧将木头砍为两半,“这么砍才对。”
季小扬心惊胆跳地听着木头发出非常可怕的惨嚎声,不禁掉下泪来,用着双手括起耳朵。
赵怀睿又砍了一斧,轻轻松松地把劈完的木柴丢到一旁,再拿起一根木头,朝它又砍了一斧。
季小扬听不下那阵夺人心魂的惨叫声,带着眼泪就往木头的上面一扑。
赵怀睿见状一惊,眼明手快地收回劲道,接着他爆出怒吼。“你在干什么?找死啊!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误杀了你!”
季小扬回头泪眼朦胧地揪着他,“你不要再砍了,它们很痛,而且它们也都快死了。”
“你在说些什么鬼话?我这是在教你砍柴耶!”赵怀睿奇怪地瞪着她。
“我不要砍了!我不要再砍柴了!每次被你逼着砍它们的时候就好像那一斧也砍在我身上似的。我听得到它们在向我呼救,它们在哀嚎!”季小扬愤怒地叫道,“你知不知道它们都还活着?你知不知道它们也会痛?
不!你完全不知道!因为你听不到它们的惨叫声!“
赵怀睿瞪着她良久,奇怪自己居然不忍望见小扬。
的泪水,他将语调放得轻柔些,“小扬,你病了。”
“我没有病!”季小扬明了自己也被赵怀睿当成了疯子,“我真的听得见!”
“你真的病了,而且病得还不轻。这些木头不会讲话,小扬,这只是你的幻想出来。”
“不是!我……”
“别说了,病了就回去休息吧!今天的活儿不用做了。”赵怀睿轻易地截断季小扬的解释。
季小扬望着赵怀睿俊朗的面孔,明白他是怎么也不会相信她了。她擦了擦泪水,从木头上爬起身来,缓慢地想回到柴房里去睡一觉。 .她怎么能奢望赵怀睿和其他的人不同,不会把她的举动当成是疯子呢?只是……不知怎地,她的心好痛哦!
“小扬。”赵怀睿唤住了她,见季小扬转过身来,赵怀睿才缓缓地说道:“下次别让府里的人叫你小季儿。”
“为什么?”季小扬满脸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