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发生过?“那……假设是我呢?”他的话令她隐约泛起一抹不满,等发现舌头没经大脑擅自运作时,她郏边的温度升至更高,差点想要咬烂自己的舌头。
可是……就是不服嘛!她是很没女人味,但他说话也不必直接得那么伤人吧?
“假设是你?”温仲谦挑眉以视。她直率的问法揪动他心弦深处的某一点,他不去、也不愿去深想。
但是,偏偏他无法否认有份呼之欲出的异样情愫,缓缓地沁进一个从没有其他女人涉足的地方,一个只属于他个人的领土。
“呃,当我没说!”纪式澄嘟嘴地摇头,着实没办法承受这种对心脏有害的压力。还是趁早鸣金收兵好了,免得等她一听到他的答案,会捶胸顿足。“呵,你不用回答我啦,我知道答案是什么。”
“有可能。”温仲谦几乎跟她后面的话同时出声。
“呃?”什么东西有可能?是她有可能知道答案?还是她有可能……
“如果是你,还有可能。”他给了她很简浩却十分震撼的回答。
而这句话的威力也真的让她脑子轰然一响,愣在当场,她难以署信地瞪着他,完全忘了自己该说什么话。
瞅着她全然愣住的模样,温仲谦唇边的谜祥笑意噙得更深,趁着她仍身处震惊中,他轻轻地在她的额际又啄吻了一下,低沉的嗓音温和地流连在她的耳际。“你该睡了,晚安。”
晚……纪式澄呆呆地望着他走出她的房间,直到过了好几分钟,她才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发觉自己居然忘了呼吸。
呃?他说她、他说她……事实随着空气倏地敲进她的脑袋,她差点尖叫出声。他说她……如果勾引他的人是她,那么她有可能成功。
换句话说,换作是别的女人就不行,只有她才可以。
“呃?”他对她有感情吗?好像不会吧,才这么短对间……
纪式澄满脑问号,不解他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才跟她说这样的话。是玩她吗?还是真的跟她说实活?
脑子里所有的思绪完全搅成一团,她根本无法从这么几个字里头去明白他在想什么,可是,如果只有她能勾引他,那她大概也没办法完全脱身。
假如他是开她玩笑还好,只是自己当真,不幸心灵受了伤,若他是说真的,那么在委托成后,她不就要伤了他的心?
呃……怎么办?到底要不要把他的话当真?
直至想到半夜三点还理不出个头绪,严重失眠的纪式澄觉得自己想抓狂了……
第五章
“呕,干脆让我死算了……”好想吐,一定是到了早上才阖眼的关系,先天性的低血压加上睡眠不足,让她的胃都在跟自己作怪了。
无视于窗外明媚的春光与悦耳的鸟鸣,纪式澄重重地叹了口气,双眼的血丝以太阳眼镜遮掩住,小脸远比纸张还苍白几分。
纪式澄忍住由胃冲上喉头的酸涩感,龟爬过长长的医院走廊,若不是温仲谦急着要早上忘了带出门的重要文件,她说什么也不会强迫自己从暖暖的被窝里头爬起来,送这么一份跟她毫不相干的东西。
至于为什么向来号称“八人大轿请不动”的她会帮他送文件,她自个儿也说不上来,嘴上明明犯着嘀咕,但双脚就是自动爬下床,矛盾之下只得安慰自己,她是认真尽责地扮好女佣的角色,并非心甘情愿地想帮他做点事好不容易爬到了院长室,她连叩也懒得叩一声地直接打开门,心里直想着送完文件后可以回家再补个眠。
但一进门没看到温仲谦高大的身影,倒是瞧见一个护士神秘兮兮地坐在他的位子上,因她进门而急忙地跳起身。
“小姐,这里病人不能进来。”
“我不是病人。”纪式澄瞄了眼睑上仍残留尴尬的护士,太阳眼镜下的眼睛微眯了眯。呵,如果她猜得没错,在她进门之前,这护士八成在动温仲谦的东西,至于抱持着什么祥的心态,还得套出来才知道。
“那你更不能进来过里。”护士拧着眉,板起脸孔直瞅着她。
“我为什么要出去?”纪式澄耸了耸肩,状似闲散地踱至办公桌前,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对方紧急之下没关妥的抽屉。“温仲谦呢?我来找他。”
“你我院长?请问你是?”护士一个劲地打量着纪式澄,对她随意套上的T 恤和她没梳妥的头发皱眉。
“他的女佣。”哦!宾果,她找到了,抽屉夹缝间不小心露出来的是一截红色小缎带,代表了隐藏在护士内心想偷偷传递的小情意被她撞见,难怪人家会恼羞成怒。
不过话说回来,她没料错,他的确还是挺有招蜂引蝶的本事。纪式澄懒懒地咧着嘴,“他人呢?”
“院长临时上开刀房,你有什么东西就直接交给我。”
纪式澄撤了撇嘴,“我怎么知道你会交给他?”呵,温仲谦都说这份文件很重要了,她不能随便请人代送。
不过话说回来,不知怎的,她心里觉得有点不舒服,总感觉眼前的护士很碍她的眼。怪了,也不过是素昧平生的人,她怎么会突然这么讨厌起一个人?
纪式澄皱眉蹬着护士,几经反复思索的结果,她可能是看那个抽屉的小缎带很不顺眼,有这样一个爱慕着跟在温仲谦身边,没看到的还不知道还有多少,她猜想起来心情就不舒坦。
“信不信由你。”护士显然也不太喜欢她,一边挑高了眉,扬起手来撵人。“你不给我就出去,院长在开刀房里还要好几个钟头,你想等可以慢慢等。”
等?她最欠缺的就是耐心了。纪式澄皱了皱眉,转身抱着文件就往外走。“我不等总可以吧?我直接去开刀房找。”
“你一不可以!”护士闻言随即追了出去。
但没科到纪式澄个儿小小的,走起路来倒快得令人难以置信,等她搭到下一班电梯到达大厅时,纪式澄已经向服务台问好开刀房该往哪走了。
“你太过份了。”护士急急忙忙地在纪式澄面前煞住脚,却发现她的视线根本不在自己身上,蹙起眉猛往后头急诊用移动床推进来的病患直瞄,于是护士故意用身体挡住她的视线,强迫她正视自己的存在。“你不能当这里……”
“闭嘴!”基于过去的本能,纪式澄直觉地推开护士,脸色一转为凝重,快步地冲向移动床。
床上躺的是一个将生产的孕妇,但是腰侧间染满腥红的布料可没那么简单,斜穿刺过腹部的锐物恰巧处于极为危险的方位。
“夸张!怎么会把这种病人送到这里来!”医生简略地检查过孕妇的惰形,不禁大声责怪起把她送进来的救护人员。“先送她去照X 光,我们再以穿刺深度决定能怎么救。”
“等等!不用照了,再照就来不及了。”纪式澄忍不住地插话,差点没被这种制式的医院流程给气死。“直接送她进开刀房,晚了就来不及!”
“你懂什么?”医生十分不高兴地觑她一眼,一堆人由遵循着他的意见想把人往X光室推。
“至少懂得比你多。”纪式澄也没好气地回他一句,“若没有高阴专业的外科手木医生帮忙,光凭这间妇科医院的医生,母子两个至少得放弃一个,或者两个都救不回来。你打算这样是不是?”
“她的情况本来就必须牺牲一个,何况你并不是专业人员,才会说这种外行人话!”
“谁外行了?我就是外科医生!五岁学医、十岁开始陪刀、十七岁主刀,说不定当我在看教学录影带时,你还在思春期追着女人到处乱跑。”纪式澄的眼睛瞪得老大,卯足劲揪起医生的领子,神芭令人不寒而粟。
“我看过的病人不晓得比你多几十倍,连这么表面的穿刺伤都还要照X 光,很明显是经验不足,何必拿病人的命当你的实验品开玩笑?”
“你想骗谁?”医生扯起唇,难以置信一个看起来像个小可怜的少女,居然自称是医学界少有的奇葩。
“我不需要骗人。”纪式澄毫不客气地反瞪回去,眼里强大的光芒与气势几乎震慑住所有人。“由我主刀,两个人绝对可以存活下来;在病人可以不需要因为你的经验不足而白白损失掉性命前,我不会坐视不理。”
“哼,我就不相信你有把握可以救活两条命,大话说太多小心闪了舌头。”
她静静地瞪住眼前夜郎自大的医生,冷冷地泛起一抹自信十足的笑容。“我们倒是来看看,手术完后是谁的舌头先闪着。”
“医学界的天才少女,外科界最年轻的权威大夫,从小跟着外婆李应琴习医,十七岁主刀,二十岁成功地完成世上仅有数人才能完成的脑部外科手术,堪称医界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被封为'医界的莫札特'……”
温仲谦冷冷地盯住眼前如坐针毡的纪式澄,口吻虽然平稳,却带着十足的寒气。“而我这个从大陆差点被骗进火炕,可怜兮兮求我收留的小女佣,居然在我的医院里头又完成了另一项外科界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