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送走冀大夫,豫鹰扬悄然来到床边,望着苍白依旧的寒奴,心里真是万分不舍。
“你不该带我回来的。”寒奴幽幽说道。
“你是我的妻子,回到我身边是天经地义的事。”他摩挲着她的长发,一股火气隐然在他眉宇间凝聚。他仍然是易怒的,尤其受不了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话语。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无颜见你。”她羞涩又愧疚地说:“你不知道我……我做了好些不该做的事,我其实是……”
“我都知道,你表哥都告诉我了。”豫鹰扬以食指按住她的唇,不让她往下说。
“我表哥?”怎么又来了一个表哥?寒奴纳闷地看着他。
“就是那个整天拿着扇子扇来扇去的中年人。”而那个姓钟的和尚已被他遣人捉回西湖畔吃斋念佛去了。
“他说了什么?”老树精不在这儿,想必已返回永暗岭向天帝覆命。
“他说他出来太久,得赶快回新家去,你呢,就安心地留在阳羡城当我豫家的媳妇,至于别的事他会帮你全部安排得妥妥当当。”
新家指的是天庭吗?他已获准返回天庭了?而她,她终于如愿化为一介凡人,得以和他共效于飞?
“没想到他这人还不坏。”豫鹰扬粲然一笑,若有所思地捏着她的鼻尖。
他什么都晓得,抑或仍蒙在鼓里?
寒奴惶惑地睇视着她,这叱咤风云的人,他不会不知道,只是不说罢了。这样也好,一切重新来过。
“你更好,你是这一生待我最好的人。”寒奴把俏脸贴进他掌心,心满意足地说。
“希望你永远记住这句话,永远不再背叛我。”
“呃,你这人好是好,就是霸道了点。”
“那当然,为了你我宁可当个全天下最自私最蛮横的人!”
“你哦!”寒奴又好气又心疼地抚着他的脸。是的,不管他是怎样的人,她都跟定他了,这是她的宿命,也是她最美好的抉择。
经过五百年,寒奴和豫鹰扬终于得以再续前缘,做一对恩爱的平凡夫妻。
多年后,江湖险恶依旧,阳羡城却日复一日变得更有生气。随着两个小宝贝陆续出世,城里不但朝气蓬勃,而且欢乐声处处洋溢,也许这是老树精冥冥中的庇佑吧。而豫重链自那一役众叛亲离,严重大失血,再也无力东山再起,这就是恶人下场的最佳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