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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要逛市集?”小柔是十二名丫环里,比较善解“狼”意的一个,因此也特别获得寒奴的宠爱和信任。“咱们昨儿才去过的啊。”

  “不多去几次,怎么能把这家当给败光?”大把大把挥霍豫鹰扬的钱让她快乐得不得了。这才像报仇嘛!

  “可,这都是爷送您的耶。”小柔不明白她的主子怎么好像跟钱有仇似的,每天总要“微服出巡”到大街小巷,找寻鳏寡孤独、穷困潦倒者,一人送一条链子、手镯,或金元宝,人人有份,送完为止。

  搞到后来,丐帮徒众不仅和她称兄道弟,其帮主还送她一块“丐帮之友”的狗牌,拍着胸膛保证,只要她有难,丐帮定当竭力相助到底。

  “就是他送的我才要花呀,我是为爷积阴德,你懂不懂?”穿戴整齐,看小柔仍傻愣在那儿,索性自己动手打开仅剩的两只朱漆首饰箱。

  今儿大道东路的冀伯伯娶媳妇,得送点像样的礼物才成。唔,这个戒指不错。

  “小柔,你看——”嘿!难怪小柔不敢吭气,原来是他来了。“嗨!”她皮笑向不笑,好假。

  “奴婢先告退了。”见苗头不对,小柔打个寒颤,缩头缩脑的马上自动消失。

  “你不是说要到上园谈一笔买卖吗?”寒奴不太好意思地把兜在怀袖的一些细软放回木箱中,眼皮垂得低低的,立在屏风旁迎他入内。

  豫鹰扬先是站在门上深深望了她一眼,才绷着脸走入暖房。

  “路上遇见了熟人,多谈了几句,耽误了。”

  寒奴倒了一杯刚沏好,仍有点烫的雨前茶给他,他不接,只把她的手一拉,茶水立刻泼了一身,褐色茶汁淋在水蓝衫裙上,一道道妖娆的溪流,涓涓到底,末了全透明了。

  寒奴愠怒地喘上来一口气,却教他含住朱唇的口全数吸得一干二净,半丝也不留给她。

  她不得已挣扎了起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是,你是。”他用涛涛汪洋的眼神笼罩她,有点饥渴,满怀恶意地一扫,寒奴就失魂落魄,不敢多言,由得他肆虐。

  “你是指茶,还是珠宝?”茶是他打翻的,珠宝既送了她,她当然有权处份喽,难不成他是个小气财神?趁隙推开一缝,她赶紧溜向里边的澡堂。才斜阳向晚,嬷嬷们已将一大缸的水烧得氤氤氲氲,阵阵白色热气弥漫眼前所有的视线。

  她正想转身逃向另一个出处,他已来到身后,一堵墙似的挡住去路,自她纤细的腰后抱住她,一只手便褪去她的衣裳,嘴角挂着诡秘的笑颜。寒奴感觉他在律动,也强迫她配合着……

  “别这样,现在还是大白天呢。”猛回眸,见他早已赤裸相对,胸前一大撮蜷的毛,张扬地扑向她。

  “这是我的地方,我有权。”他忽地打横将她抱起,大步走入澡堂。

  澡堂是用上等的梨花木钉架而成,淡淡的檀香自天窗上缓缓飘入,增加一股沉缅的气息。

  豫鹰扬将她按压在池畔的横木上,俯身而下,骠悍而急促地埋进她两股之间……

  寒奴倒抽一口凉气,全身的肌肤因过度紧张而绷得僵直。“不要,不要这样……”

  谁也阻止不了他的冒进唐突,凡是他想要的,从没有不到手的。寒奴全然无防备地,任他营造起一波又一波的情潮。

  “快乐吗?”即使他们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他也要她记得,他是她此生最难忘的男人。

  天!寒奴喘促得不知如何是好,一颗心就要冲上九重天,血液即将逆流而出。

  她已力竭,他才正要开始,挺起上半身,已占据了另一块属地。

  历经无数次的欢愉,未曾这般欲死欲仙,一切全在他掌控操持下,不知不觉地她用四肢紧紧纠缠他,像一个贪婪的孩子,不准他离去,并忝不知耻的在他耳畔低喃,“别走,……就这样,就这样……”

  豫鹰扬没想到她比他更饥渴,与她交合了一遍、两遍……不要紧,他们还有一生呢。对,他要她的一生,三个月太短了,他要不够的!

  他过去荒淫的岁月又回来了,不同的是,这一次他只要一个,真是破天荒,他居然要一个女人的一生,他向来嗤之以鼻的天长地久?要它来做什么呢?但,这回他是真的想要,而且只要她。

  这是上苍的美意,还是孽缘?

  当绚烂归于平静时,豫鹰扬将寒奴托起,放在臂弯里休憩。两人都拚命喘着大气,汗水交和着蒸气和她因热而散发的沁人香味儿,无限暧昧。

  “把你给累坏了。”口吻带着疼惜,手指小心拨开她覆在额前的刘海。

  寒奴羞涩地咬着唇摇摇头,百感交集都锁在情欲之中,现在已分不清谁爱谁多一点,是谁中了谁的圈套。两人陷入彼此的包围,存心较劲着。

  接着——

  他要求道:“喊我的名字。”

  “什么?”她不解。

  “不要喊我豫君,喊我的名字。”

  “鹰扬?”她睨着他。

  “对,以后都要这样喊我。我不但要你当我的爱奴,还要你当我的爱妻。”这字眼他曾以为自己一辈子也出不了口,许是烟薰雾笼,人的理智也跟着迷糊了,他竟然不经考虑就脱口而出。

  “妻?”寒奴大惊。

  “对,开心吗?”这是无上的荣幸。豫鹰扬以君临天下的姿态宣读他的恩赐。

  “不要,我们说好的,这桩交易只有三个月,三个月之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再也互不相干。”她是沉浸在无尽的爱欲里,但热火并没有让她迷失,往事斑斑在目,她岂可一错再错。

  “这是你的真心话?”他做梦也想不到她这么不知好歹!

  “是的。”她意志坚决,以大仇为要。这男人的坏,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那么,”他愤然推开她,猛地起身,脸色郁结如青铁。“你也不值得我特别眷顾了。”

  寒奴委身在地上,目送着他傲岸无情的背影,快速隐没在木门外,一阵前所未有的心碎涌向心头,然,她刚毅地始终没让泪水淌落嫣颊。

  第七章

  自那日以后,豫鹰扬便忙碌得经常连着几天见不着人影,到底是有意冷落她,抑或各地商栈的买卖真是繁紧得抽不开身,这些寒奴都不在意,惟一困扰她的是月底将至,西蜀之行是否按原定计划。

  再数十天,她的三个月期限也即将届满,到时候,她若获准恢复仙籍,则必须立刻返回天庭,若遭贬为凡人,则将失去所有法力,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待在阳羡城了,否则豫鹰扬迟早会拆穿她所编造的谎言。

  事已至此,她复仇的速度得加快脚步了。可,奇怪得很,她几乎每天按量让豫鹰扬服下毒药,怎么这么长的时间,都没产生任何反应,甚至连食欲不振、夜寝难眠、或气色欠佳,这些小微小恙都没有,老树精该不会拿错药方吧?

  初冬的残阳一下落至天边,独自在临水轩苦思良久的寒奴,没注意到刚刚犹彩霞满西楼,忽尔就墨染苍穹,夜幕如万顷波澜,让四野霎时暗得透尽。

  “寒姑娘,”小柔提着灯笼寻到曲桥上来,“前厅来了一位自称是表少爷的钟公子,因爷不在,江叔请您过去一趟。”

  “钟公子?”寒奴不记得曾认识这号人物。“他既是表少爷,必是爷的哪房亲戚,先教江叔安顿他住下来,等爷回来再作打算。”此刻,她烦恼自己的事都来不及了,哪还有闲工夫理这些芝麻绿豆的事。江叔当了豫家二十几年的管家,他应该懂得处理这类的情况。

  “一开始江叔的想法也跟您一样,可,那位表少爷说他宁可到庙里挂单,也不愿住下来。”

  这就奇了,庙里有豫家豪宅那么舒适吗?“理由呢?”八成是一表三千里,只是为了来骗点盘缠的穷亲戚。虽未曾谋面,寒奴已经很俗鄙的用小人之心,惴度人家的来意。

  “因为他是个和尚。”

  “和尚?”从没听过和尚认亲的,这会不会透着什么蹊跷?寒奴心中一突,仔细地又问:“他有没提出什么要求?比如托钵什么的?”

  “没有,江叔原也以为他要托钵,给了他一袋碎银,但被他婉拒了,他只说要见爷一面,或者您。”

  “我?他认得我?”这就更稀奇了,她在这世上无亲无友,豫鹰扬也不曾带她出去酬醉,知道她的人少之又少,更遑论是一名和尚了。

  “他不但认得您,还指名道姓说有重要事情跟您谈。”

  听小柔这么说,寒奴心中的疑虑又加了几分。

  “他多大年纪?长相如何?”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她得小心应付。

  “三十不到,长得和爷像极了,都……好帅。”小柔咬唇一笑,居然红了脸。

  有没搞错,人家是个和尚耶,什么表情嘛!

  见到寒奴不悦地白了她一眼,小柔赶紧敛起笑容,正襟危立。“那……您究竟见不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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