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巫女的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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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恭维致贺兼交换彼此近况之后,严峻做出结论,“……就这样吧!若水,今天我们就不奉陪了,改天约个时间替你接风。”

  在商场上,严峻的八面玲珑和长袖善舞一向是出了名的。

  英俊的面孔,满是笑容地对前女友说完场面话,然后他偏头,低声询问身旁安静的人儿,“可以走了吗?”

  “嗯?!”巫姗微楞,没料到遇到旧情人的严峻,居然这么快就结束谈话要离开,当下她的反应是直接的,一抹笑打从她心底漾开,好高兴、好高兴地笑着。

  也在这个时候,巫姗再次确认一个深陷在爱情中的女人,智商有多么不可靠。她居然只为了严峻没和旧情人多讲两句话,这么一点小事,就满心欢喜,一颗心瞬间飞扬。

  唉!巫姗在心底默默叹了一口气。

  既然她和严峻这场儿戏般的婚事木已成舟,在事实不容改变的状况下,她也毋需徒劳,白费力气抗拒了。

  显然的,严峻真打算把戏份做足,而她呢?当然只有全力配合的份。

  虽然,巫姗一点也不认为自己可以在不露半点真心的状况下,成功演出这个角色,但又如何?

  反正不管她如何真情流露,严峻只会当作她是在演戏,并加以配合。

  换个角度想,或许她该为此感到庆幸。因为这场玩笑似的婚约给了她一个美梦成真的机会,让她能毫无顾忌地表现出自己的情感。

  就算美梦终有一天会破裂,但梦中经历的一切却不会因此而消失,不管怎么说,她确实实实在在地拥有过美好的一段!

  对她而言,这就已经足够了。

  一切就顺其自然吧!

  第八章

  午餐时间,在巫姗战战兢兢的备战状况中,两人意外地一路相安无事,直到抵达医院。

  在这期间,巫姗的心境也从震惊、无措逐渐恢复冷静自制。

  虽然一时间,她还不能像之前自我催眠时一样,达到完全控制的程度,但维持表面的冷静自若已不是问题,不再动不动因严峻的一点不经意的小动作,而让自己的情绪高低起伏。

  巫姗才在心底长吁了一口气,谁料,就在她以为危机不再,悄悄解除警报之际,真正的磨难才刚开始!

  从停车场下车时,严峻便不顾她的意愿,用亲密的姿态一点也不避嫌地牵起她的手。

  他一路漠视巫姗明示、暗示、直接要求等各种拒绝的表达方式,只是简单地用一句“违约罚金”就让她反抗暴政的勇气烟消云散,再无机会复燃重生。

  拖着巫姗的手,严峻先拜访父亲的主治医师,待确认病情无碍,只需再修养几天即可出院之后,他心头最后一块石头终于放下,也才有心思算计人,开始动起其他的歪脑筋。

  推开房门,严玺正一脸嫌恶地瞪着医院的伙食,而随侍一旁的何管家则是选择性地视而不见,当作没看到。严峻拉着巫姗的手大方地进门。

  虽然已从医师口中得知父亲无恙,但直到亲眼瞧见父亲已有挑剔食物的精神,严峻的神情才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嘴巴也越加不饶人起来。

  “老头,气色不错嘛,祸害果然遗千年。”

  “臭小子,你说的是什么话?!”严玺立即吹胡子瞪眼地摆出一副备战的标准姿势。

  事实上,他这般激动的原因不为什么,只不过是想藉机一把推开叫他厌恶的餐盘而已!

  对于严玺的激动,严峻只是扬扬眉,并没有立刻回应。

  他先是拉了张椅子在病床边坐下,然后一举抹煞巫姗努力将自己透明化、渺小化的努力,将她拉到两膝间,按坐在自己膝上,并顺手揽住她的细腰。

  而这时,巫姗整个人早已和一尊石像没两样,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得石化了。

  “人话。”吊足众人的好奇心与胃口之后,严峻这才闲闲地回答。“还有你别以为假装生气就可以逃避不吃饭。”

  严玺瞠目,一时间找不到有力的话反击,“你……你、你……”

  不让他把话说完,严峻抢着接口,“不管你有何教训,请你先将午餐用完,我坐在这洗耳恭听。”

  说完,他将父亲推开的餐盘又推回原来的位置,然后静静地,用一种等着瞧的眼神盯着病床上的父亲。

  眼见退路全无,严玺愤愤地丢下一句,“臭小子……好,算你狠!”

  这个死小子,简直是生来气他、不让他好过的魔星。

  他闭着眼睛,含恨吞下餐盘中美其名为营养均衡的健康饮食,实际上却是缺盐少油,专门用来扼杀食用者味觉的致命毒药。

  今日父子第一回合交手,严玺明显挫败。

  失败的原因,其实是因为严峻刚好抓住他不想吃饭的小辫子,但接下来的战局,结果可就不一定了。

  严玺认命地拼命吞食,三口并作一口,一边以最快的速度消灭眼前的食物,一边分心想着反击之道。

  幸好医院的供餐除了难吃到极点的特色之外,还软烂到入口即化,所以严玺才能连嚼也未嚼地大口大口吞咽,却不至于因此噎死。

  但严玺终究是严峻的父亲,绝不会因为一时小小的挫折,就承认失败!

  人家说君子报仇,三年不晚,而严氏家训却是立即反击。更何况,严玺一向自认小人兼没有耐心,所以他的报仇,绝对不会等上三年才有动作。

  在这期间,因为挣不开严峻揽在腰上的手臂,解除石化效果的巫姗不得不尴尬地坐在他的膝上,且努力地将自己的存在透明化,尽量不让人注意到她的存在……虽然,她已经够努力了,然而实际上,她再努力也没有用。

  对所有在场的人来说,巫姗的努力无异是掩耳盗铃之举,功效只在于自我心灵的安慰,于实际状况根本没有半点助益。

  很快地,当盘中食物消灭殆尽之时,严玺也已经想妥反击计策了。

  严玺看似不经意地瞄了严峻怀中的人一眼,一脸奸笑,“小子,抱得这么紧,满甜蜜的嘛。什么时候结婚啊?!”

  嗯!做戏做得倒挺逼真,只可惜骗不了他!

  “你说呢?”严峻还以同样“奸奸”的笑容。

  同时,他低下头伏在巫姗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引得她无限“娇羞”地躲进他的怀中。

  “当然是越快越好。”严玺毫不犹疑地接口。

  “好。”严峻一口承诺。他答得毫不迟疑,反倒是问话的人楞住了。

  “咦?!小子,居然答得这么爽快,你是说真的吗?我说的是结婚耶!你没听错吧?!”

  严玺深知儿子的要害,满心以为被戳中弱点的他,必然会是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没想到他的反应居然只有这样!

  “没有。”严峻笑容自若,“还是你反对?”

  “我?!不不下,我巴不得赶快看到……”严玺连连摇头否认,但看向儿子的眼神还是充满着怀疑。“喂,小子,你是说真的,不会是哄我高兴的吧?”

  “订婚的日子就订在下周,订婚后三个月再举行婚礼。”严峻再次难得一见地爽快提供答案。

  “因为订婚和结婚的时间差不到半年,为免麻烦又劳民伤财,订婚的事就毋需大肆宣扬,一切从简即可。订婚地点就决定在自家大厅,邀请一些往来密切的亲朋旧友就好,若老头你想要对你那些球友、棋友们宣扬或是宴客,等到结婚的时候再一并盛大办理。”

  严峻嘴角噙着笑,扬起一道眉反问:“我的答案就是这样,究竟是来真的,还是假的?你说呢?”

  他连计划、地点、人员、行程、日期等都已详细回答了,言下之意是指:这样还假得了吗?!

  两人心中各有算计,一老一少两只狐狸用眼神互别苗头。虽然嘴上没再说什么,但精明狡诈的目光你来我往,闪动不停。

  父子俩默默对视好一会,终于达成共识。彼此心领神会地相视微笑,默契十足地一起露出严家那无比奸诈的招牌笑容。

  “好,就这么决定!”

  严玺兴奋地一击掌,一切就这么拍板定案!

  在这整件事当中,其实还有另一名当事者——巫姗。

  而这名当事者在谈判过程中,一直忙着把脸蛋埋藏在严峻的怀中,始终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她“娇羞”万分地将一切交由“依靠”着的胸膛主人全权处理,“全心全意”地“信任”着他,温驯地不发只字片语……

  就眼前所见,看起来好像是这样。

  但这一切只是“看起来”而已,实情呢?真实的状况并不似眼睛所看到的那么“圆满”。

  事实是——严峻引发巫姗无限“娇羞”的耳语只有四个字“违约赔偿”,而她也不是不开口反驳他的话,而是没办法!

  事实是——巫姗“娇羞躲藏的举动”是被迫的,不得不!是严峻用来封住她开口提出反对意见的手段。

  没办法,在她的后脑门有一只手,强制把她的头压靠在他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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