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非凡对此很有经验,他忙停下,用声音、用手安抚着她,陪她度过这个关卡。等她身子放松后,他才重振旗鼓,带她体验夫妻间最大的快乐。
这是什么感觉?像是攀上高崖后,往下跳跃的刺激感;也像是身上长了翅膀般,尽情飞翔在天际间享受腾云驾雾的快感;更像是扑火的飞蛾,明知道这一去会粉身碎骨,但是为求那一刹那的快乐,不惜付出一切的代价。
现在,凌靓儿明白,这世上竟有如此慑人心魂的快乐,让她可以忘却所有的理智,只求一回的尽情放纵。
晚风吹过,照映在窗纸上的树影晃动不止,而房内粗浅相和的气息,一波接着一波不停,纱帐内人影凌乱,这对男女已到浑然忘我,不知是身在天上还是人间了。
终于,霍非凡发泄完体内所有的精力,他仰躺在一旁喘气,一手不忘将女伴拉入怀中。这次的经验真是美妙,原来凌靓儿如此合他的脾胃,令他开心。
凌靓儿偎在霍非凡宽厚的胸膛里调整呼吸。到现在她还不敢相信,自己和霍非凡真有了肌肤之亲,刚才那个狂野奔放、娇吟不止的女子是她吗?她觉得自己好放荡,真是不知羞耻啊,她为自己感到难为情。
霍非凡一向没有事毕后再花精力去抚慰伴侣的习惯,身心都获得舒畅后,他也累了,便闭起眼睛睡觉。
而凌靓儿在心跳、气息恢复平稳后,脑子也冷静了下来。经过这样的男女情事,她很明白自己已经无法和表哥再在一起了,因为她无法用已被霍非凡占领的身子再去面对表哥。“从一而终”,她如今真正了解这话的含意,她的身子已有所属,如何再为表哥敞开,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凌靓儿伤心的往颈子摸去,想找表哥送她的玉坠子,却发现自己的颈上空荡荡的。她心一惊,急忙轻着手脚离开熟睡的霍非凡,在床上寻找表哥送她的项链。
床上没找到,凌靓儿溜下床,快速地套上单衣,在床四周仔细翻找。结果在霍非凡的衣衫下找到,想是刚才两人亲密时,霍非凡觉得这链子碍事而替她脱下丢下来的。
她连一条项链都没法子保管好,又如何对得起表哥的期盼,她辜负表哥的情意了!
拿着项链,凌靓儿走到窗旁,轻推开窗子看外面的月亮。那晚,也是在这样清亮的月光下,表哥抱着她,用坚定不移的誓言告诉她,他会终生不娶等她一辈子,她那时的感动心情她犹然记忆深刻。
可是经过今晚后,她清楚知晓她和表哥再也不可能了。不是她变心,而是她没有了当初的纯真,无法再面对表哥,就算霍非凡对她厌烦了,她能离开非凡庄,她也没有脸去找表哥。她和表哥,注定是今生无缘了!
想到这辈子不能再见表哥,凌靓儿悲从中来,低声啜泣,但又怕会吵醒霍非凡,引起不必要的冲突,她不敢放声哭泣,只能压抑着流泪。
她整个人就缩在椅子上,照着月光,在满天星斗的夜空下,独自悲伤流泪。
而纱帐内,一双本该睡着的眼睛却张开了。无表情的脸上眸子冷沉晶亮,想着只有他自己才明白的心事。一声声哽咽的抽气声很清楚地传入他耳里,他脸上本有的满意浅笑已不复见,取而代之是冷酷无情,他标准的神态。
时间一刻刻过去,哭泣声音愈来愈小,最后停止了。但是过了许久,该回到床上的人儿却没上床。
霍非凡一跃而起,缓步来到凌靓儿面前。原来她哭累了,头靠在膝上睡着了,脸上泪痕犹湿,一条金链子从她握紧的小手里露出,就连睡容也是一副委屈忧愁模样。
霍非凡定定看着凌靓儿一会。冷风灌入窗内,她纤弱的身子忍不住瑟缩了下,但人仍未醒来。
霍非凡脸上闪过许多表情,最后还是冷着脸关上窗子,弯身抱起凌靓儿走回床铺。
看来要消除她心中的阴影,他还需要花费一番工夫了!
凌靓儿醒了,陌生的环境让她一时之间忘了自己身在何处,一会后她才记起自己嫁入非凡庄了。
她忙转头看向身边,没见到霍非凡,只看到他睡过的痕迹。凌靓儿坐起身,一动之下才感到身子的酸痛,让她皱起了眉头。
掀开纱帐,她忍痛下床,张嘴想唤小佳,马上想到小佳留在余府没同她过来。在这儿,她人生不熟,也不知道要找谁,只好自己动手。
环顾这个布置雅致的大房间,入目所及尽是制作精巧的桌椅家具。在窗旁放了个绣架,床边有座玉石屏风,摆在桌子柜上的古董、饰品均可以看出价值不凡;在布幕后是个宽大的澡间,穿过水晶珠帘,帘外是个舒适的花厅,和内室相同样式的桌椅,墙边摆着一张琴。这儿的一切真是比余府豪华多了。
凌靓儿走回内室,在梳妆台前坐下。看着镜里长发披散的自己,拿起梳子要梳头,但发丝一拨开,便见到雪白颈上布满了清晰的吻痕,那是昨夜激情留下的证据。凌靓儿小脸又红又白的忙用头发掩盖,没勇气查看自己身上的其它地方,不用多想也能猜出一定同样是青紫处处;昨夜的狂欢回忆涌上心头,让她难堪得不知如何面对自己。
突然,凌靓儿想起,她昨夜是坐在窗边看着月光睡着的,手里还拿着表哥给她的项链,但为何今早她却在床上醒来,那项链呢?
凌靓儿急忙回到床上找,没找到;她又在床旁、椅子、地上四下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项链会跑到哪儿去了?唯一的可能就是抱她上床的人取走的,而这个人一定是霍非凡。他为什么要拿走颈链,莫非他明白那是表哥送她的?这样不就糟了!不知道霍非凡会如何处理那条项链,会不会扔了?凌靓儿焦心地忙要找霍非凡问清楚。
没顾虑到自己还是一身单衣,凌靓儿忙就穿过花厅想出门,正巧遇上走进来的梅管家和两个婢女。
“九夫人,你要出去吗?”梅管家看着衣衫不整的凌靓儿惊讶问。
这话提醒了凌靓儿,她顿了下,摇摇手。“呃……没有,没有。”
“那就请九夫人回房,让丫环伺候梳洗。”
两个丫环扶着凌靓儿回到内室。
凌靓儿回到内室后,梅管家向她行礼介绍:
“九夫人,老婆子姓梅,是后园的管家,管理后园里的佣仆婢女。九夫人刚入门,所以老婆子特地带了绿萍、雪莲来伺候九夫人,以后她们就是九夫人的专属丫环了。”
“奴婢见过九夫人。”绿萍、雪莲躬身向凌靓儿行礼。
凌靓儿略欠身回礼。不明白地看着梅管家:“后园?这儿叫后园吗?”
梅管家笑笑解释:“后园是统称,庄主的所有夫人都居住在此。九夫人现在住的阁楼叫如玉楼,位在后园的东边,等会九夫人去见大夫人时,绿萍、雪莲可以为夫人介绍后园的环境。”
原来是这样。凌靓儿点点头,不过又有个疑问:“我要去见大夫人?”
“九夫人,这是后园的规矩,每个进门的夫人,都需到清心阁见过大夫人。今天其余的夫人们也会在清心阁等着认识九夫人。”梅管家回答。
凌靓儿心中失笑。皇帝有后宫,霍非凡竟然也有个后园,还娶了一堆妻妾,他的风流花心可见一斑。可悲自己还是他最小的小妾!
凌靓儿让婢女伺候打扮。看到梳妆台上放了个木盒,盒里都是珠玉宝石、珠花金钗,看来霍非凡对他的妻妾出手都很大方。只是她不看重这些身外之物,所以当婢女询问她要用哪个发饰时,她没意见让婢女为她搭配。
打扮后的凌靓儿艳丽不可方物,让梅管家三人直夸赞她的美丽,凌靓儿只是淡淡回应。或许以前她会为自己的外貌自豪,但就因为她这张脸被霍非凡看上,才会强迫改变她已定好的人生,这令她明白美貌并非是好事。
“九夫人,您今早会在大夫人那儿用早膳,我这就带夫人过去。”
梅管家带着凌靓儿离开如玉楼,往清心阁而去。
后园里有十来栋的阁楼厢房,每栋楼都建筑得巧致,而且外型各具特色。这些楼宇现在有九座有主人,其余的空楼房是准备给霍非凡再纳妾时用的。蜿蜒的回廊将楼房串连在一起,全都建筑在水塘边。这座水塘的水清澈碧绿,源自于庄外不远处的宁湖,非凡庄利用水道将湖水引入庄成为一座水塘,设有闸门来控制流入庄里的水量,而在水塘中央有座迎风亭,是看景休憩的好地方。
如玉楼和清心阁相距并不远,一会就到了。
凌靓儿走入阁里,就见到里面坐满了女人。当她出现在众人眼前时,她听到了众女子又惊又羡的轻呼声。
“九妹!”坐在首座的端丽女子柔声唤着凌靓儿。她是霍非凡的结发妻子萧月红,是众女子中年纪最大的,相貌清秀,气质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