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冉在我面前提到幸福的生活!想到它是建立在谎言和不贞之上,就令我作呕,人被骗一次就够了,我不会再上第二次当!以你的行为应该被休妻的,但你是身分尊贵的公主,这段婚姻又有朝廷介入,这保护了你,让我无法和你划清关系,但这并不代表我就得要接受你,现在你仍可以做蔚府夫人,只是不准管我的事,最好也别在我面前出现!”蔚霁语气既冰冷又无情。
鬼子苾倒退了两大步,心中的悲励便在喉间,她困难地挤出话:“你……你一定要这般绝裂吗?难道没……没有别的方法了?”
蔚霁看着她,眼里无情、也无怜惜,只剩下赤裸裸教她难堪的厌恶:就算再说一次也一样,没有!你若不想再自取其辱下去,就知趣地马上走!”
他的话似鞭子毫不留情地打在鬼子苾身上,一颗心都碎了……这就是她付出所有感情的回报吗?她伤心地用手坞住嘴抽咽哭泣。
蔚霁对她的悲痛却是视而不见,只更加不耐烦:“该死的,别在我面前哭!你若不肯走,那就我走好了!”举步要离开。
鬼子苾唤住他,睁着一双泪眼哀求:“这是你的房间,该走的是我,只是我想求你最后一件事……记得我请你帮忙找月光石的事吗?我求你无论如何都要帮我找到它,如今也只有月光石才能解去我的痛苦了,求你一定要找到它,求求你!”
在这样的情形下,回去是她唯一的选择了,这个时空已容不下她了。
话说完,她看蔚霁冷着脸没回应,她黯然地噙着泪走开……蔚霁脸上难化森冷神情,别怪他狠,是她对不起他的!
破镜难圆,这段感情已经不可能再继续了……
***
日子难过,仍是要过,一场而让冬天的寒意更浓了,愁眉不展的鬼子苾在无心无绪下,她瘦了一大圈,人显得更单薄了。
好不容易这晚盼回了蔚霁一起用晚膳,他这几天都外出很晚才回家,鬼子苾也猜得出他是在避开自己。
席间,气氛冷凝,蔚霁和鬼子苾埋头吃饭不说话,两老儿此模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也陪着当闷葫芦,一顿饭吃得好冷清!
突然,本是在喝汤的鬼子苾急忙放下碗筷,手捂住唇起身就往外冲,来到膳厅外吐了起来,留在厅里的三人都清晰地听到了她的呕吐声。
“好端端的,怎会吐呢?啊……难道是有喜了?”蔚母第一个念头就想到这个。
蔚父见儿子无动于衷的模样,不悦斥责他:“霁儿,苾儿不舒服,你也不会去关心一下吗?你们到底是闹些什么意见,有必要狠心绝情到这样吗?”
蔚霁不想爹娘不高兴,放下碗筷正要起身,鬼子苾已经吐完走回膳听了。
“对不起,我肚子不舒服,吐过就没事了。”她气色不佳地同家人表示。
“苾儿,你真是肚子不舒服吗?是不是因为别的理由啊?”蔚母旁敲侧击问道。
“娘,我真的只是肚子不适,不要紧的。”鬼子苾告诉婆婆,没注意婆婆的另一个心思。
蔚母听了还是有些不安心,不过也没再说什么,众人继续吃饭。
用完晚膳就各自回房休息,鬼子苾因为人不舒服,提早上床,这时竟然见蔚霁走入房间。
鬼子苾见到他愣了下,立刻是开心地跳下床迎接他。
“你来了!”他竟然主动来找自己,是不是他肯和好了?
不过,蔚霁一开口就打去了她的喜悦:“你晚膳的呕吐让娘很担心,想明白你是不是怀孕了。”
鬼子苾有些失望,不过他至少在关心自己,也是一件好事!她柔声回答:“不是,那真的只是吃坏肚子,我没有怀孕。”
蔚霁得到答案,马上便要离开──“别那么快走!难道你就没有别的话好对我说吗?”鬼子苾急急出声。
蔚霁没回答,脚步仍是沉稳不停地直走向门。
鬼子苾忍不住喊他:“霁,假使我真的怀孕了呢?”
蔚霁停下步伐,同过头来看着她:“你若怀孕,就将孩于生下,我会补偿你的!”
“补偿?孩子是我们两人的,你为何要补偿我?难道我连做你孩子的母亲都不配吗?”
鬼子苾又心痛又气忿地看着蔚霁。
蔚霁的回答更是伤人:“我不想再和你纠缠不清。若你有孩子,我没得选择,只能接受;假使没有怀孕,事情就会较简单,也较好处理。”
这话叫鬼子苾整个人如掉入黑暗无边的深渊,她语气颤抖:“你的意思是倘若我现在没有怀孕,以后也不会有机会再有孩子,你不需要我为你生孩子是不是?”
“为省去麻烦,这是最好的方法!”蔚霁淡漠地告诉她。
鬼子苾呆立在当场,肝肠寸断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痛,当一个人被抽去所有的希望时,她只愿自己从不曾来过这世间、从不曾得到快乐,那她也就不会那么哀恸了。
她不晓得自己楞了多久,也不知道蔚霁何时离开的,当她拖着站到发麻的脚走回床边坐下时,她心中只剩下唯一的一个念头──回去!她要回到二十一世纪的现代,她什么都不再奢想了,只想回家……蔚府不是她的家,永远都不会是的!
她要回家……
第十章
“找到了!夫人要找的月光石是不是这个?”
“嗯……应该是吧!”
“那就太好了,我们找了那么久,几乎将整条溪都翻过来找了,现在终于找着了!”
“我们赶快回府将好消息告诉魁首和夫人。”
两名大汉唤来一起寻找月光石的同伴,五六人兴高采烈地急忙回府。
不过众人回到蔚府后,魁首却不在,于是有人就提议,既然是夫人的东西,何不直接就送到夫人手上呢?
失去希望的鬼子苾,此时在蔚府过的是行尸走肉般的生活,无欢无笑,她连话都不想再多说,日日夜夜所期盼的只是回家;午夜梦回,她也总是在自己的泪水中醒来。
或许上天不忍心再看她这么痛苦,所以成全了她最后的心愿,当她从卫士手中接过自己朝思暮想的月光石时,她手在颤抖着,心更是剧烈跳动得让她感到发疼……找回来了……月光石终于又回到她手上,她能回家了……感激地向卫士道谢后,她没有犹豫,将月光石挂回颈上便缓步走出如意阁。她本就不属于这时代,所以不用向任何人道别……月苾儿已死,就让她彻底消失在这世界吧。
她只是想再看看悬崖旁的小木屋。那儿有她不能磨灭的回忆,她的感情在那儿种下,她想在那里离开这个时代,所以鬼子苾又来到了小木屋。
简陋的心木屋却看得她心好痛,不由得又想起蔚霁,教她更是痛苦得落下泪来。离开他会是她最悲恸的决定,悲哀的是……她却无法留下!
鬼子苾不让自己再迟疑,打开月光石设定返回时间,但是心中难以舍下的依恋还是令她将离开时间拨慢半小时,在剩余的时间,她细细怀念着此地的一草一木。
回想她在小木屋里发生过的事,她也来到那次自己差点摔下去,被蔚霁所救起的崖边。
陡峭的悬崖、清冷拂脸的冷风,这些该是千年不会改变的,或许回到自己的时代后,她有机会回大陆游玩,再来这儿看看它了。只是……寻得回崖和风,人却永远也找不回来了。
她在崖边坐下,静静地等待返回那刻到来,她的心情定低落,不过却很安宁平静,回忆是无法消灭的,但她明白离开了这个时代,她的心会轻松许多。
在鬼子苾沉思时,脚步声由远而近,停到了她身边──“你在这里做什么?”
鬼子苾心一紧,惊愕地转头,见到了她此时最不想见的人。她跳起,不自主地后退几个大步,眼神复杂地瞪着他:“你……你怎么来了?”
“我不是告诫过你不可以单独出门吗?为何你总要一再地违抗命令呢?”蔚霁没回答,不悦地再质问她。
一整天的心神不定让他提早回府,回来就听到找到月光石的报告,这消息却是更教他心浮气躁,而且找遍府里也没找着她,婢女又不清楚她去了哪,那时他心中莫名就有个念头来悬崖,来这儿一定可以找到他想找的人。
果然,让他在崖边见到了妻子。
“我突然想到这儿看看,便来了。”鬼子苾轻声回答。
“跟我回府,下回你再私下行动,我定不轻饶!”蔚霁漠然地交代下话,接着便往回走。
走个几步,他没感觉到她跟上来,回头,她真的还是停留在原地。
“我没有时间陪你能在这里,赶快和我回府!”蔚霁不耐地再催促她。
鬼子苾轻声对他提出了问题:“还记得我曾问过你,你相信我和苾儿是两个不同的人吗?今天我再问一次,你相信吗?”
“我不想回答无聊的问题,我只要你快快随我回蔚府!”蔚霁皱起眉头,摆出了难看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