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做到这儿,剩下的就要靠她自己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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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今天的早餐是热狗面包,咖啡也煮好了,在保温壶里,别忘了带去公司哦。”
“哥,你晚上要吃什么?炒饭加上酸辣场,再炒个青菜如何?”
“哥,我为你放了洗澡水,该换你洗澡了。”
“哥,我在美国认识了一个泰国同学,她教过我按摩,能舒解痠疼的,你上班一天也累了,我帮你按摩。”
“哥,你有没有空,教我打回力球好不好?我还没玩过这玩意呢。”
“哥……”
哥哥这个称谓真的发挥了它最大的影响力,之后的日子,文依恬和康麒安的生活不但是相安无事,还能称得上是和乐融洽,生活似乎回到了当初两人还没结婚,依然是恋爱中青涩少男少女的时光,亦友亦情人又似兄妹,愉快地一起生活。
傍晚时分,文依恬在厨房做晚饭。早上康麒安说想吃牛排,她特地到超市买了高级牛肉回来,要烹饪一套丰盛的西餐给康麒安尝尝。
待在美国两年多,做西餐对她来说是家常便饭,而且她有自信自己煮的西餐不比大饭店的厨师做的差。
在切牛肉时,她手中的刀子没拿准,不小心划到了自己的手指,文依恬下意识地将手指含入嘴里,但是她马上又笑着拿出来。
洁白的手指头仍是完整无暇,没看到一点伤痕,老天爷不单多给了她三十天的命,而且也让她的体质异于常人,不会生病也不会受伤,这是她由这些一天的经验得知,自己现在可是金刚不坏之身呢。
她在这里也住了十几天了,现在她掌上的生命线还剩下十七小截,表示她还有十七天的命。这几天的快乐生活,让她所剩不多的生命得到了最大的报酬,虽然她心中难免会有些遗憾,但她也很满足了。
甩甩头,文依恬将感伤的念头丢入脑后,现在她的目标是做顿美味的晚餐。
七点的钟声刚响起,电梯的叮咚声也同时响起,康麒安回来了。
“你回来了!”文依恬跑上前去给他一个大拥抱,在美国待久了,她当然要用美式的招呼喽。
康麒安笑着揉揉怀中人儿的小脑袋。“我准时回来了,你呢?可有将晚餐准备好吗?恬恬妹妹。”
“当然有了。”文依恬抬头对康麒安笑笑,拉他到餐桌边。“香槟、沙拉、小餐包,薯条配上脆皮汤,主餐是十二盎司的丁骨牛排,还有布丁当点心,如何?满意吗?哥。”她介绍着丰富的晚餐。
“当然满意,好的无话可说。”康麒安看到精心准备的餐点,对文依恬的手艺真是愈来愈敬佩了。
“那就开动吧。”文依恬推着康麒安坐好,自己也坐下。
“干杯!”康麒安举起香槟。
“干杯!”文依恬也笑着举杯。两个酒杯敲出了轻脆的声响,两个人带着笑容喝了口,然后便正式吃晚饭了。
牛排的香嫩味美,让康麒安吃了机不绝口。
“恬恬,真好吃,你干脆别回美国了,留在台北开餐厅,包准是生意兴隆。”他玩笑说着。
“我只会为喜欢的人做饭菜,才不会做给不相干的人吃呢。”文依恬真心话脱口而出。
康麒安闻言睁大眼看着文依恬,看得她脸红耳热,呐呐地忙解释:“当然朋友、亲人也可以啊,所以我才会做菜给哥哥吃啊。”
“我明白,因为我是你哥哥,所以我才能吃到你做的好菜。”康麒安也落落大方地回应文依恬,眼神清朗坦白。
文依恬扯个笑容点点头。“嗯,快吃吧,牛排冷了就不好吃了。”低头继续用餐。
面对康麒安无伪的眼神,她竟然有丝欺骗他的无措,她怎可能真心当他是哥哥呢?他是她最爱的人,这辈子这个感觉永远都不会变。
而康麒安却真的拿她当妹妹看,表示他对她已是全然忘情了,这让她心碎神伤。
“恬恬,你怎么不吃了?咦,眼睛红红的,你眼睛不舒服吗?”康麒安看她刀叉拿着,久久都没动静,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脸。
文依恬眼睛和他的眼睛对上又立刻转开。推开康麒安的手,人往旁边坐去一点,她摇摇头说:“我没事,我吃饱了,吃不下了。”
“你的牛排吃不到一半,餐包也没吃,吃的这么少怎么可以。再多吃一点,恬恬妹妹你太瘦了。”康麒安又更加靠近她,温柔的声音能融化任何女人的心。他眼里带着捉弄的神情,极尽体贴地对待文依恬。
文依恬压下想投入他怀抱和他温存的念头,强自镇定地顺从康麒安的话,僵硬着身体,强迫自己多吃一点。
康麒安将文依恬的不自在举动都看入眼里,她不是喜欢他当哥哥吗?他就如她所愿当个好哥哥对她,看她是否真能将自己当成哥哥来看。
这些天,两人是相处的很好,真像是哥哥和妹妹一样,但是他很清楚明白,文依恬根本就做不到兄妹之情;在他眼前,她是一副天真可爱的好妹妹模样,但是他一转身,他可以感觉到她爱恋的眼光缠着他,甚至好几回他都捉到她半夜不睡觉,趴在床沿看着他,发觉他醒了,她总是忙藉着起身去上厕所化去尴尬。
他之所以没折穿她,主要是想明白她到底想做什么?强要住在他这儿的真正用意为何?他等着她耐不住性子自动向他坦白,所以他不想多说多问。
可是文依恬的好耐心却让他惊讶,反而是他愈来愈沉不住气了。她的体香总绕在他的身边,惹得他心猿意马。他向来信奉男人是感官动物的真理,也做不来坐怀不乱的事,他和她的婚姻虽然糟透了,但是唯一可取的地方便是他们在床上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离婚后,他也有过一段风流的日子,从经验中他更是明白了这个事实,在床上,没有别的女人能比得过文依恬更适合他。
现在她天天陪着他,为他做菜、放洗澡水、按摩,做尽了妻子该做的事,却称他为哥哥,这情形真是荒谬的可笑;而最可笑的是,他竟然无法拒绝,真是该死!
他的忍耐力已经绷到极点了,等到他无法控制时,他会将哥哥、妹妹那一套丢到脑后,去做他想做的任何事,或许那才能逼出她来找他的真正目的。
“麒安,麒安哥哥,你怎么了?在发什么呆啊?”文依恬见康麒安眼光锐利地直盯着她看,脸色深沉,她被看得坐立难安。
康麒安收起研究的神色,换上温和的笑容。“没有,我吃饱了。”放下刀叉,起身走向客厅。
文依恬也吃饱了,动手收拾善后。
她处理好厨房的事后,看到康麒安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走过去看看。这台四十寸的大电视和电脑有连线,上面显示的是国外期货的涨跌情形。
看到文依恬走近,康麒安淡淡吩咐她:“我肩膀有些痠,帮我按按。”
文依恬顺从地跪在沙发上为他按摩。
“哥,你也玩期货吗?”她好奇问。
“嗯。康氏气团在期货上投资不少。也获得了很好的利润。投资期货虽然风险大,却是一条很好的生财之道。”康麒安回答。
“你处理生意的作风和爸教你的做法完全不同。”她爸爸是个殷实的商人,不喜欢做有风险的投资。
“我喜欢用我自己的方法做事,文爸脚踏实地的做法固然可取,但是时代在变,要懂得冒险、以钱滚钱才能有好盈收,康氏集团就是最好的成果证明。”康麒安骄傲地显示自己的做法没错。
“你的确很能干,就算是爸爸和文氏企业还在,他的规模也永远比不上康氏。婆婆若知道你创立了一个康氏王国,一定能含笑九泉的。”文依恬微笑说。
“那你高不高兴?”康麒安针对她。
文依恬肯定地点头。“我当然很高兴,文氏企业虽然被康氏取代了,但还是你在经营,没有落入外人手中,那我死后总算还有脸面去见爸妈了。”她铸成了大错,幸而还可以弥补。
她这话让康麒安皱眉,出声斥责她。“不准胡说,文爸文妈不会希望你那么早去看他们的。”
文依恬按摩的手停了停,马上又笑着装成不在意的语气:“人总会一死的,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人生不一定要活得长命百岁,只要活得开心高兴就够了。”
“你很开心、很高兴了吗?”康麒安顺着她的话意问。
“嗯。我得到的已经够我回味一辈子了,就算是明天就死了,我也无憾。”文依恬真心回答。
“别说了,我不准你再说这些生啊、死啊的话。还有,就算你明天会死,没有我的准许,你也不准死知道吗?”文依恬谈论到死时,声音轻柔却很认真,仿佛她真会死去般,听得康麒安背脊发凉,忍不住厉声禁止她的胡思乱想。
“知道。”文依恬笑答,又想到了一件事。哥,你明天一定要去洗三温暖、去打球吗?”康麒安休假时都爱到休闲中心放松心情,顺便练练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