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才不明白世界的险恶,自大地以为她所看到的美丽世界就是全部了,完全不知人间疾苦。”易禹安也不甘示弱地说。
“易禹安,你竟敢说本宫是金丝雀,信不信我叫人把你捉起来大卸八块!”赫连盈儿粉脸一怒,威严十足地恐吓易禹安。
“刁蛮公主,你忘了你现在在我的地方吗?而且那些禁卫军又能拿我如何?想下令就下令吧。”易禹安根本不担心。
“易禹安,你!”
“好了,两人都不要吵了,再听你们说下去,我和怜怜就饱了,还用得着吃午膳吗?”赫连上邪出言打断这一来一往、针锋相对的男女,饶有趣味地看着他们。这两人真像是一对夫妇在斗嘴啊。
“是他不好!”
“是她不好!”
易禹安和赫连盈儿同时指着对方说,又同时哼了一声。
裘见怜和赫连上邪见状,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盈儿、易大夫,我和大哥都饿了,你们可不可以等用完午膳后,关起门来再好好沟通啊?”裘见怜边笑边说。盈儿的伶牙俐齿甚少遇上对手,如今看她和易大夫你来我往地斗嘴,而且还斗得很开心,真是棋逢对手。
“怜怜你在胡说什么?”赫连盈儿对裘见怜发着娇啧。什么关起门来沟通,她和易禹安又不是夫妻,说这什么话?而且易禹安还不配呢!
易禹安也有些不好意思,忙拉着赫连上邪走出门。“去捉些鱼来加菜,赫连你也来一起帮忙。”半拉半拖地将赫连上邪给带走。
看着两个男人都离开了,裘见怜走近赫连盈儿,对她笑得别有含意。
“别笑,怜怜,事情可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样,你别误会了。”赫连盈儿马上澄清。怜怜脑里在想什么,她怎会不明白。
“咦?怪了,我可还没说话呢?我又想什么了?又误会你什么了呢?盈儿,你好像是欲盖弥彰喔。”裘见怜逗弄着赫连盈儿。
赫连盈儿一张俏脸红透了,又羞又糢,急于解释:“易禹安不过是个粗人罢了,没身分、没地位,那值得本宫费心呢?本宫的眼光有这么差吗?”
“是吗?可是易大夫的态度就有些可疑了,我会读心术,怜怜就代盈儿你去看清楚,看那野人大夫是不是痴心妄想,妄想攀龙附凤了。”裘见怜说完就跑出房间。
“不要,怜怜,不要,你不要乱来啊,不要!”赫连盈儿小脚一跺,也急追在后。
药庐的后面是山涧源头,河水从不高的崖边落下,形成一道小瀑布。瀑布水量不大,但配上优美景色,虽然不是澎湃壮观但多了分雅致优闲的情趣。
两个男子在河边一人手持一只钓竿,悠游自在地钓鱼。两个仆人在一旁的桌子边升起了火,而桌上已经摆上了不少的野味山产,令人垂涎。
裘见怜笑着冲到易禹安身旁,喘着气开口:“易大夫,你……”
“怜怜,你别胡来啊,怜怜!”赫连盈儿急匆匆地奔向裘见怜,原是一把要扑上她、封住她的嘴,但裘见怜身手灵巧地逃开,使赫连盈儿煞不住身子,整个人就撞入易禹安的怀中,不偏不倚地坐在他的腿上。
裘见怜看到这一幕笑不可抑。她边笑边后退,没看路的结果就是绊到了地上的石头,重心不稳地往后摔去。
“哎呀!”裘见怜惊叫一声,顺势坐在身后赫连上邪的腿上。
两个女子对看一眼,发现对方和自己的遭遇一样,连倒下的姿态都相同,两人噗时一声,也不管了自己在谁怀里,大笑了起来。
赫连上邪很自然搂住了裘见怜,反正他抱这丫头不只一次了,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由着怜怜在他怀中笑着。
而易禹安是第一次抱赫连盈儿,看她如此心无芥蒂地在自己怀中欢笑,纯真的笑容是那么无邪,让他眩惑,也使他放松了戒心,嘴角也升起了淡淡的笑容。
笑了一会,赫连盈儿终于意识到自己是坐在易禹安的怀中,连忙急急站起。涨红了脸的她又羞又气地瞪了易禹安一眼,难为情地转头跑回药庐。
裘见怜捂着嘴还吃吃地笑。赫连上邪轻敲了下她的小脑袋。“别玩了,去看看盈儿吧,要用午膳了。”
装见怜看看鱼篓里没有鱼,不明白地看着他。“你们又还没钓到鱼,哪来的午膳呢?”
“钓鱼只是练耐力罢了,等你带盈儿出来时!火上一定会有香喷喷的鱼可以吃,快去找盈儿吧。”赫连上邪宠溺地点点裘见怜的小鼻头。
“真的?不论怜怜和盈儿有多快出来?”
“要不要打个赌啊?”赫连上邪笑问。
“好,赢家可以要输家做一件事,而输家不能有异议。”裘见怜开出条件,也伸出了小指头。
“同意。”赫连上邪毫不犹豫就和裘见怜勾勾手指。
“愿赌服输。”裘见怜勾着赫连上邪的手指晃了晃,然后她放开手,飞快地起身跑回药庐。
在内室找到坐在椅子上嘟着嘴的赫连盈儿,裘见怜不由分说,拉起盈儿的手就冲出后门。
“怜怜,你做什么?你别跑那么急啊?怜怜……”赫连盈儿莫名其妙地被拉出了屋外。
裘见怜以最快的速度跑出屋外,见刚才空着的火堆上竟架着四条肥美的鲜鱼。烤鱼发出了惑人的香味,看起来似是烤熟了。她不禁失声大叫:“不可能,不可能,大哥你不可能这么快就准备好了,其中一定有诈,大哥你骗人!”
“愿赌服输,怜怜,你不能赖皮。”赫连上邪将钓竿放在一旁,起身笑得很得意。
裘见怜翘起了嘴!虽然不想承认,但她就是输了。她不服气地问:“好,怜怜认输了,但是大哥要告诉怜怜这些鱼到底是怎么来的?”
“哈哈……傻丫头,这鱼早就捉到了,是仆人预先拿去清洗干净、洒上调味料留在厨房里烤着,刚刚才移到架子上,是你疏忽没注意到了。”赫连上邪笑着解释。
一旁的赫连盈儿听得迷糊。“这是怎么一回事,大哥你和怜怜赌什么?快告诉盈儿啊。”
“大家都坐下来用膳,我们边吃边谈。”
赫连上邪拉着两个妹妹入座,易禹安也微笑地坐在赫连盈儿旁边。
这顿午膳就在说说笑笑的气氛中,吃着美味的烤鱼度过了。
☆ ☆ ☆
日夜兼程、马不停蹄,传令者以最快的速度将信件带到皇宫,呈给了皇上。
赫连敬峰拆开裘见怜寄来的信。他专注地看过后沉默了许久。
是他太粗心了,要是怜怜没提,他真是忽略了这最重要的事。他应该弥补的,希望还来得及。
“来人啊,传文书阁的学士,朕要拟诏书。”赫连敬峰下令,再提笔写了封信给儿子。
不久,文书阁的学士来到了御书房,在赫连敬峰的口谕之下,写下圣旨,盖下国玺。
“秦总管,先将朕的旨意公告天下,你再火速将圣旨和这信送到连武山庄,要赫连上邪接旨,速速去办,不得有误。”赫连敬峰慎重地交代着。
“奴才遵旨。”秦公公接旨,不敢有所怠慢,立刻退下办理。
☆ ☆ ☆
裘见怜开心地在浴池里泡澡。这几天来的日子过得是开心极了,原因当然是大哥做到了他承诺的事,不但每天带着她上山出游,而且对她非常关心照顾,也不会拒绝她的任何要求,她简直可说是每求必应了。加上她和大哥在个性上、兴趣等各方面十分契合,在一起时是既自在又无拘无束。她这辈子从没如此轻松快乐过,真希望永远都能这般开心地过日子。
“公主,您在澡池里好一会了,是否要起身了?”一旁伺候的妙琳出声问。
裘见怜点点头,起身让妙琳、妙姿伺候穿衣,然后走出了浴室。
“公主这两天都很高兴,而太子殿下也是心情很好,那表示殿下会和公主一起回宫喽。”妙姿边为裘见怜梳着长发边笑说。
妙琳抢着回答:“那是当然了,公主要做的事从来没有不成功的,此次也不会例外,是不是,公主?”
裘见怜只是浅笑着没回答。她当然希望能达成任务,不过,老实说她也没什么把握。父皇应该收到她写的信了吧,但愿事情会如自己预料般的顺利。
不过,想到明天盈儿身子已经痊愈了就要回连武山庄,心中压力便觉减轻不少。有盈儿一起出计谋,事情一定会成功的。
裘见怜在宫女为她擦干头发换上睡衣后,就上床休息。
虽然心中有牵挂,但在连武山庄愉快的生活,还是让她含着笑容睡着了。
私心里.她倒是希望和大哥在山庄里继续生活下去……
☆ ☆ ☆
“哇,好棒,少了药味的空气闻起来真舒服,我终于可以自由自在了。”赫连盈儿脚一踏出药庐的大门,便开心大叫着。
“嗯,我有同感。少了个刁蛮任性的公主在身边,我才是最该高兴的人,要好好喝它三大杯庆祝了!”易禹安站在门边也用很高兴的语气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