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美美拂开舒小风的手,为他质疑的语气而不高兴。
“我当然明白爱情是什么,别问我这问题!我对你不过是好朋友、哥儿们的感情,没有男女之情,我可以很肯定,一切都是你误会了!”
舒小风不想和连美美再原地争论下去,他换成另一种问法:“美美,你凭良心说,和我住在一起快不快乐?”
连美美肯定地点点头。
“那我们在个性或生活上,有没有什么不能配合的?”舒小风又问。
连美美想了下,摇摇头。
“我不问你喜不喜欢我,我只问,当你高兴或烦恼时,你最先想找谁谈?伤心难过时,又是最想找谁哭诉呢?”舒小风带着笑意看着她,他很明白连美美的答案是什么。
“当然是找你!不过,那只是因为我们住在一起,你是我最亲近室友的原因,怎能用这标准来衡量爱情呢?”连美美反驳。
“那你要用什么来解释爱情?一见钟情?命中注定?何谓一见钟情?又如何知道那人是你命中注定的人呢?”舒小风严肃地反问连美美。
“那是种感觉,别人无法代你体会的感觉,我说不出来,但我能感觉到爱情,在我的感觉里,我认为那是爱情了才是我的爱情!”
连美美解释的很笼统,让舒小风摇头。
“美美,我不逼你马上作决定,但请你好好想想,想想我们之间的一切,用你的心去想,而不是用眼睛,眼睛只能看到外表罢了。感情得之不易,却是稍纵即逝!我只是希望我们能把握住它。”
说完,舒小风先起身回房。若美美无法打开心眼看清楚,那他说再多也是多余的,感情不能靠勉强而来,就算他多喜欢美美,关乎美美自己的事,仍必须要让她自己来解决。
他只能尽人事了。
☆ ☆ ☆
之后的几天,家里充满了奇异的气氛。连美美总是有意无意地避着舒小风,舒小风明白,也不点破,他要给连美美时间想清楚。
早上,连美美都等到舒小风上班后,才走出自己房门。
而晚上,舒小风回家后,连美美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直到舒小风回房睡觉。
就算两人碰到面,连美美也是对舒小风局促一笑,或是寒暄几句客套话,然后便匆匆地回房了。在餐桌上,两人大部份的时间都是默然无语,这是他们同住在一起后关系最冷淡的时候了。
两人间的关系虽然怪异,但是舒小风对连美美的体贴关心仍是没变,他依然会主动去关心连美美,可看出舒小风是尽力想维持以往两人快乐的生活模式,他也在等待连美美的答案。
而连美美这边,她也确实有仔细想过自己和舒小风的事,却没有确定的答案。她只想保有以前和谐的生活,无关爱情,大家开心就好!
不过舒小风将问题掀开后,她便不能再装成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过活了,她心中有了心结,再面对舒小风时,便不可能神态自然。
因此,连美美才会想避开舒小风。
如此的情形延续了一个多星期后,舒小风终于忍不住了,他决定要去问连美美答案。再憋不去,他会被这沉闷的气压窒息死的!
吃完晚饭,连美美在厨房里收拾,当她弄好一切要走回房时,舒小风叫住了她。
“美美,我们谈谈好不好?”
连美美下意识地想避开,她嗫嚅地回答:“写稿的进度有些落后了,所以我想赶一赶。”
“不差这一些时间的,你该有答案了,是不是?”舒小风不愿看连美美当个驼鸟。
连美美摇摇头,脸上有些烦躁和不安。
“没有,你别逼我,好不好?”
“我不是逼你,我只想明白你的想法罢了。对我、对我的感情,你该有结论吧?不管结论如何,我都有权了解!你放心大胆地直说,不必顾虑到我的感受,你说吧。”
舒小风专注地看着连美美,想看清楚她的想法。
连美美移开眼,反抗地对舒小风叫:“为什么一定要将关系弄得这么拧呢?我们住在一起,不一直都很开心吗?就这么下去不是很好?为何要提到感情的事呢?让人难以决定。”
“因为我没有将你当成是哥儿们,因为我一直把你当女朋友看待,因此,我不想让两人间的关系再暧昧下去,必须要厘清来。美美,这总是要弄清楚的事,无法逃避,你一定要有个选择。”舒小风不再放任连美美不想不动。
“我不要有选择,我一直当你是我的哥儿们,是我的好朋友,对我来说,这就是不变的关系,你还要我选择什么?”在逼迫下,连美美无奈地回答。
“做我的女朋友、答应我的求婚、嫁给我,这些问题的答案呢?”连美美的回答太笼统了,舒小风只得将话摊开来再问一次。
“我拒绝回答。”连美美冷着脸,对舒小风的询问不满,她自己都弄不清楚的事如何说给别人明白呢?
“这不是困难的抉择,为何回答不出来?你若无法肯定你对我的感情,你可以先当我的女朋友,求婚、结婚的事暂不谈,可是我在你心中的定位就要改变了,我们不是哥儿们,是一对男女朋友,这样的关系总可以吧?”舒小风作了些退让,对连美美提议。
连美美真被逼烦了,她索性豁出去,有些口不择言地对舒小风叫:
“不可以!不可以!你若真要听我的真心话,我就老实对你说,我不想当你的女朋友,更不会答应你的求婚嫁给你!你对我好,我只有说谢谢!但那真的就是哥儿们的感情。你现在这样逼我选择,我的答案只有不行、不好、不答应!我喜欢以前随性乐观的你,讨厌现在问东问西、只会给我压力的你,再这样下去,连这儿我都住不下去了,这就是你要听的答案,你满意了吗?明白了吗?”
连美美大声说完,不管舒小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她转头就冲回房间里,将房门大力关上。
靠着门,连美美的心好似快要跳出来一样,激动又无措。
她不想这么说的,真的不想!她不想伤害舒小风,但是,为什么他就非得要答案呢?她都无法肯定的事,当然是不能给他确定的答案,自己又是个直肠子,做不来虚与委迤的事,被逼急了,她也只好用最硬的态度对他。
连美美知道她将事情给弄砸了,她把话说的那么绝,舒小风一定很生气,看来,这儿,她是真住不下去了。
连美美静静地倾听门外舒小风的声音,想明白他有什么行动。
她只听到一片的寂静,好一会,她听到了关门声,舒小风回房了。
他回房后又在做什么呢?连美美在心中猜,舒小风会生气地摔东西?还是将自己蒙在被子里生闷气?或是到浴室冲水消火?
连美美好想去敲舒小风的门向他道歉,她真不是有意要这么说的,她虽然将话说的绝情,可是她心中也不好过啊!她……
唉!唉!
连美美达叹了两口大气,垂头丧气的,不知该怎么办?
这时,连美美听到了舒小风又打开房门的声音,他的脚步走到她房门前停了下。连美美暗中祈祷着——快敲我的门,快敲门!这样她就可以有台阶下,好好向他说抱歉。
但是,脚步只停一下,又往外走去,然后,连美美听到了大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屋里恢复了宁静。
他去哪了?连美美忙开门走出,她来到舒小风房前,伸手想开他房门,但手伸到一半,却又收回。她从小的家教就告诫她,除非有被邀请,否则不可以随意到别人的房间。
连美美只好在客厅坐下,无措不安地等舒小风回来。
为什么要等他回来?连美美也不知道。她住进这屋子后,两人几乎是同进同出,除了舒小风上班外,她很少被一个人丢在家里。
可是平时她一个人在家时是大白天,现在却是晚上,舒小风不知上哪了,家里就留下她一人,让她好不习惯!也感到好空寂。
连美美打开电视,让电视声音充满屋里,使家里有些生气。
她要等舒小风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电视台也给连美美转遍了,她仍没找到合意想看的节目,但自己坐在这儿等他,会不会做的太明显了?
这一想,连美美马上又关上电视走回房,不过她房门故意不关在书桌前坐下,由她这角度刚好可以清楚地看到大门,舒小风一回来她就知道了,而他又不知道自己在等地,嗯,这样比较好。
打开电脑,连美美边写书边等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不专,连美美不是一直打错字,就是上句接不上下句,思绪无法贯通,几番写写改改,终于,连美美停下将电脑关上。她坐回床上打开音响,随手拿起本书,用看书打发时间。
这些天为了舒小风的事,连美美都睡的不好,这样半躺着看书,又有轻音乐为伴,愈看连美美的眼皮就愈重,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