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时,艾昭君已经气息不稳地轻喘着。「你又偷吻我了,算算你已经预支了半个月的吻,那你应该在这半个月里不准再亲我了!」
「小人儿,这事太困难了,不如我们更改规则,让我可以不受限制地吻妳,这样还较容易算呢!」韩邪点点她小鼻头提出建议。
「哪有这种事,我不同意!」艾昭君当然反对了。
韩邪却笑得很狡脍:「这也无妨,那就让我愈欠愈多吧,欠到不只妳这辈子要做我的人,连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要和我纠缠!」
他虽然笑得不正经,胖子却晶亮有神,彷若在起胡言自言般,让艾昭君心跳快了几拍,粉颊浮上红晕,别开眼娇斥:「哼,我才不要和你纠缠不清呢!」
韩邪长笑,凑嘴到她耳旁:「这事可由不得妳作主,妳这一生注定是我的人了!」
「你好霸道,我的人生是由我自己决定,不是你!」他专断的话语让艾昭君不满地反驳。
韩邪挑起她的小下巴。「小人儿,从妳遇上我后,妳的人生就不只属于妳一个人,还包括了我。我们是命运交缠,再也分不出彼此,妳只能永远和我在一起,所以妳也该为自己准备嫁妆了!」
他天外飞来一句话让艾昭君惊讶地瞪大眼。「准备……嫁妆?」
「女子出嫁不都要为自己准备嫁妆吗?其实妳什么都不带也可以,我只要妳的人!」韩邪亲亲她额角笑说。
艾昭君还是会意不过来。「什么嫁妆?你……你别和我开这种玩笑,不好笑!」
韩邪却用认真的眼神看入她睁子里。「小人儿,我可不是开玩笑,我们都如此亲密了,难道妳不希望嫁给我吗?还是妳愿意无名无份地跟着我呢?」
「当然不是了,只是这……这实在太快了,我根本没想到这种事啊!」艾昭君真被吓着了。
「傻瓜,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时候到了就要嫁人啊!我的人应该也快来了,到时我便要尽快回国。我失踪有段时间了,不能再在外逗留,所以我会在最短时间内提亲,带妳回北国成亲,妳觉得我现在就向妳爹娘说亲事如何?」韩邪问。
艾昭君更加是急急摇着手,「不要、不要,这一切都太匆忙了,我还不想嫁人啊!而且以你现在这身份向我爹娘提亲一定会被拒绝的!」最重要是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小人儿,妳爹娘那儿绝不会有问题的,反倒是妳,我第一次亲自开口向人求亲,妳竟然是推三阻四,我可不接受『不』的回答,妳非嫁定我不可!」韩邪语调强硬起来,她的反应令他的自尊很受伤。
他的逼婚也令艾昭君很气愤,赌气叫:「不嫁、不嫁,你这简直是恶霸行为,我不嫁,你去找别人做你的妻子,别来找我!」挣扎着要离开他的楼抱。
这种话顿时就逼出了韩邪的火气。
「该死的,妳知道自己在胡说什么吗?能做我的妻子是妳的荣幸,那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都求不得的幸运,妳还任性胡闹!女子大了终究要嫁人,妳能一辈子留在父母身旁吗?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妳好好想明白来,不管妳愿不愿意,反正在我离开艾府时,妳就得要跟我走!」放开她,一甩手含怒地大步离去。
他生气了!首回见到他发脾气,让艾昭君心惊,但却更令她感到委屈难受,哪有人用这样的方法求亲,好像土匪抢人般,他连自己的真实身份都还没明白告诉她呢,就要谈论婚嫁,要她如何答应嘛?成亲是人生最大的事,就算他会生气,自己也不能随便屈服,若他对自己有心,他就该依礼而来。但是他最先要做的事,应是让众人明白他到底是何身份吧!
阳光依然明媚,可是她原有的好心情已经被打坏了,艾昭君叹口气,黯然起身走向琴房,在这时她也只能借着琵琶来舒发心情了。
***
皇宫,御书房里,元宗正在大发雷霆!
「混帐,这是什么奏折,为什么没一样是好事?朕养了那么多臣子是用来做什么的?一群饭桶!」元宗将桌上奏折全给摔到地上。
一迭奏折里全是报告何处收成不佳,哪里又有蝗虫过境损失多少,还有水灾、旱灾坏消息接连不断,连抓个通缉盗匪都抓不着,教他是愈看愈火大。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在旁伺候的太监谢公公忙好声安抚。
「朕不过下道旨意,要各地县官提前缴税补充国库,他们竟敢全都向朕叫穷,纷纷上奏折写了一大堆天灾人祸的理由,反过来希冀能得到朝廷的补助。就是国库没钱了,朕才要催税,这些人还敢抗指,其是造反了!」元宗气得拍桌子骂人。
「请皇上息怒,因循苟且是人性本能,皇上不必为这点小事生气,若气坏身子就不值得了!」谢公公恭敬说。
元宗皱紧眉头。「这不是小事,目前国库空虚急需要税金入库,否则会出问题的,真弄不清楚武丞相是怎么管事的,朕不过是将宫城整理了番,又重造几座宫殿而已,想再建座御花园来供朕散心,他就叫没钱了,朝廷哪有这么穷?肯定是武丞相没管好财政,才导致今天这种局面。可恶,朕该将武丞相革职才对!」
谢公公忙出声:「敢禀皇上,这也不能全怪武丞相,有句俗语『天高皇帝远』,其实现在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富裕,哪会过不好没钱缴税呢,应该都是县官在搞鬼,有意瞒骗皇上您的!」
元宗听了非常赞同:「不错,朕好几次微服出宫,见到京城里是繁华热闹,人民穿金戴银,大户富室满街皆是,哪来的穷困不济?一定是县官们在说假话,那就更该死了,朕定是重罚不逮!」
谢公公哈腰点头:「皇上说的极是,皇上会任命重用武丞相,也是因为武丞相的才能杰出,武丞相他也很努力在做事,如这次宫里的重新装潢整治,武丞相不是做得很让皇上称赞吗?只是奴才见武丞相心里似乎也有很多苦衷,国库会到如今捉襟见肘的地步,或许是另有隐情呢。」没说尽的话里藏着话。
元宗听出了端倪,看着他:「阿德,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奴才不敢搬弄唇舌,只是心里有些感触罢了,这纯粹是奴才自己的意思,卑微得恐怕无法入皇上的圣耳里。」谢公公忙谦卑表示。
「好了,有事就说,废话别那么多!」元宗不耐斥。
谢公公弯腰拱手:
「奴才遵命。皇上,武丞相年轻有为,做事很有冲劲,表现也是可圈可点,或许就是因为能力太突出了,让朝廷里那几位德高望重的御史大夫们心有妒嫉,便挟着自己为前朝遗老的身份,对武丞相有诸多的干预,让武丞相无法放手做事;如果能少去这些阻力,奴才以为武丞相必定会有今皇上刮目相看的作为!」
「嗯!」元宗抚着下巴沉吟。
谢公公加把劲继续说:
「皇上,这种事光凭他人的说法也许有失偏颇,您何不召来武丞相间明白,说不定武丞相对于充实国库这件事会有很好的建议呢!」
元宗想了想后下令:「来人啊,宣武丞相进宫!」
「遵命!」底下候着的传令司立刻退下。
谢公公退到皇上身后,心里暗乐,若其能除去眼中钉,让武丞相大展鸿图,自己绝对有好处的!
不久,武健便在通报声里走入御书房,他年约四旬,方头大脸,体形壮实,看来忠厚的相貌却有双过于阴沉的眼睛,他在堂前下跪行礼。
「微臣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元宗淡应。
「谢皇上!」
武健起身,恭敬问起:「不知皇上找微臣来有何贵事?」
「朕想问问你对前朝遗老有何看法?」元宗提出。
武健忙回答:「回禀皇上,遗老们都是极有经验的老臣,是微臣很好的老师。」
「是这样吗?朕要你老实说,别给牒讲场面话!」元宗挑明问。
武健略抬起眼看向谢公公,看到谢公公给自己一个很有深意的笑容后,他心中有数,恭声表明:
「皇上,先皇是个明君,皇上承继皇位,所谓青出于蓝而更胜于蓝,除了是位明君外,更加建立了个太平盛世,其功绩足以留名千古!只是一朝天子一朝臣,遗老们固然是好臣子,不过在他们心中,所忠心的对象依然是先皇,总认为一切该以守成为主,最好是不要有任何的放变,却没考虑到这样做会限制了皇上的进步。而皇上心性仁慈念情,也一百将先皇遗命奉为圭枭,所以是该守成亦或突破,就要看皇上英明睿智的决定了。」
「武丞相,你这意思是要朕解除遗老们的官职,不让他们成为朕治国的绊脚石喽?」元宗直接指出。
武健惶恐地弯腰拱手禀报:「皇上,微臣不敢这么想,不过遗老们年纪都大了,也许对他们最好的事是告老还乡,享受含饴弄孙之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