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德罗,我命令你平乱。”她威严十足的命令。
丹德罗讶异的回望她,“陛下,我以为你有能力可以轻易的解决此事。”
听得娜妲伊丝火冒十丈,“我有呀,就是你,”眼角在此刻瞥见一名激动份子击破宫卫队屏障想上台阶。
娜妲伊丝想也不想,微微拉开衣裙下摆,纤纤玉手立即抽出系在大腿侧的匕首,“咻”的一声往激动份子方向疾射。
“啊!”激动份子右肩受伤,捂看鲜血淋漓的伤口跪倒在台阶上。
人群又恢复了安静。
“陛下,敢问你这支匕首原本的目的是什么?”丹德罗轻声询问,语气冰冷。
她相信不笨的丹德罗已经猜到七、八成了,要不是布加拉早她发难,现在她会是叛军而不是什么女王。
她向群众微笑,“我将会是索罗兹亚国的第一位女王,各位最好趁早接受我。保证在我的治理之下,你们会过得比以前好。”
这对前任的国王普西凯是项侮辱,但谁在乎?连最忠诚的丹德罗也只好皱眉不发一语。
“娜妲伊丝女王万岁。”是她的大哥,二哥首先欢呼,再来是原本在今天计划共襄义举的朋友们,不多久,所有的群众开始欢呼了起来。
“娜妲伊丝女王万岁。”
她得意的绽开灿烂的笑靥,开心的向左右吩咐,“今天是我大婚并登基的大日子,我要与民同乐,原本准备宴请各国王公贵族的食物全摆在广场前,不管什么阶级一律可以参加。”
丹德罗不以为然的紧蹙眉头。
“这不合礼法,陛下怎么可以跟贱民平起平坐?再说今天是普西凯王和王弟殿下遇害的日子,根本不该庆祝……”大祭司滔滔不绝的抗议着。
娜妲伊丝斜睨他,“大祭司,很高兴你对我亡夫这么忠心,既然如此,我命令你准备亡夫和克雷夫因殿下的葬礼,五天后隆重举行。”
“遵命,”大祭司与有荣焉的单膝点地,“那今晚的庆典?”
娜妲伊丝肯定的点头,“当然……照常举行。”
整个宇良城欢笑热闹不断,皇宫里的仆人侍女来来去去,不断的将宫里美味的食物搬出来与一般平民共享。
美丽的女王自在的与人民谈笑。
“嗨,你叫什么名字?”硬把一碗酒塞在硬汉手中,令随待在旁的丹德罗又黑了一张脸。
“乔诺斯·史德,陛下。”
“乔诺斯,好,干杯。”娜妲伊丝仰头一口喝尽,举袖拭去嘴边酒渍,活似一位豪气的酒国英雌,“乔诺斯,你体格真不错,做什么的?”
“农夫。”
“农夫好,没有农夫,我就要饿肚子了,好好加油。”她拍拍惊喜交加的乔诺斯,然后转向一名抱着个孩子的妇女,宠溺的拍拍那小男孩的脸颊,“好可爱的男孩、今年多大了?”
“二岁,陛下。”妇人恭敬的回答,惶恐的看到儿子扯着女王陛下的头发玩,脸色立刻惨白的瞪着丹德罗,害怕他会抽出腰间的那把佩剑。
“真可爱。”娜妲伊丝不以为什的将男孩抢过来,笑吟吟的指着丹德罗,“要永远这么可爱哦,长大后千万别 像他一样,除了生气什么都不会。”
丹德罗的脸随着小男孩的呵呵的笑声变得更黑了。
“哇,更生气了。娜妲伊丝摇头,和善的对小男孩道,“放心,你不会这么惨的,神明会保佑你,”随即将男孩还给快吓昏的妇人,“别怕,我不是会乱杀的暴君。”
妇人抱着男孩跪在地上,感激涕零的喊,“愿女王长命百岁。”
“谢谢,”娜妲伊丝笑吟吟的扶起她。
随着欢乐声,娜妲伊丝来到射箭比赛的场所,看着兴致盎然的人民搭起箭射向约莫二十公尺远靶心上的一颗葡萄,结果没有一箭射中目标,看得她手痒了起来,随便要了副弓与箭。
“快让开,女壬陛下要射箭了。”大家鼓着噪着,人群立刻让出一片空地。
娜妲伊丝从容不迫的搭上箭拉起弓,看着箭“咻”的往前冲……
“中了,女王射中了。”
当然是一阵佩服的欢呼声,喊得她心里乐陶陶的,跃跃欲试的又抽出一支箭搭上,瞄准另一个箭靶……
“哇,又射中了。”
“陛下,太厉害了。”
娜妲伊丝得意极了,转头也看到丹德罗脸上的佩服,更加确定赢过大哥和二哥的她射箭实力果然不差,但比起国内第一武士丹德罗又如何?
“换你”她微笑的将弓箭转交至丹德罗手上,“你来射射看,不许故意输我,如果输了,罚你喝两坛酒。”
旁边有人听到,立刻大声传话,“搬两坛酒来,丹德罗将军如果输给了女王就要喝。”
这话一说开,有更多人围了过来。
丹德罗不置可否的接过来,慢条斯理的搭上箭,“如果我赢了呢?”
“自然是我喝两坛酒,”娜妲伊丝理所当然的回答,显得信心十足。
丹德罗只是微微侧头,像是思吟什么,但马上恢复正常,小心的抡开弓……瞄准……
观众们屏息以待,像经过一世纪那么长久,箭却迟迟不发……
咻!
箭终于射了出去。
不偏不倚,笔直并排在娜妲伊丝的下方。
“这样谁赢?”她听到有人问,不禁懊恼的咬起唇,
她绝对肯定丹德罗是故意的。
“平手。”她,不需要别人放水的胜利,“丹德罗,你下一箭若能射中我的箭,直接穿透或者与我箭并排的话,就算你赢。”她挑衅。
丹德罗不反对,又取来一箭搭上,瞄准后射出,箭势凌厉;眼看就要射穿娜妲伊丝的另一只箭……
娜妲伊丝屏息,心想做不成第一射箭高手,第二也不错时,不敢置信的看到那支箭竟然停住,在靶前以一箭之距垂直的落下,神乎其技,他是怎么办到的?
她不敢置信的转头看他。
丹德罗耸耸肩,放下弓,“力道太小了,我认输。”拿起地上的酒坛,破了封口,仰头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
在行家眼中的她看来,输的是她。
娜妲伊丝随即拿起另一个酒坛打破封口,“我口渴,正想喝酒,不分享一下吗?”
丹德罗不赞同的看她,但身为一个属下又如何能断然的大声说句——不可。
“谢谢。”她自顾自的仰口喝了起来,用袖子抹了抹口边的酒液,她含笑的望向周围有些呆呆的观众,“大家喝呀!机会难得,难道你们要放过和本王一起高兴的机会?”
* * *
酒国英雄还是醉倒了。
因为是醉倒的“英雄”,忠心耿耿的丹德罗还不敢搭着她的送女王回“新房”,只好叫来几名侍女来搬,他尾随在后小心的跟着。
新王上任,更何况是前所末见的女王,一定会有不服气的分子来找碴,对未来的国王有所企图,抓了他来威胁王室。
想了想,还是吩咐手下,把在重重保护下的王太子送来女王的寝宫。
“丹德罗,我父王真的死了吗?”拿撒斯王子一进门就问。
“是的,丹德罗蹲下身体,温柔的看着才八岁的王子,在国王普西凯和王弟克雷夫因的冷战下,他由衷的同情拿撒斯所受的冷落,也不意外拿撒斯听到他父王遇害时仍不落下一滴泪。
“听说皇叔也被布加拉提杀了吗?”拿撒斯偏开头勇敢的问。
比起冷硬的先王普西凯,温柔仁慈的克雷夫因当然更值得拿撒斯伤心。
“是的,请别难过。”丹德罗更温柔的说。
拿撒斯转过脸,眼中的泪光在火焰的照耀下可怜的闪烁,“我现在是孤儿了,我的国家被一个没见过的女人统治,她会杀我吗?你还会保护我吗?”
多令人心疼的问话呀!
“她不会杀你,我也会用我的性命来保护你。”丹德罗牵着他的小手来到床榻前,看着床上那张柔美的睡靥,“她是你的母亲,你现在唯一的亲人,她会保护你,相信她也相信我,好吗?”
拿撒斯迟疑着,“她看起来很温柔,很美。”
丹德罗微笑,“她也很仁慈,她会教你如何成为一个好国王,如何跟人民做朋友。”
拿撒斯好奇的仰起脸,“丹德罗,你为什么这么相信她?”
丹德罗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才缓缓的说:“因为一个不仁慈的国王是不会放下身份跟人民一起玩的,我相信我看到的。拿撒斯王子,你也睁大眼睛仔细的看,你会发现她很特别。”
拿撒斯缓缓点头,“我相信你,丹德罗,我会用我的眼睛仔细的看。”
刺眼的阳光照在她脸上,迫得她不情愿的睁开眼,下意识舞动的双手碰到身侧一个温暖的物体。
警觉的转过头,她看到一张熟睡的可爱脸庞,长长的睫毛像特罗特河畔随风摇摆的小麦叶;白白嫩嫩的脸庞让她想起黑色夜空中银白的明月,让她有股小小冲动想要轻轻咬上一口,好可爱。
但他是谁?怎么会爬到她床上?
看了看四周的摆设,毫无疑问这间偌大的豪华空间原本是她和普西凯的新房,低劣的品味,黑色和深蓝沉闷的组合,就连床也是令人不开心的黑,这样的气氛下也无怪乎普西凯会没有明亮的仁慈,表现的全部是黑暗世界的恨,怨,气及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