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德罗,别瞒我,快说,一定是跟女人有关的,对不对?”然后恍然大悟的捂住耳朵,“难道他带拿撒斯去玩女人,天哪,他才十四岁,还是个孩子哪!贺拉克雷。”她气忿的叫着他的名字,就要冲出帐棚找贺拉克雷教训他居心何在?
但丹德罗揽腰将她抱起,“十四岁已经不是孩子了,这件事是很正常的。”
“对呀,十四岁还算晚,像我十二岁时,我父亲就带我去开眼界了。”克里史东连忙补充。
娜妲伊丝吃一惊,很自然的抬头问丹德罗,“你呢?第一次抱女人是几岁?”
丹德罗很尴尬的偏开脸,“这是传统,而且是过去的事,你就别问了。”
“是呀,陛下,只要丹德罗将军现在只忠于一个人就够了。”克里史东连忙打圆场。
“几岁?”她还是坚持想知道。
丹德罗认了,“十三岁。”
娜妲伊丝立刻惨淡了脸,即使有心里准备,还是不愿意接受自己爱的男人在十三岁还是个孩子时就玩弄过女人、抱过女人,对女人做出会传宗接代的事,实在很难接受。
打从十年前那漫长一夜以来,她相信丹德罗忠心于她,在她面前从没对其他女人做逾份的事,跟她父兄警告过的危险男人不同,她一直以为丹德罗是特别的、罕见的,可是没想到,暗地里,他和其他男人一样,年纪轻轻就认识了女人的身体。
若有所失的爬下丹德罗臂膀,双脚踏在平实的地面。
她努力回想十三岁时在做些什么?
爬树、骑马、跟猫狗玩,与平民奴隶的小孩鬼混,听他们说些似真似假的传闻,偶尔跟看不起女人、小孩的男孩打架,那时她很反对大人说男人跟女人是不同的,当时还是很天真的时刻。
沉默的走到帐蓬边,掀起特意弄松的沈重棚布一角,想要溜出去。
“你要去哪里?”丹德罗站在原处问。
“找贺拉克雷。”她毫不自觉的答,像幽魂般溜了出去。
“她一定是找贺拉克雷算帐,”克里史东拉着愣愣的丹德罗往帐蓬门口走,“看来陛下打击不小,你要负责安抚她。”
丹德罗苦恼的绞紧眉头,“我已经想尽办法安慰她了,你有什么更好的主意?”
“我哪有时间想,快过去救贺拉克雷啦!”
但两人冲进贺拉克雷的帐篷时,并没有看见娜妲伊丝的踪影,只看到贺拉克雷斜坐在床上,拿着酒瓶边喝边高兴的唱着小曲。
“陛下呢?你有没有看到?”克里史东冲到他面前。
贺拉克雷摇头,“一起喝酒吧?”咧嘴笑着邀请。
克里史东急急的拿走他手上的酒瓶,“大事不好,陛下知道你做的好事。”
“什么?”贺拉克雷迷糊的问。
“她晓得你在王子殿下十四岁时,带他去妓女户混女人。”
贺拉克雷酒醒了,看了看沈默的丹德罗后瞪向克里史东,“一定是你这张大嘴说出去的,对不对?”
克里史东拼命摇头,“不,不是我,她自己猜到的。你快想办法应付吧?”
贺拉克雷的目光火速转向丹德罗,“我们是多年的好朋友吧?”他下了床靠近丹德罗,“所以你不可以见死不救,你要让她明白这种事对男孩子来说再正常不过了,这是你的责任,”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娜妲伊丝飘飘走了进来,“陛下。”马上把丹德罗的身体转了一百八十度,“丹德罗将军有话跟你说。”立刻往前一推。
丹德罗不得不往前,但也没忘记回头不高兴的瞪贺拉克雷一眼,然后缓缓回首,清了清喉咙思索着如何开口,眼睛看着她坐上贺拉克雷心爱的金边绢制椅。
“陛下,我想你必须知道……”
“很多事我都没想过,”娜妲伊丝悠悠开口,“拿撒斯长大了。”
“所以玩女人是很正常的事。”贺拉克雷凑上前接着说道,“陛下应该了解,这是需要,是很正常的。”
克里史东冲上前捂住他的嘴,“别再说了,笨蛋。”
娜妲伊丝还是恍恍惚惚的样子,“是很正常,但要在两性相悦的情况下,我也想到当年我是十八岁结婚,算是晚婚,对吧?”她望向丹德罗。
“是的。”他点头,有些明了她的话中意了,“陛下想说什么?”
“我们是不是该给拿撒斯娶妃了?”
三个大男人沉默了,有些意外、有点呆愣。
“你们认为谁适合呢?”娜妲伊丝很自然的在他们脸上寻找答案。
贺拉克雷不高兴甩开克里史东的手,“陛下,你别开玩笑了,王子殿下才不会接受你安排的新娘,他要的是你呀!”也只有他敢说得这么的坦白。
“贺拉克雷?”丹德罗警告,把他推开,“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这话……太为难人了,”心疼的看到娜妲伊丝惨白的一脸为难。
“为难又怎样?这是事实。”贺拉克雷不服的低喊。
“的确是事实,另一个事实是我不可能嫁他,你们最好帮他找一个她喜欢的女孩。”娜妲伊丝气呼呼的站了起来,“马索城是在回宇良城的路上,拿撒斯或许回国了,我打算明天下午就回去,你们准备准备吧!另外,拿撒斯出走的事不能说出去,就照先前的宣布说他奉我之命出任务了。”转身走出帐篷,然后临时回头,“我发觉即使女王当政,你们这些男人还是占了优势,我接下来就要改变这种局势。”终于昂首阔步的离开。
克里史东马上埋怨,“贺拉克雷,你活该被全国的男人打死。”
* * *
回国的车队在马索城接了留守的丝吉茵及宫卫队,另外还有那只被丹德罗鄙夷如狗名唤‘三脚’的狮子后,就浩浩荡荡的越过沙漠边缘往宇良城前进。
一夜,他们驻营在沙漠的一个绿洲边。
除了这个小小的绿色天地里有水外,其余皆是无垠的黄色沙漠,炙热的黄沙附和着其上的骄阳,两者努力合作烫得其闲的空气乱窜,扭曲了直线弧线的景像。
娜妲伊丝对远景觉得有趣,跃上一马,吆喝着丹德罗跟上后就策马奔驰。
热风里有沙,吹打在她脸上,让她体会到针刺的灼痛,但还不足以吓倒她,让她慢下速度,“丹德罗,我们来比赛,看谁快?”她笑。
“别骑太快,跌倒就麻烦了。”他喊着,但娜妲伊丝已经加速离他更远,今他也不得不加速跟上。
两个飞跃的影子愈来愈近,共同越过一个又一个黄色沙丘。
突然,娜妲伊丝勒停了马。
嘶……
“好美。”她衷心赞叹,从来没见过的仙境在她眼中展开,“我不是在作梦吧?”
黄澄澄的沙漠上竟铺着绿色的绒毯,紫色的小星一簇簇的撒在上头,漫漫的一片泄出了她的视野,好像永无止尽般。
她跳下了马,牵着马走下山丘,亲自确定这美景是真实的。
“真没想到沙漠里还有这样的地方,这花难道不怕干不怕热?”好奇的摘下一朵紫色小花细瞧。
六个紫色的心形小花瓣围绕着绒毛般的花蕊,一朵花合起来不足小指头宽,仔细闻起来,飘着清清淡淡的香味绕在鼻端,很是清爽。
“这花是长在沙漠的,”丹德罗弯下腰,很无情的用大手随便拔下一把,“耐热耐干,即使是在这种没什么生命的沙漠,还是很努力的长着,跟你很像。”
“为什么跟我很像?”急着想知道答案就放过追究他辣手摧花的过错。
“都很努力的活着,不只活着,还努力的想改变环境。”丹德罗挑出一朵完整的紫花,轻轻缀在她乌黑的秀尖上,“跟你很配。”他说,把手上剩下的残花随意的往后一丢。
“真的?”娜妲伊丝心里乐陶陶的。
“真的。”他认真的点头。
娜妲伊丝开心的蹲了下来,细心的挑拨着完整美丽的小花。
“对了,这叫什么花?”
“芙罗瑛花,很好听的名字吧?”丹德罗蹲了下来,目标不是满地盛开的小花,而是眼前如花般的佳人。一手揽过她的纤腰,迅即将热唇印上,炙热的缠绵,催快心跳,加促呼吸。
“女人,你又让我着迷了。”
她又何尝不是呢?
她欢喜的将双手缠上他的颈项,亲腻的摩蹭他的身体,让他的大手从容的解着她的腰带,一圈又一圈的放松,时间难熬,急切的热情需要他来抒发。
“你最讨厌,老是折磨我。”她咬着他的耳朵甜蜜的抗议着,但却又不希望他因此而急切。
他的温柔,他的慢功出细活才是她最眷爱的方式。
沙漠的热,再加上他们的热,热得直叫人昏昏然飘上天,久久落不到踏实的地面。
* * * *
终于回到了王城。
王城里喧腾热闹庆祝这一次出征得胜,军队凯旋回国。
“娜妲伊丝女王万岁。”群众声声欢呼,一次比一次热情。
娜妲伊丝身穿一身黄纱礼服骑在黑色骏马上朝沿街的民众微笑的点头及挥手,目光不自禁的朝万头钻动中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