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你吧……”海心仪小小声的嘀咕。
她真不懂凌舞月这么急着结婚要做什么,这个年头,二十四岁还不到结婚的年纪呢!
上次才听凌舞月说过要去见男友的父母,一副水到渠成的模样,怎知等到这次问她时,却说已经分手了。
而且分手的理由居然是——她认为这个男人绝对会外遇。
真是固执的怪女人!外遇哪是现在就可以看出来的?
“这家婚友社办事真有效率!你要不要也去试试看?”
凌舞月高兴的猛哼歌,拿出婚友社的名片递给海心仪。
“不、不……我还是想谈恋爱。”
海心仪摇摇头,她跟凌舞月一样二十四岁,但可没这么急着把自己嫁掉。
婚姻,岂是儿戏?
凌舞月耸耸肩,将名片又放回皮包里。
到了约定的星期天,凌舞月将一头及肩直发梳理整齐,化上淡妆,穿上一袭洋装,便前往约定的餐厅。
婚友社帮他们订位在餐厅中的小隔间里,除了介绍人、男女双方外,没有其他人在场。
这样才不会受其他客人打扰,让男女双方可以尽情聊天、认识彼此,增加配对成功的机率。
婚友社派出来的介绍人已经先一步到达,看到凌舞月,便满脸笑容的招呼她,并且拿出一个牛皮纸袋。
“对方的资料都在这里,你先看看吧!这位司马先生还没到呢!”
凌舞月将资料拿出来,细细翻阅。
难怪婚友社一再强调,这是他们公司创立以来最速配的一对——
这位司马先生的条件,简直跟她列出的条件分毫不差!
从照片上看来,这位司马阎先生的经济情况,真的不太好……
不过凌舞月相信,这就是自己要的。
她要一个能够将全部心思放在她身上的男人,至于钱?不要紧,她可以赚给他啊!
凌舞月从高中就开始打工,并且努力存钱,妈妈去世后,她将所分到的保险金和遗产全数拿去做投资,刚好碰上股票最景气的时期,赚了一笔。
之后又在股市套牢之前迅速脱手,如今她也算是个小富婆了。
一个男人,她还养得起。
只要他对她好,两人可以永远在一起,这样就够了。
“怎么样?还满意吗?”介绍人观察凌舞月的脸色。
如果这次成功了,又可以收到一笔为数不少的谢礼呢;
“满意。”凌舞月将资料收进牛皮纸袋里,看看墙上的钟。“可是,司马先生怎么还没来?”
“这……我也觉得奇怪。我上星期通知过一次,但没联络上他本人,后来又留言许多次,也托人转达,他应该知道今天要见面。”
其实介绍人不敢说的是,每次接电话的都是不同女人,而且声音都很年轻!
难道这个看似穷酸的小子,可以把一堆女人骗到手,还整天替他接电话?
而且当初打电话过去,报上“香草蛋糕”婚友社的名号,电话里的女人都会先停顿两秒,然后才有礼貌的说会代为转达。
这其中必定有鬼。
这位司马先生,还真是神秘的可以。
两人痴痴的等待,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过去了,介绍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凌舞月一颗心也随着时间流逝吊得越来越高。
该不会……那个人看不上她,所以不来?
还是……那个人出了意外?
还是……太多的可能性,在凌舞月脑中打转。
终于,他们听到房间外的走廊传来脚步声。
不疾不徐,相当沉稳。
终于,门打开了。
一个一头鸟窝乱发、穿着邋遢的男人走进来。
他双手随意插在休闲裤口袋中,相对于凌舞月的紧张,他却一派轻松自在。
凌舞月凝视着他,直到他坐下,两人的视线才刚好交会在一块。
看到凌舞月,男人的眼神明显感到惊讶。
他在打量她,而她也在打量他——
凌舞月本以为一个穿着如此邋遢的男人,眼神该是混浊的……
但出乎意料,他的眼神清澈漆黑的让凌舞月无法移开视线。
两人的视线紧紧纠缠,直到介绍人尴尬的咳了一声。
“嗯”……这位是司马先生……这位是凌小姐……”
凌舞月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慌忙的低下头。
这是怎么回事?
她谈过不少次恋爱了,可是似乎从来没有这种心被紧紧楸住的感觉。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凌舞月困惑的皱眉。
“你好,凌小姐。”男人的声音低沉优雅,相当好听。
被他的声音吸引,凌舞月缓缓抬起头看他。
司马阎的眼神是凌舞月所看过的人中,最有自信的。
即使她直勾勾的看他,他也绝不回避。
“你好……司马先生。”
凌舞月凝视着他,轻轻说。
第三章
“香草蛋糕”婚友社对司马阎来说,只是生命中的一个小小玩笑。
玩笑开完了,朋友们全都垂头丧气,他的目的完美达成。
接着,继续栽进他忙碌的生活——
待在国内的时间,他早上必定抽样巡视,司马财团所拥有的四家百货公司。
这四家公司,等于是司马财团对外的门面、货品流通的最佳管道,所以司马阎丝毫不敢松懈。
其余时候,他必定是在国外和客户周旋。
当秘书用平静的声音通知司马阎,早在一周前,便有一家婚友社不停试图联络上他时,他人正在日本,刚谈完一笔生意。
“为什么我非回台湾不可!我现在人在日本!要我为了这种愚蠢的约定回去?我拒绝!”
司马阎对着电话怒吼,旁边的秘书、翻译、随行人员全都噤声住嘴,老板怒气勃发的时候,谁敢去捋老虎须?
“总而言之,叫欧阳那家伙回他自己家去,不要霸占我的办公室!”
对留守在台湾的秘书长吼完,司马阎愤怒的挂上电话。
每个月花三十几万,设置一个秘书室是干什么用的?
老板一不在,就让一堆闲杂人等跑进总裁办公室,还可以要求别人的属下打电话来骚扰老板?
什么“香草蛋糕”婚友社!愚蠢!
司马阎搭上高速电梯返回自己订的客房,走进门才松开自己的领带,手机又响了起来,上面依然显示秘书室的电话。
司马阎哔的按下通话键,正准备开除这个不如好歹的秘书时,电话那头却传来欧阳林带着笑意的声音。
“你答应过的哦?”
“什么?”司马阎没好气的回答。
“你走出婚友社时亲口说过,如果‘真的有对象时’,要通知你的喔?”
欧阳林嘲笑的语气,明显是在落井下石。
“你……”司马阎脸色铁青,拉扯领带的手也停下来。
好家伙!敢讽刺嘲笑他!
“你好歹也是司马财团的大老板、大总裁,说话不算话?”欧阳林愉快的对秘书室里,吓得不知所措的年轻秘书们眨眨眼睛。
意思是“不用担心”,秘书们的表情才总算安心了些。
嗯,好个司马阎,他选秘书都是用长相来选的吗?
每个秘书都娇滴滴、白嫩嫩的。
“而且……”欧阳林继续施压。“婚友社的人一直打电话来,秘书室里的秘书们已经每个人都接过一通了,你也不想堂堂总裁却跑去参加婚友社这件事,弄得人尽皆知吧?”
“……”嘟的一声,电话被切断。
欧阳林继续霸占着总裁办公室。
果然到了傍晚,司马阎就像一阵七级暴风似的刮进来,迅速且凌厉。
一看到总裁回来,秘书们马上鱼贯送上茶水、点心、加上这一个礼拜来累积待签的公文,瞬间堆得满桌。
“唷,真快。”欧阳材举起手摇一摇,当作打招呼,却被司马阎冰冷的眼神吓得缩回去。
“几点?”
“什么几点?”
“我说婚友社约几点?!”司马阎不耐烦的重复一次,接着按下桌上通话键,吩咐着。
“拿一套休闲服进来。”
“是,总裁。”
“休闲服?”欧阳林困惑的看了司马阎一眼,他想做什么啊?“婚友社约今天晚上七点。”
“我会赴约。”司马阎嘴角弯起,眼睛却丝毫没有笑意的看着他。
反正,只要赴约就好了是吧?
“总裁,您的衣服。”秘书敲门进来,并且恭恭敬敬的递上一套崭新休闲服。
这么新?司马阎皱眉接过,伸手便沾一些旁边盆栽里的泥土,往衣服上抹,抹完后,这才进浴室将衣服换上。
穿好后,他看了一下镜中的自己。
不行,还是太整齐了,一点落魄气息都没有。
司马阎把手指插进服贴的头发里,把整个头搔成一头鸟窝。
虽然不知道对方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劲,居然会想跟一个毫无前途可言的男人相亲——
不过等她见过本人后,总不会这么想了吧?
司马阎打理完毕便走出浴室,刚好对上欧阳林慌张的表情。
“喂!喂!阎,你疯了啊?你要去哪啊!”
“去相亲。”司马阎微扬嘴角,嘲笑的说。
☆ ☆ ☆
等他到达约定的地点,已经迟到三十分钟。
司马阎先前已经在脑中,自行替这位未曾谋面的女人设立好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