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麽?」
「我不喜欢荡秋千。」最多他只坐在秋千上。
叶灵在听了他的回答之後,一脸怀疑的看著他。
「没人规定所有人都该喜欢荡秋千吧?」
「是没有这规定,但是很少人不喜欢的。」
「我例外。」暴雨冷声道,「十五分钟到了,该走了。」
「还没,还有两分钟。」她看了下表,停止秋千的摆动,然後拉住他的手,「你陪我荡,我们两人共乘一架秋千,你不用动,我负责摇。」
暴雨看著地,不由自主的跟著她双双踩上了踏板。
「你不喜欢荡秋千一定是因为你没体会过秋千荡到高处时的快感,我带你体会。」
「喔?」他觑著眼。这女人,在暗示他不会荡秋千。
叶灵奋力的荡著秋千,小小的秋千载负著两人的体重,在经过她的脚力摇晃之下,就好比投石至湖里般,仅能激起一点点的小涟漪,秋千只是三两下的缓缓移动。
「嘿——嘿——」她卖力的摇晃著。
「我来。」暴雨看不下去了,他双手握住铁链,膝盖微微使力,脚下的秋千就大弧度的摇晃起来,再多荡两下,秋千就开始来回荡了起来。
「唷喝,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再高一点,再高一点……」叶灵牢握著铁链,娇小的柔软身体贴覆在暴雨的怀中,她就像个小孩般稚气的发出咯咯笑声,还不断的要暴雨再荡更高一点。
「闭上你的嘴,这里是住宅区,你要所有人闻声而来吗?」暴雨在她耳畔低语,秋千随著他的摇晃已经呈现九十度的直角晃荡。
叶灵的白色裙摆跟著在空中飘扬,她又再度发出清脆的咯咯笑声。
「就让他们以为是个喝了酒的醉女人在发酒疯好了。」她笑语著,视线朝远方万家灯火望去。「好美,从阳明山赏夜景的景色也没有这麽美……好——美,呀呀……呵呵呵……」
「老天,你能不能再疯一点?」暴雨受不了的翻著白眼,要不是他今天一整天都待在她身边,他真的会以为她唱了酒。
「可以……」她扬起头,从前面吃力的看著後面的他,「扶好唷!」话才刚下,她一个俐落的转身,就由背对著他改为面向他,她得意洋洋的滚动著黑色的眼珠,模样可爱十足。
「你这女人,不知道‘死’字怎麽写是不是?」他弓起眉,脊椎因她的危险动作而僵硬。
「呵呵呵,我相信你会扶稳秋千才敢做的。」
「相信个鬼,你没想过摔到地上时会是个什麽样的惨状?」他对著她咆哮著。
「反、反正有你这首、首屈一指的医生在旁边,再惨我也会没事。」这样凶的嘶吼,她又开始结巴了。
「谢谢你的信任。」他光火的哼著。
「不客气。」如花的灿烂笑容在她脸上传递,空气中的寒冷让她不由自主的更靠近他。
随著她的贴近,暴雨这才意识到他竟在不知不觉当中放任她对他的触碰,这一向被他视为禁忌的原则,她轻易的就打破了?这是怎麽回事?他望著她清秀的五官发怔起来。
「整体表现,我真的只有七十五分?」她的小手离开铁链,悄悄的探进了他黑色大衣内取暖。
「嗯哼。」他哼著,脑子还在思索著问题。
「不能再高一点了?」暴雨没有回答。
「八十五分行不行?」叶灵接著又问。
「嗯。」
「真的?!那九十五分呢。或者是一百分?」
「嗯。」
「你真的认为我能够美到一百分?」她笑了,就算是话言她也照收不误,毕竟要从暴雨这拐到一丝甜言蜜语似乎是件难上加难的事。「那比起狂风呢?」
「你在问什麽?」暴雨回过神。
「没有。」她心虚的否认著,双眼巡视著他无缺的俊容,她的心抽缩了一下,一股欲念在她心中蠢蠢欲动。「我有件疯狂的事……」
「闭上嘴巴,我不想听。」刚刚她的疯狂让他冒了一身的冷汗,他不想再来一次,「女人,你最好赛分守己一点。」
这件事真的很疯狂,但,她今天已经做了很多疯狂的事了,也无所谓了,更多……就当她喝醉好了。
「不用听,只需要做。」她眨了眨眼。
「什……」在暴雨还来不及意会时,叶灵的唇已经贴上他的。这触感,全和她想的一样……
雪,缓缓飘下,两颗心……该有点变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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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中正国际机场
暴雨和叶灵一前一後的走出海关,前者的行李简便,役者的则是三大箱笨重的行李,两人之间的一公尺距离让他们形同陌路的不相干人。
「喂,户长……」叶灵小声的发出叫唤声。
暴雨像是没听到的继续向前步行著。
「咳咳,户长。」她提高了音调。
这次暴雨听到了,他停下脚步,「女人,容我提醒你,咋天晚上你就已经被我开除了。」
「那——暴雨,我叫你暴雨这总行了吧?」她叹口气,换了个称谓。
「我的名字不是让你叫的。」他沉著声音。
叶灵扁了扁嘴,「先生,昨天的吻……」
「我不想和你谈那个吻。」
「我想谈。」
暴雨耸耸肩,「你自己留在这儿慢慢对著空气说话吧!」
「喂!」她皱起眉,丢下手中笨重的该死的行李,然後追上他,「别走,听我把话说完……该死!不过就是个吻,值得你这样大惊小怪吗?」
「你说完了?」他绷著俊脸,不等她回答就继续他的步行。
「你让我有点生气了。」叶灵捉住他的衣服。
「放开。」他冰冷的嗓音充满鄙视。
「你到底想怎麽样?」
「别打扰我。」暴雨简单的道出四个字。
「我跟你解释很多遍了,昨晚的那个吻不过就是个突发奇想的吻而已,那时候的气氛很好,不管是阿猫、阿狗我都会照亲不误,我没啥特别意思的,你到底懂不懂?」她气愤的踱步著,她都没计较那是她的初吻了,他一个大男人计较什麽?而且他也吻得很忘我。
「我懂,但是我还是要开除你。」他从不和门里的女人有任何瓜葛,这是他的原则。为了不违背他的原则,他必须将她开除,但真正开除她的原因是,有未婚夫的女人竟然主动亲吻其他男人,这令他鄙视,还有另一个原因,她竟然将他视为「阿猫、阿狗」,不是因为他是「暴雨」而吻他,而是因为「气氛很好」,这严重的打击他的自尊。
「我需要这份工作。」她深吸口气,降低自己的姿态,「我需要钱。」
「这——」眼尖的,暴雨看到了远处的叶子博,「你的未婚夫有很多钱,他能供你开之不尽。」
「我不要子博的钱!」
暴雨弹弹手指,「这是你们夫妻俩的事,你们自己去商量,和我无关。」
「你——」
「你的未婚夫就在那儿,你们慢慢商量吧,恕我懒得奉陪。」
「子——博?老天!」她循著他的目光停落在叶子博身上,「暴雨,帮帮我,别让他看见我,我现在还不想见他。」
「你有三大箱的行头,还怕他会嫌你?」他冷笑著,在经过他的「改造」之後,她勉强可以称得上是「脱胎换骨」,她还怕哈?「够了,你和他配是绰绰有馀了。」
「不行,我还不能见他,暴雨,我拜托你……」
暴雨挑挑眉,「免谈。」
「你——」
「灵灵,你怎麽在这儿?」
来不及了,叶子博已经发现她了,而且朝她走来。
「喔……算了!」她一跺脚,「不求人!靠自己!我会再和你联络,我不会甘心因为一个吻,就让你把我开除,这不合劳基法,对我不公平,再见!」
时间紧迫,她是死也不会让子博逮个正著,现在还不到她回家的时间,她不能回去。拉了三大箱行李,她提起裙摆拔腿就要跑。
「灵灵,不要跑,你给我站住!」
「子博,你认错人了,再见!」
「你给我站住,叶灵!」
暴雨冷眼看著这一前一後追逐的男女,心中顿时五味杂陈。怪!他竟有种把自己的女人拱手让人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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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怒视著由海洋递上来的喜帖,嘴角的抽动在替主人宣告他的盛怒。
「海洋,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帖子上的日期是印刷商印错了?」他克制著就要爆发的怒火,冷冷的道著。
「我问过蓝天那家伙了,没印错,就是一月一日。」一向意气风发的海洋无精打彩的开口,这会儿他亏大了。
「一月一日?!」他吸口气,「蓝天不知道十二月有三十一天肯.人家说‘有钱没钱讨个老婆好过年’,这道理他不懂吗?」
「我全部跟他提过了,但是他说开年结婚可以讨个好采头。」
「讨个鬼!他的婚期选在一月一日结婚不如别娶算了!」暴雨烦躁的咆哮著,「海洋,一定是你的口才不好,所以才没能让蓝天改变主意,我去跟他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