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你的嘴。” Vu Vu瞪了他一眼。
“不不!先生,你误会了。”红云急急辩驳,“我——禁不起外界事物太大的改变,刚刚一时看到这么美的小姐,才会……”
“这是什么样的病啊?”他古怪的问。
“不是病。”Vu Vu敲了一下他的头。“这叫胆小。”
“这叫胆小。”红云和她同时出声,引来两人视线的交集注视。久久之后,红云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架,“抱歉!耽误了你们的时间,我要走了。”
“啊?”Vu Vu挑起眉,随即又为自己的大惊小怪而咋舌。“我送你。”她只是个陌生人,离开是正常的,自己惊讶个啥劲?
红云打开车门,人才踏出车外,一辆机车就从面前呼啸而过,她低叫一声,向后跟路退了一步。
“你真的胆小呢!”Vu Vu扶住她,轻笑着。
“我是被吓到了!”站直之后,红云才发现她的身高超出自己许多,“你真高。”
“你也不矮。”若不胆小怎么会被一辆小小的机车吓到?VU Vu为了她的反驳而微笑。
“比起你,我突然觉得自己变娇小了。”
“感觉很幸福吧?” Vu Vu温柔的道,“在我们模特儿这一行里,我的工作常常因为我不到一个好拍档来和我匹配而受到局限,发展也受到影响。”
红云看着她,“你不像在为这件事苦恼,我看不出来。”
“哈哈!”她笑着,“那我隐藏得真好,对吧?”
“嗯。”红云人虽胆小,但观察力却很敏锐,她很少看错什么,不过对方不愿坦诚,她也不好说破。
话题就这样硬生生的被打断,两人之间安静几秒,红云才又再度开口,“那是我家,离这儿很近,你可以不用送我了。”
Vu Vu循着她的手,眼光停留在约五步远的一楝有着庭院的日式房子。“那是你家。”
“嗯。”
“你一个人住?”
“不单是。”红云回答得简单。
“那这屋子谁做主?”
“我。”
“你?”
红云看着她。“有什么事吗?”
Vu Vu没回答她,迳自转头叫唤着车内的黑五岩。
“小姐。”他应声下车。
“五岩,你说蒋先生找的拍摄地点是楝什么样的房子?”
“红砖堆成的古屋。”
“嗯哼!”她指指面前的日式和屋,“以上官严的构思来看,它是不是比较符合我要拍的CF的背景?”
黑五岩看了她一眼,“是的,小姐。”
“嗯,打电话通知蒋先生更换拍摄地点。”
“是,小姐。”黑五岩转身入车。
看着他们、听着他们对话的红云在他进入车子之后开口“能告诉我现在的情形吗?似乎你们的对话和“我的”房子有关。”
“是这样的……呃?小姐,请问贵姓大名?”
“说重点。”她拒绝回答,只是简短的说了三个字。
“今天我本来是要替一个化妆品拍摄平面广告的,但是你的房子让我觉得比原来的拍摄地点更为合适,所以,能不能和你商量,借你的房子给我们当拍摄场景。
当然,我们会支付租金。”
“拍摄地点可以由你决定?”红云见她点点头,语气是细声细气没有半丝的多余情绪,“没想到一个平围广告不是由化妆品公司或是拍摄人员来决定地点,反倒是由模特儿来决定,今天真是让我又多添了件见闻。”
“我只是提出适当的意见,然后先知会你一声,和你商谈的人不会是我。”
“嗯。”红云微微一笑,“所以我不用现在急着答覆你,我有很多时间能慢慢决定,是吗?”
Vu Vu的褐眸里闪过一道金色光芒,“也许吧!上头的头儿决定的事情一向会让我这位小小的模特儿知道的。”
“嗯。”红云点点头,眼睛闪过丝笑意,心想自己该住嘴了!不然一会儿人家会将她当成是什么专业征信社的职员,被派来采访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的。“我要走了。”再不走,一会儿可能会惹来麻烦,这可不是她乐见的事情。
“我们公司会跟你联络。”
“嗯,再见。”她挥挥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Vu Vu看着她的身影隐入日式屋子内后才进到车内。
“您要做什么?”黑五岩看着她拿出属于自然门”八大户长才有的通讯器,纳闷的问。
“这女人不简单,外表平庸,但骨子里可不一定,若是公司要和她合作,一定得先对她做足够的了干。”她按着通讯器,然后没一会儿的时间对方就发出了声 “海洋。”对方传来海洋爽朗的声音。
“我是狂风……”
黑五岩看了她一眼,发动车子向前呼啸而去。他很担心她,一个人分饰三角的人若没有特别的脑部构造是无法驾轻就熟的,他可不想见到亦主亦友的朋友精神分裂!
第三章
“热可可、饼干。”红云递上食物给躺在床上的云海,然后拉了张椅子就在他的床畔坐下,声音虽轻轻淡淡的却有着不容反抗的坚持,“留一滴或是掉一粒饼干渣都不行,我在这儿看着你吃。”
“妈咪,我吃不下,我……病了。”原本帅气爽朗的云海一副病慨佩的样子,下巴布满了久未剃的新生青髭,交错纵横更形狼狈,“我很难受。”
“你当我今天头一天才开始当你的妈咪吗?”她不带任何表情的道。自小他就是小孩里头最会要小聪明的一个,若是没把小病小痛放大个一百倍,他仿佛就觉得白生病一场,可惜得很!她晓得他目的说穿了只是想引人关注罢了!“吃完它。”
对于这孩子生平第一次认真的暗恋起人来却惨遭滑铁卢,她心底是替他偷偷的心疼一阵子,但也从未开口过问些什么,只因为她总觉得尝过失败的苦果才能让人成长。云海过人的智慧以及出色的容貌让他一直无往不利,在爱情上摔上一跤对他也是好的。他也失魂落魄了好多天,对于一向没啥心眼认真的他也算够煎熬的
了,该是有人点醒他的时候了。
“有时候我真怀疑自己是不是你的儿子,在你身上我一点儿也看不出母爱的光辉。”他还是乖乖听话的喝下了可可,然后一口塞进四、五块小饼干。
“这么说能让你舒服一点,你就尽量说吧!”她反正是不痛不痒。
云海瞪了她一眼,然后快速的扫净碟子中的饼干及可可,粗鲁的将空杯子、空碟子塞进她手中,“你对我不慈,我可不能对你不孝!我生病了,你快出去,别被我传染了。”
“你真的以为我相信你病得不能去上学了?”红云顺手搁着杯碟,站起身走到身后的浴室端出了盆热水以及刮胡刀、刮胡膏。
“你要做什么?”
“还你本来容貌。”她走近他。
他反抗。“我没力气刮胡子,也不想刮胡子。”
“谁要你使力气来着?”她轻拨额前的刘海,“坐直,我帮你刮胡子。”
“我说了不想刮!”
红云微眯起眼“由不得你!”她开始替他喷上刮胡青。
“妈——咪!”云海哇哇大叫。
“别嚷嚷!刮胡子这档子事我从没学过,你又是动又是吼的,你也知道妈咪天生就没几两胆子,到时被你一吓,人一慌,手一不稳,届时你成了刮胡刀下的冤魂可别怨我、怪我。”
她三两句话可让他乖乖静坐,半毫也不敢动。
“该怎么开始?你只管教,别想拿回刮胡刀。”她拿起刮胡刀,对着一嘴刮胡膏的云海问道,一副跃跃欲试。
“由下往上……妈咪,你可得手下留情,我还想多活几年。”
“你尽管放一百个心,你妈咪学习能力高得很。”
云海闭上眼,索性来个眼不见为净,以防他一会儿真的被她吓出病来,可得不偿失。
“知道害怕了?”瞧他一副待宰的羔羊模样,红云抿起嘴偷笑,“为了个女人把自己搞得落魄又狼狈,你脾气本来就又硬又臭了,现在更是耐心全无,让零零见了你就避之惟恐不及,怕你怕得很!我不知道你对芙蓉的用情有多深,但是我敢跟你保证,以后你会碰到个让你更爱、更值得你爱的女人。”
她顿了顿,用刮胡刀滑溜的滑过第一刀线,她能感觉到他轻微打颤,“为了一个结了婚的女人不上学、装病,她看到、知道的话也就罢了,偏偏人家正和她的夫婿在国外欢度蜜月假期,打得正火热。你觉得你的所作所为值得吗?”
“我……”
“前提还有,这个女人并不一定是你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云海,你自己仔细想想,值得吗?”她又刮了两刀。
“我不想想!总之我不甘心……啊!妈咪,你轻点!”
“注意你的言词。”她收回突然用力的手劲。“你不甘心什么?”
“一头色狼凭什么嬴得美人归!”云海哼着。他指的就是展芙蓉的丈夫,那个以“红颜榜”著名的“海洋户”户长,一个又花心、又老的色狼凭什么能胜过他,赢得美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