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世事总无法尽如人意,上官靖的顽强个性助他脱离了继承权,弃家业而栖身至“自然门”之下当个小小的“暴雨户”户长,成天和医药为伍,说什么这样才叫“学以致用”;至于留下来继承的上官严却因文雅的个性使然,心无大志的管理著「上官企业”……哎!他们现在只求保持上官家在化妆品界的地位,不再奢求其他了,至于最初的梦想只能在他们的梦里实现,让他们在梦里偷笑罢了,哎!
“谢谢,这是最好的意见。”上官严轻轻揉搓着太阳穴,从会议一开始就紧锁的双眉这时才舒展开来。
元老关心的问:“严儿,你还好吧?”
上官严回以虚弱的微笑,“冗长的会话令我不舒服,我想今天就到此结束吧!”
“好。”
得到席上所有人的应允之后,上官严这才起身,在有礼的点头欠身后,他才脚步秀气的从身后的专属通道离开。
目送着主子离开会议室之后,六个年龄都早过了半百的元老目光交接一眼之后,随即长叹了声长气。
哎!同一个模子的孪生兄弟,为什么性子却南辕北辙的相差如此之多?若是上官严有上官靖一丝丝顽强冷酷性子的话,那他们就不会对“上官企业”如此无力了!
每每想到上官严俊美秀逸的性子及如草般似乎随时有性命垂危之感的身子骨,他们只有叹息的份,也只能有叹息的份……哎!
***
“累。”上官严横躺在三人座的米白色沙发上,慵懒的呻吟着。
“少爷。”一条白净的热毛巾随侍而上。
“黑五岩,知吾者莫若你了。”上官严接过热毛巾,将之采放在自个儿俊美的脸上,然后隔着热毛巾对笔直站在沙发边的一名壮年男子感激的呢喃。
呼!再也没有什么比经过一整天下来的烦琐公事镂身之后,有条热毛巾数脸来得快活了!他在热气的熏数下放松全身紧绷的身子,半阖的双眸让他昏昏欲睡。
这时候如果再有杯热茶提神,就快活似神仙了!他冥想着,鼻头仿佛就闻到了淡淡的茶香。
黑五岩唤道:“少爷。”一杯被盛在青瓷茶杯的绿色液体在杯里泛着涟漪。
(缺一行)
头,仰视着站立在他面前虚长他几岁的一名褐衣男子。“黑五岩,没有你,我大概活不下去了。”
“少爷,言重了!”黑五岩递上热茶,接回敷用过的毛巾,嘴角轻轻上扬了五度。
“没有,我真的这样觉得。”他轻啜了口温热的液体,苦涩中夹杂着一抹淡淡的甘甜味儿,让他精神为之一振,齿颊留香的他又啜饮了几口。“这几年来都是你在照顾我的生活起居,打点一切的烦琐杂事,我连最基本的茶叶在哪里、茶杯搁哪儿都不知,更别说是泡茶了。当初硬是从爹地那儿把你抢来,真是抢对了。”
“承蒙少爷错爱。”黑五岩嘴角继续上升五度。
“不过,把你留在我身边打扫洗衣的,老实说实在是有浪费人材之嫌。”上官严看了他一眼。强壮高眺的体魄加上俊伟不凡的俊容,他的英俊是充满阳刚气味儿的,若在阴柔的模特儿界中打滚,毫无疑问的定会展露头角。
“我一点儿都不觉得待在少爷身边是种浪费。”他诚心的说,“相反的,我倒觉得是种享受。”
上官严挑起眉,了然的揶榆着,“看来,我是把你从地狱里解救出来的天使呢!”
黑五岩和他惟一的弟弟都有着相同的共识,对于脂粉味重的圈子有着强烈的排斥!不管是走伸展台也好、美容界也罢,他们皆是宁死也不肯踏入一步。
冷僻的性子让上官靖成功的摆脱了以女性化妆品为生的一上官企业”,但面对自小被“上官企业”收养的黑五岩似乎就没那么容易摆脱了,毕竟养育之恩是难以回报的,若上官家硬是要他踏入这个美姿美仪的浮华圈子,纵使他有千万般的不愿意,他还是会硬着头皮、咬着牙苦干实干。
不过,正如上官严所说的,上官严是救他离开地狱的天使,抢先一步在上官家族要他踏入圈子前将他硬要了来,做为上官严接掌“上官企业”的惟一条件——让他照料上官严的日常生活起居。
上官家族佣仆有数十名,能比他照料得更尽善尽美的大有人在,但上官严却指名要他,用意是再明显不过的了,既然无论如何都得接掌大任,那何不在尚能谈论条件的阶段,解救个在人情包袱下两难的人?
“是的,天使。”五度接着五度的调升,黑五岩的嘴角扬起了笑容,道出他心中的认同。
跟在上官严身边只需处理些许的鸡毛小事,其他的时间都是自由的,他能随心所欲的掌控,这比起走伸展台或是在脸上涂抹些乱七八糟的化学原料真是好得太多太多了。除了天使,他还能找到什么更好的称谓?
上官严挑眉,“这是感激吗?”
“是的。”黑五岩必恭必敬的微笑回道。
上官严饮尽最后一口的热茶,意猫未尽的将空杯子通回给他,“我可不可以不要你的笑容,改换一杯热茶?这样的感激之情似乎未得有形而且有意义的多,你说是吗?”
“我的笑容免费赠送,热茶当然能再给您一杯,不过……”
上官严皱皱鼻,“怎么?你的感激还得要有条件交换啊?黑五岩,这样很不厚道唷!”
“我不敢,少爷。”黑五岩效低下头,“热茶您要喝几杯都行,这是我的职责,可是……有一件事……也在我的职责之内,我不能不提……”
“重点。”黑五告打断他的话。
“ Vu Vu小姐那儿有位记者在门口徘徊了一整天,我想……少爷您是不是要先去看看,再回来继续喝荼?”
“记者?”上官严褐色的双眸闪过一丝金色光芒,快速得仿佛没出现过。“黑五岩,带着照相机过去巷口等着。”
黑五岩点点头,没有多余的疑问,在他心中上官严的任何命令,他只需接下照办便是,其他不需他多费唇舌。“是,少爷。”
“一会儿你见到啥就拍哈,一个镜头都不要错失过。黑五岩,我这就让你见识一下身为*上官企业*的首席模特儿在相机前的魅力有多么惊人,到时你就会知道你放弃了件多么有趣的工作。”
黑五岩不做任何表示,只是静静的退下。
上官严并未目送黑五岩离去,他迳自微伸了个懒腰,然后站起身走到墙壁的尽头,停在一幅比门稍大、用色柔美的印象画前,他轻轻在画上推了两下,画随即向后旋转了九十度,挪移出一道阴暗的走道。他踏进走道,身后的画墙随即挪移至原位,仿佛从没开启过般。
走道连接的是间狭窄的房间,坪数最多不过四坪,这样的空间显然是房间与房间的相连之处,被屋主有效的拿来做为暗房之用。
上官严摸黑进到这狭隘的空间中,他熟谙的打开电灯,将柔美的灯光射入黑暗的空间里,眼前瞬间大有豁然开朗之感,房里的摆设也一目了然。
四坪大的格局里,左右两翼都是条大的五步路的走道,前侧是连墙的化妆台,后侧则是一大面的衣柜,抬头仰看天花板,天花板是一张张大小不一的精美照片嵌成的,若是细看,不难发现照片内的主角全为同一个女人——一个美丽的女人。
上官严朝化妆台走近,掀开墙上的储物柜,各式各样说不出用途。颜色万千的瓶瓶罐罐顿时呈现在眼前。他随手挑了几罐,然后便坐到化妆台前,扭开一罐罐的瓶盖,开始细心涂抹起来。
当他俊美的脸庞、细长的颈项被一层层透明无色、绿色、黄色……各种五颜六色遮覆住之后!他顺势拉开化妆台下的抽屉,从一座保温盒似的仪器中取出一张有着粉嫩肤色,近似脸膜的薄膜将之贴到脸上,然后一边动作轻柔缓慢的推压着薄膜,一边在鼻翼、双颊、下颚、颊骨……等处加上各式不一样的辅助品。
接着他站起身,再次打开另一边墙—的储物柜,一座座不同款示的假发被整齐的排放在柜内!他拿了巨略带褐色的长髻发,动作熟练的将之套戴在头上,然后再度坐回到化妆台前。
紧接着,上官严左手拿起化妆台上的蜜粉,右手拿着粉扑轻巧均匀的上着蜜粉,然后又拿起睫毛夹,小心翼翼的将他原本就细长的睫毛夹了两下,再拿出睫毛膏修饰着睫毛,而后,他拿出眉笔,在被薄膜掩盖去眉毛的眉骨处画上细长的眉形。最后,他取出混着亮粉的粉色口红,快速的在历上勾勒出粉嫩剔透的红唇,之后他才满意的转身走向衣柜。
他随意的在衣柜内拉了件丝质衬衫及长裤,接着拿出件女性的贴身胸衣,然后又从衣柜角落的盒子内取出两片肤色的柔软矽胶,他循序渐进的脱下身上的衣服,在单薄的身躯上换上一件件各式的女性衣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