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尊重你的意思。”他点点头。
不过,尊重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别忘了他是“自然门”的海洋,把情况一百八十度倒过来可是他的看家本领,谁教他恋上红颜。
***
“不会吧?”绿地拉长了嗓门。
“你真的就点头答应尊重芙蓉的意思?”叶灵眯着眼,觉得他的脑袋有问题。
“说吧!”蓝天看着他,并没有两个女生的惊讦。
“说什么?”海洋咬着蒸饺,含糊不清的反问。
“说你的鬼把戏。”才刚回国的雷电懒懒的道。
“什么鬼把戏?是妙计!老头子,知道什么叫妙计吧!”海洋给了他一记白眼。
“海洋,你不会是要抢婚吧?”雷电的妻子巩凡妮感兴趣地问道。
“哈!非也非也,抢婚这种事既费体力又不一定能达成目的,而且还有失我海洋的身分,我不做这种完全不利己的事情。”他又拿了个叉烧包。
“你有什么狗屁身分?”狂风和暴雨雨孪生兄弟异口同声的吐他槽。
“我本来就没什么狗屁身分,我的身分是尊贵的。”海洋门着白牙,得意洋洋。“岂能和狗屁相提并论?”
两兄弟齐给他一记白眼,“对,尊贵得犹如黄金般闪耀着光芒,能和黄金相抗衡的只有狗屎。”
“狗屎确实不能和狗屁相提并请。”海洋点头之后又道:“你们两兄弟很脏耶,我们现在在替雷电夫妇接风,在吃饭耶!竟然满嘴的屁啊屎的。”他拍了拍雷电的肩,“老头子,教训他们,掏出你的枪,轰掉他们两兄弟的脑袋,快,我精神上支持你。”
雷电斜眼瞟了他一眼,从怀中掏出枪,动作熟练的将枪放到他的手掌上,然后道:“精神上的支持远不及具体上的支持,你帮我轰了他们吧!”
沉甸甸的手枪让海洋浑身不舒服,他向来就不爱枪炮之类具有杀伤力的武器,对精通电脑的他来说,电脑病毒才是他伤人的武器,就像他昨天才送给邵捷运输足以花上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化解的病毒,以示对邵婷庭的薄惩,这种伤人于无形的方法才是他惯用的伎俩。
“还是还你吧!我的手指头充其量更多只能做敲敲键盘的这种细活,扣扳机这种粗重的工作我可做不来。”海洋讪笑着,帮他把枪放回原位。
“别闹了,海洋,说说你的计画吧!”沙漠出声。
“我的计画全在报告上。”海洋将分配好工作的计画书全分别发给每个人,“女眷负责做观礼的客人,只管参加我的婚礼就行。”
大伙儿低头看着报表上的事宜。
“我们干么要为你卖命?”狂风哼着气。
“哪儿有卖命了?你只是做做你的本业,帮我打扮美丽的新娘而已耶!”海洋无辜的看着大伙,“我一生的幸福全在你们的手上,看在共事十年的份上,帮我个忙喽!”
一伙人士不出声,就当作答应了他的请求。
“太……”海洋才要道谢,一对经过的情侣吸引了他的注意,“等等。”说完他站起身,追上他们。“林先生,还记得我吗?”
听到叫唤声,林大地转过身,“你是……”
“海洋。”海洋不想浪费时间听他的客套话,“这美人想必是你的未婚妻吧!”
“是的。”林大地客套的介绍,“她叫邵婷庭。”
“我知道。”海洋咧着牙,“婷庭,怕不怕黑?这两个月来,你睡觉一定不敢关灯,怕作恶梦吧!”
“海洋,你是什么意思?”林大地防备的将她拉到身后。
“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是在揣摩一个杀人犯在杀了人之后的心境。”他笑得诚恳,“婷庭,告诉你一个消息,芙蓉没死,她活得好好的。”
一听到他的话,邵婷庭瞬时惨白了脸,“你怎么知道……”
“没有什么事是叫自然门不知道的。”他将目光调向林大地,“林先生,我送给邵捷运输的病毒,你收到了吧!”
“是你……”
“那只是薄惩。”自始至终他都带着笑,“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你和你父亲一起举行的婚礼能不能分开举行?”
“没有新娘子,我父亲根本无法如期举行婚礼。”
“会有新娘子。”他道,“芙蓉赶得上举行婚礼,我希望到时你们能分开举行婚礼。”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林大地抬起下巴。
“如果你还想娶老婆的话,就乖乖听我的话。”海洋挑挑眉,“以我手上的证据加上‘自然门’每讼必胜的蓝天,我相信蓄意谋杀这项罪名足以让你美丽的未婚妻关在牢里数十载,我忍得下心,但你能吗?”
“好,我答应你,将婚礼住后挪。”
海洋满意的点头,“谢谢你。”他再度将目光调转到邵婷庭的身上,“婷庭,希望你下次别做傻事,杀了人,相信你心里也不好过。”
“你没事了吧!”林大地生硬的道。
“还有,最后一件事。”海洋扳扳手指,“她伤害了我的女人,让她生命垂危,只要是男人,都无法坐视不管,我不打女人,所以,你是她的男人,就该扛下她做事情的后果。”语毕,一记右钓拳打上他的脸颊,撞上他的鼻梁,林大地翻滚在地,修时引起了全餐厅的哗然。
“一切烟消云散,祝你们俩幸福。”海洋满意的收回手,走回座位,笑嘻嘻的道:“来!这餐我请客,你们尽量吃,全算我的帐。”这就叫做“笑面虎”,阴险得让人发毛。
“啪!”展陆华一巴掌打上展芙蓉的脸,“你这两个月去哪里了?”
“你关心吗?”她的音调没有一丝的感情,“你担心的是没第二个女儿可以嫁给林权恕吧!”
“为什么一声不响就失踪?林权恕几乎要把整个台湾给翻过来,你为什么不和我联络?”
“我出去散心,调整一下心境。”她往楼上走,“我已经准备好要嫁人了,直到结婚那天我都不会再踏出这楝屋子,你可以放心。”
展陆华看着她的背影,父女俩在女儿即将出嫁了仍然形同陌路,这让他有种失落感。
“父亲。”展芙蓉回过头,“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你还记不记得妈的模样?”
“嗯。”当然!她曾是他最爱的女人,若不是当初他无技可施,他不会选择那条路,从小到大的苦日子让他怕死了贫穷,在只差一步就能让他挤入名流之列的美景——他现在仍不后悔他作的决定,虽然这个决定让他失去了妻子。
“你后悔过吗?”
“不,从不。”
“哈!”展芙蓉笑着,继续爬上了楼梯,“我也不该奢望你会因为把我嫁给林权恕而后悔。”
“芙蓉。”他叫住她,忽然有股强烈的欲望想和她促膝长谈,“我们聊聊好吗?”纵使再如何急功好利的男人,当面临惟一的女儿要出嫁时,他仍会有失落感。
“不。”她拒绝,“我想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谈话了,当你将我下嫁给林权恕时,你就失去了惟一的女儿,我们已经无话可谈了。”
“芙蓉……”
“爸爸,这是妈妈死后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叫你。”她道,“一直以来我都是为了延续妈妈对你的爱,所以敬重你、孝顺你,是你把我们之间惟一的关系给打断,怪不得谁,也怨不得谁,我只想让你知道我不再怨恨你了,我是心甘情愿为了你嫁给林权恕。”说完,展芙蓉继续向上爬,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和父亲的关系会搞成这样,实在不是她所愿意的,但是似乎这样对彼此都好,他们早该跳脱母亲过世的阴影,重新过日子才对。
结婚吧!也许结完婚,是她人生的转捩点。
展芙蓉无力的躺上床,对于未来她无法预测,但是从她选择了对父亲的承诺,放弃了海洋的求婚之后,她就和幸福无缘了,她闭上眼,平淡的日子未必不好吧!
尾声
披着白纱的展芙蓉坐在礼车上偷偷打量着她身旁的新郎官,灰发白眉的林权恕,年近半百的岁数当她父亲都绰绰有余,比起海洋——她开始后悔了。
林权恕的手悄悄的攀爬上她的婚纱,握住了她的纤纤小手,“宝贝,再一会儿你就是我的妻子了。”
望着他满是皱纹的手,展芙蓉做呕的拍开他,“教堂到了,我们一会儿教堂内见。”
车还没停稳,展芙蓉拉起婚纱的厚重裙摆,推开车门,像躲瘟神似的逃下车。
“你就是新娘子吧!”一双手拉住了她。
“暴雨?!”她惊讦。
“不,我是狂风。”狂风微笑着,“我是被雇用来照顾新娘子的化妆师。”
“你……”
“啧啧,你这身滚满蕾丝边的婚纱真是老气,既过时也不搭称你的气质。”他嫌恶的啧啧作响,“脸上的新娘妆也是,抹得这么厚一层粉,简直就是糟蹋了你天生的花容月貌,这可不成!我狂风手下出来的新娘子怎么能这副乱七八糟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