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林大地会肯在三十岁事业的尖峰步入礼堂原因只有一个——他爱邵婷庭。
这份宣告议在场的所有记者陷入短暂的寂静,大家都为了这样难得的爱情悄悄膜拜着。
“林先生,我们都知道今晚您睡的是双人房,碰巧邵婷庭小姐今晚也在香港,那是不是有可能……”
“哈哈!这位先生的联想力非常的丰富,不过,这样的说法也是成立的,我今晚睡的是六二八○房,欢迎你们来查房,说不定,哈哈,会有啥新发现也不一定。”
又是一阵笑声,大家都对林大地这样的回答而欣赏,人就是这样一个矛盾的动物,把话挑明时,就算原来有再大的好奇心也都会统统不复存在。
这时,酒店的大门被服务生恭敬的推开,随着门被送进来袭冷冽的冬风,让原本充满暖热的室内加了股清新,但也让厅内的众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哆嗉,纷纷转头寻找冷意的来源,今晚大厅的第二次寂静也同时献给了从寒风中走进的来人。
进入酒店的是位高挑的女人,她绾着发髻,一脸的浓妆,有着和刚刚那阵冬风一样的冷冽气质,淡淡的,不夸张,但却能让人有着刺骨的冷意。
“麻烦你。”她站定,微转头的对着身后的服务生示意他替她脱下身上的黑色大衣。
因为忽然的宁静,所以大家都能清楚的听见女人的声音,就和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相符合,是个冷冷且夹着点慵懒及女人特有的甜腻嗓音,感觉似乎没法融合,但由她发出却非常自然,就和她冷僻的气质与勾魂的双眼,及挑逗的红唇一样,看似不自然,但在她身上却自然至极。
当黑色大衣卸下,露现出底下的艳红时,大伙儿全都屏息凝神起来。
艳红是件中国旗袍,高须托出女人细长的雪项,小袖口包着她修长洁白的手臂,合身的旗袍身里出她匀称有致的凹凸身段,开着高只的裙摆在她优雅的轻挪莲步中,若隐若现的展现她无瑕的双腿。
她的婀娜身材让人不禁赞叹中国旗袍的奥妙,真的能让身材姣好的女人更添魅力。
女人往柜台的方向走,在经过以林大地为首的一群人时,她刻意的放慢了脚步,带着调情的目光掠过林大地,然后又给了众记者们一抹妩媚的微笑,然后以着胜利之姿到了柜台前。
“麻烦你,六二八○的房间钥匙。”女人拿出护照。
“是的,展小姐。”柜台小姐带着职业化的笑容,迅速的拿出一份钥匙卡,连同护照一齐递给她。
“谢谢。”收起护照,女人转过身对着林大地点头微笑之后,就踏进了一旁的电梯,将她所带来的激烈、喧闹一并关在电梯之外。
“哼!”对着电梯内镜中的自己,她呼了口不甚赞同的鼻息。
她不该寺旗袍的,感觉大端庄了,瞧,除了妆够浓艳以外,她从头到脚都不合格,没有一个坏女人会让人在看了之后,与“端庄”两字联想在一块儿的,今天真是失策。
她挑了挑眉,至少,她的表现还算完美,这样的打扮加上方才的行为举止,或许别人会将她与刚守寡就寂寞难耐的浪荡寡妇画上等号。
毕竟真正的坏女人是外表形象良好,但骨子里流着什么样血液只有天才晓得的,才算是坏中极品。
女人扯动着唇角,在她“工作”时,自信是极为重要的,纵使她心中觉得有一丁点儿的小瑕疵,她也得在工作之前说服自己相信暇疵是让自己往更好的方向迈进。
“叮。”上升的电梯在发出声响之后停格。
女人迅速的对着镜中的自己做最终的巡视,然后满意的踏出电梯。
出了电梯,她并不急着走到房间,只是随兴的沿着长廊漫步着,听着时而宁静时而夹杂着不同*去日的交谈声,她踩在短毛地毯上的轻盈脚步没有任何一点声响,这她最乐于享受的时刻,感觉就像是她并不存在于世界上,而世界仍在继续运行着每个人不同的生活。
顺着长廊她向左转弯,才跨出第一步,她就敏捷的收回了脚,啧啧,好一幅“俊男美女拥吻”图。
女人靠着墙,其实地可以堂而皇之的走过,也不会觉得有啥好难为情的,甚至大可改道继续她漫无目标的闲逛,但是她选择留在原地,不为什么,单纯就是“想”。
唔,如果硬要她扣个帽子,她不介意“偷窥人隐私”这项罪名,因为如果籍由偷窥而能感受到一点点属于情人之间的甜蜜,何乐而不为?她即不需要负责也不需要承诺就有最甜美的果实可以吃,呵,白吃的午餐她最爱了。
“亲爱的,今晚有你相伴真是美好。”是个沉厚的男性声音。
“我也这样觉得……”
“已经很晚了,你该休息了。”
“嗯。”
“愿你有个好梦。”
“你也是。”
“呵,我一定会有。”男人发出爽朗的笑声之梦到你就是好梦。” “讨厌!人家才不让你梦到!”女人因为欢愉所以也跟着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语气中充满了小女人浸沉在爱河中的娇态。
“好,我不梦你。”男人倒也大方,“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才行。”
“什么事?”
“今晚你可得梦到我才行。”
“你?讨厌啦!不能耍赖。”
“好,不耍赖,总之你得梦到我,我们说好了的。”
“亲爱的,别跟我争,我真的希望你能梦见我、只梦见我,然后其他男人都不能梦见。”
“傻气。”
“哈!我本来就很傻,真心在谈恋爱的有谁不傻?”
“海……”
“嘘,不要说话,给我个晚安吻,然后你就进房好好休息。”
“唔……你不进来坐坐吗,我可以泡杯热茶让你暖暖身子,外头很冷的。”
“亲爱的,这是项很诱人的邀请,但是,”男人顿了顿,“我怕我会贪心的想 待在你身旁,一辈子都不离开。”
“我……”
“我有个原则,不在第一次约会的女友家住宿。亲爱的,我一直没有破坏过这原则,你能帮我继续维持下去吗?”
“嗯。”
“那就别让我踏进你的房门。”
啧啧啧,好个高竿的男人,靠着墙的女人赞赏的暗忖,这样带着暗示性的赞美,恐怕没有一个女人逃得过他的手掌心吧!虽没见到面,但是她想和他谈恋爱。
这个念头才起,男人就与她擦肩而过,她眯起眼,体格不错,干净清爽,是个好男人。
一就是你了,我要你。”她勾起了唇角,打定主意。
她没有稳操胜算的把握,她一向就不是那种自视过甚的女人,她有几斤几两自己再清楚不过,她也不是道德观念非常有准则的人,她只看对与错,只要不杀人放火、伤人家庭,其他就没有所谓的不可为了。
只要事情没成定局,谁不能抢?这就是她,展芙蓉。
“芙蓉,你怎么不进房?”不知何时林大地出现在她的面前,然后手指着她身旁的房门。
展芙蓉下意识的看向他所指的地方,赫?真巧,六二八○不就在眼前。
“你怎么打发那些记者的?”她微笑着,双手环上他的颈,很自然的就依偎进他的怀中。
“怎么打发?当你在柜台前用着字正腔圆的标准国语说要房间钥匙时,我说任何话就没人会再相信了。”林大地苦笑着,双手顺势的就搭上她的纤腰。
“真好,那岂不是全世界只有我相信你?”
“嗯,情况看来就是这样。”
“呵,这就是我要的,不过,”她伸出粉嫩的舌尖轻扫过唇瓣,表情像个顽皮的小娃儿,“就是差了几个镜头,没有镜头的话,就不臻于完美了。”
“那该怎么做?”
“这不是我们该动脑想的。”她轻笑着,“大地,今晚我美吗?”
“很美,你把所有人都迷住了。”
“那给我个吻吧!我的美丽可让你增添了不少面子,是该给我些奖赏吧?”
“应该的。”他低下头,印上了她两片红唇。
安静的四周响起些微的震动声,就像底片在相机内卷动的声音。
“现在你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她得意的呢喃着。她追不及待想看明天各大报的头条新闻了。
00O
日本。
“你什么时候要滚出我的房子?”暴雨冷眼看着横躺在他面前只穿了件衬衣的展芙蓉。
“去问你老婆。”展芙蓉头也不抬,全身放松的趴躺在三人座的柔软沙发上,细长的左手则不时的翻着杂志。
——“女人,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把你扔出去。”暴雨挑眉居,对于这位她亲爱妻子的娇客,他是颇为欣赏的,毕竟世界上敢跟他顶撞的女人是少之又少,加上她身上那股与他相仿的冷僻气质及率真个性,种种原因让她成为他女人名单之中地位 挺特殊的女人。
只要她不要厚着脸皮一待就是待上个十天半个月的,打扰他与刚新婚的妻子之 间的两人世界的话,他是可以和颜悦色的与她相处,只是——她在这楝房子里已经生活快要两个月了,老早就超过了他所能容忍的期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