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凡妮低头望着中指上的戒指,是它吗?接着笑容悄悄爬上她的嘴。
“不公平,我以为这戒指是你给我的谢礼,我并没有答应要嫁你。”她娇嗔着。
“你不愿意?”聂傲鹰淡笑。
“唔——你并没有向我求婚。”
“凡妮,我不懂得求婚,但我有一颗爱你的心。”
巩凡妮喜上眉梢的把玩着电话线,甜蜜注入她的心扉,整个血液输送的是爱情,昔日的痛苦全化成云烟,现在的她是个幸福的小女人。
“这样吧!你……”自认为轻而易举开口的问题,却让他难以启会,“爱我吗?”
巩凡妮的红唇扬成一道美丽的弧度,她的手指圈着电话线,绕紧、放松、绕紧……持续不断。
在聂傲鹰几乎按捺不住时,她细声细气的,用着小女人妩媚的柔声道:“爱,我爱你,倾尽我一生的情意爱你,此生此世。”
聂傲鹰满足的自喉际叹出口气,虽然他很明白她的心意,但听她从口中吐出前的等待却也让他心慌。
“知道这句话可以用四个字表示吗?”他温柔的道。
“嗯?”
“亲卿倾心。”
巩凡妮一笑,主动挂上电话。
亲?亲爱的,为了这单纯的一个字而甜蜜。
而另一头的聂傲鹰则缓慢的挂上电话,笑意在他脸上散布,他说过,他会用行动来证明对她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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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傲鹰才步人家中,父亲聂四海就迎上前,一脸的不谅解,“傲鹰,你母亲病重,你不直接赶回来看她,还到公司去做什么?”
聂傲鹰微笑,“老爸,你的消息还真是灵通,连我在这之前去过哪都一清二楚。”
“你这是恭维遐是讽刺?”聂四海白了儿子一眼。
他偏偏头,“老爸,别我一回来就问我一堆问题,我好累。”说完就要住房间走去。
“你不去看你妈?”聂四海挑起眉。
“我休息过了自然会去看她。”
“你——傲鹰,你站住!”聂四海移动着略胖的身躯至他面前,矮他半颗头的身高让聂四海拉长脖子仰望他,“你母亲病重你一点也不担心?”
“担心。”聂鹰眨眨眼。
“那你还去睡觉?”
“她真的病重我就担心。”聂傲鹰再度眨眨眼。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老妈很健康。”聂傲鹰淡淡的这,“我非常顺应你们的谎言大老远飞回来,你们也就体贴、体贴我,让我好好休息一下好吗?”
“你……你知道啦?!”聂四海咋舌。
“当你们俩老儿子近三十年,你们搞什么把戏我会不清楚?”聂傲鹰稚气的笑着。拿病重危急骗他回家?老把戏了!
“那你干么不继续装下去?”
“如果你不是在我一进屋就问一大堆问题,我是有考虑要装下去。”
聂四海皱皱鼻,光亮的肌肤就似个顽童般,他耸着肩,“我可不管,你有义务装下去骗骗你老妈。”
“为什么?”
“她从我打电话给你开始,就一直窝在棉被里不肯出来,说这样才像个病人,如果你不装担心去顺顺她的意,她恐怕还会吐血身亡。”他煞有介事的道。
聂傲鹰无奈的摇摇头,看着老爸孩子气的面容!他真的是哭笑不得。
有时候总会有种莫名其妙的幻想,这对抚养他长大的老夫妇,其实并不是他的亲生父母,光从他们孩子气的个性,他就觉得自己不似他们,倒觉得海洋那家伙与他们比较同气味。
“老爸,说真的,你们玩了一辈子,有没有玩到把我和海洋互换?”聂傲鹰打趣的问。
“嘿嘿!你说呢?”聂四海一张老脸闪着调皮样。笑话!自己亲生的儿子,他们怎么可能调包?虽然他和老太婆曾经有这么想过。
聂傲鹰笑笑,朝主卧房走去。
虽然聂家有着万贯家财,但他们的住家却是小小的,以舒适为主,没有多余的房间,没有伺候的佣人,他们的日子过得安舒,就像一对退了休在家休养的老夫妇。
“老妈。”他敲敲房间,然后很快的推开房门。
眼明的他马上就见到床上迅速的翻动,躺在床上的聂夫人陈淑敏还一副没事人般的在床上发出长叫,然后一双手还不停的在棉被底下活动着,这一切全看在聂傲鹰眼中。
“听说你病了?”他坐近床畔。
“傲鹰,你可回来了,你再晚一步,恐怕就看不到老妈了。”她呻吟着。
“哦?”聂傲鹰忍住笑,“病得这么重,为什么不去看医生?”
“看啦!拿了一大堆的药。哎!没用啦!人老了,这身臭皮囊也不中用了。”她哀怨的道,伸出手拉着他的手,“不过在我闭上眼之前,能有你这儿子相伴,我也算是瞑目了。”
“你会好的,按时吃药就会好。”他道,“午餐吃了没?”
“嗯。”可吃得她撑死了。
“你一定还没吃药,我喂你。”
陈淑敏感动得差点流下眼泪,虽然这是假的,但是她这宝贝儿子可从没有待她这么体贴过,这几天窝在床上的无聊算是值得了。
“药全摆在床头柜里。”
闻言,聂傲鹰弯腰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满抽屉的一袋袋药九,让笑意在他脸上一闪而过,“这么多药?老妈,你真的病得不轻。”
“是呀!我快活不了了。”
维他命A、B、C、D、E、F、G……补眼的、补血的、补肺、补肝,这些药丸可是她费了好大的劲才买来的,没有药怎么能算是生病?
“吃吧!”聂傲鹰将一袋袋的药各取出一颗递给她,算算也有十来颗,够她吞的了。
陈淑敏接过药丸,吞了吞口水,老天爷,吞这么多药她没病也给吃出病来,她才不要自找苦头。
“反正我也是活不成了,吃这些药也没用了。”她无病呻吟着。
“你不吃?”
“反正我也活不成了,吃这么多药糟蹋自己干么?”
“哦?那吃——”他手快的掀起覆盖在她身上厚重的大棉被,“爆米花、洋芋片就是享受罗!”
“嘴馋嘛!也没人规定病人不能吃零食。”陈淑敏红起脸,她这宝贝儿子怎么知道她藏了堆食物在棉被底下?
“那你的食欲倒是不错。”他拿起床上散了一堆的漫画和小说,“这些呢?你怎么说?”
“无聊呀!成天躺在床上,不找些事做会发疯的。”
“你的精力也很旺盛。”聂傲鹰坐床沿,打量着她,“老妈,你不像个垂死的人,反倒健康得像是个年轻人。”
“是……吗?怪哉!我的背脊明明很酸痛,全身很无力,我明明就要死了,你怎么还说我是健康?”陈淑敏还打算圆谎,“哎呀呀!傲鹰,你说这会不会是回光反照?我听人家说临死的人精神会特别好、精力特别旺盛!”
“老妈,我有个药方可以让你马上大病痊愈。”聂傲鹰苦笑着。
“什么药方?”
“一张喜帖。”
“去,红色炸弹我一年收有几百张,这算什么药方?”
“如果上头印有我的名字呢?”
“那有啥大不了的?不过就是你的名宇?又不是空白支票,我的病也不会……哎呀呀!你刚刚说时?红色炸弹上印的是你的名宇?”说了一大堆话她才反应过来。
“嗯。”聂傲鹰点头。
“你要结婚了?!”陈淑敏马上高八分贝的叫道。
话声才刚落,房门就被用力给推开,躲在房门外偷听的聂四海容光焕发的大声嚷嚷:“傲鹰,你要结婚了?!”
聂傲鹰笑着点头,他从来就不知道自己的双亲如此希望他结婚,毕竟他从未听过他们向他催婚过,没想到——他真不懂他们的心。
“对象是谁呀?老妈认不认识?”陈淑敏翻身下床,笑容满面的拉着儿子的衣服问。
“你病好啦?”
“好啦、好啦!你快回答我的问题。”
“死不了了?”
“傲鹰,死不了啦!你老妈那身的肥肉,阎王爷看到她就先吓死了!怎敢收留她?”聂四海替老婆回答。
“死老头子,你少说句话没人会把你当成哑巴!”
聂四海摸摸鼻子,嘴皮子他耍过了,该识时务的闭上嘴,否则晚上他可就没床睡了。
聂傲鹰看着自己双亲你一言、我一句的互斗着,忍不住会心一笑。
“傲鹰,你倒是回答我的问题呀!”
“你不认识她。”老妈一向不爱戴珠宝、首饰的,理当不会认识。
“她是哪家千金?”
“她是“钻情珠宝”的千金,叫巩凡妮。”
““钻情珠宝”?”她哇哇大叫起来,“哎呀呀!这你可是捞到宝呢!“钻情”的珠宝可是遍布全球,光是我那群老友就浑身戴满“钻情”的产品呢!”
“老婆子,你又不戴珠宝,你在那儿瞎应些什么?”聂四海看不过去。
“你也不戴珠宝,你又嚷嚷些什么?死——老头子!”
“好了,老爸、老妈,你们是斗够了没?”聂傲鹰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