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认命地,在固定的时间,苡缡端着手上的消夜,来到他的书房前。
“进来吧!”她没来得及抬手敲门,门即让人由里头拉了开来。
有个疑问困扰了陆克为一整晚。
从方才新闻里证实,那个炸弹确实是虚惊一场,正如她所言,是珠儿送她的皮包。
这样一来,他不禁更加怀疑起她的智商。
什么扮猪吃老虎!?她根本是扮猪让老虎吃!
这样一个女人,若说她会要心机去参加什么追男人的赌约,谁信?
这其间,若不是有诈,就是另有原因。
“嗯……你、你的消夜。”耶,他今晚怎么没坐在电脑前?
“你过来这边坐下。”
伸手接过她手上的餐盘,陆克为没走向书桌,而是走向一旁的单人座沙发。
她紧跟着他,小心地瞧着,“你还有事吗?”
虽然知道他隐瞒了许多事,但她不敢问。
譬如,他为何要说谎,说车子不是他的,而且又租屋?
经由今日看过他家豪宅,还有珠儿的滔滔不绝中,苡缡才知道,他不仅是个年轻有为的青年企业家,还是许多名嫒淑女梦寐以求的对象。
或许他对着她说谎,只是不希望她觊觎攀附,毕竟两人的身分背景,可说是天地之差。
“我想跟你谈谈。”
他承认,她够笨,至少比他所交往过的女人都笨。
但,或许就是因为她的笨,让他忍不住多瞧她几眼。
住在一起没有压力,她也不懂得利用女性天生的优势,没有刻意的诱惑,感觉比亲人更像亲人。
“谈什么?”心里虽有嘀咕,她还是在椅子上坐下。
“赔偿。”他抬头瞧着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赔偿!?”她则是瞪大眼睛瞧着,仿佛在看一个土匪一样。“你要我赔什么?”难道她每日当他的奴仆,帮他做菜当厨娘还不够?
这个男人到底要她赔偿什么?
“你答应今天要去帮我挡掉相亲的,却中途落跑。”他说出罪状一。
“你也知道我身不由己!”她大声地抗议。
陆克为当然不予理会。
“还有今天珠儿恶整德丰企业的千金,听说,你是帮凶。”他说出罪状二。
“这个……我也是被迫者。”她急于辩驳。还有,要挡掉相亲,有珠儿出手就好了,干嘛要我!
但他当然还是不听。
“还有,你私自离开,却没告诉我。”他细数罪状三。
“你不是说珠儿很可怕吗?”她赶快端出他方才的话,企图做垂死前的挣扎。
自然,他也当作抗辩无效。“还有,你居然让我饿肚子!”这点,尤其罪不可恕。
他家里的饭菜有多可怕,相信她也已尝过,但她居然跟珠儿去逛了整天街,忘了该回来做晚餐给他吃!
“哦……”苡缡无言以对。
关于这件事,也唯有这事,她觉得自己理亏。“说,你是不是该赔偿?”他似恶霸般地朝她靠近。
苡缡的身子直往后挪,她的屁股从沙发的这端缓缓挪向那端,目的只有一个——想躲开他的靠近。
“要、要怎么赔?”她被他吓着了,不否认自己一向胆小。
陆克为故作沉思,“赔……”喉间发出单音,眸子略眯后陡睁,黑色的瞳仁散发着狡黠的光采。
“就说说,你们的那个赌约好了!”
赌约!?
苡缡吓了一大跳,她小嘴微张、双眸大睁、惊愕地看着他,好半响,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怎么会?他……居然知道赌约的事!?
第九章
“你知道了?”她的脸上除了惊愕外,再也找不到其他表情了。
不过,她又多了一项佩服他的理由。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说着,神情看来平常。
他不生气吗?小心眼的他,不是该生气的吗?何况,任何人在得知自己被人拿来当赌注,应该都会很生气的吧?
“你……不生气吗?”她笨笨地问。
“气?”陆克为在心里直觉好笑。她是指一开始还是现在?“你认为我该不该生气?”
“哦……”能不生气最好。不过,她可不敢说。
“你们几个女人怎会玩起这么无聊的游戏?”见她那张藏不住秘密的脸,他干脆直接问。
“我……”该说吗?可以说吗?苡缡不禁迟疑。
“你这样问我,让我很为难耶!”不敢抬眼与他对视,她抓抓头发,小声地说。
说了,没义气,不说,怕小命不保。
她已不敢想像,他会以什么眼光来看她,但至少可以预测,一般人绝对会认为,一个好女人不会参加什么倒追男人、征服对方的活动。
“为难?”陆克为咧嘴一笑,他眼里绽着的光芒似在告诉她——为难是为难,不过你若不说,就不仅是为难,还有可能变成灾难。
看着他的眼神,看着他扬起绝佳角度的脸,再看看他略勾的嘴角……
苡缡真恨自己的胆小。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那日下午,老板开会,我们百货公司一楼,有个化妆品专柜小姐名叫钟景丽……”
胆怯战胜义气,他要胁的表情让她不得不一五一十地将事情从头至尾,全盘供出。
只见陆克为听得不时点头、不时皱眉。
“你说,她是不是很可恶?”
他看着她,双眼直勾勾地,没说话,似乎在思考。
“你想不想赢?”过了许久,他忽然问。
“赢?”迎着他的视线,苡缡一头雾水。
她当然想赢喽,否则一开始又何必与他纠缠呢?
“想不想?”他沉声问,看着她的黑瞳沁入了她所不解的热度。
“当然想。”嘴一噘,她老实回答。
“我可以帮你。”他看似好心地说着,至于盯着她的目光,则由方才小巧的脸蛋缓缓下移,游走于她身体的每个部位。
“帮我?”她知道天下有个道理叫——没有白吃的午餐。
“让你赢了这个赌约。”他笃定地说。
这个游戏一开始,他即知道她不聪明,但她的笨却笨得有点可爱,笨得很好相处,且只笨在该笨的地方。
所以,他非但不讨厌她,甚至还喜欢上她,不明所以的爱上了她。
否则,他又何必执意将她带回家,去当相亲的挡箭牌;还有当牧为贴近她时,他的心里马上升起浓浓不悦。
“让我赢?”苡缡狐疑地看着他。
该不会是拿苹果换芭乐、拿莲雾换香蕉,也就是说,他要当她的男友,而她得拿什么东西来换吧?
“我当你的男友。”
瞧他的表情似在说:这样你不就赢定了。
苡缡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就只是当我男友?”
天下没这么好的事吧?除非小气的你,突然良心发现。
“当然。”他看着她,方才一刹那突然觉得她似乎没那么笨。“尽了义务,也得享有权利。”
“权利!?她突然退开一大步,双眼眨都不敢眨地盯着他。“请问一下,你所谓的权利是什么?”她小心翼翼地问。
见她的表情,这下陆克为可以确定,她似乎没有他认知中的笨。
“享该享有的服务。”他说着,身子缓缓朝她贴近。
苡缡频频俊退。“请问,服、服务是什么?”她连口吃的毛病都出现。
“你说是什么?”双手一伸,他似抓小鸟般,一下子就钳紧她的双肩,将她拉近。
“喂,有话好……说……”苡缡紧张得牙齿打颤,但很快即没了下文,因为陆克为已再度吻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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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吻就如他的人,霸道不讲理且具掠夺性,但撇开这些不谈,他的技巧确实够好,有迷人心神的本领,让人神魂颠倒。
急喘着,苡缡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这个吻不同于以往的戏弄,他的唇缓缓地摩挲着她的,意图勾起她体内莫名的狂热。
直到她再也受不了缺氧的痛苦,张开嘴深深吸气,他灵活的舌伺机探入,配合着心脉的跃动,催促着两人间体温渐炽。
他吻着她,轻轻啃咬着她的唇瓣,撷取她口中的蜜津,柔软的舌滑过贝齿,戏弄着她甜蜜小舌,欲燃起她体内深处的火。
“你果然比我想像的甜。”他的大掌摩挲着她绋红的脸,唇舌暂且离开了她。
苡缡觉得浑身似着了火般的灼热。
“你……你怎可以?真过分!”她娇嗔着,伸起一手来捶打他的胸膛。
虽然她也喜欢他,但她绝对不要那种只是玩玩的关系。
陆克为半点也不在乎,一抬手就轻而易举地擒住她不安分的双手。
是喜欢而已。
“喜欢我?”迎着他烈如火的双眼,脸蛋蓦地一红,“你很傲的,怎可能?”她有点无法置信。
“别问我为什么。”他的表情看来有点懊恼,“也许我喜欢你的笨。”这时,他还不忘揶擒。
“笨?”她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我一点也不笨!”她大声喊着,想张大嘴咬下他手臂的一块肉,看他以后还敢不敢笑她笨。
他似乎早巳看出她的意图。
“难道你又要说,你是扮猪让我这只老虎吃?”随着话落,他先一步吻上她,吻得她无法再抗议、不能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