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介兰见着了路小瑶时几乎是跳了起来,忙不迭的问:“小瑶,你怎在这节骨眼莫名其妙的失了踪呢?你知不知道雪儿她……”
“我知道,我刚回来就听人说了。”路小瑶接口,脚步未曾停止。“先让我进去瞄瞧是怎么回事?”说完便直往内室。
“你站住!”一声喝令,只见白灵由众人之中冲了出来,展开掘臂挡在路小瑶的面前,她一脸傲慢和不满,尖声不客气的说:“这会儿用不着你假好心!”
白灵的举动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而路小瑶更是错愕,十分难堪。
“白灵,你使什么性子?退一边去!”介兰怒斥。
“娘,您怎么还信她的话,昨儿个您若是信我的,早点请御医来,也许雪儿姐姐的病早就好了。白灵非但不依,还振振有辞的说:“本来嘛,任谁瞧见雪儿姐姐的病模样,都会晓得雪儿姐姐身子骨不妥,偏她一人说没病,还什么只是累着罢了,哈!这下可好,病入膏肓,不知称了谁的心意?”
介兰怔了怔,心下有七分怀疑,却有三分当真,她喃喃的说:“你……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再清楚也不过,”白灵抢道:“我看是有人嫉妒雪儿姐姐不想她处处占上风,不想她得众人宠爱,所以……”她拖长尾音,阻住路小瑶,煞有其事的说:“从中做鬼,故意延误病情。”
“呀!”介兰低呼一声,忙奔至路小瑶的面前,抓着她就没头没脑的喊:“真是这样吗?你的心肠怎么如此歹毒?我平日待你不错,你怎么可以这样害雪儿?雪儿和你根本无怨无仇呀!你实在……”
“娘,别这样,根本没有的事。”水灵忙上前拉开母亲,用身子护在路小瑶的面前,她抬眼盯住了白灵,不满的说:“都已是什么时候了?还故意生是非?别在上回的病吃了点苦,就气恼路姐姐。乘机按她的罪名,这府中上上下下有谁不知道路姐姐的心地最善良,说她做出这害人的事,我第一个不信!”
白灵自鼻中发出一声轻哼,两手叉腰迎上前,也不甘示弱的说:“你别得了些好处,心就偏了!”
“你胡说!”水灵急得直跺脚。
“才没呢!谁少我的路姐姐会按时供你看些个志怪杂书的,你贪着这些好处,也不可怜,可怜你的崔姐姐!”
“胡说!胡说!”
“水灵,是真的喽?”介兰瞪大了眼睛,气呼呼的问,惊人的目光仿佛有穿透力,直射在路小瑶的身上。
“娘,”水灵委屈的嚷:“您怎么还信白的话?难道您当真听不出她的话全都是胡扯的吗?”
“哦,你真是大逆不道,敢嫌娘的不是,我看,八成就是那些志怪之书教坏的。”白灵伸手拉住站在一旁的母亲忙说:“娘,您瞧,水灵愈来愈没大没小,若没人在一旁教着,她怎敢!您要不信可以问三哥哥,他为了水灵这件事,还曾经和路小瑶大吵一架呢!”
“娘,不是这样的!事情不是姐姐说得那样子,是我……”
“那的确是有这么回事喽!”介兰断言疾呼。
水灵震颤了一下,战战兢兢的模样当下让介兰信以为真,她气得直喘,不安的喃喃低诉:“好!好,我当真是瞎了眼,失了心,居然把魔鬼当成了菩萨!好端端由着人破坏府中的安宁……我真是不中用,这把年纪竟会看错人,信错人我……”
“你们在外头吵闹什么?’’东方杰这声呼喝转移了众人的目光,只见他由内室走了出来,而崔平与御医也跟随在后。
“什么事?嚷得里头不得安宁?”东方杰蹙眉,再次问道。
“如何?我的未来媳妇究竟生了什么病?严重吗?救不救得了?”介兰急急问。
此刻,介兰的心全挂记在崔雪儿的身上,适才的事早抛诸脑后,就连东方杰的问话也置之不理,一心等待御医的回覆。
“这……”御医一副老学究的样子,几度欲言又止,最后才说:“崔小姐先前服用的药单可否给老夫看看?”
小菊闻言,立即拿来昨儿个路小瑶才开给自己的药单。
御医接过手却不看药单,反而直瞅着小菊看。“你就是崔小姐的贴身丫环?”他问,
小菊点了点头。
“药是谁去抓的?”
她摇摇头,“不是我,我交给嬷嬷,嬷嬷交给管事,管事又交给东方府专事跑腿的人,由那人去药铺取回药来的。”
御医明白的点点头,又问:“那药是你煎的喽!”
小菊点点头。
“也是你服侍崔小姐喝药的,”他又问。
她又点点头。
“哦!那很好,那很好!”他喃喃自语,接着,就低头看视药单,好一会儿后他才又开口说:“这贴药是用来调整理补气的,都是些温和的药材。”
“是的。”路小瑶由众人之中走了出来,她说:“这贴药就是由我开给崔小姐服用的。”
御医张大眼睛看着路小瑶。“哦,那就是那位能起死回生的神医呀!真想不到,竟是一位年轻女子!”他抚着白须,赞叹的说。
“哎呀!御医你糊涂啦!我请你来是治病的,你怎么尽说些无关紧的事呢?”介兰家不住性子,忙着又问:“你倒说说,我的未来媳妇究竟生的是什么病?治不治得好呀?”
“病倒是没病,只不过……
“什么?没病?怎么你也这么说呢?如果没病,那我的未来媳怎躺在床上起不了身呢?”
御医抚着白须,笑咯咯的说:“原来路姑娘诊治的结果和我一样。”说完,忙掉头对介兰说:“夫人,您不必担心,照我的诊断,还是开同的药单,多服用几次应该就没事了。”
听御医也这样说,介兰当真松了口气,适才竟疑心路小瑶心怀不轨,在众人面前斥责她的不是,就觉得懊悔不已。
御医继续又说:“如果夫人仍不放心,我就留在府中几天,等小姐身子好些我再走,这样一来,我也可趁此机会向路姑娘好好讨教一番。”
“不敢。”路小瑶说。
介兰点赞同,“就这么办。”于是立即吩咐下头的人打理空房,又命人请御医先至偏厅歇息,然后再将其他不相干的人一一遣退,最后她走到路小瑶的面前,满心歉的说:“实在很抱歉,我一时不察冤枉了你,害你受了委屈,还请你看在我心急如焚没了理智的情况上,原谅我说的那些混话,别放在心上好吗?”
路小瑶点头微笑着:“我明白,我不会放在心上的。”她说。
唉,介兰一声轻叹,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宽慰的说:“你真是位明事理的好姑娘。”
“怎么回事?”东方杰纳闷着,走上前问:“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懂?”
介兰抬头看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想知道,就去问你的宝贝妹妹。”说完又拍了拍路小瑶的手,然后才离开。
东方杰二话不说,立即来到白灵的面前:“说吧!你又闯了什么祸,”他直觉的问。
“我……,’白灵努努嘴,环视屋内,发每个人的眼光都在质问着她,她亏心得几乎站不住脚,偏又不肯主动认错服输,索性掉头就走。
水灵上前追了几步。“真过分,连句道歉的话都不说,
没关系!我帮你去骂骂她。”说着就一溜烟窜出门去。
东方杰莫可奈何,只好走到路小瑶的面前寻求答案,他
正想开口之际,她却抢先说:“我能不能要求一件事?”
他立即看穿她的心思,于是果决的回覆她说:“不能。”
她笑了,仿佛早料到他的回答。“或者,我根本不需要
问你。”说时,她已转身走到御平的面前,问崔平:“我能够
进里面看看雪儿姑娘吗?”
“当然可以!”崔平爽快的答应,还奇怪的看丁看东方
杰,纳闷他竟为了这等小事刁难于她。
路小瑶的眼光飘向东方杰,脸上浮现一抹胜利的微笑,
然后就跟着崔平进人内室探视崔雪儿。
而东方杰就杵在原地,脸色忽青忽白,为了路小瑶的不
知好歹,也为了心中的忧虑。
当天晚上路小瑶俏俏来到紫菱院,在不惊动他人之下,
躲进屋角暗处,静静观察崔雪儿的一举一动。
不一会儿,房门开启,是小菊,她手捧托盘,盘上朴着一
碗药汁,走到床边轻声说:’、姐,药已经煎好了。,’
“先放下,我等凉了再喝.要没别的事,你就先下场台湾
省歇着吧!”崔雪儿柔声吩咐着。
小菊顺从的应声,放下托盘便走了出去。
小菊走后,崔雪儿依旧躺卧在床上,片刻没有动静,这
时路小瑶仔细闻了闻气味,发现药味并无异样,正感纳闷之
际,雪儿起身了,她下床走到桌前,突然从怀中取出两小颗
黑丸投在盛药的碗中,用手指勾了勾便捧碗就口,路小瑶见
状急忙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