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刻意让她真的爱上他──
对于两人的婚事,只有双方家长一头热,没徵询过他的意见,而他也故意不澄清。
他凉薄的口吻听在安蕾耳中似在问她天气好不好,那般轻松惬意。
她奋力挣脱,却撼动不了他丝毫。
“回答我。”这回,他的口气强硬许多。
安蕾气恼极了,冲口而出:“不要、不要、不要,我才不要当你的情妇……”激烈的口气强烈表达其不满。
她不想当他的情妇,就算不会被别人看不起,她也会先厌恶自己。
她宁可守着对他的爱恋,也不愿贬低自己,更不想介入别人的婚姻。
被她直截了当的拒绝,让卓岳踢了块大铁板,黯下眸,睇着她倔强的脸庞,斯文俊雅的脸上,没有动气的迹象。
他嘴角微扬,制住她的双手,让她的上半身不得不往后倾,身体则欺向她,距离近得能让她感受到他温热的鼻息,喷拂在她细嫩的肌肤上。
安蕾别开脸,抗拒着他浑身散发的男性气息,不让自己沉迷其中……
“你的酒还没退吗?”她颤着嗓子低斥。
言下之意,她还是认为他是喝醉酒而起的疯言疯语。
聪明如卓岳,当然听出她的调侃。
他加重手的劲道,抵在她的菱唇边浅笑道:“我一直都很清醒。”
除了先前一时不察而被朱碧雅蒙在鼓里,让他懊悔自责良久外。
她倒抽一口气,心脏猛烈撞击胸口,几乎要承受不住,捍卫着残存的理智,紧抿着唇瓣,排拒他惑人的男性魅力。
“你在害怕什么?”他嘶哑的问道。
她以为自己紧张的情绪掩饰得很好,岂料竟被他一语道破,令她十分挫败,连忙反驳。
“我没有,你有什么好怕的。”
真是死鸭子嘴硬的最佳写照。卓岳暗笑在心。
“是吗?”他埋进她的颈窝,汲取她淡雅的馨香,刺激着男性感官。
安蕾不自在的闪躲,拚命的想抽回手推开他,但受制于他的力量,只能无助的任凭宰割。
“我……我该回家了,我室友会担心。”她强作镇定,找理由脱身。
天晓得,她的心已经快从喉咙跳出来了。
他压向她,空出一只手扶住她的纤腰,牢牢的把她揽入怀中。
安蕾抡起拳头,使劲的推拒着他的肩膀。“放开我……”
她提高音量嚷嚷,话未竟,一张一合的嘴冷不防被卓岳狠狠地封住。
她瞠大水眸,盛满巨大惊愕,忘了反抗。
他轻轻的将她推倒在床,辗转地吸吮她柔软的娇唇。
她闭上眼、忍不住发颤。
微松开她的唇,他凝视着她清丽的容貌,遏制不了狂乱的心跳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
看她妖娆的模样,却又憎恶她周旋在男人堆中打转,增加“经验”当作写作题材。
“表现”不该仅是如此平板,不过,故作矜持、假装清纯无知的样子,确实更容易挑起男人的欲火。
他不想放开她。
抗拒不了呵……
从第一次见到他的瞬间,她的心早已被他俘虏,视线永远都追随着他英挺的身影。
相隔多年后再次不期而遇,当初那份悸动竟如此轻而易举的被诱引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明知道该制止他的侵略,但内心深处却羞涩的渴望他更进一步的占有她……
写了那么多小说、也描述过许多火辣情节,没有“实战经验”的她,全从电影和想像加以延伸。
她是一个身心正常的女人,冀盼被心爱的男人疼爱、呵护,也想体验“爱情的感觉”……
尤其近来周遭的好友们,陆续和优秀顶级的男人陷入爱河、脸上洋溢着幸福甜蜜,让她好心动。
她不想再只是“纸上谈兵”,她希望真真切切的谈一场恋爱。
可是,她从未想过要当破坏人家婚姻、人人得而诛之的情妇。
在他还没成为别人丈夫前,她应该不算是破坏者吧?
反反覆覆的思绪折磨着她的身心,理智和情感在拔河,但在他恣意撩拨下,她的理性荡然无存。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纵容自己、顺从自己的心意,激情过后,她便要收拾起额外的感情,把他彻底遗忘。
安蕾在心中如是盘算,既已决意,就放手一搏吧!
她媚眼如丝的瞅着他的俊颜,将他令人着迷的轮廓刻画在心版上,随后鼓起勇气环住他的颈项。
“你想通了?”卓岳敛眼,口气嘲讽,神情却十分严肃。
她没有搭腔,仅是垂眸盯着他滚动的喉结,频频深呼吸缓和过分紧张的神经。
他的手绕到背后拉下礼服拉链,并且熟练的解开内衣后扣,一并褪下……
两个的气息缠绕着,伴着永恒的韵律回荡在这斗室之间……
第九章
几乎在晨光洒进房间的第一时间,安蕾也跟着苏醒。
睁开眼的短暂片刻,有恍如隔世的幻觉,分不清自己置身何处。
望着天花板,昨夜荒唐而令人脸红心跳的记忆,一点一滴回笼,血液轰地往脸部集中,双颊酡红。
她侧首瞥见身旁犹然熟睡的男人,既满足又隐隐作痛,心情十分复杂。
他俊逸出色的仪表,确实是令她移不开视线的主因。
且他浑然天成的优雅姿态和才华洋溢、自信不凡的王者气质,让她对他印象深刻、念念不忘。
虽然对他目前的职业和生活状况几近一无所知,可是,感情一旦出闸,便如洪流无法控制。
只能任凭自己在情海中载浮载沉,靠不了岸。
想谈个奋不顾身的深切恋爱,为何那么难?
无声的喟叹了声,她强迫自己别开眼,不能再沉溺在他的魅力中。
蹑手蹑脚的翻下床,抓起散落一地的衣物到浴室以最快的速度清洗、整装。
十分钟后──
她一身清爽的踏出浴室,站在床边凝睇仍在睡梦中的卓岳,轻声的向他道声再见。
临去前,她带走掉落在地板上他的衬衫,遮掩颈部和胸前的暗红色吻痕。
然后,迅速转身匆忙离开有他的房间,多逗留一秒、对他的眷恋便增一分。
她以为,从今以后,能就此与他一刀两断、毫无瓜葛。
他娶了大企业千金后便成为名副其实的驸马爷,而她依旧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市井小民,交集的机会更是微乎其微。
就算忘不了,也要逼迫自己、用尽办法忘记他。
这是在把自己交给他之前,对自己许下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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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玄关,手才刚搭上门把,门铃也恰巧叮哆响起,吓了安蕾一大跳。
瞬间,她也乱了方寸,愣愣地杵在门前,进退两难。
门铃声越形急促,她就越感到慌张,无所适从。
为了不吵醒卓岳,她还是硬着头皮开门,说不定只是来收报费的,不要自己吓自己。
宽下心打开门,见到的人却出乎安蕾意料之外。
“你为什么在这里?”
朱碧雅的好心情和笑脸刹那间消失,恶狠狠的瞪着她,咬牙切齿的暴吼,变脸速度堪称一绝。
她迫不及待的想亲自把好消息告诉卓岳,怎料,还没进门便被兜头浇了冷水。
“我……”
被质问的安蕾心虚的哑口无言。
“说话啊?”朱碧雅推了她一把,咄咄逼人。“勾引别人的未婚夫,勾引到家里来了!贱人!”
安蕾踉跄的退了几步,垂着头一脸歉意,任凭难听的字眼加诸在她身上。
气不过,朱碧雅冲上前去,二话不说便掴了她响亮的一耳光,力道之大,让她霎时间头晕目眩,脸颊一片火烫。
朱碧雅当然下肯就此罢休,随手抓了木质摆饰朝她身上砸去。
安蕾闪躲不及,硬生生被丢个正着,但心里所受的责难远胜于皮肉之痛。
嫉妒和愤怒蒙蔽了朱碧雅的心智,她陆续抓了几样物品扔向她,所幸客听并未摆置具有杀伤力的东西,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自知理亏,安蕾默默承受对方在言语上和行为上的羞辱,并没有加以辩驳、抵抗。
“你为什么这么不要脸?为什么不肯放过我?!天底下男人那么多,偏偏要跟我抢男人?!”
朱碧雅冒出一连串的责骂,表情彷如母夜叉般狰狞,十分骇人。
嘶叫完毕,转头又抓起电视遥控器,奋力地掷向她……
蓦地,一道修长的身形迅速闪了进来,挡在安蕾面前,俐落的挥掉迎面而来的飞行物体。
“大清早的,吵什么?”
卓岳打着赤膊,下半身仅围着一条浴巾,刚睡醒的他头发微乱、俊俏狂捐的模样,和他总是衣冠楚楚的形象大相迳庭,却毫不削减他的魅力。
他冷睨着打扮的花枝招展、姿态傲如孔雀的朱碧雅,口吻不佳。
继而转向安蕾,严厉的瞪她一眼,无言的谴责她不告而别的行径。
深刻的感觉到他眸中的不悦,她别开眼,闪避他锐利的眼神。
“阿岳……”一见到他,朱碧雅旋即拉下脸,挨到他身旁,哭丧着口气忿忿地指控:“为什么她一大早就在你家?而且是她开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