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插入空隙,搬开一块块的残砖破瓦,他顾不得手背上擦出一道比一道更深的伤痕,烟尘直窜他的眼鼻,他仍要挖、仍要找。
他知道她胆小如鼠,知道她渴望他的双臂去营救她,现在她一定在某个地方抱着自己的臂膀,颤抖地啜泣,哭声细得教人心痛。
“师父……”阿辉于心不忍地喊了声,卷起袖子立刻加入。
“喂!别发呆,快帮忙找人!”
“是。”
官兵将领一声令下,所有士兵全部投入帮忙,或移动木柱,或翻动石块,大家全都尽心尽力在找寻月双双的下落。
“双双……月双双──你回答我,你在哪里?”赵恭介发出沉重的低鸣,胀红的眼使他看来像变了样的野兽。“在哪里?我知道你没死,出来,出来!”
出来──听听我心的声音!她从来不知道她的乖张行径带给他多少苦恼,从来不晓得她一意孤行的莽撞行为,在他眼中看来是多令人手足无措。他是在乎她的,正如她所说,她吸引着他,是他一直小心而愚蠢地把这个事实藏起来。骄傲的人是他,愚昧的人也是他!
“双双──”
就在此时,大伙儿思绪赫地被一个猛推落地的木板声打断,紧接着就听见一阵连续呛咳声。
一个狼狈不堪的娇小身影,从一处毫不起眼的地方钻出上半身来,那里竟有一个地窖!月双双扶靠在地窖入口的木盖上咳个不停,双眼被浓烟薰得泪如雨下。
“双双?”阿辉惊呼。“是双双!师父!是双双!”
赵恭介愕然转头瞪视她,霎时,无法言语。
“太好了,我的四小妾!”
贾虎乍看到双双娇小的身影,当场喜出望外,迅速拉开步伐,冲上前要去搂抱那美丽的娇躯,可才跑到半途时,一股强大的掌劲向他袭来,打中他的腰际,将他整个人拨出去,摔倒在地。
“哪个王八蛋推我?”他气得火冒三丈。
赵恭介视若无睹地越过贾虎,急切地朝月双双冲过去,一双巨掌冷不防将她抓入怀中,粗鲁地拥住了她。圈在她身躯上的那双铁臂,紧得几乎要将她拦腰折断。
“赵……师父?”双双柔柔呢喃,有点反应不过来,他……为什么要抱她呢?
“别怕!我在这里!我在这里陪你!没事了,没事了!”
双双听出他的焦躁不安,先是难以置信、受宠受惊,慢慢的,不知道为什么泪水逐渐在眼里凝聚、灼热、满溢。“对不起……”
赵恭介不再多想,倏然猛烈吻上她的唇,交缠探入她口中的舌头,在她口中火热地翻搅,然后顺着她的脸庞,吻过她脸颊上的擦伤。
他孔武有力的拥抱几乎搂伤了双双,但她的身心却淌流着暖意。
她感受到了,他害怕,因爱而害怕……她在他怀中抽搐地动了下,继而像个小女孩般呜咽出声,牢牢抱住他魁梧的腰干。
“别哭,没事了!”
赵恭介再度热切地吻着她泛流在脸庞上的泪水,环住她的铁臂有着隐隐的心疼,一股难以形容的满足与踏实感涌上心头。是的,她是一个他必须伸手守护的小人儿,她渴望着被他所需要,渴望着被他拥有,他是该坦诚,再逃避下去不见得是多明智。
就这样坦诚吧──他爱她!她的情、她的爱、她的勇气、她的执着,早已感动了他,可他却执意忽略这一点,真是傻得可以。
他合上双眼,感受着自己新发现的心情。
“以后不管你用多卑鄙手段,我说不许,就绝对不准你插手管别人的闲事。”他微倾上身,搂住了她,靠在她耳边喃喃而语。“回家吧,我们回自己的家。”他侧脸深吻她。
“什么?”双双的意志所剩无几,腰上的手一松开,她已两腿酥软的倚在他身上,颤抖地喘息着。
“阿辉,回家了,这里已经没咱们的事!”赵恭介向阿辉喊道。
“咦咦咦?”她还没弄懂他的话……
第七章
莆子堂
“为什么你会在那个地窖当中?”
赵恭介低下头嘶吻着怀中人儿的玉颈,将她压向房内一旁的墙上,一只手按着她高举过头的小手。
“我捡完东西一起身,你就不见踪影了……”双双虚弱地望着他,已快喘不过气来。为什么事情会进展得这么快,她从地窖爬出来,他对她的态度完全改变,现在还跟她颠龙倒凤,做快乐的事,一切事情仿佛因那场祝融全顺了她的意,她会不会……太幸运了?
“然后呢?”他扣住了她的后颈,搜寻到她的唇,强行吻着,深切地攫夺了她娇红的唇。
“我放声尖叫,以为自己完了……那时,阶梯已经烧起来,我不能上只能下,所以又匆匆忙忙跑回酒场,在原地转圈子。”
她的手指轻轻□触他宽大沉重的胸。“不过,所幸我往回跑,才偶然发现地窖,不然的话,我早一命呜呼了。”
“到底什么东西,让你连命都不要了?”
“就是这块玉佩。”她从袖子里掏出,悬在他视线上方。
“我想你会随身佩戴在身上,一定非常珍惜它,所以替你捡起来。”
“这不是我的。”赵恭介看了那玉佩一眼,低头对她说道。
双双瞪大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不是你的?那是谁的?!”她到底为谁出生入死?别闹了!
“我不知道,不过很明显的,你当了冤大头。”出生入死,只为了捡一块不知主人是谁的玉佩,真是哭笑不得啊!
“我……”怎么会这样?她不禁脸红,嘴巴张得老大,却说不出一句话。
“无妨,那已经不重要了。”一句几近无声的细语,残留着太多的柔情与悸动。他取走玉佩,扔至一旁,低下头去吻着她的唇,然后以双手托住了她的身子横抱起她,两人一起落入柔软的床铺中。
双双迎上了他那双迷离而充满情欲的眸子。
在他的目光下,她怎么也无法移开视线,胸口逐渐涨满了火样的期盼,这令她两颊微微泛红,轻启唇瓣,情不自禁直视他的俊容。
“为什么?为什么你的态度改变了那么多?以前对我是避之为恐不及,可是今天、今天你却……很热情。”
“那是因为我看清了我的心。”对自己承认在乎她后,他的一颗心便迫不及待的想把她占为己有。她是他一个人的,这种感觉虽说来得突然,却如此的确定。
“我要你,好吗?”赵恭介深情款款地问道。他要她完完全全属于他。
“嗯。”月双双缓缓地点了一下头。因为我认清了我的心。
他的心是爱她的吗?虽然他从未亲口说过,不过无所谓,因为她真的好爱他,她心甘情愿把女人最珍贵的第一次给他。
“怕吗?”他俯身低柔地询问,手抚向她细腻肌肤的手掌,着迷地享受两手交握的亲密感觉。指间美妙而浓烈的曲线。
“不怕?”双双□动睫毛,嫣然一笑,露出少女的矜持与娇羞。“你呢?”
“怕。”他亦假亦真地说。将她的衣带解开,徐缓地把她身上的袍子层层往两撤拨,直到她洁白而令人神往的肌肤微露在他面前。“这是我的第一次。”
第一次为一个女人百感交集,与她分手不过短短几个时辰,他却已被生离死别的挫败感折磨得不成人形。
第一次,渴望她的笑容,渴望她的天真,渴望她成为他的女人,为他所拥有和保护。
第一次,心不着痕地进驻了一个女人。
“第一次?”双双噗哧一声,被他逗笑了。“骗人!”
“不相信你会后悔。”
语毕,他便倚向她,将健壮的胸膛压在她柔软双峰上,单掌滑入肚兜里,半是爱怜、半是挑逗拨弄她的乳头,彻底引诱她。
双双在他的碰触下,发出一声细微的呻吟,毫无保留地贴向他。
赵恭介一面爱抚她的娇躯,一面缠绵的品吻她的身躯,像是宠爱着心爱的宝贝,舔啄她,逗玩着她,时而以舌尖抚刷她敏感部位,逗得她咯咯发笑,痒得不得了。
“讨厌,别这样!”想浪漫都浪漫不起来,反倒像在玩耍。
“我早说过我不懂。”然而,他却把手伸往她细致的两腿间,抚弄她长这么大以来,尚未有人敢放肆侵犯的秘密之处。
双双浑身火烫,抽啜着一口气,她勉力地留住残存的理智。
“不懂的人……会褪下我身上的衣物?不懂的人会点燃我的欲火?不懂的人会将我拥向自己吗?”
“那是为了这样。”他亲密地将手指伸入秘密的花丛中。
双双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体内一阵一阵颤然的感觉让她迷失。
“赵师父!”她喘着,忽地倒抽一口气──他含咬了她尖挺的乳蕾,将她推进欲火漩涡,陷入更加难以自主的狂乱之中。
“叫我名字,我想听。”
一个犹如耳语的声音轻轻说着,她却在瞬间紧绷的娇吟,承受不了他在她处子领域摩挲移动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