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忍住脸部扭曲的肌肉,点点头。完蛋了,忍不住了!「哈哈哈……」
「好。」他伸出双手的食指,勾了勾指头。「我让妳笑个够!」搔她痒!
「啊!不要……哈哈……住手!」翩飞一边忍不住笑,一边躲避着他的袭击。
「看妳还笑不笑!」阳格将她困在单人沙发中,灵活的指头来回不断搔着她的腋下、腰间,她根本躲不掉也逃不开。
「不要!呵呵,好……好,我,哈……我认输了,我认输了!」好一会儿,终于止住笑后,她连忙投诚。
「认输就好,还笑不笑?」阳格装出凶恶的脸威胁。
「不敢了。」至少在他面前不敢了。
看见她仍笑意盈盈的脸庞,他瞬间软化了脸部的线条,眼里的凶光也让温柔取代,修长的指不再作弄的撩搔她,而是轻柔的抚着她终于恢复红润的脸颊。
「好点了吗?」他在她耳畔的低喃,像吟诗。
原来,他都知道。
那份被了解的感动,冲撞着她的心,也刺激着她一向不发达的泪腺。
「还差一点。」她摇头,咬住唇,忍着眼眶里蠢蠢欲动的泪水。「可以借一下你的胸膛吗?」
「欢迎取用。」他张开双臂等着迎接她。
她没有迟疑,投入他早为她准备好的怀抱,紧紧拥住。
「很害怕?」他吻着她的发,有力的臂膀传送源源不绝的力量。
「嗯。」尽管明白他们已经安全了,不会再受到抢匪的伤害,但她的情绪紧绷太久,她需要一份真实的存在感来证明他们安全无虞,而他的怀抱无疑是最好的药方。
「没事了,别怕。妳表现得很好,真的。」他轻轻摇哄着她,令她安心的低喃在她耳边没有停止过。
一直都知道,被挟持时,她像一般人一样,也会担忧害怕,只是严谨的家庭教育与她的骄傲,让她只能压抑,无法忠实表达情绪。压抑过久,若他不能适时舒缓她绷紧的神经,她的情绪起伏会连她自己都无法控制。
这情况,三年前他就知道了。
她静静伏在他胸口,耳边传来的除了他安抚的低喃外,还有他频率稳定的心音。
怦咚!怦咚!
一声声击打她的耳膜,传进她心底深处。
最后,他的心跳,她的心跳,融成一股和谐的律动,以相等的周波,齐声唱和。
她悄悄在他怀中漾出一朵满足的笑靥,暗自决定,她要把这副坚实温暖的胸膛带回家!
不过,在那之前,她得先算帐。
「喂,你到底说不说你为什么来台湾?」她从他怀中抬起头,不太温柔的质问,温馨的气氛瞬间消散。
在阳格挑起眉,还没来得及开口前,她又先发制人。
「别再拿三年前的事堵我了,我老实招供,我不记得三年前为什么要逃跑,可能是害怕也可能太想家,反正不会是什么太特别的原因。」
她最多只能透露这些了,再说得更白,那就真是告白了。她一颗心早黏在他身上,倘若连这种事都要她先开口,那她岂不亏大了!
阳格无谓的耸肩,不提便不提。戏法人人会变,巧妙各有不同,也不是不提三年前的事,他就得乖乖回答。
「为什么这么急着想知道我来台湾的原因?」
他松开环抱她的双臂,改将手撑在单人沙发的扶手上,仍将她困在怀中,只是肢体不再有碰触。
翩飞皱起眉望向他张开的臂膀。
啊!好可惜!人家都把手拿开了,她也不好继续贴着他吧。她惋惜的离开他的怀抱,骤然失去他的温暖,竟觉得有点冷。
「有些事情总是先问清楚比较好。」实在按捺不住,小手悄悄溜上他的胸膛,抱不成,搓搓摸摸也好。
「然后呢?」
「然后才能决定未来的事。」唔!他肌肉线条真漂亮。
「什么事?」
「就是关于我们……」她紧急踩住煞车。
好家伙,差点让他套出话来!
「关于我们什么?」他抓住她话里最后的词句,毫不放松的诘问。
「关于我们两造合作事宜。」她拋出制式的礼貌笑容,「倘若你真对投资生物科技有兴趣,也许可以与维亚合作。」嘿嘿!怎样,抓不到了吧?
当然,倘若她是这么容易摆平,他会很遗憾的。
阳格微哂,墨绿色的瞳眸闪着难解的幽光,倾身,强健的体魄在她眼前压下,形成难以忽视的压迫感。
「告诉妳一个秘密。」
「什么?」面对他强悍的肢体动作,她不得不提高警觉,这家伙想干嘛?
他微笑不语,更倾身,缩短两人的距离,将她困进更小的空间。
她直觉伸手推拒,娇软的小手抵着他精壮的胸膛,除了更敏锐的感受他炙人的气息外,根本无法撼动他分毫。
他又将鼻尖凑上她后颈,在她发问蹭蹭挨挨,似有若无的肤触不断骚扰她敏感的颈部,直到她细致的肌肤浮出一粒粒小疙瘩,才用着只有两人听见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我不是富商,来台湾的目的也不是投资。」
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性感的撩拨,引起她体内一阵战栗。
「是吗?」她轻轻压下心头的慌乱,细嫩的脸庞仍无可遏抑的染上一抹羞红。
「想知道我来台的目的?」
他直勾勾的看进她眼里,深如幽潭的眸子表面平静无波,却隐藏着危险的流漩,几乎将她吸了进去,她只能被动的点点头,完全失去意识。
「妳希望我的答案是什么?」薄唇轻抵着她小巧圆润的耳垂,呼吸间,他的鼻息直直灌入她耳内,她呼吸一窒,心跳似擂鼓。
「我……我不知道。」她只知道,他靠那么近,呼吸间全是他阳刚的气息,吸不到新鲜空气,她快昏了。
「妳不会不知道,妳一定知道的。说,告诉我,妳希望的答案。」他一字一句的低吟,魔魅的咒语将她陷入迷幻异境,她的眼中只剩他,耳中只能听见他,呼吸里也是他,都是他,只剩他……
「我希望,你为我而来。」她轻叹,乖顺的遵循他的旨意,说出内心真正的渴望。
「为什么?」他因为她的答案而加深微笑的弧度,却没放松获得最终答案的决心。
「我,因为……因为我……」她眨着无辜的大眼,长长的睫毛上上下下搧动,却怎么也无法说出完整的句子。
他轻声在她耳边不停的诱哄。「别怕,告诉我,为什么?」
倘若阳格稍加注意她的神情,一定会发现不对劲了。可惜他忙着蛊惑她,丝毫没发现她情绪的转变。
无辜迷茫的大眼眨了几下后,闪过一丝了悟的神情,接着迅速蒙上厚厚的乌云,昭告着暴风将至。
他在捉弄她!翩飞忿忿的想着。
他分明早知道她期待着什么答案,却始终不肯说出口,更企图诱逼她自己招供,好捉弄她。
他总是在捉弄她!他总是以最温柔的言语行动,让她感动,让她迷惑,然后才愕然发现他只是在逗弄她。
他总是以情人般的姿态出现在她眼前,逼着她跳入他设好的陷阱,却什么也不对她说,从不曾有任何承诺。
他持住揪扯着她心头的那条线,不愿放下,却也不肯收纳她的心,细心呵宠!
他总是这样,三年前是,三年后亦然。
喔!去他的!倘若他始终以这种态度面对她,她不知道最终的结局会不会又回到三年前,她的离开。
「因为我喜欢你。这样开心了?得意了吧?要不要燃放鞭炮庆贺一下?」她阴阴的开口,大有来者杀无赦的气概。
阳格再迟钝也发觉事态不对了,他抬起头,看见的是她眼里两簇炽烈的火光。
糟糕,玩过头了。
翩飞突来的怒气怔住了阳格,深潭里的幽光尽退,取而代之的竟是一丝无措。
她愤恨的瞪他一眼,用力推开他,扭着纤腰丰臀走向内室的床铺,她决定,早睡早起身体好!
阳格懊恼的爬梳着头发,赶在她沾上床沿前捉住她的手拦下她。「等等。」
「滚开,本姑娘累了,要休息!」她甩开他的手,步伐向前没有停滞。
「但,我还没说我的答案!妳不是一直想知道?」这回他没让她顺利离开,长臂一捞,她被稳稳揽入他怀中。
「本姑娘现在不希罕了,放开!」她试着挣脱他的怀抱,无奈微弱力量远不及他的霸道。
「可是,我想说,好想好想说。」他露出他的招牌笑容,开始耍无赖。
眼见根本挣不开他健硕的臂膀,翩飞只好停止挣扎,杀人目光刺向他无赖的俊脸,语出威胁,「姓阳的,你最好马上放开我!」
「在场有两位姓阳的,妳指谁?」阳格薄唇勾出几分邪恶,拘搂她的臂膀收拢,将她困得更紧。
她没被他气昏,他倒先昏头了吗?「在场除了你姓阳,还有谁姓阳?」
「妳啊。妳冠夫姓后,不也姓阳?」
「我冠……你……」他……他是那个意思吗?喔!她不想的,但双颊还是无可抑制的染上一层绯红,张扬的气势当场泄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