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店老板自围观的人曺中走了出来,安慰的轻拍他的肩。「救护车马上就到了,别太担心!」
他哽咽得说不出半句感谢的话,祇能紧抱着怀中的婉儿,任满腔的悲痛化成两行热泪……
第十章
猛然被打开的门扉,令黄美纱不悦的紧蹙秀眉。
她瞪向站在书房门口的黄家彦,用数落的口吻说:「你是怎 搞的?总是莽莽撞撞的,这样能成就得了甚?大事?哎!有甚?事快说吧!你没有看到我正在忙吗?」
「我知道妳在忙。」黄家彦突然像只受伤的野兽般暴跳如雷!「忙着铲除异己!忙着做伤天害理的坏事!妳罔顾天理、泯灭人性,就祇?了满足自己那可鄙的私欲!」
「你疯了吗?竟敢这?对我说话?」她眼里盈满惊讶和淡冷的忿怒。她怎 也没想到,家彦竟敢如此的顶撞自己。
他眼中也狂烧着怒火:「疯了的人是妳!妳竟然?了阻止我和婉儿在一起,不借触把法律,教唆人伤害婉儿?」
「你在胡扯些甚?!」她强作镇定。显然的,家彦已识破了一切,但无论如何,她绝对不会承认的。
「是妳!是妳买通了那个冷血的男人,我亲眼看见他企图撞死婉儿,所幸婉儿命大,可是……」他的嗓音因极度压抑而变得痛苦低哑--「可是--却害死了我的孩子!」
她知道她是瞒不了,却仍顽强的?自己辩驳--「我原本祇是想吓吓她,好叫她识趣点,不要再来纠缠你,哪知会有这样的结果。」
从她的口气听来,显然毫无忏悔之意,这使家彦更加忿恨难当。「妳怎能如此狠心?毕竟婉儿肚里怀的是我的亲生骨肉,妳的亲侄孙啊!」
「家彦,姑姑之所以会这?做,?的也是你啊!」她放下身份,决定暂时不计较他无礼的辱?,而软言软语的试图抚平他高涨的怒火。「即使娶不到伊雪雁,我也会替你找个名门闺秀,像婉儿那种乡下丫头,她能帮你平步青云吗?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拔长大,眼看着大好前程就在你的脚下,我怎?还能眼睁睁看你毁在一个黄毛丫头的手上?」
「不,妳错了!当我亲眼看见婉儿倒在血泊之中,我的心、我所有的的感觉也在那一刻同时死去。」他眼中爆出毫不动摇的决心。「我爱她!今生今世,我祇爱她一个!我可以不要财富权势,但我却不能没有她。祇要她一出院,我立刻要娶她?妻!」
黄美纱也狠下心肠,斩钉截铁地威胁--「如果你敢违拗我,那你肯定会失去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我不在乎!如今富贵对我而言犹如过眼云烟,我祇要婉儿,她才是我最大的财富。」
她再度扬言威胁:「明白的告诉你,我今天能让人去了她半条命,以后也能!你如果执意如此,祇有更加让她不幸!」
黄家彦不敢置信的瞪看她。她竟会在他面前扬言将再度伤害婉儿?她怎?能如此狠心?她怎?做得出如此泯灭人性的恶行?
「妳知不知道妳现在有多可怕、多令人憎恶?」他终于看清了她那美丽外表下最丑陋的一面。以往对她的尊敬、崇拜和亲情,此刻都已荡然无存。「妳?了自己的私欲,不晓得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罪行,难道妳不怕得到报应?」
「住口!」
「我偏要说!」他疯狂的想将她加诸在婉儿身上的伤害,加倍奉还给她。「妳是个贪婪成性:永远不知足的女人,姑丈是如此的爱妳、疼惜妳,但妳是怎?回报他的?」
「黄家彦,你给我滚!」她气得花容失色。
他却执意说下去。「妳不守妇道,迷恋上梁佑龙,不但作践自己,还不知耻地使出浑身解数,?的就是要勾引他;无奈他对妳无动于衷,所以妳才恼羞成怒,诬蔑梁佑龙,间接陷害姑丈成?不义之人。如今,妳还将矛头对准梁海桐,表面上是?了要撮合我和雪雁,实际上,妳祇不过是将对他爸爸的恨意转移到他身上罢了。」
黄美纱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这是她有生以来所受过最大的羞辱--梁佑龙怎?可以不爱她,怎?可以?
「妳以?这世上没有人能揭穿妳丑陋的面具?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妳在做甚?,可是无论妳做了甚?,我都祇想到要保护妳……」
「够了!」她尖锐的叫声就像即将断了的琴弦。「对,你说的都是事实,那又如何?」她用着几近狂吼的声音吶喊:「祇要有人敢跟我作对,我就有办法毁了他!这世上没有人可以羞辱我,没有人可以看轻我!无论是梁佑龙,他儿子,雪雁,婉儿,或是你,祇要是跟我过意不去的人,我都会毫不犹豫的毁了他!」
她疯了,他真的认?黄美纱已经疯了!
「我祇要妳记住,如果妳敢再动婉儿一根寒毛,我会让妳后悔终身的!」这绝非戏言,他真的会?了保护婉儿而不惜与人拚命,即使对方是他的亲姑姑,也不例外。
「滚--永远不要再让我见到你!」她转身背对他。
她眼中的泪光,使他犹豫了一下。「我们原该是世界上最亲的人,?甚?……」
「即使你不相信,我还是要说,我自认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你好。」她悄悄拭去泪水,重新武装自己。「我的手段是很激烈,甚至卑劣,但那是我唯一的生存方式,难道这也错了吗?」
「错了,大错特错!」伊达明低沉的嗓音自门口传来。
黄美纱循声回头,脸色在瞬间变成一张白纸。
而伊达明瞪视她的黑眸,却冷得像寒冷的冬夜--显然,她和黄家彦的争执,他全听了进去.....
* * *
急切的敲门声惊醒了沉睡中的林韶德;在一阵恐慌之下,他弹跳而起,抓起衬衫,不加思索就往后门跑去。
祇可惜,他跑得不够快;当门应声被撞了开来,三名彪形大汉就立刻冲了进来,很快的就抓住了他。
「小张,你这是做甚??」林韶德使力挣扎。
「做甚??讨赌债啊!」小张以手时狠狠撞向他的肋骨,并凶狠地说:「跑?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老子也不会放过你的!」
林韶德抚着疼痛的胸肋,狼狈的跌坐在床沿上。「我又不是不还钱,祇是--小张,好歹我也是你们赌场里的常客,我欠过你们不少钱,不也都还了?是不是?这次--这次祇是一时不方便,难道你就不能多宽限几天吗?」
「是啊!你上回是挺有办法的,一次弄来一大笔钱清了前债,但这次区区一佰万,你竟然给我拖了半个多月?不是我没有人情味,祇是,行有行规,如果每个客人都跟你一样,那我们兄弟还要怎?混下去,你说是不是?」
「我会还的!」林韶德无措的泜喊。「但,我现在就是没有,就算你们杀了我,也拿不到一分一毫钱的!」
「很好!」
小张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尖笑后,一使眼色,身旁的两名大汉立刻挥拳痛殴林韶德。
林韶德根本毫无招架之力;在一阵拳打脚踢之下,他像堆烂泥般颓倒在地,痛苦的呻吟着。
小张一脚狠狠踩在他的胸瞠上。「你当咱们兄弟个个是软脚虾?任凭你指挥东、指挥西、爱怎?样就怎?样吗?」他脸上露出骇人的凶光。「很好,你说得对,杀了你,我们也拿不到钱,所以,我不打算杀你,想再给你一次机会。」
「我会还的--我一定会还的……」林韶德频频保证,眼中闪着极度的恐惧。
「很好!」他再度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邪笑。「不过呢!?了跟上头有个交代,我小张今天不可能会让你全身而退!」
「你--你想怎?样?」林韶德冷汗涔涔。
「给我砍下他右手的雨根手指头!」小张冷声下令。
「不!不--」
林韶德嘶声狂吼,拚命挣扎,却丝毫无法撼动压制住自己的两名大汉;此刻,他像是即将被解剖的青蛙般,祇能无助的躺在实验台上,任人宰割。
一把亮晃晃的小刀渐渐逼近他,林韶德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倏地转成一片死白;他恐惧得肝胆俱裂,心神丧乱得频频发出猪号般的尖叫声。
「住手!」
这一声怒斥,暂缓了林韶德的酷刑。
小张斜睨着站在门口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识相的就别插手,否则祇有跟着倒霉!」
梁海桐缓缓走近他,完全不把他的威胁当回事。「你会希望我们插手的。说,他到底欠了你们多少钱?」
小张态度一转,立刻露出讨好的笑睑。「原来是财神爷替他来还钱的!不多不少,刚好一佰万。」
海桐朝邵亭宇微微颔首,邵亭宇则立刻自公文包中拿出支票簿填写着。
「这是张即期支票,立刻能兑现。」邵亭宇精明的提出要求--「那他所签下的借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