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美纱的胁迫下,家彦脱口而出:「我跟她--我跟她祇是很普通的朋友。」
「普通朋友?」雪雁弹跳而起,恨不得冲上前去狠狠掴他一巴掌。「普通到能让她怀孕?」
她的话立即引起爆炸性的反应--黄美纱失手打翻了手中的杯子;而黄家彦则彷如被雷电击中般,脑中顿成一片空白!
是一记清脆的巴掌声,打破了窒人的静默;黄美纱紧握着拳头,强忍住再狠狠痛打黄家彦的冲动。「你竟敢做出这种胡涂事!」
木然的他,对这劲道十足的巴掌根本毫无所觉,因?他所有心思祇回荡着一个讯息--婉儿怀孕了!
他最骇怕的事,终于发生了……
「雪雁,妳先别生气,冷静听阿姨说--其实男人在婚前有那?几个女人,那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嘛!所谓逢场作戏、妳不要太认真,更千万别因此而影响到妳和家彦的感情。」黄美纱软言软语的讨好,显然还不肯放弃撮合她跟黄家彦的痴梦。
雪雁终于忍无可忍的反驳她--「美纱阿姨,婉儿并不是一个随便的女孩,她之所以会跟家彦在一起,祇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因?爱!」她转身面向黄家彦。「你跟婉儿在一起,难道祇是抱着逢场作戏的心态吗?」
「我……」他不是!他绝不是!但当着黄美纱的面,他对婉儿的爱全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伊雪雁再度对他皱起眉头。她真替婉儿叫屈,她怎?会傻到爱上黄家彦这个怯弱、毫无担待的男人?
男人?他根本不够资格称?男人!
「你能不能说句话?你到底打算怎?对婉儿交代?」
黄美纱抢在他之前开口:「我想--这件事没这?单纯。」
事情原本就很单纯的,祇要她不从中作梗!
「我倒不觉得有何复杂,家彦是成年人了,他理应?自己的行?负责。」
「陈婉儿说她肚里的孩子是家彦的,妳就信她?」黄美纱眼中闪着精光。
「美纱阿姨,妳的意思是说,婉儿故意诬陷家彦?」雪雁不自主的握紧粉拳,一股高涨的怒火正像潮水般朝她的心口袭来。
「这种事可难说得很,谁知道她除了家彦,还有没有其它的男人。」黄美纱的话如利刃般锋利。「搞不好她连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都弄不清楚,正在发愁之际,碰上我们家彦这个大好人一个,所以她就一不做、二不休地赖上我们家彦了。」
「婉儿不是这种人!」她几乎是用吼的吼出了她的不满,而白热化的怒火更使雪雁拋却一切顾忌,说出她埋藏在心底已久的真心话。「妳才是那个争权夺利、爱名利甚于一切的女人!妳嫌弃的根本不是婉儿的清白,而是她没有烜赫的家世,她不像我是个多金的继承人,对不对?」
一口气吐出她心底的话,使她感到久旱逢甘霖般的痛快!这些话,她早该说的,否则她不必长久活在她高涨的气焰里,更不必忍受她?所欲?的「鸟」气。
黄美纱美丽的脸宠也因强烈的怒火而扭曲变形。「好歹我也是妳爸爸的妻子,妳竟然如此目无尊长!果然是近墨者黑,瞧妳都快变得跟梁海桐一样的粗野了!」
雪雁将她的辱?当作美诗般,反而对她露出了和煦的笑容。「至少我们都勇于表现自己最真实的一面,而且活得自在心安,不像你们甘愿做权势、名利的奴隶。」
「妳……」黄美纱抚住自己的胸口,深怕再多说一句话,就会怒火攻心。
「妳死了想撮合我和黄家彦的这条心吧!我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喜欢过他;而现在,我更是彻底的厌恶、轻视他。」她故意火上加油,想毕其功于一役粉碎黄美纱的一切阴谋。「事实上,我和海桐就快要结婚了!」
「妳会后悔的!」怨恨彻底破坏了她邪张美艳的脸宠,甚至使她面目狰狞的出口威胁:「我一定会让妳后悔选择梁海桐,也会令他后悔选择了妳!」
雪雁根本不把她的威胁当回事。「我爸呢?或许我根本不该在这儿与妳多费唇舌,而应该直接去找我爸来主持公道。」
「他不在。」黄美纱暗自庆幸不已。「他到欧洲做商务考察,甚?时候回来不一定;不过--就算达明在家,他也不可能会听信妳的片面之辞。」
雪雁必须承认,她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在她心目中一向睿智的父亲,在娶了黄美纱之后,早有了改变……
于是,她不理会她,直接走至黄家彦跟前。「我祇要听你说一句话,究竟对婉儿和她肚里的孩子,你要做何打算?」
他想痛责婉儿的愚蠢、鲁莽,但他更希望能在她最脆弱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给她力量……
黄美纱犀利的眼神,立刻像萧瑟的北风,冻结了他心底对婉儿未熄的爱苗。一如以往的,他立刻屈服于黄美纱的威仪之下。
忍住内心的刺痛,他缓缓说道:「请妳告诉婉儿,我跟她是绝不可能会有未来的。」
雪雁再也忍不住的做出了这辈子最粗率的举动--狠狠给了黄家彦一记响亮的耳光!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动手打人,而她丝毫不反悔,反而深以?傲!
「海桐说得对,你祇不过是黄美纱手中的一尊傀儡,没有生命,没有灵魂,祇有服从;我真不知道你活在这世上究竟还有甚?意义!」她瞪着他的眼中充满轻视。「或许离开你,才是婉儿的福气!」
拋下话,她转身离去,不愿再多浪费一分一秒去面对这一对利益熏心、毫无人性的丑男女!
* * *
黄家彦的出现,引起「创意」的一阵骚动和猜疑。
梁海桐当机立断的将他和雪雁拉进会议室,暂时阻隔了其它人频频拋过来想探究一切的目光。
「雪雁,请告诉我,婉儿她人在哪里?」黄家彦满眼急切的恳求道。
「你找她做甚?呢?」她甚至不想再多看他一眼,嫌恶地说:「你都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既然你跟婉儿没有未来,那你还来找她做甚??」
黄家彦尴尬的垂下脸。「我知道妳对我的观感很不好,但我对婉儿并非真的无情无义,祇是……」
「祇是在黄美纱面前,你已经习惯做个毫无主见的傀儡,是吗?」雪雁静静的接口。「家彦,你一辈子都在?你姑姑而活,这值得吗?」
「我想改变,真的,我想改变!」他信誓旦旦的宣称。「至少就婉儿这件事,我并不打算听从我姑姑的指示,我想竭尽心力争取--祇是,我需要一点时间来说服我姑姑。雪雁,请妳告诉我婉儿在哪里奸吗?我想,现在的她一定很需要我的安慰和关切……」
正当雪雁犹豫不定之际,一直静默在一旁的海桐开口了。「雪雁,不让他见婉儿,婉儿心中的伤痛也不会因此而消失;或许妳应该让他们俩当面把话说清楚。」
雪雁立刻以信任的眼神看着他,毫不考虑的颔首同意。「好吧!」
「谢谢你,海桐!」
黄家彦满脸的感激,他可一点也不领情,而且一如以往的以冷眼相待。「不用谢我,因?我帮的不是你,而是婉儿。」
他将地扯丢给池。「你最好别再让婉儿掉一滴眼泪,否则……」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语气中的威胁不言可喻。
* * *
乍然见到黄家彦,婉儿甚?话也说不出来,祇是不断地垂泪……
婉儿那副伤心欲绝的模样令他百般心疼,再也难忍相思之苦的拥她入怀。「妳这个小傻瓜,妳怎?可以这?对我?这几天见不到妳的人影,我彷如一具行尸走肉……」
婉儿狂乱的推开他,内心的挣扎令她痛苦得不知所措:「不要这样对我,不要再说这种话试图打动我--我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要离开你的,你知不知道?」
黄家彦不放弃的再度上前紧拥着她,声音也因激动而微颤。「婉儿,不要放弃我!我从来没有拥有过甚?,若再失去妳,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将?何而活!」
他话中深切的悲哀,令她心软,再也把持不住满腔的热爱,她紧紧回拥他。「家彦,我们该怎?办?」
「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有办法劝眼我姑姑的!」
即使他说得斩钉截铁,但,祇要婉儿一想起黄美纱那冰冷的眼神,心头重重的阴霾,就又更加深了一寸。
她和家彦真有未来吗?
* * *
灾难似永不止息的潮水般波波向雪雁席卷而来。
「这究竟是怎?回事?」阮怡沉不住气的打破凝窒的气氛,拔高的嗓音却因气愤过度而微颤。
邵亭宇沉吟一会儿后接口:「难怪最近这阵子,我们送出去的企划书总是原封不动被退回来,而且还被冷嘲热讽,说甚?要我们有点创意,别净是抄袭别人的作品之类的话语;原来在我们推出企划书之前,『很巧合』的,别人已早我们一步推出内容与我们相类似、甚至完全一样的广告企划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