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他不会让她现在后悔,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哼!她一辈子跑不掉了。
〓〓
晋朝廷内文武百官习于逸乐,但黎民百姓穷者赤贫,富益骄奢,因此民间时有动乱发生。
在夏洛庭带着锦文一路疾奔回京的同时,江浙一带也开始动荡不安,孙恩终于假宗教之名带兵作乱,百姓因为长年深受压迫剥削之苦,民不聊生,响应者竟有十万之众,攻陷八州。
“孙恩作乱告急,依夏侯爷之见,该如何应付?”
偌大的厅堂显得富丽堂皇,只见几位朝中大臣共同密商,虽是谈论国家大事,但桌上杯盘狼藉,并有仅着薄纱的女侍劝酒。
居上位的夏侯爷轻抚银白长须,面泛红光宛似青年,体态微福。他口气轻慢的哼道:“乌合之众何惧之有?现今北府兵刘军出马,相信很快便有佳音传回。”
“是,还是夏侯爷有定见,下官们望尘莫及。”马屁哪儿都能拍,这是官场生存之道,人人皆急于阿谀谄媚。
诸官员脑满肠肥的丑陋德行叫人看了就难过,夏洛庭虽列席讨论大事,但一直未出声,一迳低头喝酒。
醉眼朦胧、满脸淫色之相的贵客,嘴忙手也忙,频频亵玩身旁女侍不打紧,还不会看脸色,老的捧够了换小的,毕竟夏洛庭是未来最可能接掌夏府的人选。
“夏三公子何不说说您的想法,虎父无犬子,想必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呀。”
“好说。”夏洛庭不领情,轻哼一声应付过去,挺不耐烦的,他心想,这时候还不如去和锦文斗嘴有趣些。
那个人自讨没趣,只好找台阶下,和众人打哈哈,转头又和旁边的人喝酒吃肉,倒是夏侯爷一双利眼将儿子的心不在焉看在眼里。
先前儿子种种忤逆的举止,不告而离家虽令他震怒,不过他从各地传回桓氏秘密谋反的证据,总算可以视为将功补过,他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算了。
但有件事他不得不在意。男人嘛,偶尔风流并不为过,在外面怎么沉迷于脂粉堆是一回事,可是为了一个女人屡次耽误归期,不顾尊长一次次的催召,这实在太不像话。
自古以来,哪个成大业的男人不是毁在祸水手上?现在他竟然连人都带回家来,这怎么了得?
而且他为了那个女人将对方人马灭绝杀尽,甚至捣了人家几处赌坊、酒楼,也不思遮掩,光明正大得简直已经与人正面冲突,害他这做父亲的得频频应付那个老匹夫的兴师问罪。
“洛庭,你过来。”夏侯爷眉头微蹙,拨弄着左手上硕大的玉扳指。
训话未及开始,外头的吵闹喧哗声隐隐传来,他不悦的表情马上让众人战战兢兢,而早有下人赶紧去瞧瞧情况,看究竟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随便叫嚣来着。
夏洛庭微一思量,府里上下还有谁敢没规没矩的?莫非是她?他的心忽然有些雀跃,他无时无刻不想见到她,再无聊的芝麻小事透过她嘴巴说出来,总是如此生动。
但……他看看堂上的父亲,呃!她还是不要选在这时候和家人对上才好。
脚步声传来,夏洛庭一听,立刻确定是锦文。
他似笑非笑的瞅着她被家丁前拥后簇着进入大厅内,她则是恼火的回瞪他。
“这算什么!我要到处逛逛走走碍着谁了吗?”
见她大声嚷嚷,所有的人全都讶异的注视她,夏洛庭却不开心,不愿自己的女人被一群好色的老男人东瞧西瞧。
“姑娘是?”夏侯爷明知她是何人,但在众人面前仍故意轻蔑折辱于她。
被当成不速之客的感觉并不好,其他人的目光她倒不在意,可是夏洛庭就不同了,他凭什么高高在上站在那里,一副恼怒的样子,真正有理由生气的是她才对吧?
锦文火大不想理会他,她是什么人,去问带她回来的夏洛庭好了!
“没一点规矩!”夏侯爷的蔑视更甚。
“她是孩儿……”夏洛庭总算吭声,瞄了锦文一眼,有些气她逞强不给他面子,把要说的话临时转个弯,“的客人。”
“既是客人,为何贵府待客之道竟是如此?”她的心不禁有些揪疼,夏洛庭的话实在伤人,客人?非常好,她就是客人吧。
虽然众人没敢当着夏侯爷的面嚼舌根,但是交头接耳的动作已经令他很不悦。算了,家丑不可外扬,他手一挥,像赶苍蝇似的斥退锦文和那些押着她进来的下人们。
“哼!”她再也不看夏洛庭一眼,掉头就走,决定离开这个狗眼看人低的鬼地方。
〓〓
怒气冲冲的锦文直觉的只想往大门走。
但是她才走几步,就有下人挡住她的去路。
“闪开!”这算什么?
一回头,她就瞧见夏洛庭矗立在回廊那端,想也知道这是他下的令、玩的把戏。
她才要冲向他兴师问罪,不料他脸色阴沉,比她好不到哪里去,他突然伸手,一把架着她回到偏院。
“放我出去,我要去找姊姊!”
“别想!”见她挣扎得厉害,他索性冷言道:“人海茫茫的,你怎么找?如何找?找得到吗?”
“闭嘴、闭嘴、闭嘴……”
锦文明知他说的是事实,可是她实在难以承受这样的打击。她不住的捶打他的胸膛发泄,直到打得手酸了,整个人才毫无力气的靠在他身上。
看她这样子,一副天塌了似的,夏洛庭心里不是滋味到极点。
“你有我就行了,为什么非要找到她不可?”
锦文仿佛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他剧烈的摇晃她肩膀,“说话,别不理我。”
她喃喃的说:“你不知道……你根本不懂……”
他的家世背景像是条她永远也跨越不了的鸿沟,她根本不敢有所期待呀!
唯有重回亲情的怀抱,寻求支持她的力量,否则她真的没勇气面对所有的一切。
“你有我就够了,听到没有?你心里只能有我一个。”夏洛庭只想独占她所有的注意力,专制的低柔嗓音催眠似的,不断提醒她。
两人耳鬓厮磨,锦文暂时也不再想这些烦人的问题,沉浸在宁静的气氛里。
夏洛庭低低的轻笑,啄吻她的小手数下。“知道吗?我比较喜欢在这样的情况下闭嘴。”
接着他吻住她的红唇。
“喂,大白天的……”
他不顾她的抗议,急着剥除两人身上累赘的衣物。她胸前春光乍现,裸裎相缠的躯体自有他们的默契。
“你又来了……”纵使体内的欲火熊熊烧着,她仍摆出不想妥协的倔强,不能每次有什么不愉快就用欢爱解决一切争执呀!
“换你话太多了,闭嘴。”
夏洛庭赞赏的目光逡巡着曼妙身段,那因她而起的欲潮像永远也无法平息。
猛地位置易转,他让她跨坐在他身上,这一次,他要她来主导欢爱的过程,表现她对他的爱。
“啊!”锦文惊叫了一声,不习惯这陌生的感觉。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马上感受到他传达至她身上的渴望讯息。
噢!老天!不自觉的,她顺着原始的本能律动。
再这样下去,他铁定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我等不及了……”扶住她的纤腰后,他开始奋力的冲刺。
快感迅速盘旋,扶摇直上,直到云霄,她想抗议也没机会了,只能努力配合他的动作。
“对、对!就是这样。”他总算激出她无可掩藏的激情。
她回应着他像无底洞般难以填平的欲望,已然乏力,脸泛晕红,香汗淋漓,可是他还不停止。
“不……”她忍不住呼喊,被持续的快感激得一丝力气也无,“洛庭……”
“嘘——”夏洛庭爱怜的换个姿势,舔吻她酡红的脸,腰下的挺进一下比一下更深、更猛。
他十分享受这样的闺房之乐,而两人往后的时光还长着呢。
〓〓
等了几天,夏侯爷才等到下人禀报,夏洛庭终于离开偏院。
他的脸色十分难看,立刻前去偏院。哼!祸水只会误事,男人的志业岂能坏在女人手上?
锦文正坐在庭院里,回味着这些天来和夏洛庭的朝夕相对,忽然间,夏侯爷晦黯阴沉的目光让她在艳阳下打了个哆嗦,心知不妙。
住在这里的几天来,她已感觉到自己的不受欢迎,下人们不是故意大声的在外头对她品头论足,就是窃窃私语,存心要她难堪。
没有上头的人示意,做仆人的哪敢这么嚣张?
但她闭口没跟夏洛庭提,因为她明白只有他维护她有何用?他们又不能无时无刻在一起。
她宁愿好聚好散,不希望在这样的情况下留在夏府,直他变心。
“我要你马上离开这里。”夏侯爷单刀直入的说。
虽然她心中早有准备,这句话还是让她措手不及,尤其现在她的身上还留着夏洛庭的余温。
“是你儿子不让我走的。”锦文直视着他,强装出坚强的模样。
夏侯爷岂会不知,若非看儿子如此重视她,太不以大局为重,他何必纡尊降贵走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