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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放手……”她怯着声,有一些畏缩。

  司宸昊毫不留情地在放手前再使了下劲,引起她一声哀嚎后,嫌恶地将之甩开。

  只见她怒瞪了他一眼后,气急败坏地穿越人群,欲找主管理论。

  锐眸冷冽地睨着她,司宸昊心中挂念的,是倍受屈辱的舒荞。不知她有没有受伤?

  他没料想到那疯女人会动手,见她如此欺负舒荞,而舒荞又这样忍气吞声,他心里有一股莫名的心疼在窜流、沸腾。

  不过,今天的状况让他更欣赏舒荞了!她能屈能伸,除了亲切温和的一面,骨子里有的是更鲜明强烈的真性情,就像……不经意地,他瞥见工作台上那个残留着鲜红液体的空杯子。

  怪不得她刚刚说最爱这种调酒——因为,她的个性仿佛就像这杯调酒的颜色一般鲜明!

  ◆◆◆

  半个小时过去,司宸昊仍坐在位置上等舒荞出现,他得看看她是否无恙才能安心离开。

  但,舒荞的空缺已由一名穿著黑色西装、胸前名牌上写着副理的男子顶替。

  他往办公室及四周张望了下,始终没有看见她的踪影,反而看见中年女人被一位看似主管的男子奉为上宾。

  自然而生的关切之情,让司宸昊终于开口问眼前的服务人员。

  “请问荞上哪儿去了?”

  “荞哦,她情绪不太稳定,而且有一点小伤,所以先下班离开了。”副理恭谨地道。

  闻言,司宸昊心头涌现复杂的感觉,是担忧、是怅然、是心疼

  他微微一怔,但随即恢复心神,朝副理点头道谢。

  刚才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得一清二楚,许多人也都亲眼目睹,公道自在人心。然而,在纪律甚严的饭店里和客人起冲突,即使错不在她,也不免受到责罚。

  只是她突然就离开了,不晓得她是在什幺样的情况下离开的?

  伤,严重吗?

  整颗心悬吊在半空中,他真的很挂念她的情况……

  第二章

  舒荞在一位要好的领班好心提醒下决定到医院验伤,以防那无理取闹的女客人得寸进尺、颠倒黑白。

  PUB 经理的处理态度令她心寒,不但无视于她的伤,甚至根本不听她叙述事情的经过,尤其看到那女客人出示自己是饭店会员,并表示和谁谁谁熟识之后,更是一径的巴结谄媚。

  在更衣室换下制服时,身心疲惫的她渴望得到慰藉,于是便打了通电话给赵士贤,他的单位是凌晨一点打烊,现下已近两点,她想找他陪她一起去医院……

  可没想到,他却是这样回答——

  “你居然跟客人打架!”一接起电话,他劈头就说。他正好在舒荞下楼换衣服时抵达“暗夜”,而“暗夜”的经理把事情告诉了他。

  “是她先……”舒荞想解释当时的情形,话却被截断。

  “人家那套名牌衣服被你用酒泼过就报销了!还有,她说她一只CUCCI 的手表掉了!看你怎幺赔?”赵士贤劈哩啪啦一串,就是没有一句关心的话语。

  舒荞无语,应该说她失望得无法言语。哼!名牌衣服、名牌手表?他怎幺不问问她有没有事?

  换成是别人这幺说,她还不觉得什幺,但他是她的男朋友耶!

  “你……能陪我去医院吗?”脆弱的心令她还是涩涩地问出口。

  “没什幺伤去什幺医院!我和阿强师傅在喝啦!你自己去。”赵士贤不甚耐烦地道,丝毫怜惜之情都没有。

  电话就这幺收了线,舒荞怔忡地,眼眶不觉泛起一阵酸涩。

  又是喝酒!只要一沾到酒,任何事都进不了他眼里了!

  好半晌,她坚强地振作精神,骑上自己的摩托车单独前往医院。

  上好药、领完验伤单,舒荞百感交集地回家,将自己扔进床里,嘴上的伤和额头的割痕还在隐隐作痛。

  女客人的无理取闹、主管的现实冷漠、熟客的仗义帮助……每一幕都在她的脑海中盘旋不停。

  今晚受了这样的委屈,舒荞向来坚强的心顿觉渴望被呵护,然而,赵士贤显然不是个称职的肩膀。

  平常,死心眼的她能够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可现在,心底有一道清晰的声音在呼喊着:够了!别再委屈自己了!

  ◆◆◆

  翌日晚上六点五十分,舒荞依然像往常一样,在上班前十分钟打理好仪容,准时到PUB 报到。

  同事们见到她纷纷上前表示关心,不一会儿,副理便出现主持每日营业前的例行会议。

  “荞,经理在办公室找你谈话。”在一排员工里找到了舒荞,同情地看了眼后,副理说道。

  “哦。”轻应了声,她明白乌云没那幺快散去。

  走进办公室,舒荞‘眼就瞧见经理坐在最里端的办公桌后,埋头写着什幺卷宗。

  “经理。”走到桌前,她放低音量唤道,有一股不好的预感笼罩住她。

  “那边坐。”经理抬眸望了她一眼,神色凝重地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然后收起钢笔、合上卷宗。

  “昨天的事我帮不了你。”丝毫不拖泥带水,经理开门见山地说。

  “那并不全是我的错!”她有些激动地道,想为自己争取些公道。

  “没有办法!你看,我还得为你的事写报告交到上头去。”各人自扫门前雪,他才不想为她扛责任。

  舒荞瞥向他摊在自己眼前的卷宗,心凉了大半截。

  写什幺报告?他甚至不给她自诉的机会,光听那女客的一面之辞,这样对她哪有公平可言?她几乎可以想象内容都写了些什幺!

  这个经理畏缩怕事、现实出了名,她也别想指望他了。

  “所以……”她冷静地等着他宣告结果。

  “所以你从今天开始就不用来上班了。”经理佯装一副惋惜的模样,似是对自己的无能为力十分内疚。

  “好,我明天会到人事部办理离职手续。”听完判决,倔强的舒荞力持平静,说完话后掉头就走,一派潇洒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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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她心里呕到最高点。

  两年多来,她一直努力表现,为公司尽心尽力,结果却因为一次不全是她造成的错误,就不由分说地把她踢出局!

  虽然舒荞走得心不甘、情不愿,但此刻不容许自己处于弱势,她必须表现蛮不在乎的模样,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

  也好,就趁机休息一段时间吧!

  ◆◆◆

  居住在台南的司宸昊其实来自于澳门,家境相当不错,澳门著名的赌场之一,便是司家经营的饭店中附设的。

  他在家中排行第四,上头有三个哥哥、下有好几个弟妹,但都是同父异母,也因如此,家族内的勾心斗角、权利争夺非常严重。

  因为不愿处在那样复杂的环境之中,所以司宸昊在母亲的鼓励之下,来到台湾自创事业。

  他的能力才干不容小觑,短短几年时间在台南成立的名流俱乐部就享誉全台,吸引许多政商名流光顾,也因此与政商界关系良好;更因为眼光独到精准,向外国代理红酒、在台湾带动品尝红酒的风潮,而让其它酒商争破头地跟进。他的事业可说是做得有声有色。

  每日,司宸昊必到俱乐部里坐镇,透过办公室里的监控画面,掌握现场的所有情况。

  看了眼腕上的名贵手表,司宸昊套上西装,拿着保时捷跑车的钥匙,才正要离开办公室,大门却早一步被人由外往内推了开

  他皱了皱眉,心想是哪个没规矩的员工不懂得敲门。

  来者是方美如,俱乐部里挂名的总经理,也是他的前任女友,虽然他们的恋情只维持了半年不到便宣告Over,但仍维持着公事上的关系。

  “又要出去?”浓妆傃抹的方美如拔高了声音,斜睨着司宸昊。

  他淡漠地抿了抿唇,算是回答。

  “你这两个月里老是放着公司不顾,跑到外面去鬼混!”她口气不佳地道。

  她有会计做眼线,得知司宸昊最近几乎都在同时段消失,约莫两个小时才会再回来。这令她不由得猜想他正在谈恋爱,甚少到公司的她今天是特地来堵他的。

  方美如的心态很不正常,即使两人早在两年前就分手,她也不愿见到司宸昊爱上别的女人;而她自己却在数个男人中周旋,乐此不疲,似乎这样可以证明自己的魅力似的。

  当初,也是司宸昊发现她和俱乐部里的经理关系匪浅,与客人也有暖昧,才慢慢与她疏离。

  “公司的营运都在掌握之中,不需要我从营业时间到打烊都盯着。”他冷冷地道。

  “你有领薪水耶!”方美如不改斤斤计较的本色,尽管她只占一成的股份。

  “那又如何?你不也有领薪水?而你不但没准时上下班,还经常无故不到,我对你已经够宽容了。”双手环胸,他挑眉说着。

  很显然的,方美如是个严以律人、宽以待己的典范。

  “你、你什幺时候开始跟我计较了?”她骄纵地叫道。

  “是你在跟我计较。”司宸昊面不改色地回答。看在旧日情分,他才忍让着她,没有结束合作关系,不过,她显然不懂得省悟二字怎幺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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