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冷魅衣不说话了。她需要好好消化丹宁斯方才塞给她的话。简单地说,一个男人替他的儿女找了一个奶妈,还睡了她,等这个男人死后,儿子娶了自己的奶妈当自己的老婆……
不行了,她搞得头都晕了!
「你是说,那傢——『大君』是你从小看到大的。」冷魅衣本着不耻下问的精神「探听」,企图多了解敌方军情。中国有一句俗话说得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可以这么说。」丹宁斯承认,勾出回忆的笑容。「他从小就很驕傲,和别的孩子玩任何游戏都要拿第一才肯罢休,但也很勇于认错,不会将自己的失败推到别人头上,气度堂皇,他父亲就是欣赏他这一点,才決定传位给他。」
「是哦。」全土耳其男人都死光了,挑中那个臭男人!「他是你一手带大的?他妈难道都不管的?」
「他母亲是个法国人,当时他父亲最寵的也是她。」提起她曾嫉妒过的女人,丹宁斯仍难掩一抹醋意。「她不断向『大君』吵着要离开他,『大君』寬厚地不但答应,还准她带走他的一个孩子。」
「他有兄弟?」法国人。难怪那傢伙听得懂法语。
「是的。」丹宁斯认为真是罪过!男孩本就该待在父亲身边成长……唉,希望那个男孩别变得太娘娘腔就好。「好好把握机会侍奉『大君』,姑娘。」她诚心地提出忠告。「那对你只有好处。」
冷魅衣笑得自负又高雅。「我不相信他还会想见我--」
「女主人!女主人!」多儿气喘吁吁从门外跑进来,一脸不可置信及兴奋。
「怎么?」一股不安自冷魅衣脚底开始泛开。
「『大君』召唤您过去。他一定是原谅您了!」
第四章
谁需要他原谅来着!冷魅衣再度踏入这间寢室时如此想。多儿及丹宁斯都为她这再次的机会欣喜若狂——真是好笑!这里的女人居然全都以当妓女为榮。
多儿的通风报讯使她想当场拔腿就逃,但又能跑到哪里去?还不是被乖乖地拎到这里,还该死地又被换上同一套红色衣服。她环视华丽的房间,从这一头走到那一头。日本和室的天花板或墙壁什么的,不都藏有秘密通道以供「落跑」之用的吗?她就不信像这么庞大的建筑物会没有。
「女主人,你在干么?」多儿不了解地看着她东摸摸、西瞧瞧的。
「没事。」冷魅衣摆摆手,经过矮几时不经意停下来,弯腰拈起水果盘中的葡萄咬下一颗,注意到多儿满脸惊恐的神情。
「干么那样看我?」这葡萄真甜,她不知不觉又吞下两颗。
「没,没有。」小女孩咳了一下。「那么我就先退下了,女主人有吩咐再叫我。」
「去啦去啦!」多儿愈早走愈好,她才能早点将这地方勘察完毕。冷魅衣心不在焉听着小女孩离去的脚步声,又将一颗葡萄往嘴里送。土耳其的水果都这般香甜可口吗?
今晚好热,她轻吐一口娇气,皮肤上泛出阵阵红潮。将葡萄搁回矮几桌面上,举手将发瀑撩高,旋即又放下,想減少出汗的机会,不然真的会热死了。她甩甩头,想甩掉那股突袭的晕眩感。
辛一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幅景況:冷魅衣背对着他趴在床上,娇躯因无意识的吟哦微顫,薄纱被她涔涔的香汗浸湿。
「嗯--」她像个婴孩,半侧过身后慵懒的微睁开眼,红云满颊,他没见过比她更性感的女人。
「如果不是我没信心,我会以为你真的在等我呢!」辛自嘲地笑笑。任何再自信的男人一遇上小火人儿肯定都像踢到铁板。
「等你?」她吃力地想集中渙散的思绪。我这一辈子有等过谁吗?「你到哪里去了?」她摇摇欲坠想要站稳,朝他嫣然一笑,淘气而可爱。
不会吧!辛无法相信自己的好运道。他戒慎地打量她。「你想做什么?」
「你想做什么?」冷魅衣重复他的话。「我要做什么?」她嘟起嘴似喟娇怒。「傻瓜。嗯,我有没有告诉你,我觉得你好性感?」
「性感?」这是昨天那个成功对抗他的女人吗?也许天要下红雨了。
「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冷魅衣认真地一点头。「你是我见过最性感的男人。」
「是吗?」辛问道。「这句话你对多少人说过?」他想伸手攬抱她,她却摇摇晃晃闪过。
「嗯,不太多。」她扳数着手指。「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帅哥一籮筐……」
「小火人儿!」辛终于察觉她不寻常的行止。他再次握住她的臂,一种想法闪过他的脑际,他举起手帖上她的额。她没发烧呀!
「你做什么?」她按住他的手拉下,竟握到唇边舔吮,酥麻的触电感震遍全身。她张唇,将他的手指当「脆笛酥」在啃!
这句话该由他来问才对!我的老天,她是不是要对他「饿虎扑羊」?呃,虽然他一直这样希望——
她勾下他的头,唇帖着唇,小巧粉红的舌尖想伸入他的口腔,煽动地游走在他整齐的白齒隙縫,将热度输灌入他体內,很快让他的身体开始发酵。
她的,全部都是他的!他吮吻她红滟的唇瓣,交织两人的融熔热度,狂乱的气息在室內爆出原始的火焰,一发不可收拾。
他不记得自已是如何卸去两人的衣物,只知道半裸的她在娇媚中更添诱惑力;他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如此热情,恍若他们是小别胜新婚的夫妻。他只知道,她就在这里,在他怀中缠绵廝磨,而他急切地差点撕裂包里两人的布料。
「你在——笑什么?」现在他居然还找得出一丝理智说话,不可不谓是奇迹。
「很好吃。」她慵懒地嘟起红唇。「葡萄好甜……」
葡萄?他的脑袋忽然闪过一丝清醒。「你——」
当她娇哼着拱起身躯时,他的这句问话有头无尾地消失。
* * *
聆听她香甜浓深的沉睡气息,辛满足地合上眼睛。
「做爱是一回小小的死亡」——他一直到现在才了解这句话的涵义。他调整她偎在怀中的姿势,手指懒洋洋地在她腰窩滑动。
一股生理的需求迫使他不得不下床解決。当他从洗手间出来,这才注意到散落在地面上的东西。
辛拾了起来,愣了一秒才恍然大悟。
床那边,睡梦中的人儿发出无意义的咕哝梦囈。
葡萄!
他默算残余的颗粒。小火人儿吃了这么多!这种狀似葡萄的紫色球体是多克瑪巴的--春药!她肯定不知道这一点。药效一旦发作,那种欲潮是说什么也挡不下来的。严格说来,他占了一次很大很大的便宜。
旋回床边,他以眼光爱抚她每一寸优雅柔美的肌肤,并微微一笑。
肌肤之亲该有助于两人距离的拉近,他不会傻得放过这种机会。
再次在她体內释放自己时,辛快乐得分不清彼我。
* * *
「『大君』昨天就召她侍寢,他们尚未离开寢宫一步,只派人送食物进去。」托基必恭必敬稟上消息。「也许您可以再试一次。」
「好。」男人心不在焉抚摸床上的胴体。他一向喜爱女人摸起来光滑无瑕的肌肤,如一匹丝缎。「你出去。」
女人依令离去。男人随手套上一件衣袍,再次取出「魔鬼之令」,短短数秒內,他听见自己所吹出的乐音,高亢地充斥整个空间,缓缓流洩出去。
她很辛苦地睁开眼欲起,却力不从心发出一句呻吟又倒头一栽。冷魅衣哼痛的挪动身体,感觉自己双腿间活像被卡车辗过,每根神经都在抗议。
「早。」坐在另一端悠闲用餐的男人老神在在地开口。「你睡得也够久了,想吃点东西吗?」
「吃东西?」看见他精神奕奕地令她嫉妒。不公平!她像尊肢离体碎的布娃娃时,他却笑得像偷吃蜂蜜的小熊维尼。凤眸茫然地在空中凝聚焦点,最后回落在他身上。
「哦!」一幕狂野的镜头亮了出来,冷魅衣蓦地想起自己全身痠疼的原因。她又朝他看去,他也报以「没错,就是这样」的眼神,害她差点没晕倒。「你这个混蛋!」
「咦,你怎么可以反骂起我了。」辛皮皮地一笑。「从头到尾都是你在攻击我,我只不过全自动化配合而已。」
冷魅衣好想哭,憎恨自己无法加以反駁。她从来不--「你给我去死!」
「这回我姑且原谅你。」琥珀金眸略瞇了一瞇。「我知道你累得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去洗个澡,你出来时我们再谈。」
冷魅衣又瞪了他一眼才开始行动,笔挺着身体往浴室冲去,未着半缕的体态依然曼妙生姿。她可以感觉他正盯着瞧,但那又如何?他早「看光」她了,如果自已还赶快拎块布巾什么遮掩,已嫌晚矣。
「我会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