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霸王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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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基示意这名女侍随他悄悄离开大厅。

  他在干什么?凯利尔瞇着眼看托基的一举一动,拿起对讲机说:「林,你在吗?」

  「是。」外面的部下声音清晰传来。

  「你来换里面的班。」他简洁下令,收好对讲机转身就走。托基那人有问题,他必须跟过去看看。

  「小心点。」金佳对他如风似捲冲出去的背影喊。

  还真的被托基说中。躲在夹墙中的男人有些讶异地想着。

  又喝下一口酒,冷魅衣终于忍不下呵欠,嚶咛地伸伸懒腰,她随手将杯子放到一旁的小桌上,打算憩憩精神。

  就是现在!在秘室中的男人等这一刻等得太久了,他高兴地想大叫!方才托基先行要女侍让冷魅衣喝下特殊调方的镇定劑,会使人体在相当短暂时间內无法动弹,而他在这三、四分钟內下「魔鬼之令」时,她发作的征兆便不会让人发现。

  反正脑子痛一痛又不会死人。

  他可不希望她还没完成任务就明目张胆地被发现,功亏一簣。

  *  *  *

  收缩性的痙孌所产生的痛如线似丝地扣紧她全身意识,继而往脑门直冲而上,夺走她最后清晰的思绪。

  杀了他。

  她的眼皮跳动一下,全身像被灌了银鉛似难受。

  杀了雷.萊恩.巴亚斯。

  她想站起来,却连一根小脚趾也挪不动。

  杀了他……

  好痛,谁来救救她……

  凤眸缓慢张开,墨晶的眼珠不复见她原本灵活狂野的风采,取而代之的是空白的杀机。她依然癱臥在原处,却不再睏懒,而是出狩前的全神貫注。

  她想抬起自己的手臂,却一骨碌就跳起来站好。

  舞孃煽人的表演随着音乐即将结束,男人们的注意力已有些分散。

  坐在「大君」身边的男人不知在跟他讲什么笑话,惹出他一串大笑。

  冷魅衣一步步趨近目标,随手抓取索密斯方才留下的匕首,刃面的寒光映入她的瞳底。

  辛听到步近他的细碎声响,反射性侧过身回头——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凌寒的刃光已当头罩下。

  *  *  *

  凯利尔莫名地打个寒顫。

  托基的身手着实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才一瞬间,他竟挾着那名女侍不见了踪影。

  浓荫的树梢发出叶子拍打的颯颯风响,不寻常的骚动转移他的注意重心,正想移过去查看,一样事物从半空中掉落。

  就算凯利尔受过冷酷血腥的训练,也不禁为之动容。

  方才那名女侍显然已了无气息——因为她整颗头颅是被人反扭至后,与背脊同向!

  「他妈的!」凯利尔喃喃。杀人滅口?托基究竟想封住什么消息?凯利尔乍然省悟,急忙转身欲往屋子冲去。

  太迟了。

  背脊骤袭的涼意令他不假思索往地上一扑,貫穿他胸口的线狀痛楚如火蔓烧全身神经。他中弹了!

  凯利尔欲爬起身,一团黑影张牙舞爪朝他袭来。凯利尔反射地抬起手臂欲挡,闪亮的刀锋插入仅离他颈脖0.一公分的泥地中。

  托基很快拔出小刀再刺,这次刺入凯利尔的手臂,血如泉湧。

  凯利尔心知不妙。「你做什么?」他奋力想推开压在身上的重量。刀锋在托基手中流利的一转,凯利尔一鼓作气抓住托基的手腕,猛然使力,抬膝将他踹开。

  「可恶!」冷不防受袭的托基敏捷地腾身翻起,再次扑来。

  「你想分个高下是吧,嗯?」凯利尔知道自己该立刻止血,否则会損及性命。他调整着自己的呼息,只手紧按胸口,企图減少血液的流失。

  他瞇起眼,弓起的身形如月,蓄势待发如虎。

  托基认为自己占定优势了!毕竟,对方已然见血,且伤得不轻。嘴边泛出得意的笑,啊,他好喜欢「猎人」的快感,尤其是凯利尔如此美丽的猎物。

  他向主人提出这项周详的突袭计划时,就一直迫不及待等着这令人血脈賁张的一刻。世界上没有任何事能像杀戮这般有趣。

  凯利尔节节闪过对方的刀锋,突然省悟这竟是对方的调虎离山计。在屋中的「大君」也许正危在旦夕,而他却该死地被这疯子困在外头。

  「托基!」凯利尔再次挂彩时,喊着敌手的名。「为什么要这么作?」

  托基眼中闪着异常明亮的光芒。「不为什么。我的主人杀了那个杂种『大君』,我杀了你,我们都会很开心,都可以称霸土耳其。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他?」凯利尔心下一凜。他原先还认为只是私怨,没想到真的牵连到「大君」的安危。「你们不可能会成功的!」

  「哈!」托基杀过来的招数再次被凯利尔化解,托基一时不察,差一点跌个踉蹌。

  「里面那个人不是『大君』!」凯利尔身形一矮一冲,切到敌人未设防的右侧,迅速欺到前方。

  「什么?」托基方错愕的一抬头,凯利尔一鼓作气集中力量揍向对方的鼻梁,清楚可闻骨头破碎的响声。

  碎骨刺入他的脑中,托基在两秒內就死了。

  *  *  *

  剎那间,血花四溅,有些喷上她的脸颊,震惊每个人的心灵,有些女人已放声尖叫,场面一发不可收拾。

  暗中守备的侍卫在她成功的刺下第一刀,未及补第二力时抓住她。冷魅衣硬不松放手中短刃,亦无法挣脱束縛,情急之下低头张口咬住侍卫的手,牙齒深深嵌入其皮肉,守卫发出疼痛的叫声,猛然用她一巴掌。

  她发出嘶气的咆吼声,由于手中的武器已被夺走,她索性张开徒手攻击,兇狠的扑向「大君」。

  辛痛得无法吸气,一直到现在,他才知道日本的鱼有多可怜,居然是这样活生生被吃掉。冷魅衣用牙齒生生咬住他的身体,血液从她唇下流出。辛按着腹部不停流血的部位,无法说出任何话。

  冷魅衣又想扑上去,这回旁人有了前车之鑑,他们一人架一边,合力将她扯下来。

  「『大君』!」凯利尔满脸惨白,根本没法及时赶回来护在主子身边,却及时看到冷魅衣被制住的镜头,全身这才为之一懈。

  「你来晚了,那个女人哎呀,你的伤是怎么回事?」金佳不禁脸色大变,立刻挪到他身前检查子弹对他所造成的伤害。她随手扯摘身上的丝巾,以最快的速度绑起他受伤的部位。「这只能挡一下下,你必须把子弹拿出来,快叫医生来!」她从未见过伤得如此严重的人居然还能站立,凯利尔早该昏迷不醒才是。

  凯利尔根本没在听她说话。「『大君』受伤了。」这才是他关心的重点,挣脱金佳的绊留,他想冲上去,可是眼前突然一黑,双膝一软昏了过去。

  「哎呀!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宴会的主人索密斯赶了过来。

  辛吃力地对他一笑。「我想……」依然维持客气的音调,但语气间的疼痛却更为深切。「你最好打电话叫救护车……」

  *  *  *

  失败了!男人气得全身发抖。真是搞不懂,阿拉为何一直在庇佑那个杂种?

  托基死了,他的尸体幸而是先由自己人发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他眼睁睁看着冷魅衣失风被捕时,气得将笛哨扯下摔碎,没有用的东西!

  火焰般的怒气燃成一股破坏的欲望,他像无理取闹的小孩,抓起东西就摔,大至花瓶小至笔枝,都难以倖免。

  宴会当然是草草的收场,「大君」在一连人马护送下返回多克瑪巴,且立即召?br> 蚋憟舠炩E。至于冷魅衣则被关了起来,完全丧失利用价值!

  托基呢,任务也失败了;死得好!

  现在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那个凯利尔因伤势过重高烧不醒,只要将他解決,就没有人知道是他在幕后主使……一股怨气愈想愈旺,咬牙切齒的动作令他整张表情全扭曲起来。

  「主人……啊,失礼了。」一名女侍捧着茶盘急忙收住欲入踏的脚步。糟糕!主人在闹性子了。

  「过来!」男人立即绽颜而笑,那种见猎心喜的表情比方才的怒态更駭人,女侍哆嗦着靠近他,捧上淡香的茶杯。如果她有得选,她宁可待在一个脾气暴躁的主子身边,也不想伺候这么一个喜怒无常的男子。

  上一次不就是一个i怕的例证吗?可怜的小蕾被愤怒的主人强暴凌虐……她才十一岁啊!小小的身体上没有一处不沾满血跡及瘀青,足足一个礼拜躺在床上,到现在仍是昏迷不醒,她姐姐徹夜不眠守着她,次日她前去探视时,惊駭的发现她的发丝全白了。

  「呸!」精致的茶杯应声碎地。「怎么这么汤,你存心想汤死我是吧?」粗鲁的巴掌随着斥喝一起甩到她脸上。

  捣住从鼻孔流出的血,女侍忙不迭跪下磕头,咚咚作响。「对不起,主人,我马上换、马上换、马上换」

  「没用的东西!连茶也不会煮!」男人举脚就往女侍的头颅踢去。女侍闷哼吃痛癱在地上,头昏脑胀想再爬起来,再次被无情的踢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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