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君』,哈祿在您的办公室等您。」房门在礼貌的被敲两下后,凯利尔的声音隔着门板透了进来。
* * *
「奧格多拉死了?」
「是的。」哈祿点头。「今天早上在他房子里发生一场爆炸,他当场死在里面。」
「谁做的?」
「反政府激进份子,冲着巴亚斯家族来的,想给我们一个下马威,人已经抓到了。」
这么说雷根本就不用担心这个堂弟了。
「我想,应该不用担心他会再派人来。」哈祿道。「奧格多拉在离开安卡拉时经济情況就不是很好,在伊斯坦堡一直想办法筹钱,所以才找上他们交涉,后来起內簦苑經Q定杀了他一劳永逸,一方面是立下战书。」
「那儿的人处理好了吗?」辛的眉头皱也没皱一下。哈祿的口气很轻松,那么事情也没严重到哪去。
「处理好了。」哈祿保证道。「不过希望您接受我及凯利尔加强的戒备,那个女人——」他清清喉嚨。「希望您交给我们处理。」
寒煞立刻布满辛的俊颜。「凯利尔告诉你的?」那只闷葫芦真的是对「大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人。」凯利尔说「大君」迷上这个女人时他还是当场大笑三声表示不信;他真的笑得太早了。
「『大君』,养虎为患。」
「不可能,小火人儿和之前的暗杀扯不上关系,你我都知道她的底细。」一个凯利尔的怀疑已经够了,他不愿应付第二个。
「那她更没理由杀您!」
「没有理由吗?」辛喃喃。这句话就难说了,对她而言他是囚禁她的大坏蛋。
冷魅衣也许会对他下手,可是不会如此神经质突然翻脸行动。
冷魅衣也许自认够酷够悍,言行举止爱憎分明。若她想杀他搞不好还会警告他:「我要动手罗!」
这样讲好像很奇怪。她有一种光明正大的个性,宁愿对着敌人正面开槍,也不会从背后捅他一刀。她那些举止太过突然,和平常的她完全不同。
「这件事我自有打算。」
「不,那位夫人」
「哈祿!」辛警告地瞪他一眼。
哈祿不再说话。这样是不行的,他该找凯利尔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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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终于宣布她可以拆掉绷带,冷魅衣感动得都快掉眼泪。这几天来她可都躺在床上当木头呢!
「我要去花园走走。」再不出去透透气她快疯了!不顾多儿要她多休息的建议,她信步踱出室外。
阳光温暖、拂风徐涼,面对满园繁花星草别有一番朝气蓬勃的韻味。她挑张石凳坐下,心思开始神游。
「大君」每晚都会来她的房间陪她因为他很无聊,他是这么说的。但冷魅衣知道,他是怕她无聊,每天晚上都陪她下棋、玩扑克牌、聊天。奇怪,那竟然使她感到分外温暖幸福--第一次所品尝到的滋味。
「丹宁斯说你还有一个兄弟跟着母亲是吗?」
「是的,他现在住在法国,继承一家香水公司。」
「香水?什么名字?」
「我妈妈娘家姓蒙特利格。」
「蒙特利格!『风情』?那个五盎斯成品卖到一百美元的厂牌?」冷魅衣瞠目结舌。据说蒙特利格还是贵族的后代呢!
「丹宁斯还说了些什么吗?」
「她说你从小就臭屁又兇恶,有好东西自己独享,多克瑪巴被你弄得乌烟瘴气。」
「不好笑,小火人儿。丹宁斯才不会这样讲我。」
「为什么?」
「因为她最宝贝我了……你少来那张呕吐相,喂喂喂喂。」
冷魅衣笑得无法遏止,直到他甩下纸牌,攫住她给她一记长吻。
他的唇留连不去。「好甜。」他低低笑着。「你尝起来像巧克力。」他恋恋不捨地松开她。
「还香草呢!」冷魅衣杀风景地还他一句。「真是奇怪,丹宁斯怎么会对你这种人死心塌地,大色狼!」
「她?她当然爱我。」辛得意洋洋吹起牛。「谁叫我是天生的大帅哥呢!」
冷魅衣翻白眼作晕厥狀。「算了算了,玩牌玩牌,免得我真吐出来。」
「玩牌要下点赌注才刺激,敢不敢?」
「怎么下?」
「唔,我嬴一局,就可以跟你提出一项要求;你贏一局,我就赏你一个吻。」
「哪有这样占人家便宜的。」
几经讨价还价,两人总算达成一项令双方都同意的条件:谁输谁就要自动脱掉一件衣服,不然对方可以对她(他)提出任何要求。
他果然没说错,玩牌下点赌注才刺激了她的玩兴,第一回合就贏了他。
「哇哇!嗯,孺子可教也。」他很自动地站起身,摆出一副健美先生的Pose。冷魅衣以为他会脱掉小型的佩物什么的,没想到他大手一扬,解开白襯衫的鈕扣,一吋吋露出巍然结实的胸膛。
她心悸地别开眼,这一幕的营养分太高,害她好紧张。「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咦,我有作错什么了嘛?」他摊摊手,一脸无辜。「还是做得不够好,既然这样——」他将手指探入长裤的前襟,换来她一声屏息。
「我猜这是表示继续喽?」
继续个大头鬼!「不用了不用了,这局不算,我们重来。」
第二局,换他贏了。
真的得脱给他看?冷魅衣发现自己平常满不在乎的架子怎样也端不起来,只好可怜兮兮地瞅着他,正合他意。
「不愿意?那我可要提出我的要求喽。」他慢条斯理地提高她心脏的高度,见她一副慷慨赴义的模样不禁失笑。
「告诉我,你以前真的没想过要结婚吗?我还以为再强势的女人都一样,会想找个好伴侣定下来。」
冷魅衣意外地看着地,其实问题脱出口,连他也吓了一跳。
该死!报告中指出她在台湾有过一次结婚纪录,是他念在心头的惦记,没想到居然这样粗粗莽莽问出口,他深怕如此一来原先开始逐渐打开心房的她,又缩回自己的殼去了。
「我结过一次婚。」她笨拙地学他洗牌。「那时我跑到台湾当交换留学生,认识一个学弟,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对我一见钟情,就算我怎么表明我与他不可能,都没有用。」
「他每天都一束鲜花、一封情书直追不放,一直到我真的火了……」
「冷魅衣。」
一抬头,她便见到一簇艳丽的红玫瑰,继而嫌恶地呻吟。
她那台湾同她一室的临时室友为她这种举动大惑不解。
「喂,人家追得这么勤快,好歹你也给他一个机会交交朋友嘛,又不吃亏。」
「佩佩,你要的话给你就好了。」冷魅衣丟下手中的书,在床上背过身。
佩佩摇摇头,她真的不了解她。一个月前学校开始交换留学生,当中最令人注目的便是冷魅衣。不过短短三日,女生宿舍门口便挤满了一睹佳人妍容的各路英雄好汉及帅哥酷男,弄得那个老姑婆舍監镇日紧张兮兮地,只差没掄柄扫把赶人。
冷魅衣对这票追求者嬉笑怒骂,偏只对这个倪仲中睨以峻冷。佩佩着实不解这种差别待遇的标准究竟订在哪里?在她看来,这个倪仲中可是比谁都还认真。
而冷魅衣呢?她快被这个学弟给搞疯了。
早上一朵紫丁香、中午一束向日葵、晚上一簇红玫瑰,彷彿无时不在提醒她他的鍥而不捨。至此,冷魅衣开始真的相信古代的确有位叫做「愚公」的老先生,因为她亲眼看见他的后代!
「拜托你,老大,算我怕你行不行?」
她终于再也忍不住。这傢伙未免太神了吧!一大早就到宿舍门口站崗,就只为了对她道声早,从第一堂炉便如影随形,她跑到哪间教室上炉都一样。她知道倪仲中也是这所大学的,但与她选修的是完全不同科系啊!他想死当自己也不是这样恶搞。
不是没看出倪仲中对她的认真情意,但她已经不想再陷足于爱情泥淖中。
西恩留给她的伤,太痛了。
这天,她挫折地看着他依然站在教室外头当门神时,终于忍不住了!「唬」地一下从座位上起立,没注意教授话讲到一半、口张在半空中的模样。她在师生众目睽睽下朝倪仲中走去,一语不发地拉着他往门口走。
其他人又大又圆的眼珠只互视一秒——簦∪巳缟胶楸返酱翱冢糇挪AвU着站在走廊上讲话的一男一女。
「算我怕了你行不行?」冷魅衣咬牙切齒地「恳求」。「你到底想怎么样?」
倪仲中深呼吸,把心中的爱慕一股脑儿吐出来。「我、我喜、喜欢你,学姐,你可不可以和我做个朋友?」
冷魅衣像见到恐龙蛋般瞪着地。
「学姐?」
这下换倪仲中开始担心了,他的宣言太过突然,害她刺激过度吗?
冷魅衣向前微倾上身,长发遮瀑地蓋去两侧的视线,手掌紧紧扬住脸孔,肩膀微微起伏,愈抖愈厉害,吓坏所有的人。
「学姐?」倪仲中不知所措。她怎么哭了?他该怎么办?「学姐。」他又唤道,迟疑地伸出手想拍她的肩……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倪仲中怔住了。
「你笑什么?」他有说了什么令她笑到掉眼泪的话?
抹掉挂在眼角的泪,冷魅衣的微笑添了三分邪气。「你喜欢我?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由于尚有一段距离,加上女主角半背对教室,挤在窗边的人都很「用力」竖起耳朵听「壁角」,盼能听得更清晰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