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上,她一定第一个起床,替薛母和孩子们准备早饭,等时间差不多了,她就和薛母一起送小孩上学,然后又赶回家整理家务、替孩子们料理三餐,所有的一切都自己采,从不假手薛母。
—个礼拜的努力,不是没有收获的。第一项收获,就是薛母对她的态度不再那么苛刻,第二项收获就是维德,维德只要一放学,一定是跟前跟后的黏着她不放,让她觉得相当窝心。
而维琪……却是她感到挫败的原因。不管乔琪怎么做,想尽办法讨她欢心,她就是不理不睬。
两人第一次发生冲突,是在她成为他们继母的第二个礼拜。而这个冲突,更让她与维琪的关系down到极点!
身为一家之主的薛亚力还是没有回家。他就像是忘了家中有母亲、新婚妻子、以及两个孩子在等他似的,一点音讯也不给。她只能从龚大哥口中得知,薛亚力每天都有到医院上班,至于下班后他的踪迹……
乔琪不懂,为什么亚力不回家?是因为误会她与龚大哥吗?她可以解释的啊!他为什么不听呢?
乔琪心烦意乱地坐在梳妆台前,边梳头发,边看着镜中的自己。这副皮相,唉!才多久,她觉得自己的心境已经开始变得苍老。
突然间,乔琪慌乱了起来。“奇怪,怎么不见了?”
当她梳理好,准备戴上结婚戒指时,却发现原本放在桌上的戒指失踪了。她连忙东翻.西找,深怕自己是否放到别处。但是翻箱倒柜了好一会儿,那枚婚戒就像是在空气中蒸发似的,消失不见。
怎么办?这是她的结婚戒指,是亚力送给她的结晤戒指啊!乔琪急慌慌地从梳妆台找到床头柜,再从来头柜找到沙发、浴室,反正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就是没有婚戒的踪迹。
这下可惨了。这婚戒是她最宝贝的啊!
转头瞥见丢在大床角落的皮包,这是她最后的希望了。乔琪暗自视祷,希望奇迹能够出现。但是,将皮包里的物品全部倒出来,翻找了又翻找,她的希望丕是落空了。
她开始静下心,静静思索。刹那间,有个奇怪的念头在她脑际一闪而过。
乔琪对自己突然产生的这种想法笑了笑,这怎么可能呢?她想起,当她在沐浴的时候,维琪曾来房间找过她,当她很兴奋的从浴室出来时,维琪已经不见了。
婚戒会是维琪拿的吗?她为什么要拿呢?乔琪决定找维琪问个清楚。
一走进客厅,她发现维琪和薛母边看着电视,边说说笑笑。她不好直接询问,便走到维琪身边坐下。
而维琪一看到她,立刻起身,就要坐到薛母身边。
“维琪,请等一下。”乔琪忙道,并拉住她的手。
“放开、放开我啦!”她试图将乔琪的手甩开,但乔琪仍抓得死紧。“奶奶,救我!”
薛母见状,忙喝道:“乔琪,你这是干什么?快将维琪放开!”
“婆婆,我只是想问维琪一个问题。”
“问就问,为什么要抓着她?快放开!”薛母护孙心切,不问缘由,先斥责了媳妇儿一顿。
她还以为媳妇儿这两个礼拜的表现是真心诚意的,没想到自己还是看走了眼。现在她原形毕霹,想当着她的面虐待孩子?!她可不允许!
薛母将维琪拉向自己,并将她护至身后。
“你要问什么?问啊!”
“婆婆,我——”
“快问啊!”
乔琪看向躲在薛母身后的孩子。“维琪,我想问你,你刚才是不是有到房间找我?”
“有又怎样?”
“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她柔声的问。
“没事不能找吗?”维琪恶声的回了一句,眼睛却不敢瞧向乔琪的方向。
“当然可以。我很高兴你主动来找我!”乔琪微笑地说:“但是,你有没有看见我放在梳妆台上的戒指?”
“戒指?!”维琪惊跳了一下,连忙摇头。“我怎么知道你戒指放在哪儿?我根本没看见!”
“是啊!那是你爸爸送给我的婚戒,很有纪念价值的。在我洗澡前,我将它放在梳妆台上,但我出来时戒指就不见了。维琪,我不是怀疑你,我只是想问一下,你有没有在什么地方看到它?”
“没有。”维琪放开抓着薛母衣角的手。“奶奶,我好累,我想睡觉了。”说完,她还打了个大呵欠以兹证明。
没想到,当维琪准备绕过桌子,朝房间走去时,她的大腿不小心撞到了桌脚,然后从裤袋里滚出一只散发着莹莹亮光的精致钻戒。
乔琪连忙捡起来仔细瞧了瞧,这正是她失踪的婚戒啊!
这下子人赃俱获,维琪百口英辩。然而,看到这情形最感痛心的就是薛母了,在所有人猝不及防的情形之下,她打了维琪一巴掌。这一巴掌,让乔琪、维琪都愣住了。
“奶奶——”维琪捂着刺猬的脸颊,眼泪直冒地看着薛母。
这一巴掌虽然不重,但是却让薛母十分心痛。“我没想到,你居然偷东西!奶奶平常是怎么教你的?”
“说!你为什么要拿你妈的戒指?”薛母含泪指责。她真是教孙不严哪!她有什么脸见儿子呢?如果让儿子知道孙女有偷东西的习惯,她这个祖母真的白当了。
“她才不是我妈!”维琪像是刺蜩般地吼道:“我说过,这女人永远不会是我妈,我的妈妈只有一个。她不是!”
“维琪!”乔琪上前一步,想要安慰她。
但维琪仍不领情地说:“你别过来!”她抹了抹脸上残留的泪痕。“只要你没有戴上这个戒指,你就不会是我妈!我也绝对不会承认,你是我妈妈——”
维琪吼完,头也不回地跑回房间。“砰”的一声,房门不仅关上,还被落了锁。
“维琪、维——”
薛母阻止了乔琪上前的态势。她缓缓地道:“就让她去吧!让这孩子好好的想一想,她一定会想通的。乔琪,请原谅她!”
“婆婆,这是当然的。”乔琪连忙安慰薛母。“孩子犯错总是难免,我当然会原谅她啊!”
“唉,都怪我没把这孩子教好。”
“婆婆——”
“罢了罢了!我这把老骨头,竟然连个八岁孩童都管不动!”
薛母步履蹒跚地走回自己房间,徒留乔琪一人仍待在客厅,努力思索该如何化解她与维琪之间的僵局!
第八章
CT医院
薛亚力冷峻地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空气里,荫是沉滞的气氛。
乔院长笑呵呵地道:“你们师徒两人才几年不见,怎么这么生疏啊!”
“亚力。”中年男子朝薛亚力伸出手。
他一语不发,双手插在裤袋里。
“我说亚力,握个手、握个手!”乔院长在薛亚力的耳边低声劝道:“不管怎样,来者是客。”
薛亚力心不甘情不愿地将手从裤袋伸出,与对方相握。
“呵呵!你们师徒俩好好谈谈吧!史提夫,晚上见面再聊。”乔院长笑眯眯地走出薛亚力的办公室。
等乔院长一跨出门,薛亚力便迅速地将手抽回,转身背对。
史提夫·加韦·汉克不以为意地笑道:“你还是老样子,对人这么冷漠。”
“这要看对方是谁。”他冷哼。“那种抛家弃子的浑蛋,我尤其不屑。”
“听说你结婚了,新娘子漂亮吗?”
“……”
“你……你妈好吗?”沉默了一会,史提夫又问。
薛亚力倏地转身,咬牙切齿地说:“不劳你费心。地好得很,好得不得了!只要你离开,她会过得更好。”
“是吗?这回我特地到台湾来,就是为了找你母亲。你可不可以安排我和她见个面?”
“我不准。”薛亚力吼道:“你没资格见她!”
“亚力,我——”
“我不想听你说话。”
“好吧!我们明天研讨会上再见。”史提夫说完,也离开了薛亚力的办公室。
薛亚力面向窗户,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点燃。
徐薇脚步轻巧地溜进薛亚力的办公室,她可是等到乔院长和那位德国来的贵宾离开后,才敢进来的。
她仔细地瞧着薛亚力的背影,总觉得他这几天的心情不怎么好,虽然每天晚上都在她那儿留宿,但,她可以感觉得出,薛亚力好像不是很开心!
他总是习惯性地皱眉,甚至在激烈欢爱的时候,她再也感受不到他的温柔,反而相当疯狂、激烈,好像是在宜泻什么或是想忘掉什么……
不过,徐薇并不在意。只要他人在她身边,她就心满意足了。想起他的新婚妻子,徐薇嗤之以鼻。原以为薛亚力结婚后就会抛弃她,让她相当地愤怒难过,但没想到,他的新婚之夜,居然是在她这里过的。徐薇不禁洋洋得意起来!
只要她再加把劲儿,薛亚力一定会把心放在她身上的。
徐薇悄悄地走到薛亚力背后,双手倏地环住他的腰,随口问道:“亚力,今晚回我那儿吗?”她相信,他一定会选择回到她那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