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切搞定后,刘建邦注视着坐在床沿的关君羿,向来冷峻的脸上,此时竟出现温柔的神情,怜惜地用毛巾轻拭沉倩汗湿的小脸。
眼光一转,瞧了眼房内。他们两人该不会是同床共枕吧?
‘我想你该给我一个解释,为何小倩会在你这,还和你同床。’
此话一出,关君羿的动作稍停,锐利的黑瞳抬起,盯视着他问:
‘你认识她?’
‘当然!她二哥沈浩和我是同一家医院的,只不过沉浩负责的是外科,他和我交情不错。我曾多次见着小倩来找她二哥,冲着她喊我一声建邦哥,我想你该给我一个解释。’
‘既然是这样,那你跟我来。大姑妈,麻烦你替我照顾一下小倩。’
在沉倩额上轻落下一吻,率先走出房门,怕两人的谈话声会吵到沉倩,决定转往书房详谈。
‘你的意思是,小倩是你的未婚妻,而她混入你家的目的是想退婚?’刘建邦对自己方才所听到的话吃惊不已。
‘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如果已经满足了你的好奇心的话,你也该滚了吧?’关君羿一心惦挂着房里的人,无心理会他,只想尽快送客。
‘喂!你这见色忘友的家伙,将我利用完了,就想赶人啦!?’明知他心系沉倩的病情,但仍忍不住抱怨。谁叫这人态度恶劣,气得他不满地嚷嚷。
‘废话少说!你也不是第一天才认识我,你是要自己走出去,还是要我轰你出去?’关君羿也不啰嗦,直接让他选择。
气得刘建邦直叨念着交友不慎,离去之前仍不忘留下退烧药来。气归气,他可没忘了小倩的病情。
半个小时后,关君羿再次回到房里,将关琴音给请回房后,自己专心地坐在一旁看顾着沉倩。
突来的一阵冷意,惊醒了趴睡在床沿的关君羿,睁开酸涩的黑眸,瞧了眼床上的人,当眼光触及高挂在她左手上方的点滴瓶时,眼神一变,急忙小心地将针头拔出。大手覆上她额际,不禁松了口气。好在烧退了,却也折腾了他一个晚上。掀开棉被的一角,颀长的身形随即躺上床,将沉倩轻搂入怀,这下他总算可以安心地睡了。
就在他刚合眼不久,吵杂刺耳的铃声陡然响起。
‘该死的!’一只大手准确地按住床头柜上的凶手猫头鹰造型的闹钟。
‘嗯……关……君羿……’细微、略带沙哑的嗓音,从他怀中响起。
‘你醒了?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快告诉我。’关君羿搂着她,大手轻抚她气色不佳的俏脸,轻问。
‘我想喝水,喉咙好痛,我是怎么回事?’全身虚软无力,连声音都哑哑的,秀眉轻皱,对自己昨夜的发烧一点也不知情。双眸略垂,随即惊慌地大睁,扯着自己身上宽大的衣服,颤声问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帮我换衣服的?为什么我都不知道?!’
‘你半夜发起高烧来,全身都湿透了,除了我,还会有谁帮你换?’
不理她的明眸大睁、一脸受打击的模样,关君羿径自起身。看来他是别想睡了。
‘我去你房里帮你拿一套干净的衣服来,顺便请大姑妈煮些粥,你才刚退烧,乖乖躺着别乱动。’
不会吧?!沉倩手抚着脸,暗自呻吟着,那她不是白白让他给看光了!?
甩了甩仍显昏沉的脑袋,眼角余光瞥了眼一旁的点滴瓶,再回想方才关君羿精神不济的模样……他该不会照顾了她一整夜吧?一道暖流缓缓划过她心底,唇角扬起一抹淡笑。
沉倩躺在床上,偏头注视坐在窗户底下办公的男人。
见他专注的神情,修长的手指轻翻过文件,在上头俐落的写着。
他虽然嘴上没说,但她知道他是不放心她,才会没去公司上班。向来被众人戏称工作狂的他,为了她,显然已离这个称号愈来愈远了,相信背后定会乐死一票人。而她竟也喜欢。他视她比工作还重要。看来她沦陷得也很快。
‘怎么了?为什么不睡?’犀利的黑眸微抬,在空中捕捉她注视的目光,浓眉微挑。
‘我睡不着。倒是你一夜没睡,难道都不困吗?’要是换成她一夜没睡的话,白天早睡死了,哪还能像他那么有精神的处理公事。
‘你这是在邀请我上床吗?’深邃的黑瞳闪过一抹异光,薄唇扬起一抹促狭。
而她的反应却在他意料之外,竟掀起一旁的棉被,示意他上床。
黑瞳与她坚定的明眸对视半晌,放下手中的文件,朝她走来。
颀长的身躯躺进她身旁,长手一捞,将她顺势拉拥进怀里,下颚抵住她头顶,大手抚上她柔顺的长发,轻柔低道:
‘我已经叫建邦来过一趟,你有什么不舒服的话,记得告诉他。’
‘建邦?你指的是建邦哥吗?’沉倩在他怀中惊讶地抬头,他怎么也认识建邦哥呢?
‘没错,我不幸和他成为至交好友。’他幽自己一默,却也逗笑了沉倩。
凝视着怀中灿笑的人儿,黑瞳变得深沉;在她睁圆着双眸下,迅速地吻上她诱人的红唇,实于她身后的大手一紧,将她钳制在怀里,令她无法动弹。
奇异地,她竟没有反抗,反而闭上双眼,任由他火热的唇舌肆虐着她的唇瓣;大手从她的衣摆下缓缓抚上她的美背,手掌上传来的柔滑触感令他爱不释手。
随着炽热的吻逐渐加温,沉倩的脑海也昏昏沉沉的。她不排斥他的吻和碰触,直到内衣由后被解开来,他粗厚的大掌覆上她胸前的浑圆时,她才猛然惊醒。
‘不要!’迷蒙慌乱的明眸乞求地望进他眼底,小手隔着衣服覆上他的大手,阻止他进一步的探索。
染上情欲的黑瞳直直地瞧着她惊慌的小脸,低咒了声,逼自己放开手中的柔软,并体贴地替她重新扣好内衣。
‘下次我绝不接受拒绝。’他粗嘎地暗恼道。
他已经忍太久了。每晚佳人在怀,却不能动她分毫。他不是柳下惠,无法再忍了。光是这样抱着她,就已教他心猿意马了,现在只消她一个羞怯的眼神,他都可能把持不住,当场要了她再说。
‘那我还是回房比较安全。’她低下头,不敢瞧他欲求不满的眼神,嗫嚅地道。
之前她还在奇怪,为何每晚两人同床,他对她仅只是搂抱并无逾矩的行为,她还以为是自己魅力不够,没想到是他忍功一流;经方才显些失身的情况看来,为了确保自己不被他吃了,想来两人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你再说一句,我马上继续方才打断的事。’他阴寒地威胁,由她一开始并没有推开他来看,她该是不讨厌他的碰触,只不过后来他太急进,才会吓得她喊停,显然他还不够努力,才会让她还有一丝清醒。
霎时,沉倩不知该如何应对。正在她苦于进退不得时,喉咙传来的搔痒令她忍不住轻咳了起来,也适时解救了她。
关君羿浓眉紧拧,细瞧着怀里咳着难受的小脸,连忙起身下床,随后又上床来将她扶起,此时手中已多了杯热水。
‘先喝点热水,建邦等会就到。’
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热水,感觉好了点,摇头表示不想再喝了。
‘把水喝完。’他不满地命令,置于她腰上的手一紧,沉倩只得顺从地将热水喝完。
就在沉倩欲再躺回床上时,门外传来叩门声。
‘进来。’关君羿轻喊,放下杯子,替她盖妥棉被,等着早该来的人。
门外的人一踏进来,果真是关君羿等候已久的人。
‘建邦哥!’沈倩首先高兴地轻唤。
‘嗨!小倩,有没有好点?’刘建邦见沉倩已然清醒,想必烧已全退了,也安下心了。
缓步走到她床旁,放下手中的黑色手提袋,里头装的是医疗器材和药品,直觉地就要伸出手探向她额头,却被另一只手不客气地给拍回。
‘君羿,你在干什么?!’盯视着被打回的手,一股无名火直往刘建邦胸口窜出。
‘看病就看病,别动手动脚的。’关君羿冷声警告。
沉倩见两人气氛不对,机灵地打圆场:
‘建邦哥,我现在除了头昏昏沉沉之外,仍有些头疼,还有……’沉倩忙不迭地对刘建邦述说自己的不适,好转移他的注意力。
刘建邦显然也被关君羿给惹火了,除了仔细地记下她的病情外,更是拿出听诊器仔细检查,懒得理坐在床旁虎虎视耽耽盯着他的人。
检查完后,打开黑色手提袋,好在他把可能用上的药全给带来了,小心地用纸包好后,才转身柔声对沉倩叮咛:
‘你现在还有可能会再发烧,要多喝水、按时吃药,还有……’拉拉杂杂地交代完,见她身旁的人专心在记,嘴边扬起一抹窃笑,这才满意地住嘴。
他话一交代完,关君羿马上不客气地又想赶人了。
‘既然你看完了,也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