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何时下去?"
"尽快。"
"行。"他想反正她也不跟他,他下去也好渐渐忘却她的人。
⑨⑩⑨
自文定那一日回来,范攸云人一直怪怪的。范母是女人,很快地看出她的异样。
"攸云,你究竟出了什么事?"
"我……妈,我似乎怀孕了。"
"攸云,别开玩笑!你又没出门和人怎样,怎么会怀孕?莫非是里头的人?"他们范家保全人员数十人,各个允文允武、身强体健、英气逼人的,若要动心也是无可厚非,只是她也太不小心了,怎么没做个防备呢?
"不是,和他们无关。"她总不可以硬赖上局外人。
"那是谁?"
"我们身份不符,他——我们是没有可能的。"
"那,拿掉小孩,趁现在还早。"
"不,我爱他,我要留下孩子,这是我们唯一的记忆了。妈,求求你帮我留下孩子,妈,我求你。"她跪在地上求乔玉苹。
她明知他们不可能,可是她这一生唯一的火花只有他呀!
她舍不下,唯有留下这个孩子才能保住这一份情。
乔玉苹不知该如何是好,她这为人母的怎么这么疏忽?
每天看着她,还让她出了事!
这下她该怎么和登邦及未来的女婿黄叙昌交代才好?
若不帮她也不行,她是登邦唯一的女儿,若失去了她,登邦也会难受的。
这阵子登邦去菲律宾视察新成立的公司,有两三个月的时间不在台湾,她也好乘机安排她在外地待产才行。
因此,她联络在南部的以前佣人菊姐。
"菊姐,我是玉苹。"
"夫人,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有要事想求你帮忙。"
"你说,我做得到一定帮你。"菊姐在范家做了数十年的佣人,这一次告老返乡也是因为儿子长大娶媳,孙子无人看顾,她才辞了帮佣工作,回乡专心照顾小孙子。
"我要在那租一间高级一点的公寓,还要戒备好一点的,大小姐有点事要到南部体养一阵子;你动作快一点,好安排大小姐住进去。这件事你办得下来吗?"
"当然,我三天后给你消息。"菊姐爽快承诺。
很快地,菊姐在仲介公司介绍下租赁了位于高级住宅区中的一层高级公寓。由于是暂时性的,故没添购什么家具。
而范母也以范攸云在南部进修而搪塞过去,并且放出风声——范太太有了身孕了。
她三天两头往南部跑,范登邦一直交代她这个高龄产妇别老是南北奔波的;而他又因公事缠身,才被她们母女俩的把戏给蒙在鼓里。
为此范攸云也正式办理休学,她总不能大着肚子在校园里面走动吧?她着实没这个勇气!
孩子一生下来,范父也不知,及至满月范母才通知范父办满月酒。
范父老来得子,这一办,席开数百桌;范家有后,最高兴的莫过于范登邦了。
满月酒席,范攸云的未婚夫黄叙昌还特意和她打招呼。
"范小姐,最近漂亮了许多。"
"谢谢,黄先生过奖了。"
他们比普通朋友更普通,见面开场白也是百分之百的客套。
她要的是像关立冬那种男人,而非黄叙昌。
"至于我们的婚礼,何时举行?"黄叙昌对她印象一向是良好的,她是那种适合娶回来供在家中当老婆的大家闺秀。
"对不起,我还年轻,不想这么早结婚,缓一点再说吧!"她还打不定主意,现在她的全付心思全在宝宝身上。
"可是,我年纪已经不小了。"他不是年纪不小,只是父亲的压力也大。
"反正迟点再说吧!"她不想和他继续瞎搅和。"我有朋友,对不起,先走一步。"
她随便找个藉口先行离去,只留下黄叙昌望着她的背影感叹。
她由客厅欲上楼之际,忽地被一个男人突然由暗处闪出并将她的口鼻掩住,使她无法开口呼救,她害怕得直发麻。
可是男人那对眼眸使她安下心——是他!她爱恋的那个男人。
他见她不再反抗才放开手。
"你怎么在这?"
"受邀的。"
"谁邀你?"
"我们上楼再说。"
"嗯!"她带他人她的房间。
"坐。"
她请他坐在沙发上,可是他不坐反朝她而来,她无力抵抗,也不想抵抗。他由辛苦部搂住她,轻轻吻着她的粉颈,又柔又甜,使她忍不住呻吟;她的吟哦给了他鼓励,他也不再犹豫地迅速解下她的衣服……
"你生过小孩?"
"怎么啦?"
"你有妊娠纹。"
她立即拿住衣服盖住,他这么了解女人的身体!她立即起身。
"那孩子,我的?"
"不是,是我妈的。"
"那你的呢?"他不认为她有更好的理由搪塞他。
"死了。"她不希望这事曝光,满月酒摆了,她还能如何?
"骗我!死了你还会有妊娠纹?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他一狠起来满吓人的,她一直颤抖着。
在关立冬心里,他在外流浪这么多年,什么女人没碰过,有没有、是不是,他是一清二楚的,她还想骗他!
"我求你别说出去,我已经有婚约的人了,这事宣扬不得。"她紧拉住盖在胸前的衣服,眼光哀求他。
关立冬非无情之人,她一个未婚女子生下孩子,这对范登邦而言伤害可大;他爱她,还不至于伤害她的家人。
"跟我走。"
"孩子呢?你还要吗?"
"不,我不能要,孩子留在这比较安全。你跟我走,我要你一辈子伴在我身旁。"
他拉开她的蔽衣,将她推倒在床上。他已被她的身影折磨得形销骨立,他现在就要她,当他想进入她之际——
"保险套?"
"你担心?"
"当然。下一次没这么好掩饰了,而且你的生活也不造合有孩子跟在身边。"她考虑很多,上一次是不小心,这一次不可以再犯相同的错误。
完事之后——
"我先下楼。"他已着好装,幸好他选择了掌理正派公司的事,不然今天他也混不进来。"记住,明天我在老地方等你。"
"好的,我会去。"她斜躺在床上。现在范家有继了,她这个女儿走了也比较放心,不过终究对父亲抱歉了。
关立冬闪过人群独立在一角,他似乎看见了他的母亲;一个抛夫弃子的坏女人!不过数十年不见,他已不再熟悉她的面孔。
半席过后,他即走人。
他的她如一朵清纯的百合花,立在范父身边这么地脱俗不凡,他看了一眼,才离开范家。
"那孩子是攸云的是不是?玉苹?"一办完喜事,范登邦问起乔玉苹。
"登邦,你怎么说这种有损门风的话来?"乔玉苹有点心虚:"莫非你听到了什么谣言?"
"玉苹,你知道为什么我们结婚十五年一直未有孩子的原因吗?"
"什么原因?莫非你……"
"没错,我被判断精虫数不足。我的精虫数根本不足生儿育女的数量,而我也以有攸云满足。
当时你告诉我你怀孕了,我一度以为你偷人了,可是我没有太多怀疑,因为你对我一直是忠贞的,我想起疑也不知该从何处着手;加上你一直不肯让我听听胎儿的心跳及胎动,且生产之时又不肯待在家里,我就开始起疑心了。
而且你的身材一直没有起什么变化,攸云却高产后丰腆的样子,至此我更坚信这孩子是攸云的。"他不愧是商场老将,判析事情条理分明,让人想反驳也无法。
乔玉苹见事机败露,而且范攸云人又失踪了,只有乖乖认了这一笔糊涂帐。
"孩子是攸云的,她求我帮她留下孩子,我也不敢向你明白说,对不起,登邦。"乔玉苹一方面对范登邦无法交代,一方面对范攸云那么坚定爱一个人的心又感到钦佩,所以这一次才会自愿背黑锅。
"玉苹,唉!不怪你,全怪攸云这么不懂事。现在黄家那边怎么去说才好呢?"范登邦得大伤脑筋了,不过这也不难摆平,毕竟他是范登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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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了。"范攸云依时赴约。
"那我们走。"他见她两手空空,很满意她的作风。
他们一面走,范攸云还问他——
"你叫什么我也不知道。"
"关立冬。"他简短有力地说出。
"关立冬?"她觉得挺耳熟的,不知在哪听过这名字。
"怎么?听过吗?"他对她的表情变化很感兴趣。莫非他已闻名国际,不然她怎么这副神态?
"没,只是有点耳熟。"
他们一上车,由高速公路南下,她不想问他想带她去哪,她只是抱定一个信念——她要陪他走完这一生。
在车上她睡着了又醒过来。他的手一直未曾离过她的,让她备觉安全。
"到了吗?"她揉揉惺讼的双眼。
"你醒了?"他停进一间别墅车库内,她下了车。
房子是楼中楼挑高客厅的建筑。
他的住处很简单,一张四分之三的长沙发、一只桃花心木桌几、一只矮柜,还有一架电视和一组锚射CD音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