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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语毕,鼓掌声不断,纯当她发表慷慨激昂的演说般,完全不当正事看待。

  可怜她呕心沥血的想法竟沦为她们眼中的玩笑,不过姑且不论她们怎么看,一百年时限说长不长、说短也很短,不罗嗦,立即行动!

  授予十月花宫大薰之旗,差她们快去快回。

  夺花神将之宝座,亦就此紧锣密鼓展开——

  “剪刀、石头、布!”

  几经猜拳决定,三把定输赢,结果输家乃由花神主子载誉而归。没法子,命运之神就偏爱她嘛,所以她也无话可说。

  依计划,她将以最妖娆翩然的姿态出现在他的面前。

  当一切准备就绪,她们也调整好年代……

  “哇”

  揉着摔疼的双膝,她几乎要破口大骂众花精的粗鲁,害得她不光跌个狗吃屎,窘态百现,还趴伏在一个男人的鞋前,以她最自以为傲的下颚,舔舐在一双还算晶亮的皮鞋上。呜,无言哀悼自己的命运多舛,霉星带衰,一出师便不利。

  ***

  谷冠候才踏出自家大楼公寓,准备前往前面停车场取车上班。

  天外突飞来一名女子!他还以为,又一感情不顺的自杀跳楼事件。

  可厉害的是,这名女子跳下楼来竟平安无事,还毫发无伤。教他不禁好奇,她究竟是由哪层楼掉下来的?

  若他知道,定会教那些寻生寻死的女子,若只是一时意气用事想寻死,大可尽往那层去,至少有前车之鉴的她,证明在那层楼跳下,绝对摔不死。

  下一回就毋需劳师动众,不光出动消防人员搭救,还很累着他们警察同仁去谈判,更甚者,还要麻烦殡仪馆人员再来收拾残局。

  抬头望向大楼顶处,没有破坏的迹象。

  她是由从二楼跳下才会无大恙?冠侯纳闷着。

  也许是职业病,处理意外灾害、照相存证、丈量失事现场是必要程序,于是——

  “小姐,你可以起来吗?”

  乱没礼貌的!看到她这么漂亮的妞,不吹口哨便已是不给面子,而见她摔在地上,也没有展现绅士风度地扶她一把,这还不过分,过分的是现在还问她,可以自己起来否?

  她起身第一件事便是拍去一身灰,再来便要他吃不完兜着走!

  待她一双靓眼摆出最泼辣的蛮样,准备好十吨量火药炮轰来人之际,耳边传来最新的讯息——

  “主子,他是您魂萦梦牵、朝思暮想所要寻找的目标,所以请您莫忘保持良好形象,好好完成任务。”

  及时的提醒,让她悬崖勒马。柳眉挑挑,锐利凶辣的眼神霎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楚楚可怜的无辜模样。

  “喔——”假意扶着头,弱不禁风地摇摆身子,一路倒向他而去。

  冠候才奇怪她神情变化莫测,先是活像要吞食下他的怒火目光,现在却来个跳楼余生症倏群,颠颠倒倒、余晕犹如震荡,就算金马影后也没她演技精湛。

  尤其是她倾身一面倒之际,冠候巧妙避开,当她病菌般的避之唯恐不及。

  芦苇心忖,莫非他怕她揩他油,他怕,她更怕哩,闪这么快,害她差点再跌一次,心里老大不高兴着,此刻又来了讯息——

  “主子,据小道消息传回,他对女人不感兴趣,而且对女人的接近还很感冒。主子,您这回找来的任务可精采了。”

  原来如此,他不爱女人,那他一定是爱男人喽!不对,男人爱男人,怪恶心的,不行,得助他矫正回来。

  一手仍捧着头,有气无力地说着:“可以拜托你送我去医院吗?”

  冠侯面有难色,却也不敢拒绝,毕竟他身为人民保母,理应不分好恶,一视同仁才不枉职业道德,只是——

  “你确定不是急症,不需叫救护车,只要由我送去便可?”

  叫救护车,那他两人往后就难有交集了,她还想有他奉陪玩下去哩。

  “不用劳民伤财,我不过受点轻伤,哪需劳师动众地请来救护车。一些重症、急症的病人比我更需要它,只是我担心我的请求会劳烦你。”

  冠俟自承对她的请求确实是心不甘情不愿,但看在她如此“明事理”的分上,他决定破例载她上医院,免得这世上挂了个通情达理的女子,却少了一个有道德爱心的他。

  “你可以自己走吧?”

  她颔首称是,冠侯这才引领她来到停车之处,并替她开车门。

  “就近,还是有指定医院?”

  “您方便就好。”

  冠侯戴上墨镜,系上安全带,以平稳车速载她就医。出发前,他还拨了行动电话向局内同事报备,这才敢放心迟到。

  坐在急诊床上的她当场楞住了,她怎么忘了随身记忆这些小细节,她既来到人间,怎会漏掉个人的基本资料呢?那群专供情报资料的小花精怎没给她个底,人家才第一问,便将她问倒心底才犯嘀咕,情报又联系上——

  “抱歉,那人蛇集团头头来不及给资料才会导致讯息中断,没关系,现在又连上线了,主子,您尽管安心,我办事您放心。”

  就是因为她办事,她才会更加不放心!“废话少说,还不快快传真入脑。”

  千分之一秒的时间,所有的资料全输入芦苇的脑海,她这才能顺利回答,不致穿帮。但她总觉得当个失去记忆的人才精采,省得他问东问西,届时漏洞百出,岂不更糟?主意一打定,一竿子资料全洗带成空白。

  招手示意他过来。

  冠侯犹不知个中道理,人也来了,劈口便问:“不过问你住哪、姓什么,你干嘛神秘兮兮、故作玄虚?”

  她尴尬地笑道:“对不起,我忘了,我姓什么叫什么、家住在哪都想不起来,不过我好像……”

  “好像什么?”他觉得她很烦人那!简单的事,她干嘛复杂化,还弄个丧失记忆来凑热闹,他很忙的,而且她又是他的大忌,他根本懒得甚至不屑理她。

  “好像……”正当她话接不上,支支吾吾着,急诊室医生也在紧要关头适时地走向她来。

  “麻烦一下,你太太需要做更进一步的检验,请你先到挂号处填写一份资料。”

  太太?他未婚那,何况他对女人也不感兴趣。

  “医生,医生,我和她——”

  “什么话都别说,先检查要紧.你请往那走。MISS陈,麻烦你带这位先生过去挂个号。”

  “是,刘医师。”

  护士丝毫不给他发表意见的机会就请他离开,也中断了他们的交谈。

  断得好,芦苇还为接下来的回话伤神呢。

  冠候才莫名其妙.先是在他面前坠楼,到了医院又成了他的妻子,这一串飞天而来的意外,真教人错愕不己。

  病历表拿在手上,可是他不知该从何处下笔,他总不能老实地在姓名处填上“无名氏”,住址处写下“不详”,而生日则是“莫宰羊”吧?索性——

  “小姐,我可以不填吗?”

  “当然不行,没名没姓,病历怎归档?”

  此时他真恨自己的一时妇人之仁,才会引来这场无妄的大包袱,拾金不昧还可获表扬,但捡到一个人,究竟是该送局报案,还是登报导人启事,或是送到社会局?

  如果他救的是一个男人,他还不会这么生气,偏偏他今生逢女灾,只要遇上女人,他的灾难便停不下来。

  “可是,她说她忘了,我也不知道该填些什么。”

  患了失忆症确实可怜,她既已失忆,身为人民保母的他,就该负起帮她寻回亲人并送她回家的责任才对。

  “那,再麻烦你一件事。”

  “又是再麻烦?你可是个女的耶。”

  “是女的又怎样?你歧视女性哦,小心我上公平委员会控告你,告你对女性不公平。”半警告、半带玩笑地亏他。

  上公平委员会只能告得到消费司讼,要告他歧视女性,得上女权会。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被女性欺侮得还不够惨吗?他今天之所以会如此排斥女性,还不是日积月累而来,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呀!

  “随你便,我带勤中,没空陪你瞎扯。”

  病历表一扔,正欲离开,却在芦苇的叫声呼唤下给止步。

  “别走,你还没付钱呢。”

  有没有搞错,受伤的人是她又不是他,再说又不是他害她受伤的,凭什么要他负责付费?送她来这,算他今天心情不错,可别得寸进尺、软土深掘了!

  “你自己没带钱吗?”

  她点头回应他的问话。

  没法子,她都坦诚没钱了,他也不好要她马上去办‘乔治与玛莉”卡借钱来偿医药费;再者,她现在身分不明,谁肯借钱给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唯分之计,只好先替她垫医药费,领她出医院,其它的后续问题只好返回局内再做打算了。

  ***

  离开医院后,秉持办案精神,追根究底、问出蛛丝马迹自是不能免的程序,冠侯在车内便开始了讯问的动作。

  “你为什么跳楼?是感情问题,还是债务问题?”

  她何来的感情纠纷可闹,她该有情欲吗?截至目前,她并没有属意的人或仙,平淡无欲的日子让她乐得轻松自在,何必学人困情关找麻烦受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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