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乙,也许你可以写张引荐书呀,这样或许更妥当些。”
写引荐书?不错哦,等于强迫推销……
至于她与那小兄弟之缘,季节司神那可没机会让她下凡了缘,万无一失啦——
就这样,她上任去了。
***
嘿,谁也没料到,那季节司神不知又在发哪门子神经,这回不疯花季延长,也不玩选美大寨,竟要十二花神各显神通,以拼出个高下,这会居然还同意诸位花仙连凡间也可以下去玩个够。
旨令一下,十二花神众家花精头壳全“莫咧烧”,包括新职才上任没六百年的十月花神芦苇草。
旨令下得既狠又快,教人连思考、讨论、否决,全来不及上扬。
十月花神双手托颊,一脸郁卒,嘴里低喃嘀咕不已。
“怎么办?怎么办?”现在的她,在花界可快活得连动也不想动,要她活动懒散筋骨,那似乎是个折腾人的苦差事哩。
小花精已不止一次看见花神主子蛾眉深锁,哀声叹气了。尤其自季节司神殿回来后,她的眉头几乎打成了死结。
她们这群平日摸鱼摸得凶的小花精,一向是睁只眼、闭只眼,能不理便不睬地混水过日,但现在她们全看不下去了。
“我说花神主子,您没事犯得着拿皱眉愁脸的苦相瞪着我们吗?您可知愁眉苦脸是养生美容的大敌那!再说您不替您自己想,也要为咱们这些终日浸渍于花花草草美容圣品的小花精们着想呀。”
明知是笑话,全是逗她开心的笑料,但此刻的她一张娇颜是比丧了考妣更丧气。
“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乐天小花精,都大祸临头了,你们还笑得出来?告诉你们,你们的主子我呀,快不行啦!”
花精们面面相视,异口同声说:“有这么严重吗?”
她们可以轻慢看待此事,但她可不行!话说输人不输阵,输阵她的面子可要挂不住啦,尤其又碰上该死的她最爱面子了,要她未战先降似乎比要她的命来得更要命哩。想扳回,可手底又缺了张王牌,她能拿什么和其他十一位花神拼输赢呢?
白眼一翻,前途无光。
小花精们可没她丧志。“花神主子,安啦,不过是小事情,交给咱们几位狗头军师发落,您闪边凉快去吧!”
胸有成竹似!看在她眼中,她们这几位是成不了气的喽罗,巴望她们成事,那倒不如自己绞尽脑汁,亲力亲为来得妥当。
“算了,你们不行啦。
“哎哎哎,谁都可以看扁我们,只有花神主子您不行,我承认我们平时表现的成绩不够亮丽,但这一回,咱们百分百拍胸脯挂保证,绝对没有问题!”
太臭屁了吧?她都不知道如何在期限内找来不相干的人帮了,凭她们这几个三脚猫烂功夫的软脚虾也想成事?呼,她只有收拾残局的打算,还能有什么其它的念头?
看来主子真是瞧扁她们了,就算她们只是一根小小的竹子好了,可也有拐倒人的能力呀,主子怎可灭自己的威风呢?
“那好,咱主子,花精和您打个赌,如果您先有了主意,咱们甘心为奴伺候您万世千代;如您技不如人,在截止日前仍然脑袋空空,拿不出个主张来,嘿嘿,那就别怪咱们得罪,将您从花神这位置给革除,以后呢,就由我们当主、您当奴,如何呀,主子?”
哟喝,瞧这战帖下得多张狂!也好,不赌不出名,当主子这么多年,坐得还真有点嫌屁股疼,玩点别的也不错。
“好,我附议!”
“主子,那就得罪了哦!”既然主子不激不成材,她们也只好下猛药,即使要她腹泻也在所不惜。先使激将法,将她的潜能给激发出来再说喽。
她这人最是好强不服输,别人愈是看扁她,她可愈不服气了。
小花精们离去后,她的脑筋转了起来,打开记忆匣子,搜寻起过去、现在、未来……
找了老半天,仍没个头绪。
说实在的,好难那,不过为了面子问题,她犹是认真地找找找……找一个不相干的人。
“咦,有了!就他了!”当年无心的回首,她也并未看清那人的模样,或许借重季节司神的流光河水就可找着他了。
思及此,花神不禁自赞,她平常只是不用脑袋,并非脑袋不灵光呢!
反观小花精们,信誓旦旦,说得像是已手到擒来般,然而怎么来着?只见她们像往常一样的玩乐,一点行动也没地打混过日。
仔细一想,她也明白花精们打的如意算盘,她们这群小花精根本毋需负什么责任.只要懂得用花言巧语、哄主子开心,她们便乐得轻松快活,这么凉的好差事,她们就算再傻再笨,也不愿意动;而花神主子一向待她们不薄,她们才不致傻到将她给遣走。
“螃蟹一呀爪八个,两头尖尖这么大个……”
正所谓不知愁的一群米虫,镇日只知玩乐嘻戏于花间……
***
回首的代价只能以损失惨重来形容。
那名小哥,原是二郎神君身旁的侍剑童子。
那日在登仙道上,他二人理该没有交集才是,怎知女的好奇、男的也稀奇,两人回眸抛视,四目交接之下,害得他不但丢了仙职,还得轮回三世以偿这回眸之罪。算一算,也已轮回第三世了。
她去瞧瞧也好,不过在瞧瞧之前,也得先回去看看那些小花精们,到底是败事有余,还是真有那么点真本事能搞出正经名堂来。
这一瞧——眼前的情景,教人目瞪口呆!
现在的情况是……家里没大人,还是小花精当家了?任她们制造脏乱、毫无管束的,瞧她们全玩疯似的,她再不出言制止,恐怕她的花宫一夕之间就要成了垃圾宫啦!
“你们的妙计出炉了没?”
小花精一见是主子回来,立即装模作样地排排站,正襟憋笑,异口同声道:“主子,花精们给您跪安,主子吉祥。”
她们当现在是什么年代?她的花宫可不时兴这一套。
“去,别净耍嘴皮子!谁可以告诉我,你们大放厥辞,可以想出的妙计在哪吗?”
花精先是相觑一番,接着却答道:“没有,我们还没有时间想,不过主子,依您的聪明才智,恐怕您已想出妙计了吧?”
干嘛,她们不会又想盗取她的妙计吧?哼,这群小花精呀。哼,这群花精奸诈得很,她只要起个头,她们便要乱起哄,非得吵得她全盘托出才甘心。为免她费尽心思、绞尽脑汁而来的妙计被她们盗用,她是该三缄其口。
她愈是守口如瓶,小花精们愈是受不住诱惑想探得实情,故想尽法子甜言蜜语以套得主子的妙计。
“主子,我们几个对您可是忠心耿耿、情操比天高哩,您千万不可以防着我们,有什么秘密一定要公开、不能藏私对不对呀……”其中一名小花精机伶地道。
为了征求更多的附议者,这名小花精还不时地以眼神四下寻求支持者;而其它的小花精竟也帮着她,纷纷应声为她壮声势。
“是呀是呀,花神主子,我们和您始终站在同一阵线,有难……有福同享,嘻。”
这……这摆名了就是窝里反。
笑得多假,非但无法使她产生感动的共鸣,反倒有种受害之虑。但她仍是禁不起她们的磨功——
“好啦,真受不了你们,告诉你们也好,反正我也没个主张,有你们帮忙出主意,搞不好还不错。”
“是呀,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何况我们还不止三个。”
闲话少说,臭屁也少放,胜过诸葛亮?她们呀,连替诸葛先生提包包都嫌碍手哩!言归正传,不同她们耍嘴皮子了。
“我是想,想再见一个人。”
“见个人?就只是见个人?那干嘛想?去不就成了。”她们还以为这事情有多棘手,原来不过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花神主子未免太小题大作了。
她们说得倒轻松,不过一面之缘,教她上哪找?更何况,他轮回到哪还得费一番心思打探,虽说二郎神君也提过大概的年代与所在,但茫茫人海,他今生是牛是马亦是人,她也没问清,想瞎子摸象胡乱碰行吗?
咦,对呀,瞧她们几个实在有够闲,不如派她们——
“呃,我说小花精们……”
“奴婢在。”小花精们,没几个正经听她讲话,还有当场玩擦起来的,毫无秩序可言。
“在?在你个头啦!正经点行不?”
花神主子这会可真的发威生气了,她们这才稍有危机意识地收心注意聆听。“不玩不玩,花神主子,您请说,咱会用心听。”
老虎不发威,她们当她病猫待,早知这招有效,她也犯不着多费口舌和她们周旋,净说些没建设性的废话,还不够环保,不能回收。
待纷扰口舌静下来后她才说道:“我要你们在三天内打听出他现在的正确年代位置,并调查好明确的现况,我要发挥人饥己饥、人溺已溺的精神拯救他出困境,以弥补我的好奇心所造成的缺憾,害他白白待在人间受苦达三世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