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吧?这么晚没回去,他会担心吧?
哼!最好让他担惊受伯到天明,这样她心理才会平衡,谁叫他这几天那么混蛋,故意疏远她!
要是他不会的话……
还是打通电话好了,至少还能引起他的注意。
她正准备按下通话键,铃声巧合地在这瞬间响起——
萤幕显示的来电号码是他的手机。
他果然还是关心她的!
乐群的唇角微勾,接起这通令人惊喜的电话。
对方果然焦急地询问她在哪里。
「我在KTV,同事们帮我办了欢送会。」哈!她现在心情好得很!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电话里的声音仍然焦虑不安,
「不确定,看情形可能会到天亮吧。」啦啦啦……他越不安她就越高兴!
「你一个女孩家,这样太危险了!」唐士祺的声音因担心变得有些强硬。
「会吗?有什么危险?我不觉得。」她凉凉地驳斥。
彼端的他沉吟了一会儿,「我去找你。」
「找我?你来找我干嘛?这里的人你又不认识!」他太过大惊小怪了,不过他的反应让她有些喜孜孜,甜蜜的心情让之前的怨气消散了。
「这样我才能放心啊,不认识你的同事不要紧,去了就会认识。」
爱来就来吧!说不定这是个让他们关系进展的好机会。
「好吧,我们在林森北路的……包厢号码是……」
切断电话之後,乐群忍俊不住地挂上一朵甜蜜的微笑。
旁边的人看了好奇,问:「怎么了?谁打来的电话?」
「等一下我有个朋友要过来。」乐群的脸上焕发出一种光采,让她看起来更亮眼。
一见她的神情,旁边的同事心里了然,语带暧昧地说:「男朋友哦?」
「哇!乐群有男朋友啊?」耳语一下就传播开来,引得全室哄然。
「乐群,你男朋友要来吗?」
「钦!要好好介绍给我们认识啦!」
「嘿!乐群,惦惦吃三碗公喔,看不出来呢。」
「乐群,说说你跟你男朋友相恋的经过啦!」
一时之间,同事们七嘴八舌把话题围绕在乐群跟她的「男朋友」上,她但笑不语,随他们把她跟唐士祺误认为一对,这个美丽的误会让她很开心,她一点也不想解释。
「为什么我难过只肯让你安慰……」
这是——「恋人未满」!
前方萤幕正在播故的歌曲引起乐群的注意力,
这正是她的心情哪,他到底听到没?
「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甜蜜……心烦……愉悦……温暖……我们以後会变怎样……我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
只可惜这关系在他们身上是不平等的,她对他是恋人未满,他对她却只维持在「友达」,顶多再加个室友和妹妹的关系。
「再靠近一点点……就让你牵手……再勇敢一点点……我就跟你走……」
啊!真可笑。她想让他牵手、想跟他走,偏偏他不要!
「再下去只好只做朋友……」
不甘心!她绝不满足只做朋友!
好!他不肯靠近,不肯向前,那就让她来!
她一定要跨越朋友与恋人那条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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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群瞪著倒在沙发上的唐士祺。
这家伙!为什么上次他陪她喝酒时,她没发现他的酒量其实很差?
在通完电话後的二十分钟,他即出现在他们的包厢里。
看见他来,她都还没跟他好好说句话,同事们就起哄地把他拉到一旁,边灌他酒边问他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关于她跟他的。他不时尴尬地向她发出求救讯号,她却闹别扭地假装没接收到。结果,没过多久,她就发现他满脸通红地一动也不动地坐著。
他醉了!
她看得出来,为了不酒後失态,他硬是压抑下涌上来的醉意,不晃动、下说话,只静静地坐著。
情况不对。她只好带著他先行离开,结果换来同事一声声的口哨!
这群家伙!她知道这是她的欢送会,先走是不该,可是把他灌醉的又是谁?她没跟他们算帐,已经很够意思了!
「还好吧?」他真能撑!从KTV出来到上计程车、回到他们在三楼的家,他都能步履正常地走著,只是偶尔有些踉跄。岂料一进了门,他就「啪」的一声趴倒在沙发上了。
「嗯。」他的声音埋在沙发里,闷闷的。
「那就回你的床上睡,你的感冒才刚好。」她忍不住低嚷。
「好,等我的天地不会旋转的时候,我就会进去。」他抬起手臂挥摆,「你赶快回房休息吧,别管我。」
啥?「喂!你……」正要说乾脆让她扶他进去,电话铃声这时很不识趣地响起。
是谁?乐群看看腕上的表——喝!三点半!哪个家伙在凌晨三点半打电话扰人清梦?真是……
乐群隐忍下想骂人的冲动,接起电话,语气下善地:「谁?」
电话中响起的是乐群久未见面的好友声音。
「方柔!你搞什么啊?这种时间……」乐群又惊又怒地叫道。
「什么?!」方柔遇上麻烦了!
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怎么搞的嘛?你回台北也不通知一声,这样我也可以帮你避掉麻烦呀。」
「好吧,你不要怕,告诉我你现在在哪家饭店,我过去陪你。」方柔说了她下榻饭店的名字,乐群匆匆挂了电话,回头看著唐士祺。
他已经爬坐起来,头靠著沙发椅背,正揉著太阳穴。
「我要出门,你自己可以回房间吧?」乐群问。
「你要出门啊?天亮了吗?」唐士祺勉强睁著迷蒙双眼。
唔!差点忘了!这种时候他会以安全理由不让她出去的。
幸好幸好,他醉糊涂了,醉得忘了今时是何时。
「对啊,天亮了,我出门找朋友。」虽然他醉得恐怕难以阻止她,不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还是撒了一点小谎蒙骗。
「喔,早点回来,晚了很危险。」唐士祺神智不清,再度闭上眼。
哈!奸计得逞!乐群趁著唐士祺还没发现她的谎言,迅速开门离开。
但才走下楼梯几阶,她心里闪过几丝担忧——
就这么放他在沙发睡好吗?他一定不可能自己走回房间的。他的感冒才刚好,又在沙发睡一夜,会再度著凉,还是先把他扶回房间,再去找方柔吧。
果然,摊在沙发上的唐士祺已发出微弱的鼾声。
乐群无奈地叹口气,拉起他的手绕过颈搭上她的左肩,她的右手则搀著他的腰,费力地将他从沙发上扶起来。
他的重量全压在她身上,她的口鼻间吸进的尽是他身上的气味,有在KTV染上的菸味与酒味,但最浓烈的是他特有的男人味道。
乐群全身滚烫,尤其是与他身体接触的地方。这是她头一次这么靠近他,她可以感觉到隔著层层衣服,他男人的身体。
终于到他的床了!
她调整自己的呼吸,短短的几步路,对此时的她,却倍感艰辛,因为他的重量,还有——她乱了调的遐思。
小心翼翼地将唐士祺放在床上,并帮他调整一个舒服的睡姿。
之後,她一手撑著床,一手横过他的身体,想按亮放在另一侧的床头灯。
「啊!」谁知一个重心不稳,乐群跌在唐士祺胸上。
乐群本想撑起身体,但意识迷乱的唐士祺接触到乐群的软玉温香,竟死抱著这舒服的热源不放。
「干什么啊你!?」乐群对这突发状况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挣脱唐士祺的禁锢,但是男人的力气大于女人,尤其醉糊涂的唐士祺以为自己抱住的是一床软绵绵热呼呼的棉被,正舒舒服服地享受,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乐群的挣扎没有让自己脱离困境,她在唐士祺身上的蠕动反倒引起唐士祺本能的欲望。
「呃?」乐群察觉到唐士祺身体的反应,这让她吓了一大跳,却也因此而冷静下来。以她对男性身体的了解,她想这时候她最好乖乖别动,别再刺激唐士祺,否则後果可不是她能承担得了的:等唐士祺的身体松懈下来,她才有办法离开现在的窘境。
「为什么你这家伙这样还不会醒?」现在的她只能一动不动地躺在唐士祺身上,她真恨不得狠狠踹他几脚,但碍于情势,她只搓捏他的脸颊泄愤。而唐士祺因为得到舒服的偎靠,很满足地更加抱紧乐群,对乐群玩弄他的脸颊毫不理会。
他的脸因醺醉有著不自然的潮红,近距离看著他,不知不觉地,乐群有些迷惘了。大力搓捏的动作渐渐转成描绘他脸庞的轮廓。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口、他脸上的每一寸肌肤,还有他初冒出来的青髭——有些粗糙的触感。
这一张俊秀的脸可是牢牢地系在她心上哪!
偏偏他——
乐群心生怨怼。
她是落花有意,偏他是流水无情。
在KTV里那种不甘愿的情绪又俏悄萌发——
为什么他要对她好,让她爱上他?
又为什么他对她好,却只把她当妹妹、当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