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说够呢!你们难得夫妻一场,起码也该互相切磋切磋,才不枉这缘分。再说,我妹妹已经利用关系,弄到你们的结婚证书,就算在床上叫得再大声,大家也只会笑称在增产报国……”莫森把结婚证书交给贝烯。
贝烯看到自己的名字大剌剌地躺在结婚证书上的新娘栏处……怎么这样?她都还没整理好心情,就被盖棺……不,盖章论定了?
“你信不信我一拳把你挥到台湾海峡去喂鲨鱼?”邢磊揪起莫森的衣领大吼。
“信。”莫森连忙回答。这下子,他要去向其他两人要精神赔偿了。
“信就快滚。”邢磊把他丢出田去。
莫森被丢出去后,气氛变得很尴尬,邢磊和贝烯把眼神投向哪里都不对,做什么动作都不对,窘极了。
“叔叔,阿森叔叔说的不可做、不该做、不许做,是指什么?”一直在一旁添柴火的小孩子好奇的问。
邢磊和贝烯的脸双双红起来。
“小孩子别乱问!”邢磊喝一句,脸更红了。
贝烯也把脸别向另一边。
“那……阿森叔叔说的增产报国是什么?我们老师说……”小孩子又好奇的问。
“就是……你好好烧你的柴。”邢磊闷吼。
“阿姨,叔叔好凶,你跟我说好不好?”小孩子无辜而天真的央求,“技术不好是指什么?女士优先又在说什么?”
贝烯窘得什么都说不出口,邢磊更绝,干脆拔腿溜掉。
莫森真是给他们带来天大的灾难了。
但是,这灾难还不只如此,晚餐桌上,摆满了聂家送来的羊肉、莫家送来的牛鞭、阎家送来的鹿茸,不知情的邢母拼命劝菜,知情的邢父则在一边暗笑。
“来,多吃点,阿森说吃这个稳生男,阿卉说吃这个身体才会男。”邢母拼命往他们碗里菜。
“阿卉还说,有个口诀要告诉你们,说什么九浅一深右三左三,还是九深一浅左三右三的……”邢磊满口汤都要喷出来了,邢母还继续说下去,“他还说正常位比较容易怀孕。”
“怀孕”这两个字,是邢母和邢父继“娶媳妇”后,最喜欢听到的两个字。
贝烯听得整张脸都要埋到桌子底下去了。
“那家伙在哪里?我去撕了他来下饭。”邢磊冲动得想去宰了合卉。
“还有,这是阿虹送来的,说一个给你,一个给阿烯。”
不知情的邢母拿出一包东西来。
邢磊一看,眼睛差点扭到。
一盒是威而刚,另一盒是威而柔——这可恶的朱虹!
这些不怕死的家伙,看他不整得他们哭爹喊娘才怪!
一顿饭令他们坐立难安,两人快快吃完,逃也似的离席。
“阿磊,紧去洗澡,今晚要让阿烯生查甫。”邢母也不怕邻居听到,大剌剌的朝着邢磊离去的方向说。
“妈,你又不是不知道生孩子没这么快。”邢磊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我今天去庙里求了生男秘方,肯定有效。”有众神帮助,邢母非常有信心。
“阿母……”邢磊发出哀呜。今天是怎么回事?全世界的人都看他不顺眼?
才大年初主,他就想飞到欧洲去打拼事业了。
贝烯和邢磊是被押着进房间的。
才八点,邢母推着还在看电视的贝烯,邢父则去隔壁把邢磊持回来。
“歹势,我要拖阮子返来生孙。”他老人家当时是这么说的,让邢磊差点撞墙自尽。
“活两A紧人去,衫脱脱A,我喊开始就爱开始。”邢母很认真的吩咐。
逼不得已,邢磊只好把门关上,和贝烯无奈的对望。
“在你同意之前,我不会动你。”邢磊很君子的告诉贝烯,说完后,他走到墙边去面壁,以此转移心底升上来的渴望。
最近几天,他只要见到她,就有性冲动,真是着魔了!
贝烯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些难受。她希望他碰她,像情侣、夫妇那样,希望被他深深宠爱……只是她心里明白,即使那样,他也不会是真心的。
要不要追求一份没有爱的性,成了她心里时常升起的挣扎。
她甚至曾经自暴自弃的想,他不爱她也没关系,只要她心中这份爱是确定的,只要让这份爱有落脚处,未来如何并不重要。
最后她毕竟没有自暴自弃,因为那太难看了,将来回首时,她搞不好会恨自己,那还不如算了。毕竟她没有勇敢到连被遗弃也无怨无悔,更没把握到时能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还是保持现状吧!
“衫褪好未?后是查某,免歹势,若歹势就关火……褪好未?”
邢母当真在门外发号施令,看样子是要“指挥作战”。
邢磊咬着牙,如果她这样“技术指导”一整夜,他不是会疯掉,就是欲火焚身而亡。
“阿磊,免客气,小烯是痣某,甲伊疼落去、爱落去怃要紧,恩恩爱爱才会生孝生……”邢母虽没娶过媳妇,但从街坊邻居那里听来不少,再加上“神明指示”,简直视教小两口一举生男为己任了。
邢磊猛捶一下墙壁。可恶,他老爸可不可以把他老妈带到房间去恩爱,免得她兴匆匆的在那里制造他的痛苦?
可恶,她老人家知道他忍得多辛苦吗?她再继续下去,他都要变成野兽了。
可恶,他不走,难道等着变成野兽,吃掉不该吃的人?心念一转,邢磊已经一脚踩在窗台上。
“邢磊!”贝烯从背后抱住他。
她想通了。邢伯母说的没错,他们是“挂某”,亲热是天经地义的。况且,既然有感情,就该把握机会说清楚,以免“歹势吃无”,徒留遗憾。而且,说出口就是对自己有交代,就算他不喜欢她,她也可以学朱虹,挥挥衣袖,说是开玩笑。
机会也许只有这次,起码要让自己试试。
“你快放开,否则我恐怕会变成野兽吃掉你。”贝烯的触碰简直是致命的一击,让他的理智差点罢工,幸好他的自制力还不错。
“我喜欢你,我不在乎被你吃掉!”这是贝烯最大胆的告白了,她的心脏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狂跳过,她的思想更没有像现在这么狂野过。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是被老妈催眠了吗?否则怎么会说出这种违心之论,她明明是他利诱加威胁才答应配合的,怎可能说出这种话?
“我知道!”贝烯无比肯定的喊,“我知道我在说什么!”
感情的事,一旦承认就停不下来、一旦说出口就不想锻羽而归,为了证明自己的话,贝烯以壮士断腕的决心,脱下身上的衣物。
“喂,你在干什么?”可恶,他老妈已经是够严苛的考验了,这女人还来凑什么热闹?
邢磊把踩在窗台上的脚缩回来,慌乱地拣起地上的衣服来遮掩她若隐若现的身躯。
可恶,这撩人的模样,更直接撩拨起他的欲望。
他还想快点缩手,她却以飞蛾扑火之势吻住他。
老天!
瞬间,邢磊听见他的理智和自制力在哀呜——救命啊,他被霸王硬上弓了。
看着贝烯甜美的睡容,想起她的纤弱细致,心中升起无尽的怜惜,忍不住伸手想去抚摸,最后还是缩回来。
他不该失控得这么彻底的!
对合作伙伴出手,太失自己的原则。何况他早就决定,威胁是最终极的手段,绝不做出更过分的行溢,可是他却占有了她!
可恶,她不清醒,难道他也跟她一样吗?
说什么喜欢他,明明是受到那些家伙催化和气氛驱使的结果,她怎么可能会去喜欢一个拿她全家人的性命威胁她的人?
该死,事情完全失去控制了!
他并不是不喜欢她,他甚至有爱上她的危险,但是这算什么?他们的关系根本没有那么单纯。可恶,接下来该怎么办?他该拿什么态度面对她?
“嗯?”背后传来的轻微声音,把他从一团无解的死结中拉出来,他马上转过头去,看见一双惺忪却澄澈的美目。
“烟味呛醒你了?”他马上把烟熄掉。
他困惑于自己的反射动作,好像她是他最重视的人,但她明明不是。
“你很困扰吗?我不会为难你的。”她说,惊讶于自己的勇敢。
刚才她做了一个短暂而清晰的梦——她伸出双手想被他拥抱,他却离她愈来愈远,于是她热着眼眶醒过来。
她一直在等一个象征爱情的吻,但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吻她。
在全然醒转之前,她看见他的背影,像为什么事烦闷着,对他的于心不忍,造就了自己的勇敢。“不是为不为难的问题。”他只能这样说,因为连他自己都不太了解心中的症结是什么,“天亮之后,我去替你买事后避孕丸。”
“嗯。”她点点头,“你可以抱着我睡一下吗?”就算只是一夜也好,她要记得自己曾经很爱这个人,也曾经得到温柔的对待。
邢磊躺下来,让贝烯偎进他宽大的胸怀,他的手臂自然而然的搂着她,连自己都没发现,整个画面看起来充满了独占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