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川杉木见安彻彻自信满满的姿态,气愤地将安部彻书桌上的物品一一扫落地后,才冲出学生会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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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两个礼拜,宫本贵秀放军后都和同学有约,所以安部彻都独自一人搭电车回家。
一早,安部彻如同往常去接宫本贵秀上学。
「安部彻,你早。」克莉丝汀笑容满面地打招呼。
「早安,宫本太太,请问小秀起床了吗?」
「咦!小秀没打电话通知你吗?今早他和一位朋友先离开了,我还特地交代他
要记得打电话通知你,免得你白跑一趟。这孩子八成忘记了,回来一定要骂骂他,老是迷迷糊糊,以后如何在社会上立足,唉——真是的。」克莉丝汀忧心地叼念。「既然他已经出门,那我也要去上学了,宫本太太再见。」安部彻鞠躬後转身离开。
「再见。」克莉丝汀看著安部彻的背影心想,真是个好孩子。
安部彻一个人无精打采地走往电车站,之前他对克莉丝汀说的全是谎话,秀根本没打电话给他;只是他听到秀回家後会被骂,便说谎替他解围。
他想秀虽然行事迷迷糊糊,以後出社会难成大器;但没关系,有他在,他会照顾他、保护他,让秀无忧无虑地过活,不需要和人辛苦竞争,所以秀迷糊点有何关系,他就喜欢他那纯样、无心机的个性,可爱透了。
午休时,宫本贵秀到学生会室找安部彻,他敲敲门。
「进来。」室内有人喊道。
宫本贵秀略微打开门,在门边探头探脑往内瞧,见副会长不在,才大方走进去。
「你干嘛像作贼一样?」安部撤看来人是宫本贵秀,便起身接待。
宫本贵秀不好意思地笑。「我怕副会长也在里面,他好凶哦!我很怕他。」
「怕什么?这里有我在,他能把你怎么样?」他倒杯果汁给他。
「安部彻,你在生我的气吗?」宫本贵秀半低头忏悔地睨睨他。
「哪有,我怎么会生你气呢?」他在他对面的椅子坐下。
「骗人,还说没有!你对我好冷淡,每次我来你都会拿饼干请我吃,今天就没有。我知道今早是我不对,没打电话告诉你不用来接我,害你白跑一趟,你生气有理,所以你看——」宫本贵秀从口袋掏出一个小纸盒放桌上。「我带求和礼物来了。」
安部彻好气又好笑地说:[没拿饼干招待你就是代表对你生气、对你冷淡?你哟——」用手指点他额角说不下去了,他起身从小冰箱拿点心出来。「快吃吧,爱吃鬼。」宫本贵秀高兴地倾身抱他一下。「我就知道安部彻不会生我气,全世界就属你对我最好了。」
他拿两块饼乾放入嘴里,塞得两颊鼓鼓的,安部彻温柔地笑著看他。
宫本贵秀和著果汁吞下饼干。「唔,你别光看我,拆开盒子看看我送你的礼物。」
安部彻打开盒子一看,是个名牌皮夹。
「喜不喜欢?」富本贵秀急切地问。
安部彻拿起皮夹打开看,确定是真品,眉头紧蹙地问:「这皮夹不便宜,你哪来那麽多钱买这个?」
宫本贵秀腼腆地低头揉揉鼻子。「没花很多钱啦,这是我每天放学後和同学去打小钢珠换来的。」
「秀,不是我爱说教,小钢珠偶尔玩玩可以,但每天放学後去打就不大好了,许多学生确实是盯著他们看,只是他们是带著羡慕的眼神看佐佐木。
两人一路笑闹地走进置物室,宫本贵秀打开自己的置物箱,倏地一张张信封如雪片般宣泄而下。
「啊!这……这是干什麽?」宫本贵秀低头瞪著一小堆信封飘散在他脚下。
佐佐木听到他的叫声,便忙从隔排置物柜走过来;一见地上散落的信封,他马上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他弯腰将信封收一收整理好,递给身边还未反应过来的宫本贵秀。
「美人,仰慕者的心意就收下吧。」
「这是什麽鬼东西?」宫本贵秀拒绝相信眼前的信件。
佐佐木要笑不笑地斜睨他。「你说呢?」
「不知道。」他毫不思考地直接回答。
「宫本,收下吧 .这些情书可是别人费心费神写的,而且百分之九十还可能是一夜没睡的成果,你不收下就太对不起仰慕者了。」
「真恶心,我是男人耶!不收、不收。」人闪得远远的,用嫌恶的目光盯著佐佐木手中的信。
安部彻身穿传统射箭服饰,倏地出现在佐佐木背後。
「这是给谁的信?」
突然的声响吓了佐佐木一跳,他旋身一看,便急促敬礼说:「会长好。」
宫本贵秀见到是安部彻,便很高兴地迎了上去。「你不是在开会吗?」
「嗯,学生会议比预定的时间提早结束。我在射箭场找不到你,便过来这看看。」他见宫本贵秀尚未更衣,便问:「你怎麽没换衣服?」
宫本贵秀扁著嘴告状说:「安部彻,我告诉你一件好恶心的事……」
当他说完,安部彻以阴郁的眼神,伸手向佐佐木要信件。「拿来。」
佐佐木闻言,乖乖地把一叠信奉送至他手中。
安部彻转而面向宫本贵秀,温柔地用手指轻抚他的脸。
「秀,你换衣服後先去射箭场,这些信我帮你处理。」
「太好了,交给你处理我最安心了。」宫本贵秀庆幸摆脱麻烦,露出轻松的笑脸,但随即又以下放心的口吻问:「安部彻,你不会偷看信吧?」
「当然不会,我像是会做这种缺德事的人吗?好了,有我在你不用烦恼,快去换衣服吧,在射箭场等我。」安部彻捏捏他的脸颊後转身离去。
佐佐木一直以若有所思的神情盯著安部彻,待他离去後,他忍不住问:「宫本,会长一直都这样对你吗?」
「怎样对我?」宫本贵秀不懂他的意思。
「就是这样摸摸你的脸、捏捏你的手之类的小动作。」
他想一想。「好像是吧。」
「你不觉得奇怪吗?」
「不会呀,为什么会奇怪?在家我爸妈也常这样对我,有时还会亲亲我。以前大阪的朋友也是常摸我的脸,妈妈说这是友爱的表现。」
「包括女同学?」
宫本贵秀用「你有问题」的眼光瞅著他。「当然。」
佐佐木眼睛发亮,兴奋地说:「那我也可以摸喽!」话落,手也伸了过去。
「嗯——细皮嫩肉,比女孩子的皮肤还好。宫本,你是用什麽保养品保养皮肤的?
我介绍给我妈试试,省得她花钱去拉皮。」
「神经,用保养品多娘娘腔啊!不准你用脏手摸我。」他撇过头从置物箱取出射箭服。「我去换衣服,不想跟你这烂人说话。」
「等等我。」佐佐木跑回自己的置物箱拿运动服。
至於安部彻如何处理那些情书?
简单得很,他手一扬,将信全丢进焚化炉内,嘴角含笑地看著信件燃烧殆尽。
***
今天是全校学生做身体总检查的日子。对大部分学生而言,今天是私定休假日不用上课,但对少部分学生来说,是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
宫本贵秀早上一到学校,一听今天要做身体检查,二话不说便把书包往桌上一丢,急急赶往福利社买半打牛奶回教室。
「宫本,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知道我还没吃早餐,特地去买牛奶给我喝,太令我感动了。」佐佐木伸过手去抄起一瓶牛奶欲开封,却被宫本贵秀敏捷地夺了回来。
「不准碰!这些全是我的,要喝自己去买。」
「宫本,你太伤害我纯洁幼小的心灵。原以为你是为我著想,特地买早餐给我吃,谁知你无情……」佐佐木如作戏般掩面哭泣。
「宫本。」又来一个捣蛋鬼,中里流川自动地伸出魔掌。
宫本贵秀以更快速的动作半途拦截。
「不准碰我的牛奶,谁拿我就砍谁的手!」他双手圈住牛奶罐,发出敌视的眼神誓死护卫。
「喂!宫本,你怎麽那麽小器?亏我平常这麽照顾你。」中里流川不高兴地抱怨道。
[阿川,你少不要脸了。我都没分了,哪还轮得到你?」佐佐木嗤言道。
中里流川可不服气了。「你和我怎能比?我在宫本心中分量重多了,对不对,宫本?」
「少屁了,你闪一边去。宫本,别理那痞子。」
「宫本……」
「停,别闹了。」宫本贵秀头痛地求饶。单纯一件牛奶事件,两人也能斗上嘴。「兄弟,饶了我吧!只要过了今天,你们想喝多少牛奶我都请。」
「宫本,你当我们都和你一样未断奶啊!」佐佐木看宫本贵秀把牛奶当开水喝,咕噜咕噜地灌下肚。
「你以为我爱呀!非常时期要用非常办法,我的苦处你是不会懂的。」
中里流川见他牛奶一瓶一瓶灌下肚,不禁好奇问:「宫本,牛奶有这麽好喝吗?我看你平常碰都不碰,而且你一次喝这麽多,不会闹肚子疼呀?」
宫本贵秀打了一个一隔。「喝多还真有点恶心,但没办法,谁叫我们今天要做身体检查。」他站起来问他们俩一个问题。「佐佐木、阿川,你们看我有没有长高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