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回到家,宫本贵秀把书包往桌上一丢,人朝床铺倒下。
「好累,今天不知怎麽的感觉好疲倦。」
安部彻把食物边放进冰箱边说:「谁叫你昨天打游乐器打到那麽晚,睡眠不足才会觉得累。你先去洗澡,今晚我一个人做饭,吃饱你就可以睡觉了。」
放好食品起身走到宫本贵秀身边才发现他已睡著了,刚刚讲的话他根本没听到。
安部彻望著宫本贵秀那可爱憨稚的睡脸,微启的双唇似在诱人,忍不住俯下身亲吻他,双手不自觉地解开他的衣扣,欲罢不能顺著地的颈项清到胸膛,再到腹腰,直到宫本贵秀发出嘤咛的声音才赫然止住。
「天呀,我在做什麽!?」
安部彻看到宫本贵秀敞开的衣衫,惊觉到自己努力克制住的欲望正在苏醒。
看著他、接近他,却必须阻止自己去碰他,实在是一种令人难以承受的苦刑。
他抖著手将宫本贵秀的衣衫扣好,才轻唤他:「秀,醒一醒,把制服脱掉再睡,秀……」
宫本贵秀睁开迷蒙的眼,睡意未消地起身坐在床沿发楞。
「秀,你醒了没?」安部彻蹲下身与他平视。
「嗯。」
虽然宫本贵秀有应声,但安部彻看他还在混沌中。
「唉——」他叹了口气,动手帮他脱制服。当地进行到手臂部分,宫本贵秀突然清醒。
「你在做什麽?」他一把扯过衣衫背过身。
安部彻见宫本贵秀防备心这麽重,有些伤感地说:「我只想帮你把制服脱下,让你好睡些,我没有不良企图……」
宫本贵秀闻言,转回身低下头说:「对不起,我误会了,我以为……」
「算了。」他揉揉他的头发。
宫本贵秀抬起头,水汪汪的大眼蓄满了歉疚的泪水。
「我……」他以壮士断腕的决心张开手臂。「那你继续脱,我不介意。」
安部彻看了,用手指点他额头开玩笑说:「傻瓜,你既然已经醒了,我为什麽还要服侍你?自己动手吧。你先去洗个澡,晚餐我来做,吃饱後你想做功课、听音乐都随你,就是不准玩游乐器,惩罚你昨天玩得太晚。」
「啊,你好残酷。」宫本贵秀嘟嘴抗议。
「你应得的,快去洗澡。」安部彻紧盯他入浴。
听到他冲澡的声音,想像他光著身子站在莲蓬头下,安部彻又兴奋莫名,几乎有克制不住想冲进去和他共浴的冲动。他甩甩头不敢再想,大步走向厨房想借用煮菜来让自己分心。
洗完澡出来的宫本贵秀穿上休闲服,拿条毛巾擦著湿发,凑到安部彻身边。
「哇!今晚吃烤鱼耶,好香。」他深深吸口气。
安部彻要从冰箱拿出调味酱,冷不防地撞上站在身旁的宫本贵秀,淡淡的体香沁入安部彻鼻里,不禁令他心神荡漾。
他乍然回神推离宫本贵秀。
「秀,别站在这挡路行不行?刚洗好澡到客厅去,免得沾染油烟。」
宫本贵秀乖乖地离开厨房,心里纳闷著安部彻最近为何常出现反常态度。他是不是讨厌我了?宫本贵秀反问自己。
用餐期间,官本贵秀三不五时用眼角馀光偷瞄安部彻,而安部彻也明白,只是当作不知道,静静吃饭。
「我吃饱了。」
宫本贵秀瞄安部彻一眼,狼吞虎咽吃完碗里的饭,放下筷子说:「我也吃饱了。」
沉闷的气氛逼得人喘不过气,宫本贵秀藉故口渴打开冰箱拿饮料。
「啊!人家想喝的果汁没了。」他回头扬声问:「安部彻,今天买的东西都放进冰箱里了最不是?」
「嗯,全放进去了。」
「哦。」他关上冰箱,拿了钱包打算出门。「我外出买饮料。」
「秀,晚上最好不要出去,果汁明天再买。」安部彻阻止道。
「不要,我现在就想喝,我一定要喝到。」他开了门走出去。
安部彻追出去站在门边对著宫本贵秀的背影喊:「过马路要小心。」
「知道了。」宫本贵秀回声应後转而咕哝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安部彻收拾碗筷顺便清洗,整理完後拿本书出来看,看没多久即放下。宫本贵秀出去那么久理该回来了,怎麽等不到人?著实有些心神不宁,他决定出门看看。
***
另一地点,宫本贵秀正遭遇极大麻烦,他被四个骑重型机车的青年围堵在巷道内,紧靠著路灯惶恐不已。
「你们……要……要干什麽?」他牙齿打颤,讲话结结巴巴。
其中一名青年把手跨放在宫本贵秀头顶的柱子上,以俯视的姿态戏谑说:「我们不想对你怎麽样,只想对你劫财、劫色而已,小可爱。」
「我……没有钱。」他咽了咽口水。「而且我是男的。」雾湿的大眼闪著恐惧。
「男的?不像呀!」对方伸手摸宫本贵秀的胸部。「嘿,是真的耶!不过没关系,是男的更好,不怕以後有人半路认爸爸。」
宫本贵秀听了吓得哭出来。「不……不要啊……」
「板田,别闹了,钱拿一拿快走吧,被人发现就不好了。」另一名青丰不耐烦地说道。
「谁在闹了,你看这小子细皮嫩肉,长得比女生还漂亮,可爱得很。」他抬手捏捏宫本贵秀的下巴。「何况这时候有谁会来?」
宫本贵秀慌张地从口袋掏出几百元,抖著手献出去,哽咽道:「我……只有这些,全……全给你们,放了我……」
「哇拷!这麽少,更该捉你来抵帐。」他一手搜刮所有的钱,一手压住宫本贵秀的身体吮吻他的颈子。
「啊——不要……不要……」宫本贵秀哭叫地踢脚。
出来找人的安部彻行经巷口,听到宫本贵秀的哭叫声,飞冲入巷推开围堵的三人,并抓住欺压宫本贵秀那人的领子,猛力一拉甩到後方。
「秀,有没有事?说话呀,秀……」安部彻神色慌张地握住他冰凉的手。
回过神的宫本贵秀见是可依赖的安部彻在眼前,不禁抱住他哭得声嘶力竭。
被甩跌在地的男子摸著脖子站起来。
「可恶!哪个混帐拉我领子?」
安部彻轻轻推开怀中的人,转身面对这四个不良青年,锐利的眼神凛冽如刀,一一扫过眼前四人。
四个不良青年被他的气势吓到,不由自主地瑟缩一下;但思及我方四人、对方一人,于是逞勇地挺起胸来。
「我还以为是谁这麽不怕死敢招意我们,原来是另一个还没发育完全的小毛头。喂,你们看他那样子像是打算英雄救美耶。」
四个人哈哈大笑,但笑得有些空洞。毕竟指称一个身高超过一八O 公分,体形略为健硕的人为没发育完全的小毛头,实在太牵强。
宫本贵秀怯怯地扯扯安部彻衣袖,细声道:「安部彻,不要跟他们起冲突,我们回家好不好?」
安部彻二话不说牵起他的手走向巷口。
「想跑,哪那麽容易?」欺负宫本贵秀的那家伙挡住他们的去路,指著他们说:「这个小可爱留下。你,把身上的钱缴出来,我可以放你一马。」
安部彻嗤之以鼻哼了一声,不予理会地绕过他而行。
「王八蛋!敢轻视我。」
不被一个高中生放在眼里,这种屈辱哪吞得下,他抡起拳头冲向安部彻。
当对方蛮冲过来,安部彻机警地将宫本贵秀推离开,自己不畏惧地迎上前。
原在旁观看的三名青年也加入战场,打算四人打一人。
安部彻冷冷一笑,一开始他就想狠狠教训这四个混球,宫本贵秀是他疼在心里、捧在手里的宝,他都舍不得宫本贵秀吃苦了,哪还轮得到外人欺负他。若不是之前宫本贵秀祈求他想回家,他才不会这麽简单就放过他们。如今这场群架正合他意,想以多击寡,门儿都没有,他十年武术可不是白学的。
宫本贵秀心慌意乱地站在一旁,他想下场帮忙但又怕造成安部彻的负担;还在犹豫,这场架已瞬间结束。
安部彻拍拍手上的灰尘走向宫本贵秀。
「解决了,我们回家吧。」手揽著宫本贵秀的肩往巷口走去。
经过横倒在地呻吟的那四人,宫本贵秀倏然体认一件事——安部彻很强,非常强,强得可怕。
回到家中,宫本贵秀取出医药箱为安部彻破皮的指关节敷药。
「对不起,我害你受伤了。」宫本贵秀头低低地跪坐安部彻面前。
「这没什麽大不了,只是破皮,打架难免会碰伤。」
擦好药,时间也晚了,两人换穿睡衣爬上床,既没交谈也没睡觉,就这麽躺著。
隔了一会儿,宫本贵秀幽幽地说:「我不要你受伤,你在和他们打架时我好担心;我真没用,不能帮你什麽,当时我好害怕你会被他们打死……」
安部彻侧过身拥他入怀。
「我不会那麽容易死,顶多受点伤。别担心,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我不会抛下你而去;何况我还没得到我所要的,死也不甘心。」
「你要什麽?或许我可以帮忙。」宫本贵秀翻过身和他面对面,兴致勃勃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