铿锵声响,一道光亮夺回她的注意。
拾起地上那柄罪魁祸首,她扬高手,就想把它丢下山谷,好让那些伤她的人彻底绝
望。
“不行!若丢了这把刀,那我的血岂不是白流了?”她反手将刀子收回袖中。“哼
!既然这刀对他们那么重要,那我就利用它来雪耻。”
“很抱歉,恐怕我不能让你这么做。”平空出现一道女声,宋星脉随即提高警觉。
“谁?”转过身,她眯起眼搜寻声音的来源。
“一个即将见阎罗之人,是没必要知道我的名字。”音落人至,一袭紫衫将来者身
段衬托的十足惹火。
“天!又来一个自大妄语的人。”她翻了翻白眼。实在不明白,今天她到底走了什
么狗屎运,净是碰到冷面煞星。
“把青鸟给我,我会让你死的好看些。”女子朝她走近,一股浓香随著它的脚步渐
渐扩散。
唔!这香味怎会如此熟悉?宋星脉暗中运气。果然,这股味儿是千里迷香,可以
让人在瞬间失去功力与神智。
“你这个恶女,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伎俩。”
“呵,我下三滥,总比你这见不得光的窃贼好得多。”她娇笑一声。“不过,若不
是你行窃本领高,我还真得不到那把青鸟,说来,我还得感激你。”
“你……”可恶!若不是她内力尽失,她肯定不会议这恶女好过。
“别白费力气了,我这迷香可是后劲十足,倘若你试图运功,只会让血液倒流,反
而吃力不讨好。”她看穿宋星脉的心机。
“你究竟想做什么?”望著她的逼近,宋星脉只能无助的一步步后退。
但,晕眩不适感却随著地的后退势子而逐渐增加,几乎席卷她所有知觉,她晃晃脑
袋,尽管聪颖如她,此刻地无法思考。
只见那女子从怀中摸出一把短刀。“杀了你,拿了青鸟后,把你丢至山谷里喂狼。
”
“你好狠毒的心!”不好,她已经快撑不住了。
“哼!要怪就怪你不该勾引玉郎……”
玉狼?这是哪门子的东西,又何来勾引之说?
但,极度的晕眩再度袭来,即使她想问个明白,已来不及,一道重重黑幕瞬间罩上
了她。
“受死吧!”女子举高刀子,就要往宋星脉胸口刺去时,一道身影忽地飘至,抱走
了昏迷中的宋星脉。
就在女子反应过来欲追上时,却失去了他们的踪影,只得愤恨的在原地跺脚。
而这一幕却落入了早已随宋星脉上山,始终藏身在远处,名换玉郎也叫智星的眼底
。
只见他扯唇淡笑,睁底精光闪烁,犹如局外人般的看著这一切。
第三章
宋府椒玉轩里,此刻正凝聚著一股沉窒的氛围。
宋原德脸上满布焦灼,负著手来回不停的踱著方步,一颗心为了里面宝贝女儿的安
危而忐忑不安。
芸儿则著急的频频往内室里望,心神还未自适才见到血淋淋的小姐而舒坦。
终于,燕笑天自内走了出来。
宋原德担忧的走向前。“燕师父,星儿她……”
“伤口不深,所幸她身中迷药,而非毒药,待会就醒来了。”话是如此说著,但
,燕笑天的脸庞则显得无比严肃。
宋原德也察觉到燕笑天的不安,紧张的询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星儿她先前的毒
性已经……”
燕笑天伸手制住他即将出口的话,转而对芸儿说道:“芸儿,你拿著这帖药到厨房
熬煮,待会等你家小姐醒了好方便服用。”
见芸儿拿药离开,燕笑天才正色的面对宋原德。
“原德兄,实不相瞒,星儿身上的毒性已经开始蔓延了。”
“那……如果一直没有治疗,她会怎样?”他忧心的眼瞳飘向内室。
燕笑天迟疑片刻,才沉声道:“可能无法活过半年。”
闻言,宋原德身子一阵摇晃。“为什么会这样?她不是有定期燃烧药香吗?又怎么
会发生这种事?”
燕笑天经叹一声,缓缓将近年来,宋星脉不顾师命,偷偷下山私用内力的种种一五
一十的告诉他。
宋原德怔愣片刻,一时间难以消化这些个事实。
“星儿这孩子……唉!”他原想说些什么,但也只能颓然的坐落椅子上,一脸的疲
惫且忧心忡忡!
“原德兄,别丧气,星儿并非无药可救。”
燕笑天的一句话令宋原德希望顿起,他不禁眼光一亮。
“你的意思是,星儿她有治愈的机会?”
燕笑天点点头。“燕某决定马上下山求得麒麟丸,但是,麒麟丸只能止住毒性渗透
血液,若要完全痊愈,得要有一个人的血液才行。”
“什么人?”就算是求也要求得星儿恢复健康才行。
“冷玉郎。”
“他在哪里?”宋原德激动的捉住燕笑天的手臂急间。
他不想再见到自己的女儿因病而痛苦的模样,每个女儿都是他与妻子云霞的恩爱结
晶,他怎能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痛,七年前那场梦魇他可不想再尝一次!
“告诉我,那个冷玉郎人在哪里?我去拜托他救星儿,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星儿
再次承受那种痛楚。”
“原德兄,你先别急,此事由我前去便可,你得留意星儿的动静,虽然她这次伤得
不重,但为了避免她又再度任意行使轻功,请别将我离开的消息让她知道;另外,请加
派几个孔武有力的家丁守著她,相信她也不会任意妄为的。”
望著燕笑天沉著的神情,束手无措的此刻,宋原德也只能将全副希望放在他身上了
。
冷府萄园“主子,大厅有人求见。”一名家仆匆匆来报。
许久,才从内室传来一道男音:“有说是谁吗?”
“没有,不过,他说您非见他不可。”
片刻不见内室传来声响,正想回身禀报总管当儿,门却在这时开了。
才一抬眼,就见主子正凝著眉头站在前方,吓得他赶紧低下头来。
“记得,主人未落话前,别擅作主张。”轻斥几声,男子一袭水蓝袍子随即掠身而
去,徒留家仆愕然瞪眼。
踏进大厅,在瞥见负手而立的灰袍长者,他目光微敛,从容态度转为恭敬。
他微倾身,合手抱拳。“师父,原来是您老人家大驾光临啊。”
燕笑天转过身,炯炯目光直视著面前一派斯文的美男子。
“你这小子,还记得我是你师父啊?”他挪输出声。
微抬眸,他冽嘴而笑。“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您的恩情,徒儿终生不忘。”
“好个终生不忘,却让为师遍寻不到人影。”燕笑天笑言叹道。
他眸光骤闪。“徒儿不知师父在寻找,否则必定早下中原。”
燕笑天未语淡笑,他缓缓走向前,毫无预警的以掌击向冷玉郎双肩,男子毫不闪躲
,脸上也没有露出吃痛的神情。
他讶然叹道:“小子,你的功夫果然长进不少,竟比老夫更甚一筹。”
“师父,多年不见,您今日造访徒儿,想必不是只为了同徒儿切磋武艺吧?”将手
上折扇摆至腰侧,他走向前替燕笑天斟上一杯茶。
燕笑天举杯,透过边缘看著他。“当然,我今天来此,也不是为了这杯茶水。”
“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可还记得当初欠为师的一份情?”
“嗯。”冷玉郎点头承认,然,敛下的眸光却暗藏诡谲,快得令人辨不明、识不清
。
燕笑天放下杯子,直言道:“我要你娶宋家千金,宋星脉。”
“娶妻乃人生大事。师父,我虽欠您恩情,但这个要求不免太过。”抬起眼,他的
神情依然未失温和。
燕笑天却从他忽闪即逝的眸光看出了一切。
“莫非你还想要我身上的龙石。”
冷玉郎摇头,“师父,您此言差矣,龙有乃冷家传家之宝,当传冷家子孙,我只是
索回属于冷家的东西,怎能说是同师父要呢?再说,师父当年曾明言,只要我娶妻,龙
石自然归回冷家,不是吗?”
燕笑天挑眉道:“龙石不该是传家宝这么普通吧!我知道这东西跟靺羯族的掌控权
极度有关,你想要重整旗鼓,难道我会不知道你这等心思?”
靺羯族与契尔族皆属西疆两大强国,而靺羯族又为西疆之首,统领各部族经营城郭
宫室,设制度,置生产,扩张西疆版图并与中原建立良好关系,成为西疆最大强国。
然,一向与靺羯族为敌的契尔族眼红于此,便不断以武力攻略,并企图夺取统治各
部落的信物与王族象征──五圣、龙石,以占据西疆为王首。
当初燕笑天之所以离开,除了世局太过混乱,说穿了也是为了护住龙石,旁人不晓
,还当这玩意儿是冷权输给了他,却不知为了那东西,倒也中了毒婆子──单玡手下
的毒害。
如今,七年过去了,眼见昔日的弱冠少年已成长,靺羯五杰已渐制住单玡的狂猛势
力,他心知该是交出龙石的时候了。
冷玉郎轻笑出声。“师父,您怎把我心中的想法说出口呢?只不过,我从未有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