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我的心肝小宝贝,你终于来了!」转身看见女儿那张多日不见,依然娇俏绝美的小脸,白威怒气顿消,一脸喜上眉梢。
说真格的!虽然两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足够让他想这个宝贝女儿想得紧了!
「又来了!就只会倚老卖老。」白玉楼有些吃味的轻哼一声。
「小宝贝呀,你知不知道爹爹已经想你想了两个多月,还不快点过来让爹爹抱抱。」
白威等不及的迎上前去。
「爹爹,我也好想您和娘哦!」白水灵半跑半跳的朝他奔去。
岂知,竟在半路被人捷足先登--「别理他,灵儿!」白玉楼双手迅速的将宝贝妹妹搂进怀里,充满笑意的俊脸上有着明显的宠溺之色。「玉楼哥有一个多月没有看到你了,这次非得好好把你瞧个够本不可。」
够本?「玉楼哥好坏哦!灵儿又不是那些可以买卖的商品,哪能让你论斤论两的称个够本!」她撒娇的抗议,一双翦水大眸灿若星辰。
「调皮的小孩,明知道我的笨舌没你伶利,就别故意挑我语病了。」他轻拧她的鼻子笑道。
「活该!谁叫你不带我到四川去玩。」害她只能每天无所事事的在洛阳城内闲晃,闲得都快长霉。
「哦--原来是有人还在记恨呀!」白玉楼窃笑不已。
「难道你没听过『女人心眼小,度量更小』这句金玉良言?」把女人看扁的男人,是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不相信?她那三位思想与众不同的「恶友」,随时都可以替她证明这句话的真实性。
「是没听过?因为我从不把心思浪费在无用的女人身上,她们不配!」女人的作用除了供男人暖床泄欲之外,根本一无是处。
「王楼哥,别忘了你今天之所以能站在这里大放厥词,全都是靠你口中无用的女人怀胎十月把你生下。」白水灵挑高柳眉,调侃的取笑。
乖乖隆的咚!想不到她这个不可一世的大哥,对女人的成见到现在还是没有丝毫改进,简直是偏激到无可救药。
「来?灵儿,过来娘这里,让娘看看你是瘦了还是胖了?」秦湘荷慈祥和蔼的脸上绽放着温柔的笑意。
眼看着被女儿冷落的丈夫火气愈烧愈旺,她若是再不出面阻止,肯定有人要当场气厥了。
「娘,灵儿好想您喔,想得心都疼了。」白水灵转身投入母亲温暖的怀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似地撒着娇。
果然--又瘦了!
「你哟,是不是又把零食当正餐吃了?」秦湘荷万分不舍的轻摸着女儿如婴儿般柔嫩的小脸。
「娘,这您就误会灵儿了!」她娇嗔的说,笑得像阳光一般灿烂。「灵儿是因为每天想您想得茶不思、饭不想,所以才会变瘦的嘛!」
死不承认是她一贯的作风。
「是这样吗?」知女莫若母,她话中的真实性有几分,她这个做娘的岂有不知的道理。
不爱吃饭爱吃零食,不爱女红爱玩耍,小孩子的心性在她身上全都可一览无遗。
「想不到出了一趟远门回来后什么都变了,女儿已经不认得我这个爹爹。」在左盼右盼之下,就是等不到女儿垂青的白威终于发飙了。
白水灵露出一抹狡黠的微笑,纤细的身子飘然移至白威面前。
「爹爹,您在生灵儿的气吗?」老人家就怕冷落,火气一定不小。
「哼?在你眼中还有我这个爹爹的存在吗?」紧抿着双唇,白威赌气的冷嗤着,脸色相当难看。
宝贝女儿被不孝子在半路拦走,他笑得出来才有鬼?
「冤枉呀,爹爹!」白水灵边抱住白威的手臂边撒娇道:「在女儿的心目中,您的地位一向是至高无上,也是个英俊潇洒、威风凛凛的爹爹,这天底下再也没有人比爹爹您在灵儿心中更重要了。」
好听话人人会说,但要怎么哄得让人开心,就是一门大学问。
「你呀?就是糖吃太多了,才会人甜嘴也甜。」白威被宝贝女儿哄得心花怒放,立即一扫阴霾之气,眉开眼笑。
「是爹爹榜样做得好,灵儿不过是有样学样罢了。」她用娇哮的声音吹捧着。
「少灌米汤,爹爹已经百毒不侵了。」白威疼宠地捏捏她的脸颊。
谁说生儿子好,还是女儿嘴甜贴心,哄得他和娘子镇日笑呵呵。
「原来爹爹是那么风趣的人啊!」白水灵眨着无邪的眼。「难怪娘当年在江南湖畔儿到爹爹迷人的英姿后,就此沦陷一颗少女心啊……」
「甜言蜜语说多了不值钱,省着点用。」白玉楼轻扯着她的头发笑道。
这宝贝妹妹简直是只修练成精的小狐狸,一不小心被她骗了卖钱仍不知,还沾沾自喜的替她数银票算银两。
「做人不要太吝啬,施比受更有福。」靡靡之音,人人爱听,她这是在造福人群,散种欢乐。
「你哟!伶牙例嘴最行了。」白玉楼为之失笑的点点她的俏鼻头,无奈的话里有着太多的不舍与溺爱。
天花乱坠的甜蜜小嘴,再加上一张骗死人不偿命的美丽脸蛋,有谁能抵挡得了灵儿那种不知其所以然的魅力。
「这叫天生我材必有用!谁叫我是老天爷特地派下来取悦你们的开心果。」白水灵讨好的笑着,眉眼间全是娇态。
白威和秦湘荷一听,全都忘形的笑了出来。
余晖下映着一家和乐融融的笑声,就连厅外忙碌来回的佣人们,也不由得被这欢乐的笑声所感染,个个唇角皆忍不住的跟着扬了起来……
第五章
路,好象永无止境。
那双疲劳过度的腿好象已不是他的,一滴滴偌大的冷汗急奔而下,遍布在他额角、前胸和背脊。他只要每向前一步,都有股椎心刺骨的痛跟着蔓延,直痛入他每一个细胞里。
狗娘养的贱种!上官青云粗鄙的低咒一声,眉眼间有着极不甘心的怨恨。
他,人称「破云刀」,在江湖上打滚了几十年,还是头一次如此狼狈不堪,落得被人追杀到走投无路的地步。
那追杀人身上的银白色夜行衣,摆明了是出自寒风堡的影武三十六飞骑御剑手,火焰般燃烧的怵目标志,更是挑明他在寒风堡的地位不容小觑。
要是他没猜错的话,这个对他穷追不舍的追杀人,极有可能是影武三十六飞骑之首,手下最得意的部属。
可恶!早知如此,他就不应该去招惹寒风堡的人,都怪一时被利益熏晕了头,妄想取代在东北的龙头地位,简直是在太岁头上动土,自找死路!
「跑了一个晚上不嫌累,你还想继续跑下去吗?」那似调侃又似地狱来的声音,在上官青云的耳畔阴飕飕的响起。
上官青云削瘦如竹的身躯在瞬间僵硬如石,原本猛烈喘息的声音好似被人掐住脖子,毫无血色的脸上只见得到恐惧。
「你……有胆子就给我出来,别鬼鬼祟祟的躲在暗处吓人。」上官青云胆战心惊的叫嚣着,鼻息间的喘气声更加浓厚了。
处于劣势中,明显的可看出他犯了一个大错,不该在一切未准备妥当之前,就仓卒的展开行动,否则现在他也不会陷入无法脱身的困境之中。
「你是脑子缺氧,还是跑了一夜给跑傻了?现在都已经是日正当中了,哪来的暗处。」地狱使者如勾魂似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出来。
上官青云本能地打个冷颤,握住大刀的手更加地死命不放。
因为,这把弯刀是他最后的武器了。
「废话少说,有种你就出来杀了我!」上官青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完全没有胜算。
只是,万万想不到他也会有这么一天。
花费整整三年时间所自创的「破云堡」,和精心调教出来的数千名手下,竟会在一瞬间就被扫荡得干干净净。
这逆转直下的情势,狠狠地教他措手不及,妄想取代寒风堡成为东北霸主的野心,竟然有如南柯一梦,还将他原本所拥有的一切化为乌有,沦为任人宰割的亡命之徒。
「死到临头还逞匹夫之勇,该说你是很有勇气还是很愚蠢呢?」冰冰冷冷的语气没有一丝的幽默,只有一种恐的寒意。
「唔……」
突地,一道看不见形也瞧不见影的风刃挥了过来,上官青云吃痛的闷叫一声,感觉手腕像被折断般的灼热疼痛。
「有没有听过人心不足蛇吞象?」犀利如刀的眼眸就像猛兽紧盯住猎物般逐渐逼近他。
「你……你是玉面书生杜闲云。」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普天之下,也只有统领影武三十六飞骑的杜闲云有这个本领,只有他可以不用任何刀剑利器,仅一套御风术就能轻易杀人于无形。
「不错嘛!我还以为你的脑子除了装豆腐渣之外,什么都没有了。」杜闲云坏坏地笑了笑,一派懒洋洋的样子。
「你……想怎么样?」上官青云害怕了,尤其是两人此刻相隔不到三步距离,他的命宛如风中之烛,一吹就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