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天岗……蔚玺儿……”他颇为满意地点点头。“嗯,很不错的名字……想知道我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强盗首领叫什么名字吗?”
她不屑地撇撇嘴。“不想。”
但他还是说了。“我叫费洛荻,很希望你能考虑做我的第十八任妻子。”
“什么?”蔚玺儿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十八任?有没有搞错?
“怎么?你很吃惊吗?”费洛茨露出一个很亲切的笑容。“我们这里的每一个男人都可以选择自己的女人,直到满十八个为止。”
十八个?蔚玺儿闻言忿怒地抬起下巴。“这么说我该很庆幸成为最后一个受害人喽?”
他一听到她的回答十分自然地耸耸肩。“或许吧!”
“大胡子先生,很抱歉你找错人了,我自认自己没那个福气成为你的第十八任妻子。”
“看来你对我的胡子有很大的意见,不是吗?”费洛荻事实上是一个十分英俊潇洒的男人,只是在沙漠中横行惯了,胡子不习惯予以剃除。
“不只胡子,你的整个人我都很反感。”她瞪着他直答。
他大笑。“好!你果然比我想像中来得特别。引起我莫大的兴趣。”
“谢了,我可以进去了吗?”她倔强倨傲的。
“当然,请!”
蔚玺儿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对此事严重的不满,一个男人居然可以娶十八个妻子?这简直是太可怕,也太污辱咱们女性了。
进了营篷,只见樊天岗坐在一张垫子上闭目休息,但他一听到她走进来的声音便睁开了眼。“他跟你说了些什么?”
“我问你,你们这个时代的男人可以娶几个老婆?”蔚玺儿一开口就单刀直入的问,也不管他刚刚问了什么问题。
老婆?樊天岗显然有些不了解她话里的意思,因此皱起眉。
“我问你,你目前有几个妻妾了?”她换个方式再问。
他闷着气。不甚开心地答:“一个也没有。”
她一脸不相信地逼近他。“喂!做人老实点好不好?你这种人怎么可能连个妻妾也没有?”
“就算有,也会只有一个。”他十分严肃地答。
“是吗?你知道吗?那家伙身为一个强盗,居然想一次拥有十八个妻子,太过分了!”
“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并没有任何错误……他该不会是要你成为其中一个吧?”樊天岗挑起眉,话里还带了些讽刺地问。
“我不会答应的,所以我不想回答。”
“也好,等你一成为他的人,我要逃跑或许就简单多了。”
“喂!你说这种话未免太绝情了吧?”蔚玺儿愠怒地瞪着他。
“在这里有什么不好?吃好的、穿好的、住好的,总比待在东遗好多了。”他冷笑一声。“你不是一直很想离开东遗吗?这正是你的大好机会。”
蔚玺儿突然发现跟他这种人多作解释是没有用的,干脆闭起嘴走到一边去。
第四章
情势逆转,拔得头筹。
莫水凝蹙着眉徘徊在营帐的前面,手中紧握着残叶先生临终前交代给她的深灰色锦囊袋。
考虑了良久,她决定照残叶先生的话,自锦囊袋中取出一张纸条。
她倒吸一口气在心里默祷着:残叶先生,您千万要料得中此事才行呀!
慎重的打开后,只见纸签上清清楚楚的写着一行字──以静制动,虽心挂念而语不闻!
莫水凝顿时呆了,反覆低念着:以静制动,虽心挂念而语不闻?
“这是什么意思?”她不禁皱起眉苦思着。
过了好半晌,她突然有些理解地抬起头说道:“难道这纸签的含意也和阿瓦赦的意思相同,要我们用耐心等待奇迹出现?可是……如果他们就这么一去不回了呢?”她担忧地垂下眼睫,深深的愁绪攀爬上她的双眸,她心生困扰地来回踱步着。“不行不行,我不能这么坐视不管,都什么节骨眼了,我怎能安心地以静制动?不行,我做不到。我得另外想法子才行。”
正当她欲谋求其它方法的同时,残叶先生临终前交代她的话在她耳畔响起──这个袋子里有三张纸条,以后若是发生任何十分危急,或者是相当重大且又难以解决的事情,你就从中随意取一张出来看。记住!绝对不能违背上面所记载的一字一句,无论它的指示有多难为,都必须一一遵行。
接下来的事会是坎坷而多变的,我无法再预测下去,我只能告诉你,千万别去做任何违抗命运的事,否则东遗就永无翻身之日了……莫水凝的动作又整个停顿了下来,她苦恼极了。
“怎么办?偏偏残叶先生又这样的警戒过我,我到底该怎么做?”
日暮黄昏,蔚玺儿和樊天岗窝在这个小不隆咚的营帐里已有两个时辰之久。
由于肚子饿的关系,蔚玺儿难过得抱着肚皮坐在角落里和他保持着最遥远的距离。
空城计已经唱了十多首,无奈就是没见个人影送饭给他们吃,樊天岗一脸倒是镇定得很,可是蔚玺儿却几乎要饿昏了。
“天呐!他们做强盗的都不吃饭的吗?我快要不行了啦!”忍不住满腹的牢骚,玺儿气呼呼地站起来左右走着。“真是虐待人,我这辈子从没这么可怜过,虽然我一直想要减肥,可也不该是在这种情况下减肥成功吧?”她愈想愈生气,看着自己的手。“现在可好,不过一个礼拜,我就不晓得瘦了几公斤,幸好这没镜子让我瞧见自个儿的模样,要不然我一定会因为接受不了事实而跑去自杀!”
嘀嘀咕咕骂了老半天,蔚玺儿正奇怪那个姓樊的混蛋怎么没吭声,一转头,发现他的右耳正紧贴着营帐的粗布,像在窃听些什么。
“喂!你在干嘛?”她奇怪地走过去。
“嘘──”樊天岗脸色凝重的朝她比个手势,要她安静下来。
玺儿怔了怔,便乖乖的蹲到他旁边去不说话,还学着他的动作看能否听到些什么。
“真没想到。”樊天岗念了一声便想站起来,膝盖却一不小心撞到蔚玺儿。
她“哇!”的一声身子往右一倾,他重心不稳地朝她一压,两人刚好跌在一起。
静止时,樊天岗的两只手正好撑在蔚玺儿腰边的地上,脸则正对着她;她呆了呆,他也跟着愣了下。
樊天岗神色从容地忙抽身起来,双眸里闪过一丝尴尬,但他迅速掩饰住。
玺儿看到他的反应简直气死了!老天爷,古时候的男人都这么不温柔体贴吗?
把人撞倒了也不晓得帮忙扶起来,还装作一脸没事的样子,真是太恶劣了!
她气愤地站起,恶狠狠地瞪着他。“没人教过你们什么叫做礼貌吗?撞倒了人不但不晓得说声对不起,就连帮忙扶一下也不会,实在是……是气死人了!”
“该道歉的人是你,鬼鬼祟祟地躲在我身旁,否则我又怎会撞到你?”他就事论事,镇定得很。
“人家也想知道你在偷听什么啊,这也不行?”她没好气地说。
他想起适才偷听的对话,嘴角顿时往上一扬,对她露出一个似笑非笑、既嘲弄又有趣的表情。
“恭喜你,待会儿可以大吃一顿了。”
“是吗?”她一听,脸上乍时闪耀出光采。
“那位强盗头头果真要纳你为第十八个妻室,待会儿就会举行仪式,你准备做新娘吧!”
“什么?”玺儿失声大叫,真可说是惊天动地,她慌乱了。“你……你说什么?那个大胡子真要娶我?”
“没错!”他戏谑地笑了。“怎么?你是不是该觉得很幸运?”
玺儿没见过他笑,但也不希望他是在这种情况下露出笑容,太可恶了!
“可恶,我要去阻止他。”说罢,她一鼓作气地欲往外走,他却突地向前一步拖住她的手臂。
“等等!”
“做什么?”她杀人似的目光投向他。
“若是你肯求我,我可以使你免除委身于他。”他既挑衅又冷冽地道。
他妈的,蔚玺儿真恨不得一把掐死他。“求你?哈!我宁死不屈。”她掉头继续往外走,樊天岗再拉住她。
“听着!”他的表情霎时变正经了。“一个强盗头子除了正室之外,其余所纳的偏室,都是可以让手下大将挑去过夜的,你若还想离开这里,最好还是乖乖听我的。”
她不服气地昂起下巴。“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因为你别无选择。”
“但是我不会求你。”
“既然如此,那就随便你。”他放开了她的手臂,迳自坐回位子上去。
蔚玺儿的眼中射出怒火。大过分了!真的太过分了!与其忍受他的刁难与屈辱,她宁可嫁给那个大胡子当第十八个偏室先趾高气扬一番,然后再一死了之;于是,她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迅速出了营帐。
蔚玺儿的一只脚才刚落到营帐外,就有一个穿得既野性又大胆的女孩儿横身挡在她面前,对她有点友善,又不会太友善的笑着。
“你不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