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斯赫尔时代?”蔚玺儿整个脸全扭曲了,那不是一千年前的中古时代吗?
虽然她的历史不太好。但还不至于连这么一个时代都不知道,这下惨了,她怎么跨越时空跨得这么远?这未免太夸张了吧?
“你到底是打哪来的?方圆百里之内除了我们东遗的扎营就没有别人了。”友善男子十分不解。
“我……我也不知道。”她支支吾吾,紧张得手指交绕得紧紧的。
“不知道?”他们俩面面相觑,这女孩该不会是惊吓过度失去记忆吧?
就在这个时候,莫水凝在远处向他们招手呼唤着。
“沙井德、樊天岗,准备起程迁营了。”
“哦,马上来。”沙井德忙应了回去。
蔚玺儿感觉情势不妙,她得先找个地方栖身才行,听说沙漠的温差令人不敢领教,现在的她又无法联络上爷爷,得为自己留个后路。
“喂,你们可别丢下我,我一个人无依无靠的。”在他们走之前,她急忙喊。
“你的来路不明,我们没有办法收留你。”沙井德抱歉地看了她一眼。
“不要这么小气嘛,我保证不惹麻烦的,而且我只是暂时住一下。”
“怎么办?”沙井德偏过头去询问樊天岗的意思。
蔚玺儿接触到樊天岗略带敌意的眸子,不禁下意识地挺直背脊。
樊天岗沉默了一下。“好吧,不过我不为她说情,刚才我肯动手救她就已经算是破例了,所以要解释你自个儿去向阿瓦赦解释。”
好无情的人!蔚玺儿在心里嘀咕着。
“既然如此,那我去试试好了。”幸好沙井德还算是个好心的人,蔚玺儿感激地看着他。
“走吧!”
走了几步,蔚玺儿才体会出一件事,原来在沙漠中行走是如此地艰难,她每走几步就得回过头去捡鞋子,都怪她白痴,不该毫无准备穿了双凉鞋就来了。
“你叫什么名字?”沙井德颇为亲切地问。
“我叫蔚玺儿。”她坦率地回答。
“我叫沙井德,走在我们前面的是我哥哥樊天岗。”
“他好像很讨厌我。”她状若无辜。
“他一向不喜欢陌生人。”
蔚玺儿有些领悟地点点头。“他大概认为我是个间谍。”
“什么是间谍?”
“你不知道间谍是什么意思吗?”蔚玺儿侧头想了一下。“例如你跟一个人有仇,那个人便派了另一个人来陷害你,或者是采取机密,那个被派来陷害你的人就是间谍。”
沙井德听了她的话警觉地停下脚步,以一种畏惧的眼光看着她,“你该不会就是间谍吧?一“当然不是,通常间谍的身手部是一级棒的,不像我这么逊。”蔚玺儿不禁笑了,他真是个呆瓜。
“幸好。”他吁了一口气又继续往前走。
好不容易接近了他们所谓的营区,蔚玺儿的出现显然引起众人的瞩目,并掀起了一阵不小的喧然大波。
“沙井德,这名女子是谁?”莫水凝奇怪地走了过来。
“她……”沙井德正想解释,才发现自己对她一无所知。
“你无缘无故带了个异地女子回来,阿瓦赦会怪罪于你的。”
“没办法,这个女孩差点被流沙吞走,是我和樊天岗救了她的,我们有问她是哪一族的人,不过她好像自己也不知道,所以我们只好先把她带回来。”
莫水凝将眼光移到蔚玺儿的身上。
“你是哪一族的?”
“我只知道我是西元二千一百四十七年的人。”蔚玺儿无辜地回答。
“西元二千一百四十七年的人?”莫水凝疑惑地转过头去看樊天岗,“有这个族群吗?”
樊天岗也莫名其妙的盯着蔚玺儿。“这里除了西、南、北三大族,只有一些游牧民族或亡国族群,至于你所说的那个族群,我从没听说过。”
“西元二千一百四十七年是一个时间的名称,不是什么族群不族群的。”蔚玺儿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异形。“总而言之,我虽然不是你们族群的人,不过你们放心,我绝没有恶意,只是单纯……单纯的无家可归罢了。”
“无家可归?”樊天岗皱起眉。“你有什么东西可以证明你是友非敌吗?”
蔚玺儿还没来得及回答,就感觉到背后一阵骚动,她回过头去探个究竟。
“阿瓦赦来了。”沙井德有些紧张地说。
阿瓦赦?这个名字她听了好多次,似乎是个大人物,大家好像挺敬重他的,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蔚玺儿暗想着。
“为什么不快些收拾好准备迁营,反而在这里围成一团?”阿瓦赦面色沉稳地走了过来。
蔚玺儿在看到他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震撼,觉得这个人让人打心底感到冷飕飕的像道冷锋,明明热得要命,还是忍不住地打了个冷颤;不过,他俊美英挺、鹰扬勃发,端凝不屈的脸尽是刚毅威厉之色。
果然,他注意到她的存在了。
“这个人是谁?”他的眸子如刀刃一般的笔直划过她,她霎时屏住了气。
“是这样的,这个女孩刚才差点被流沙吞灭,沙井德适时救了她,正巧这女孩似乎无处可去,所以暂时先把她给带回来。”莫水凝及时上前打圆场。
“无处可去?可能吗?她从哪里来的,就从哪里回去,总不可能没有来时路吧?”阿瓦赦毫不放松地直视着她。
“如果我真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话,我很愿意回去,问题是我现在连自己身处何方都难以置信,又怎么知道我是从哪里掉下来的?”蔚玺儿可不打算让这个超级不友善男人的气势压过她。
“你说的这些话实在是太复杂了,如果你是在混淆视听,我劝你最好省省力气。”他不冷不热地说着。
“如果我说我是从天空掉下来的,难不成你要我飞回天空去吗?”她不甚高兴地应了回去。
“如果你真做得到,我们乐观其成。”阿瓦赦不带一丝温和冷声道。
“可惜我没有一对翅膀可以飞回去。”
“好了阿瓦赦,不如先把她交给沙井德看守。我们得赶着迁营啊!”莫水凝想办法阻止他们之间的冲突。
“不,把她交给樊天岗,就当做奴隶一般的看守。”
“阿瓦赦……”
“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再谈。”说罢,他身子一转,迅速地离开。
蔚玺儿第一次感受到愤怒的滋味。全身上下无一处的血液不在沸腾澎湃起伏。
这实在太令人生气了!她气炸得暗暗咀咒着:这简直太没人情味了,来到这种鸟不生蛋、鸡不拉屎的地方已经够呕的了,居然还被人当做奴隶看待。这个世界还有天理可言吗?
可恶的爷爷,为什么还不来带她走?说好只是拜访一下,没必要让她受这些活罪吧?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发疯气死的!
第二章
预言实现,殒星将坠。
蔚玺儿举步维艰的跟在队伍的最后方。
东遗一行人约莫两百多人,以老弱妇孺为最多;其中凡怀有身孕的、年纪过小、年纪过大、带病的、扛背重物的、稍有地位的,皆可施予骆驼代步。
队伍中只有一个较特殊的情景,那就是四人肩扛的轿子。每个人都知道,那是东遗最具异人能力的残叶先生所坐的轿子,由此可知他所代表的重要性。
沙漠的气温逐渐高升,蔚玺儿的体力也即将消磨殆尽,并呈现出透支及负荷不良的状态。她滴水未沾,以至于脸色发白,走起路来摇摇晃晃,但樊天开并没有回过头来瞧她一眼,而蔚玺儿的硬脾气也驱使着她的意志要咬紧牙根撑下去。就算他曾救了她一次,她也不会再向他求救第二次,假如昏倒了,就让她变成干燥花算了,反正这个没有人性的民族也不会可怜她。
她的脸上、手上、脖子上及许多地方皆开始冒出一粒粒的红疹,脚也起了水泡,全身上下痛苦难当,简直要令她忍受不了的动手去抓,但是她告诉自己不可以,要是抓破皮,可是会更痛的,还会留下疤痕,那多丑啊!
想了想,她又忍不住开始咒骂起她那该死的爷爷,要不是他,她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可是想了想,又好像是她自找麻烦、咎由自取;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爷爷没来救她?为什么?
这时,队伍渐渐停了下来,以乎是到达了一个小绿洲。
大概可以休息一下了,谢天谢地!蔚玺儿在心里大喊老天爷万岁。
可是,正当她想要找块蔽荫处歇脚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没有她容身之处了,她险些立刻晕倒;绿洲的四周都被东遗的人占去了。
蔚玺儿口干舌燥地不知怎么办才好。且众人异样的眼光一直在她身上徘徊,她简直快要承受不住地破口大骂了。
“蔚玺儿!”
就在这当头,她听到有人在叫她。
“你过来这边坐吧!我替你找了个位子。”
蔚玺儿定神一看,居然是沙井德,她顿时愣了愣。
“你脸色好差,过来喝喝水吧!”沙井德好心地说,手上拿着一个皮套铁制的水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