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场,许多人皆骇然地抬起头。
“索城主,你……”莫水凝一阵惶然。
“对不起!”蔚玺儿的声音抱歉地传了过来。“我……我不小心说溜了嘴。”
“现在,你们马上去圆房吧!我没有时间再浪费下去了。”索克朗冷酷无比,为了他心爱的云荷,他不惜做出任何无理残忍的事。
“不!”蔚玺儿激动的站起来,睁大眼睛、狂狷无畏地喊道:“我不!”
就在这个时候,高戗督贼贼地说话了。“我和索城主一路上早料到你会抗拒,所以……嘿嘿,先告诉你好了。我们途中给樊天岗服的不是止痛药,而是……一种致命的毒药,每天至少会发作一次的毒药,而且发作次数一超过五次,可就活不了命喽!就算能多撑过几次,也是没救了,”
“什么?”蔚玺儿心胆俱裂、愤慨恼怒、歇斯底里地冲过去扑打他。“你给他吃毒药?你居然给他吃毒药?”
武靳扬也大吼一声,目眦尽裂地冲上前去揪打高戗督。“解药呢?把解药交出来,要不然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我告诉你,这种毒药是我发明的,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解药如何调配。所以……有种你就杀了我啊!”高戗督得意至极。
“索克朗,你这算什么一城之主?”莫水凝悲愤交加地指责他。
“为了我的爱妻,我什么都做得出来。”他冷冷地,不带一丝表情。
“啊,天岗!”蓦地,玺儿发出一声痛心疾首的喊叫声,她悲切万状地扑到樊天岗身边。
此刻的樊天岗,因为服了毒药的关系而发作了,他猛地咳出了一掌的血,忱目惊心地教蔚玺儿肝肠寸断。
“天岗,你怎么了?你怎么了?”玺儿一时无法承受地痛哭出声。
樊天岗想说话,却又立即大量的咳出血,脸色骤地一片惨白。
“天呐……”蔚玺儿接触到他的血,眼前蓦地一黑,接着就因体力不支而全身瘫软,无知觉的往地上倒去。
“蔚玺儿!”费洛荻赶忙放开扶住天岗的手,再拉住她。
“蔚玺儿!”武靳扬也立即冲过来,心急如焚地喊道:“她昏过去了!”
索克朗见到此情此景,不知怎么地就有一股罪恶感浮上心头,但是一想到云荷,他又不得不硬起心肠。
“好,我给你们五天的时间,五天后,你们自己看着办吧!”索克朗掉过头凛然地道:“另外,我已经封锁了你们东城的所有出入口,所以你们休想去通报西城,而且为了樊天岗的死活着想,你们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我会在城外驻扎下来的。”说罢,他转身离去。
留下他们一干人,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突来的打击了。
第九章
缠绵此世,回到现代。
今日的东城,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下。
小小的副殿里,阿瓦赦、莫水凝、费洛荻、武靳扬、唐君珊,正襟危坐着召开会议。
他们每个人的脸上皆是凝重的,尤其是阿瓦赦,更是剑眉紧蹙,复杂的情绪浓烈地晕散在心里。
“蔚玺儿喜欢上樊天岗了。”这是费洛荻开的口,他是愁肠百折、十分不快地吐出这句话。
“否则索克朗不会抓紧这一点让樊天岗吃下药,藉以威胁蔚玺儿。”唐君珊附和。
“不仅蔚玺儿喜欢上樊天岗,连樊天岗也该是喜欢她的。”莫水凝神情尽掩的提出这个观点。
“何以见得?”费洛荻问。
“从眼神、举动、默契,还有感觉。”莫水凝一针见血地道:“难道你们没有发现,昨日樊天岗进入主殿时,是被蔚玺儿搀扶着进来的吗?而他身上包扎伤口的布,也是蔚玺儿裙摆处的料子,很明显地,这是她为他包扎的。在一般情形下,樊天岗是绝对会抗拒到底的,然而他没有,所以很显然地,樊天岗接受了她的感情,也付出了自己的感情。”
“我觉得我们应该问问当事人比较清楚,尤其……尤其樊天岗和你……有婚约在先啊!”唐君珊不得不谨慎地说道。
“你们都了解我的不是吗?我对天岗一直都只有朋友之情,所以我才会迟迟没有答应阿瓦赦要与他成亲。”水凝摇摇头。
“现在的问题是,如果他们两个真的相爱的话,那樊天岗就没救了。”费洛荻重重地叹了口气。
“没有错,蔚玺儿说什么也不会……”唐君珊小心翼翼地看了阿瓦赦一眼。
“不会和阿瓦赦结合的。”
“不仅她不会,我也不会答应的。”阿瓦赦面罩寒霜地道。
“那怎么办?那怎么办呢?”武靳扬绝望地问:“总不能不救我哥哥吧?总不能弃他于不顾吧?”
“靳扬……”莫水凝难过地。“你明知道这是一件两难的事,我们根本没办法救天岗。”
“所以我们就眼睁睁地让他死去?”武靳扬痛心疾首地质问。
“我们当然不希望他死去,但是,你能想出两全其美的好方法吗?”费洛荻客观地反问他。
武靳扬一时之间哑口无言。是的,根本没有两全其美的好方法,他不能因为要救樊天岗就让蔚玺儿委身于阿瓦赦啊!
“蔚玺儿人呢?她有没有发表什么意见?”费洛荻问道。
“她自醒来后就一直待在樊天岗的身边,什么话都不说。”唐君珊摇头。
“真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她怎么会爱上樊天岗呢?”费洛荻不免有些不甘心,他没忘记,当初他还是强盗头头时,蔚玺儿甚至恨不得他杀了樊天岗呢!结果,现在却变成这样。
“说得也是。”武靳扬失落地喃喃念着。
莫水凝考虑良久,抿抿唇说道:“我去和蔚玺儿谈谈吧!”
“谈什么?”费洛荻忙问。
水凝看了他一眼。“谈一些悄悄话。”她已经起身。
“你现在要去?”
“嗯!”莫水凝边点头,人已随着步伐缓缓离开。
来到樊天岗的寝室,莫水凝静静的踏入,见到蔚玺儿正看着樊天岗的睡容发呆,于是她轻唤了一声。
“玺儿!”
蔚玺儿听到莫水凝的声音,忙回过神来,紧张地站起。
“他好一点了吗?”莫水凝平静地问。
蔚玺儿的眼眶微湿,但她强要自己坚强起来。“背上的刀伤已经好了些。”她没忘记,莫水凝才是樊天岗未过门的妻子,她什么都不是。
“有没有定时上药?”水凝走过去查看樊天岗背上的伤。
“嗯。”她轻轻地点头。
“我和阿瓦赦商量过,我和他的婚事……”莫水凝看了樊天岗一眼。“已经取消了。”
蔚玺儿听了微微一震,她霍地抬起头,“你……”
“告诉我,你爱他吗?”她神色一正。
玺儿面容哀凄的垂下脸,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说出口。她能爱吗?她该去爱吗?
若是爱他,自己往后又该怎么办?若是不爱他,自己又为何心如刀割?
“他只剩下四天的寿命,难道你还不肯说实话吗?”水凝见她犹豫,于是乎便一叹。
“我……”玺儿椎心泣血的泛下泪来。“我……我爱他……”说完她掩住脸。
“那么,你打算怎么做?”
她摇摇头哭着,断断续续地道:“我……我不能为了救他而去和阿瓦赦在一起,我不能,我也做不到……”
“我知道,我能明白,我们也不会逼你这么做的。”
玺儿的心如刀绞,她想救他,但她又是那么地无能为力,眼看他的性命已经一点一滴的在消逝,她真希望受罪的是自己。
“玺儿,你……愿意嫁给天岗吗?”许久,莫水凝冒出这一句。
“啊?”玺儿抬起泪眼滂沱的脸,顿时愕住了。
“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因为他只剩下四天的性命,但是……”
玺儿痛苦地转身去握住了樊天岗的手。“我愿意,我当然愿意,但是……这又能挽回些什么呢?”
“算是让他在死之前还能留下一点回忆吧!”
玺儿咬住下唇,心一阵一阵的在抽痛着,泪又不禁潸然落下。是的,除了在他死前留给他一个美好的回亿外,她什么也无法为他做到。既然如此,那就豁出去了吧!更何况她能不能回到二十二世纪还是个问题!
“好!”她无比坚定、无怨无悔地抬起头。“我嫁给他,我愿意嫁给他。”
“不……不可以!”猛地,一个虚弱沙哑的声音喊了出来。
“天岗!”玺儿这才惊觉他已经醒了,她慌乱地扶着他。
“你说过你还要回……回去的,如果嫁给我,你……”樊天岗的脸色苍白无比,说起话来更是无力,但他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我不回去了!我不要回去了!”蔚玺儿剧痛钻心地喊,她任性地反捉住他的手,道:“只要你答应我不要死,我就不回去,只要你活起来,我就留在这里陪你一辈子,你听到没有?”
“玺儿,你……”樊天岗深情无助地双眸里盛满泪光。
“除非你不要我,否则我都要嫁给你,要是你死了,我也会跟着你死,所以你要撑下去,一定要撑下去,我们会想办法救你的,知不知道?”玺儿固执痛心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