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当然是有原因的……”他愉笑了一下,又赶紧收敛道:“不过事不宜迟,你们快些随我走吧!别耽搁了时间。”
“喂!你……不会是要害我们吧?”蔚玺儿在临走前忍不住问一句。
“当然不会,反正死不了啦!快点走。”他已经率先走了出去,一边戒慎地看著有没有被人瞧见。
“你要带我们去哪里?”樊天岗总觉得有不好的预感,但他的伤口又隐隐发痛,无法独自带着蔚玺儿行动。
“你们待会儿就……”突然,高戗督的话说不下去了,因为他们的眼前站了一个人高大威猛、脸色怒白的人,那个人就是──赛得海。
他眼光暴射、忿怒若狂地大喝一声:“高戗督,你在做什么?”
“啊……城……城主……”高戗督全身发抖着,牙齿也禁不住地打起颠来。
“说!你为什么把他们两个放出来。”赛得海睚眦欲裂地怒道。
“因为是我指使他的。”霍地,又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自他身后发出来;高戗督一见来者,便高兴得叫了起来。
“啊!是索城主。”
赛得海猛然转身,震骇难容的退了一步。“你……你怎么进来的?”
“意外吗?”索克朗深沉阴鸷地冷笑。“是你的人放我进来的。”
“怎……怎么可能?”赛得海气得直跳脚。
“当然可能,他们忍受你的残酷暴行已经很久了,所以一旦我言明要讨伐你,他们虽然表面上还会听命于你,但实际上,他们恨不得打败仗来迫使你下台。”他冷冽无比地道。
“什么?那你呢?我给了你那么多好处,你居然也背叛我?”赛得海吼声如雷地指着高戗督。
“城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高戗督状若无辜。“你每次赏给我的钱都少之又少,不用说我也一定会背叛你喽!更何况索城主给我的代价可是你付不起的。”
赛得海忿然至极的抽出系在腰间的刀。“可恶!那现在外头的情形如何了?”
“如你所料,众兵将们已经停战歇息去了,我是进来结束你的生命的。”索克朗面无表情。
“你……”赛得海的双目突然睁得好大好大,他缓绫地低下头一看,居然有一柄刀刺入了他的腰际,露出一截刀光,他张大的口缓缓溢出血,他不可置信地缓缓转过身,没想到杀他的人竟是高戗督。“你……你好狠……”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高戗督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狠狠地用力将刀抽起,喷出几道血。
赛得海不再说话了,他已经“碰”地一声,倒地而亡,汨汨流出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地板。
蔚玺儿害怕得忙仆在樊天岗的胸前不敢看,而樊天岗抱着她突然就退了一步,他瞪大眼看着高戗督和眼前这个人,失声道:“你……你是谁?”
“我是南城城主索克朗。”索克朗面不改色地道。
樊天岗丝毫不考虑他会是来救自己的人,因为他的眼神太可怕、大阴沉了。
“你救我们做什么?”尽管如此,樊天岗却仍挺直胸膛的正视他,强忍着背后伤口的痛楚。
“我不会伤害你们的,只要你们乖乖照我的话做。”
“是啊!是啊!索城主跟这个赛得海可不一样,他是绝不滥杀无辜的。”高戗督一味讨好的接腔,趋炎附势,真是不折不扣的一个小人。
“你到底想做什么?”樊天岗脸色刚硬地再问一次。
“很简单,我只要她帮我医治好一个人。”索克朗的表情变得比较缓和了。
“你说谁?”樊天岗不明白。
“就是这位神裔之女。”索克朗的语气郑重。
“啊?”蔚玺儿闻言转回头,一张脸扭曲得厉害,赶忙摇头。“不不不,你搞错了,我不是神裔之女。”
“索城主,她从头到尾始终不承认,一定是怕别人对她不利。”高戗督插嘴。
“喂!你这个长得像老鼠的人,我跟你有仇吗?”她没好气地冲着他骂。
“无论你承不承认,反正你都得帮我医治一个人。”索克朗沉下脸。
“拜托,我又不是医生、护士……哎呀!反正我没有医治人的能力,真的啦!”她快烦死了,成天被人误会,惹出这么多的麻烦。
“我不管,如果你救不活那个人的话,你们都别想活了。”他神色俱厉的。
“这……这不是强人所难吗?”蔚玺儿大感恼火。
“不管是不是强人所难,反正你们都要跟我走,否则,休怪我对你们东城不客气,尤其现在的我控有两城之力。”
蔚玺儿听到这里,禁不住的就打个冷颤。天呐,这个人真不是普通的可怕!
樊天岗只恨自己没有能力脱逃,他太虚弱了,连日的失血已使他精力透支,尤其又没有上药使伤口愈合;但是,他必须想办法回东城。
“等等,我有话要说。”樊天岗脸色一正,“什么话?”索克朗斜睨着他。
“你要我们救人可以,但是……必须先让我们回东城一趟。”
“我本来就要让你们先回东城,走吧!”由于索克朗相信莫水凝上次说过的话,所以他认为蔚玺儿必须先回东城与人结合才能产生能力。
樊天岗没想到他回答得这么干脆,有些呆愣了。
“我明白她要有医治人的能力就必须先与人结合。”索克朗点破他的疑惑。
“什么?”樊天岗猛地一震。他……他怎么知道蔚玺儿必须与阿瓦赦结合才能产生能力的?
“喂,你走是不走啊?”高戗督推着他们两个。
樊天岗心事重重地看了蔚玺儿一眼,心情反覆纠结着。
蔚玺儿不是傻瓜,她也听出了其中端倪,当下,立刻斩钉截铁地脱口而出:“我不会和他结合的。”
“什么?”索克朗不解。
“我不会和阿瓦赦结合的,你休想逼我!”蔚玺儿和樊天岗一样,全都听错他的意思,遂又把事实吐露出来。
“阿瓦赦?”索克朗皱眉。
“对不起,我也很想救人,但是,我不能和阿瓦赦结合,因为我不喜欢他,不能够因为和他结合才能产生能力就与他结合的。”
蔚玺儿又急又慌的乱说一遍,但却让索克朗听懂了,他恍然大悟。
“你的意思是,唯有你与阿瓦赦结合才能产生医治人的能力?”
蔚玺儿愣住了。“你……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他冷冷她笑了。“没想到他们略有隐瞒,幸好你们告诉我,要不然我还被蒙骗了呢!”
“啊!”蔚玺儿蓦地捂住口,扭过头去看樊天岗,只见樊天岗的脸色更沉重、更难看了。
“好了,快点走吧!我可没那么大的耐心再与你们干耗下去。”索克朗脾气不好的催促他们。
蔚玺儿只好哭丧着一张脸回到樊天岗身边,禁不住地就趴在他胸前哭了。
“怎么办?我搞砸事情了。”
樊天岗能说些什么?或许这是命,谁也逃不过的命。他无言了。
东城内殿。
“阿瓦赦、莫水凝、武靳扬、费洛荻!”唐君珊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似乎每次她的出现,总是会惊动许多人。
不凑巧的,这个时候只有莫水凝在主殿之中。
“怎么了?”
“樊天岗和蔚玺儿他们……他们回来了。”她又是喘息吁吁。
“真的?”水凝喜出望外。
“但是,他们是索克朗送回来,而且……而且还是一大队军马。”
“一大队军马?”水凝顿时又呆住了。
“是啊!我也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听说北城已经沦为索克朗的附属城,赛得海也死在高戗督的手下。”
“什么?”水凝更加吃惊了,怎么这一切的变局如此令人措手不及呢?
“怎么回事?”这时,阿瓦赦出来了。
唐君珊照刚刚的话再对他解释一次,他也震惊得无以复加。
“那他们现在人呢?”
“还在外边。”
“水凝,你去把武靳扬和费洛荻找回来;唐君珊,你快让天岗他们进来。”阿瓦赦立刻说道。
“好的,我马上去。”
两个女人纷纷离开,不久,负伤的樊天岗和狼狈的蔚玺儿进来了,背后跟的则是索克朗和高戗督。
阿瓦赦一见到负伤极重的樊天岗,便蹙眉上前扶住他。
“天岗,又让你吃苦头了。”他的语气里有着极重的自责。
“我……不要紧。”樊天岗吃力地摇头。
“阿瓦赦,快找人来替他敷药,快呀!”蔚玺儿着急地说。
这时,武靳扬等人纷纷来到主殿,见到他们两人安然归来,自是喜上眉梢。
“哥!”武靳扬激动得冲上前去,看到他身上的伤,更是难过地想哭。“你没事吧?”
“你哪一次看我有事过?别……咳!”樊天岗忍不住咳了咳,众人赶紧扶着他坐下来。
“好了,好了,这次我们索城主带他们两个回来,可是有条件的。”高戗督不耐地喊。
阿瓦赦正色看着索克朗。“这次你能救他们回来,我们自是十分感谢。”
“既然如此,你就快些和神裔之女结合吧!我等着她来医治我的爱妻。”索克朗一字一字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