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由他的怀中偷覤,进门的地方摆了几张小几,上头是放着酒菜,但是由火热的喂食动作,不必想也知醉翁之意不在酒。
玲珑红着脸转过头,却意外地别见里边的木床上铺放着一件件毛毯,拢起的毛毯不时的抖动,隐约的浪笑声传出,这……里头的文章还需要想吗?
这是妓院,的确是男人专属的休息场所。玲珑了解天皝先前的话,脸蛋倏地如火窜烧,伸手猛力推开天皝,捣着发烫的脸蛋跑出红帐篷。
“玉弟!”天皝见状,起身追着出去。
“我……你讨厌,我……我不理你了。”玲珑羞愧不已,如果让别人知道,堂堂的闺女跑到妓院,叫她以后怎么见人?
“玉弟,‘你’怎么了?”天皝不解,难道‘他’当花旦太久了,连内在思想都自认为是女人吗?
不行!他不能再放纵玉弟男女不分,天皝握住‘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玉弟,‘你’必须长大,也必须明白,‘你’是堂堂男子汉,不是假娘们,以后行事不能再娘娘腔、男女不分。”
“我……我就是不要当男子汉。”玲珑苦笑着。
“可恶!‘你’简直善恶不分。”天皝为‘他’的不思长进而火大,一把提起‘他’放置马前,跳上马将满腹的气愤发泄在风驰电掣的狂奔上。
“哇!慢点,我……我快掉下去了。”玲珑被吓着了,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男女有别,顾不得所有该遵守的教条……反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腰,螓首深深埋在他的怀里。
契合的身体、相呼应的心跳,让天皝的怒气不由得消蚀在‘他’的幽香中,渐渐地放缓速度,猿臂紧紧搂住‘他’,喃喃地痛苦低呼。“天啊!我该怎么办?”
这份迷惑的魅力到底从何而来?
他的心为何会为了一个外表奇特的男孩而心悸?
也有病,长久以来一直不成亲的原因,不是因为他还没遇到意中人,而是因为他竟然会是喜欢男色的人?
这个认知让天皝痛苦,但是……没有理智、也没有道理可一言,他的手、他的心就是不想放开怀中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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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了?从红帐篷回来,隔天一大早,天皝即率着人马去狩猎。
玲珑坐在窗前,伸手抚着柔顺的短发,原先被她乱剪以逃避追兵的头发,被老嬷嬷巧手一修,成为服贴的秀发。虽然不管男女皆无人蓄如此短的头发,但是和先前比起来顺眼多了。
玲珑别一眼身旁的铜镜,连日服药,让她的肌肤不再漆黑如墨,虽然还没恢复原来的白哲,淡淡的黑彩已掩不住她的眉目如画。
“唉!”玲珑望着铜镜中的身影,轻轻地叹了口气。
她不明白为何情绪一直低沉。
天皝不在,不会强迫地学习当个男子汉,她不必受到折磨,她应该很一局兴、应该觉得轻松,但是……她的心却是抑郁着。
抬起眸子,望着朗朗的青天,像极了他的笑容。
天啊!她在想他?思虑一闪而过,却如电击般震动她的心灵。
不行!她是举止合宜的大家闺秀,不能不知耻地想念男人啊!
而且粗鲁的他有什么好让她挂心?玲珑努力想着地所有的缺点,但是……那对闪动着宠爱、温柔与真诚的眼光一直闪照在她的眼前。
玲珑捣着脸,摇着头,奋力地收拾浮动的心情,努力平息波动的心湖。
但是……纤细的肩膀、柔软的腰间……都留着他的气息,让她如何能忘怀,叫她如何能忘记曾被他所拥抱过的感觉。
但是……她明白自己并不讨厌这份气息,小手不自觉地抚过曾接受过他触摸的部位,脑中浮现一幕幕当初的情景。
天啊!不行,她是未出阁的闺女,脑中不能有污秽的思想。
玲珑努力的反复背诵着女子规条,她不能想他,不能回味他的举动,不能让自己的心堕落……不行想啊!女人的命运是决定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不能想,只能等,等待命运将她放入某个人的手中,从此以夫为天,心中、眼底不能再有别的男人。
第4章(1)
老嬷嬷抱着衣服走入房间,见到玲珑杲呆地望着窗外,庞大的身躯见到她的面前,一把将她拉到炕前。
老嬷嬷将衣服放到炕上,取了一件裙摆在她的身上比了一比,笑着说:“刚刚好。”
“老嬷嬷,这是姑娘所穿的衣服,你拿进来做什么?”玲珑看清床上的衣服有大漠与中原的服饰,但都是属于姑娘所穿着的。
“小小姐,你还想当男孩子?不想变回小姐了吗?”老嬷嬷惊讶地看着她。
“你……你知道我是女……”玲珑吓了一大跳,她何时露出破绽?
“你昏迷时,是我帮你清洗及更衣,我还会不知道?”老嬷嬷笑着说,眼一转贼贼地笑着说。“除了王那对眼珠子以外,应该没人将你当成男孩。”
玲珑羞红了耳根子,低垂着头不语,原来她的改装只是骗过自己以及他而已。
“脸上的黑毒也快退了,刚好可以换成姑娘的衣服,免得王老是将你当成弟弟训练,瞧你被折磨得不成人样,让人看了就心疼。”老嬷嬷慈祥地笑着。
“但是……”玲珑很想恢复女孩模样,但是安全了吗?
“没什么好顾虑,好好一个女孩家装成这副怪样子,我看得都难受。快!我帮你换衣服。”老嬷嬷不由分说,伸手帮她脱下衣服。
“我自己来。”玲珑不习惯被人服侍,阻止老嬷嬷的动作,伸手解下衣服。
“啧!绑这么紧,你不怕难受?将来要喂乳给小孩子吃就痛苦了。”老嬷嬷看到她胸前的束巾,不满意地摇着头。
喂乳?闻言,玲珑吓了一大跳,拿不稳束巾,只见长长的布条一圈圈地松落,缓缓跌落在地,一圈圈的松脱,优美浑圆的条线蹦出束缚。
好美!老嬷嬷知道她脸皮子薄,只好在心底暗赞,蹲下身捡起束巾说:“以后别再绑这种怪东西了。”
玲珑双手抱住胸,耳根泛红,羞涩地躲避老嬷嬷晶亮的目光。
老嬷嬷拿起肚兜让她能挡住羞涩。
玲珑转过身,细细的带子绕过脖子,正想穿过绳孔时……“玉弟!”
没有预警,关好的门突破打开,天皝的人随着声音闯入。
西域的房间没有中原的复杂,宽宽的房间在门口摆上小茶几当成外室,靠内炕
上铺着毛毯即是床,一闯入,视线不受阻地看个透彻。
“啊!”
玲珑没料到更衣中会被看到,尖叫一声,光滑的背脊不能被瞧见,立即转过身来,小手紧紧护住未系好会滑落的壮兜。
“玉弟,训练‘你’很多天了,怎么还学娘们尖叫?”
天皝为了逃避想念‘他’而去狩猎,但是几日下来,每天心思不定的想念‘他’,匆匆收拾回程,还没休息即跑到‘他’的房间想看‘他’,没料到才进门就听到尖叫,让天皝的好兴致全消。
“你……你快出去。”玲珑紧紧捉住肚兜,无助的眼睛找不到可以藏起来的地方。
“‘你’──‘你’是堂堂男子汉,不可以再穿娘们的衣服,再穿下去,‘你’这辈子都改不了娘娘腔的毛病,永远都不知自己是男是女。”
说完这一刻,天皝总算看到她手中捉着肚兜,气愤‘他’还搞不清楚自己的性别,一个大步来到‘他’的面前,一把将肚兜夺了过来。
“啊!”
能挡住他视线的小块布料被他夺走,无法阻止无际的春光外泄,玲珑尖叫一声,禁不起强烈的惊吓,身体软软的昏了过去。
“玉弟!”天皝没想到抢块布而已就能让‘他’吓昏,不及思考,猿臂一伸搂住‘他’倒下的身体。
呃!这是什么?软软地贴在胸口引起他激烈反应的是什么?迟钝的脑袋不大能接受眼睛所传来的画面,呆呆地维持看着‘他’胸口的姿势。
玉弟是男人,男人的胸膛长得像娘们?天皝的脑中无法厘清固有的认定与眼前互相矛盾的纷乱。
天皝伸出手指如确定般,摸着雪山上的花蕊。
咦!随着他的抚摸,含苞的花蕊绽放开来,难道……难道玉弟是女的?
“王!摸够了没?清白的姑娘家是不能这样乱摸。”老嬷嬷忍住笑,看着王呆呆的举动。
“她……她真的是女娃儿!不是男的。”天皝仍不敢相信,抬头看着老嬷嬷忍不住而扩大的笑容,此时他才知道他错得有多离谱。
糗大了!天皝急忙将她放到床上,头也不回地冲出房间。
天啊!脸上热辣辣的、热得可达生火冒烟的阶段,这是脸红?生平第一次尝到脸红的滋味。
他没有搞错,手指仍存着酥麻麻的感觉,让他松口气,天皝停下脚步,不管周遭奇异的目光,仰天长笑。“我没有病。噢呼!我没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