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眼看人低的张倩莲,见他衣着如此寒酸,不信他身上有什么宝物可现,只是冷哼一声。
千寻噙着一抹诡笑,自怀中掏出一样用上等丝绸包覆的细长物品。
张倩莲就算再有眼无珠,也可以看出那块银白似雪的丝绸,定是上等的极品。由此可见,那包覆在丝绸里的东西,必定更不得了了。
打开丝绸,千寻抽出了一支通体晶莹翠绿的笛子,那绚丽迷人的青绿光泽,一看便知是用上等的翡翠雕制而成。
「这支翠玉笛是先祖流传下来的传家之宝。」也是代表他身分的重要物品。
「好美的玉笛,我从不知道世上竞有这么漂亮的珍宝。」
张倩莲看得眼珠都快凸出来了,真巴不得将这么美丽的稀世珍宝据为己有。
千寻笑着说:「这支翠玉笛是在下的传家宝,也是我送给未来媳妇儿的定情物。」
嗜钱如命的张倩莲,立刻听出了他话中之意。
要是他看上了雪樱那个丫头,迟早那支翠玉笛会落入雪樱手里……不,是她的手中才对。一想至此,她连忙换上一副恭恭敬敬的谦卑嘴脸。
「原来如此,奴家真是怠慢了。不知公子贵姓大名?何方人士?贵府位于何方?」
「在下的姓名、家世不足提。只盼大娘看在在下的份上,善待雪樱。」
「那当然,那当然。」张倩莲一看见千寻手中的翠玉个,便眉开眼笑地,如同看到了一座金山一般。
「难得公子来寒舍,今晚请务必留下来当我们蓝家的贵宾,让我们招待您一晚。」
她可舍不得那支美丽眩目的翠玉笛,这么快就从她的眼前溜走。
「感谢大娘的盛情,在下尚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告辞了。」
「既然如此,那奴家就不勉强公子留下了。总之,寒舍随时欢迎公子光临。雪樱,你就送这位公子一程吧!」
一头雾水的雪樱,尚不能理解二娘为何变脸比翻书快,就被推着送千寻出门了。
临走前,张倩莲还不断地朝着雪樱使眼色,然后趁着千寻步出家门时,找机会对她耳提面命一番:
「记住要快点问清他的身分与来历,别让大好的机会就这样白白消失啊!」
说罢,张倩莲便推着雪樱出门,硬是替两人制造独处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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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同千寻走出门外,雪樱依依不舍地问:
「你真的要走了吗?什么时候才会再回到龙江镇?」
「你舍不得我走?放心吧!我还不想离开这个美女如云的龙江镇,只是有事必须处理。也许明天你就会在市集见到我也不一定。」
「哼!舍不得你的人可不是我。」
雪樱心里可清楚得很,二娘对千寻可是越看越中意。更何况他不是说了,龙江镇美女如云,她舍不得他作啥?
他深邃的眸中,露出一抹勾人的调侃笑意,「你在吃味儿?」
「才没有呢!谁会为你吃味儿?别老是往自己脸上贴金。」
千寻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潇洒地转身。
「既然你这么不希罕,也好,我早点离开,省得你看得心烦。」
「千寻!」雪樱恋恋不舍地轻唤他的名字。「答应我,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要永远地离开龙江镇,一定要事先告诉我一声。」
她的神情无比的认真,令人动容。
千寻笑着轻抚她柔嫩的粉颊,怜惜地说道:
「我舍不得这么早离开这里。从今以后,你可以放心在这里住下来了。圣少你二娘不敢再藉故找你麻烦,或羞辱你了。好好保重自己,再会。」
雪樱目送着玉树临风的千寻离去,却在同时,感觉自己的心多了一道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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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我还不想离开这个美女如云的龙江镇,只是有事必须处理。也许明天你就会在市集见到我也不一定。」
千寻当日的承诺,言犹在耳。但从他离开那天至今,已过了整整五天。
为了他的一句戏言,她足足在市集里等了他五天。可是五天来,却一直不见他的踪影。
难道,他已经离开龙江镇了?
「姑娘,来两碗豆腐脑儿。」
蓝雪樱兀自陷入了沉思之中,根本没注意到有客人前来。
对方等了一会儿,见雪樱没反应,也没耐心了。
「姑娘,你的豆腐脑儿还卖不卖啊?如果不卖,我可要走人了。」
「啊!不好意思,请你梢等一下。我立刻就端碗豆腐脑儿给你。」
回过神来的雪樱,立刻手脚俐落地端了两碗豆腐脑儿过去,此外还不忘大声叫卖,吸引更多的客人前来。
就算千寻真的走了,她的日子还是得过下去,生意仍需照做,只是……千寻一定,她才猛然发觉,少了他的日子有多孤独寂寞。
「雪樱,在想些什么?有客人上门还不忙着招呼,整天失魂落魄的,怎么,在想情郎啊?」
张伯路过市集,见雪樱怅然若失的出神模样,忍不住开口逗她。
「没那回事儿。张伯,您老爱笑话人家,小心待会儿给您碗里的豆腐脑儿噎着了。」
「你这丫头,嘴巴可真刁!你做的豆腐脑儿又软又香甜,怎么噎得着?」
被张伯这么一吹捧,雪樱也乐了。
「既然您老如此抬爱,我就端碗清凉可口的豆腐脑儿给您解解馋。张伯,您先坐会儿。」
「好,我就喜欢你这丫头的善解人意。」
张伯笑呵呵地坐了下来。
「天气这么热,您还得这样到处奔波,真是辛苦。这碗豆腐脑儿,就算是我请您的,不收钱。」
雪樱端了碗加了特多的糖水、姜汁和花生,递给张伯,
「这怎么行呢?你做的虽是小本生意,却也要本钱,怎么可以不收钱呢?钱是一定要收的。」
张伯坚持给钱,吃完了东西,硬是把手里的十几文钱,全塞进了雪樱的手里。
「多给的你就收下吧!毕竟你们一家母女三人,就全靠你一个人在养,这点钱虽然不多,但是我的一点心意。」
「不,张伯,我不能收这么多。多出来的六文钱还给您。」
张伯将钱推了回去,又从木桶里拿出一条鱼。
「快把钱收下。现在你连我的话都不肯听,是不是不将张伯放在眼里了?」
「没那回事,只是……张伯,您给得太多了,我这一碗豆腐脑儿才卖七文钱。」
「你看,这是我今天早上捕到的鱼,还活蹦乱跳的,你带回家熬汤喝,一定鲜美得不得了。」
「不成,张伯,我不能再收您的鱼了,您对雪樱的恩惠,我一辈子也还不清。」
「哪儿的话,我才要感谢你。那天我出海捕鱼,没法子照顾生病的内人,真亏你去帮她抓了药。」
「哪里!这是我该做的,张伯和张婶平日待我那么好,为你们做点事也是应该的。况且你该谢的是慈济堂的柳大夫,他的医术甚好,是他的药方救了张婶。」
「这条鱼你先收下,过两天我再送另一条去向柳大夫道谢。」
「不了,您将鱼拿回家熬汤给张婶吃吧!」
「叫你收下,你就收下。自己人客气什么?」
正当两人将那条鱼推来推去之际,雪樱的眼角突然瞥见一个熟悉的人影,正朝着她走近,顿时心中大喜。
是千寻!
千寻—出现,雪樱的一颗心全飞到他身上去了。就这么一分心,雪樱的手一松,张伯塞到她手中的鱼一跳,便挣脱了她的双手,向空中跃去。
「不好了,鱼——」她惊慌地尖叫,眼见着鱼就要落到正往这走来的千寻身上……
然而,她惊异万分地发现,千寻不但没被那条滑不溜丢的负给打中,还姿态优雅地以袖子接住那条鱼。
「这么多天不见,你想我吗?」他朝着雪樱趋近。
她难以置信地仔细瞧了千寻一眼,他那双充满魅惑力的眼眸依旧迷人,但她可忘不了见不到他的这五天来,她是过着怎样失魂落魄的日子。
「哼!想你个头。我巴不得你别回来,省得我看了就心烦。」
「啧,你这话真是太伤我的心了。」
千寻看起来不怎么伤心地笑着,将抓到的鱼放进袋内,交给雪樱。
雪樱有些哀怨地瞅了他一眼,忍不住开口奚落他一番:
「真看不出来,原本我还以为你只是个任人欺负、不会反抗、傻不隆咚的书生。想不到你的身手这么敏捷,真是令人割目相看。」
割目相看?有这词儿吗?
「你想说的是『刮』目相看吧?」
千寻毫不客气地指正她,谁叫她一出口就将他贬得一文不值。
「还不都一样?」雪樱嘴硬得不肯认输。
「知不知道你这句话,可以令孔老夫子气得从坟墓里跳出来骂你不知上进?」
「孔老夫子?他是谁啊?我们镇里没这号人物。」
千寻闻言忍不住大笑。原来她是真不晓得「至圣先师」孔老夫子这号人物。
「不认识他也别难过,改天我再介绍他给你认识认识。」